5、【上将的副官 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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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斯卡特莱的房门彻底闭合之后，赫提静静地坐了会儿才向桌上那袋包装简洁的吐丝切片伸出手去。
之后是撕开半纸质包装袋的动作，先随便尝了几口，又拿起垫纸上的黄油刀，从两个小罐里挨个挑出一点尝了尝，最后选择了装有什锦果酱的那一罐。
事实证明，LFD研究所给他输入的数据还是非常准确的，但那些资料里却不包括他究竟会喜欢果酱还是黄油。
如果斯卡特莱没有因为头疼而过早的休息，这个时候大概也会为此感到惊讶。一个出于人手，由人类制造出来的东西，不但能从黄油和果酱里挑出一样喜欢的，还会把只尝了一口的牛奶倒进厨房的洗手池里，并拧开水龙毁尸灭迹。
黄油刀：混合防锈轻质金属。
吐丝切片：咸味，Green House公司生产的全麦粉制作。
黄油：含盐天然黄油。
什锦果酱：糖浓度60%，酸度7%。蔓越莓（含量50%）、覆盆子（含量30%）、草莓（含量20%），少量浓缩柠檬汁，Sweet牌麦芽糖。启封时间，78小时12分37秒前。搭配咸味土司切片很好吃。
垫纸：……
赫提在清理完桌上掉落的面包碎屑后，制止了自己过于频繁的分析状态。在屡次尝试分析屋里那个人都不见效果之后，他的确需要通过点什么来证明自己的优势仍然存在。
但是他大概忽略了一点，屋里的那个人并不是厨师，需要的也不是甜度计或者酸度计一类。
……
按照之前数据的输入，总指挥部早上开始工作的时间是九点整。所以第二天早上，七点半的时候，赫提已经出现在了厨房里。做饭并不是件麻烦的事，可多休息上一会儿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太大意义。
前后大约用了十分钟的时间，他就已经熟悉了厨房内所有的东西，并从储存柜恒温区拿出了一袋和昨天吃的那种一模一样的吐丝切片，顺手用刀将切片周围的硬边切除，又煎熟了两个鸡蛋。在实在找不到其他食材之后，不得已将院子里几株观赏性迷你番茄当成了配菜。当然，摘的量并不多，而且也细心记得将它们切成薄片来掩饰其最初的形态，最后在深思熟虑下还藏在了吐丝切片之间做成三明治。
就这么坐着一直等到了八点整，赫提才去敲了斯卡特莱房间的门。
“叩、叩、叩——”
“MASTER。”
“进来。”
赫提很肯定，就在他敲门的前一秒，屋里的人还没有起床的打算。
“什么事？”斯卡特莱的语气并不算坏，但是仍能让人看出他对于这个起床时间并不满意。
宽敞的房间里有短暂的一阵静默，赫提目光毫不遮掩地看向似乎有裸睡习惯的上将，一时忘了敲门将人叫醒的目的。如果数据没有出错，军队里是禁止裸|睡的，虽然床上躺着的人现在不在军营中生活，也没有完全□□地赤|裸。但是……按照他之前的观察与分析，这个人应该不会有这种习惯才对。
“什么事让你现在这个时间叫醒我？”斯卡特莱皱着眉，确认似的侧头看了眼床头矮柜上的小型光盘钟。
及时地将目光收回，赫提忽然觉得自己心跳快了一点：“早饭做好了，MASTER。”至于原因，可能是因为尴尬，也可能是因为别的。
“早饭？”像是没有听懂，斯卡特莱用略带不解的声音重复了一遍。
“没有什么可用的食材，所以只做了三明治。”赫提说着在屋里打量了几眼，最后拿起不远处一套叠放平整的军装给床上的人递过去，大有“如果床上的人实在不想动，他还可以再提供点帮忙穿衣服之类服务”的意思。
按下了那只正准备解开衬衣扣子的手，斯卡特莱简单地命令道：“去外面等我。”
“是。”没再有异议，赫提松开了正捏在钮扣上的手指，顺从地退后了一步，转过身向着门口走去。
斯卡特莱驱赶走所有睡意，开始穿衣洗漱。每天都会重复做的事情用不了多少时间，所以没过多久他就看到了安静坐在餐桌边等待他的副官。
两份三明治，两份煎蛋，一杯咖啡，一杯牛奶。实在算不上丰富，但是对于那个空空如也的储存柜来说，已经是很不错的成果了。而且他对吃的东西向来不怎么挑剔，尤其是被忽略了许多年的早餐。
拿起自己面前那份三明治咬了一口，斯卡特莱不禁开始觉得大概没有哪个人类副官可以比机械人更方便“使用”，虽然日后的工作能力还有待验收。
多年不接触机械人并不意味着对那个领域里的东西一无所知，毕竟他所在的职位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机械人早在数代之前就已经可以从各种物质中自主获取能量，而不再像最早期的那样通过单一的电能储备来运作。
斯卡特莱看着对面正专心吃着三明治的副官，没经思考就问出一句：“好吃么？”
赫提稍稍抬起头，思索一样想了一会儿后，回答：“还不错。”比起昨晚上的来说，确实不错。
斯卡特莱似乎还是无法理解由人类设定出的程序究竟要如何拥有自己的意识，与如何用其来判定食物的可口程度这点，最终只观察了片刻，就又开始吃起自己的早餐。
“如果不好吃，下次我可以做些别的，但是现在没有别的食材。”赫提认真看着对面的人，给出了一个比较合理的提议。
实际上斯卡特莱并没有觉得不好吃，要知道对个几十年都没吃过早饭的人来说，今天这种状况已经十分不错了，虽然他本该将三明治里夹着的番茄片挑出来，并做一番不要随便拿院子里的观赏植物做食材之类的说教。
但今天可以是个例外，他不介意给他的副官一个机会，等他自己改正，或者在下次再犯这种错误的时候由他来指导着改正。
“晚上工作结束之后，你可以去采购一些食材和平时要用的生活用品。”想了想，又补充一句：“第一次，我会和你一起去。”
“好的，MASTER。”
认真审视了一会儿低头开始继续吃三明治的副官，斯卡特莱莫名开始觉得机械人其实和一堆铁块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这种和谐的共进早餐情景一直持续到斯卡特莱觉得口渴需要喝东西的时候，而当他发现咖啡摆在他的副官面前，而牛奶却摆在他的面前之后，情不自禁地生出了剥夺欲。
装作不在意地看着咖啡杯从自己面前拿走，牛奶又被推过来，赫提默默地选择了将那杯牛奶喝个见底的做法。其实也不是很难喝，如果他的主人想要看着他把这东西喝完的话。
早餐时的愉快心情一直保持了很久，以致一上午的工作都进行得比较顺畅。其间，斯卡特莱从自己桌子上抽取了几分文件，交到了赫提手里。
虽然不是要赫提代为处理，而只是要他将认为合适的处理方式记录在另外一张纸上，但就仅仅是工作第二天的情况来看，已经是给了相当程度上的认可。
十一点三十分，没有再要下官敲门提醒，赫提准时给了还在研究文件的副官足够的吃饭时间，他自己则因为私人原因离开了指挥部大楼，外出就餐。
因此，也就没有看到他的副官因为前一天晚餐时的那个命令，而坐在餐厅里安静等待所有人都吃完饭后才进餐的样子。就算是总指挥部里的军官，也都只是人而已，难免会存在着议论与猜测什么的心思，特别是当一个潜在破坏力巨大的异类来到他们的工作环境，并且在餐厅里既不点餐也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默默坐着的时候。
所以近一个半小时的等待对赫提来说并不怎么愉快，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他甚至没有动那份送来的午餐，就直接离开了餐厅。
与在餐厅里就餐相比，他更愿意回到公室去。那个办公室里的人或许比餐厅里所有的人都要来得严厉，但那至少不带任何歧视，甚至没有丝毫的恶意。
最多，也不过是对他的性能与优越程度存有一点观察与评估的态度。
这是第一次，赫提从数据外真实感觉到了机械人与人类的差距。
就算性能再优越，执行能力再强，也只是一个为人类提供服务的工具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上将的副官 0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