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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恩爱(二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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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旭东从来就不是被动挨打的人。
所以小宋的所作所为,都是他默许的。
商场如战场,总不能对面偷窥了他,他还傻愣着不还手吧。
毕竟,商春深这公司开的,摆明了就是要跟他打擂台的。
他自然不希望商春深得逞。
现在他们内部出了问题,真是再好不过。
再说了,那个秋瑶,始终是个隐患。
如果她对周子琛一往情深,说不定还真的是个威胁,结果她自己把男女关系搞得一塌糊涂,那真是自毁城墙。
周子琰很是松了口气:“网络留下的遐想空间太大了,很多情愫经过想象力的美化,很有欺骗性。现在这样,我倒是乐见其成的。”
“那我明天把照片拿给子琛。”吴旭东还有个想法,不过目前还不到时候,不禁叹了口气,“可惜了,现在还不能动彭家豪。”
“别急,他这种人,为了自己上位,必然会踩踏其他人的骸骨。他这些年树敌不会少的,现在别人不敢动他,不过是畏惧他老丈人。等他老丈人失势了,他也就完了。”周子琰还是知道北京那边的一些情况的。
有些人爬得快,是靠实打实的成绩。
而有些人,靠的是利息交换,裙带牵扯。
彭家豪的风光和体面都是用他的二两肉换来的,只能短暂辉煌,不可能长久璀璨。
吴旭东要是像他那么无耻,还办什么厂子,开什么公司?
直接躺平,在老丈人的功勋堆上吸血就行了。
可惜他不是这样的人。
自然也就看不起彭家豪这样的寄生虫。
还好,周子琰尊重他,从来没提让他躺平摆烂的话。
这份理解和尊重,比什么甜言蜜语都有分量。
他搂着周子琰,细长手指摩挲着她小麦色的皮肤:“琰琰,短时间内我都动不了他,要是我业务上不小心得罪了他,你会不会生气?”
“你怎么会问这种傻问题?”周子琰笑了,干脆躺在他腿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头顶的日光灯很亮,冷白皮的男人安静地看着她。
年岁渐长,他那满腔的赤子之心却不曾减退分毫。
做什么都要考虑他的小家,是个踏踏实实的贤夫良父。
他那锐利的五官,因为美满的婚姻和可爱的女儿而平添了几分柔和。
不变的,是那种不服气的倔强和任他风吹雨打我自勇往直前的韧性。
这就像是一股强力的磁场,足以影响他周围的人和事,把他想要的东西,一点一点吸过去,牢牢抓住,不松分毫。
这么一个男人,唯一的软肋就是她和孩子了。
她笑着勾住男人的脖子,亲吻他好看的双唇。
炽热的呼吸喷吐在他脸上,让吴旭东的神智散做一片白雾。
几乎是本能的,他扣住周子琰的脖子,用力回吻。
一吻终了,男人白净的面庞像是熟透的蜜桃,水润香甜。
周子琰眸光潋滟,去蹭他的脸颊,蹭他刚冒出来的胡茬,最后埋首在他的锁骨处。
促狭的舔了一口,动情的男人不禁从唇齿间溢出一声闷哼。
耳边是女人笃定的回答:“你就是把天捅穿了,我也跟你共进退。”
“我不会那么鲁莽的。”吴旭东呼吸紊乱,满脑子都只剩下黄色废料。
干脆把他老婆抱起来,去卧室详谈。
谈什么?
谈谈今天晚上,要不要来点别样的情调。
他去冲了个澡,裹上浴巾后催促周子琰去洗澡。
等待的时间里,他打开衣柜门,找出一条粉色的长丝巾。
从脖子上缠起,经过腋下,绕向两胁,最后从心口绕回来,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未免惊喜太过直白,他把浴巾再次披上,特地挡着那一缕春光。
周子琰进来还纳闷儿:“你怎么还披着浴巾呢?”
床上坐着的男人却一动不动,闻所未闻。
周子琰狐疑地走过去,右手摁在他肩上,左手拿起旁边的衣服,想帮他擦擦,直接套上。
结果浴巾一拿开……
周子琰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娇羞含情的可爱男人?
那春风微醺的面庞,那迷离含情的眸子,那粉色娇嫩的蝴蝶结,以及……
那早就急不可耐的热情。
周子琰真想拿个相机给他拍下来。
这么想了,也就这么做了,藏起来,以后要是出任务了,拿出来回味回味也是好的。
拍完照片,她那娇羞的丈夫已经失去了耐心,摁着她的手,一起扯开了丝巾:“琰琰……今天二月二龙抬头,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周子琰勾住丝巾,反手将它蒙住了男人的眼睛,嗓音里带着惑人的甜:“喜欢,我的小东真好,每天都有惊喜。姐姐今天也送你一个礼物吧……”
至于礼物是什么,吴旭东很快就明白了。
意识一片模糊的时候,他紧紧地抱住了怀里的女人,这辈子能老死在她怀里就是最大的圆满了。
第二天,他精神抖擞的去上班。
经过楼下的时候,曹景润正好买菜回来,看到他脖子上旖旎的吻痕,不禁老脸一红。
心说姐夫跟周姐真恩爱啊,孩子都有了,还这么缱绻。
他跟刘敏杰要努力了。
他笑着打了声招呼:“姐夫,早啊。”
“早!”吴旭东器宇轩昂,走路都带着风,身后的阿澈牵着奶奶的手,很快落后好几步。
不过不急,爸爸一定会在楼梯口等着。
她晃悠着两个小辫儿,不急不慌的去冯薇家门口,打算看看天宝。
弟弟弟弟的转了两圈,没看到人,这才一脸失望的来找爸爸。
“爸爸,弟弟?”小阿澈满脑子困惑。
吴旭东一把捞起地上的小乖宝,解释道:“冯阿姨离婚了,不能住这里了。”
小阿澈失望极了,小脸儿都拧巴了。
可是她不想让天宝走啊。
一时委屈,小嘴一撅,想哭。
大有其母当年的风范。
吴旭东抬手,擦了擦女儿伤心的泪水。
恍惚间,昔日分别的画面与此刻重叠。
当年他离开周子琰的时候,周子琰抓着他的手,一直哭,一直哭,一直送到码头。
彼时日暮黄昏,海水滔滔,海鸥声中卷起浩荡离愁。
此时却是旭日东升,海水依旧,海鸥却已经换了一批,一批,又一批。
蓝天下,海风中,小小的稚童,也体会到了离愁别绪的无奈。
哭得气势磅礴,地动山摇。
人类那荡气回肠的情感,生生世世,就是这样平静却又惊心动魄的传承了下去。
吴旭东掂了掂怀里的稚童,亲了亲她的额头:“爸爸知道天宝在哪里,走,带你去找他。”
稚童的哭声戛然而止。
小阿澈兴奋地搂着爸爸的脖子,连着泪水一起亲了上去:“爸爸,弟弟!”
吴旭东去了招待所。
那是领导考虑到冯薇的孩子还没有断奶,免费让她妈妈和孩子再住半年。
冯薇晚上则回女兵营房住。
看到天宝的一瞬间,小阿澈直接扭动小身板儿,从爸爸怀里滑了下去。
一刻也不想等,扑上去趴在婴儿床前,笑靥如花。
吴旭东忍不住去想。
当年要是爸爸没有多事,再次调回海岛,周子琰跟他重逢的时候,一定也会这么开心的吧?
挺好的,虽然他错过了周子琰的十七年,却可以完完全全的拥有女儿的十七年,甚至更多。
二十年,三十年,都不是没有可能。
他们只有这一个女儿,老了还不是要帮女儿带孩子吗?
生生不息,生生不息。
真好。
他耐心地等着。
等待他牙牙学语的幼女,跟天宝进行着天书般的加密通话。
等待他热衷交际的宝贝,结束问候,一蹦一跳的跑回他身边。
小脑瓜上的羊角辫儿一晃一晃的,可爱极了。
吴旭东蹲下,张开双臂。
抱住的不止是他和周子琰的宝贝女儿,更是他和周子琰那充满缺憾,却又柳暗花明的人生。
没忍住,蹭了蹭女儿的小脸蛋儿。
毫不意外,收获了女儿嫌弃的闪躲。
臭爸爸,胡茬太扎人啦!
哈哈哈!吴旭东心情好得不能再好,抱着女儿,大步走,不回头。
*
周子琛正在写字间发呆。
他上班的时候在门口看到秋瑶了。
这个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明艳娇俏。可能是谈恋爱了,穿得格外妖娆动人。
深v的紫色连衣裙,外面披着鹅黄色的呢子大衣,脚下一双皮靴,走在众生步履匆匆的街头,有着不同于一般打工人的闲散和从容。
她肯定不是普通的打工人,因为她还戴了价格不菲的首饰。
宝格丽的碎钻流苏耳环,同款主题的碎钻项链。
阳光从不吝啬对美人的青睐,将那碎钻的光彩烘托得熠熠生辉。
闪瞎了周子琛的眼睛。
很好,有靠山了,应该不会再来纠缠他了。
这么一副好皮囊,也不知道被哪个油腻男人给糟蹋了。
也许是商春深,也许是幕后的彭家豪?
也许都有。
正胡思乱想,有人在他身侧停下。
抬头一看,喜悦冲散了那一丝惆怅,他笑着站起来,接过小阿澈:“姐夫,找我有事?”
“来我办公室。”吴旭东直接走开了。
格子间人多眼杂,也有刚毕业的小女生对他暗送秋波,像在仰望一座可望而不可即的大山。
他不舒服,只能走开。
他这辈子只会对一个女人心动,他会时刻洁身自好。
但他是老板,在公司对员工臭着脸不是什么好事,毕竟这是一个年轻人扎堆的公司。
所以快速走开就是最好的策略。
不给任何的遐想空间,这样最好。
不过,哪怕只是匆匆路过,也有人注意到了他脖子上的旖旎风光。
茶水间的声音充满了羡慕——
“吴总跟他老婆好恩爱啊,衣领子都遮不住吻痕了。”
“听说他老婆是部队的?那他不是很寂寞?”
“不会啊,听说他老婆级别挺高的,他一结婚就去随军了。”
“这么厉害吗?”
“对啊,一般人他也看不上吧,你看他走路都带着风,挺傲气的一个男的。”
“你们见过他老婆吗?”
“没有,行政部的周子琛好像是他小舅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周子琛有多好看,亲姐弟的话,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那他老婆肯定好看!”
“是啊,周子琛太帅了,帅得我走路都撞墙了。他姐姐肯定也好看!”
正议论着,研发部的岑哥来接水,几个小女生赶紧闭嘴,一哄而散。
惹不起惹不起,岑哥就是铁面无私的岑包公,看到有人上班时间闲聊,肯定会反应给考勤部门,扣他们工资的。
*
吴旭东办公室。
周子琛毫无察觉的坐下,扭头跟阿澈玩起了积木。
吴旭东清了清嗓子:“子琛,你跟秋瑶最近有联系吗?”
“没有。”周子琛毫不犹豫的回答,继续摆弄积木。
“你……”吴旭东斟酌着用词,“你对她现在什么看法?”
“没看法。又不是我什么人,随便她好了。”周子琛不是没有动过举报的念头。
不过他知道,秋瑶敢来,说明手续都办好了,举报也没用的。
不如耐着性子,看看她到底要玩什么把戏。
吴旭东听他这么说,放心不少,随手把照片扔给了她:“据我所知,她在北京的时候已经被彭家豪包.养了,现在又跟商春深不清不楚。你离她远点儿。”
周子琛接过照片,即便他早有准备,但还是被恶心到了。
“还好有窗帘挡着了关键部位,要不然我就对不起我以后的老婆了,我的眼睛脏了。”周子琛直接把照片扔了。
嫌弃溢于言表。
吴旭东彻底放心了,问道:“你有没有跟秋璃说一声。”
“她快高考了吧,等她高考完。我不想打扰她学习。”
“好。”
说话间,对面的秋瑶刚从商春深身上起来。
她抓着男人的衣领子站稳,理了理裙摆:“你说你想借壳生蛋,什么意思?”
“扯彭家豪的幌子,生我的孩子。只要你听我的安排,咱们可以把彭家豪吃得连骨头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