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FB]回到过去》麦什

13、12

　　皮克特从纽特的头顶跳到我的头顶，再从我的头顶跳回纽特的头顶，发出细小悦耳的声音，来来回回跳得开心。
　　这一切都很新奇。
　　太过新奇，是我从未涉足的领域。

　　”然后要怎么办？”
　　我抬头看着纽特的脸。我吻他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他的脸很烫，我盯着他通红的脸，还有终于度上点颜色的嘴唇。
　　因为他过于紧张，我反而没那么紧张了。
　　只忍不住笑，因为我太想笑了，心脏跳的厉害，什么话也不想说，只想对着他笑。
　　纽特看着我，好像突然才记起来眨眼，他目不转睛看着我，犹豫着伸手碰了碰我的脸，最后落下指腹摩擦我脖子上那几道被嗅嗅不小心扒出来的小细痕，那里已经结痂，只有若有若无一点点痒意，我差不多都忘记了。
　　也许因为他碰得太轻，突然好痒，我忍不住抖了一下。这使他停下来，专注的看向我的眼睛：“然后。”下意识的笨拙重复我的提问。
　　然后他也笑了，他的眼睛澄澈透亮，仿佛在发光，笑得好看极了：“然后…”
　　声音很轻、很低、很缓长，像一个呼吸。带着悦动又深重的情绪，克制着某种颤抖，让我的心脏突然不知道该怎样跳动。
　　然后，纽特真挚的、温柔的、慢慢的低头朝我贴近过来，他足足比我高一个头，整个过程中我可以清晰的看见他明亮的眼睛，一点点感受到触碰过来的呼吸。
　　他这样做了。
　　他用这样的行为告诉我。
　　然后，我们可以再亲一次。

　　“我现在很高兴。很高兴。”我抿了下嘴，带着一点无所适从，跟他分享自己的情绪：“但是心跳的有点快，又快又响亮，好像跳进了脑袋里。”
　　我拍了拍头，想拍打得更用力一点，但是在纽特的目光里，我忍住了：“全是心跳声。”我说：“思考不了别的东西。”
　　“没关系。”他下意识安慰我：“我也是。”
　　他好像没能理解。
　　我认为这种大脑迟钝的感觉很危险，太危险了，可是怎么也没办法真的懊恼起来。我太高兴了，任何其它的情绪都挤不进来。
　　要转移一点，得想办法转移一点。

　　”你还要继续工作么？”
　　“不，”他笑着说：“我现在不想工作。“
　　“那么，我们继续完成那个咒文好不好？否则我总是牵挂着它。让我们完成它吧。”
　　纽特看着我，他似乎理解一点了，于是，就像是在忍耐着某种越发扩大的笑意，他低下头，学着我之前的样子，缓慢而坚定的扣握住我的手指：“好的。”
　　我认为不太好。
　　纽特对我说“好的”时候的那种神态和语气，越来越让我觉得慌张，明明他毫不抵抗的顺从我，却像是他在以这种温柔的方式驯服我。

　　所以我好像生出了一点抵抗之心。
　　在纽特带着一层薄茧的手指摩擦过我掌心和指缝的时候，每一个细节的感受都被不自觉的放大，再放大。那种异样情绪就诞生了。
　　反正就是感觉不一样了。
　　我模模糊糊这么想着，睁大眼睛努力解构他的回路。
　　纽特静静的看着我——他好像突然一点也不害羞了，又或者他打定主意始终用那双带着笑意的绿褐色眼睛望着我。
　　我也看着他，看他卷软的头发，看他颧骨鼻尖上的小雀斑，看他洁白的衬衣，看他咖色马甲上同色系的领结。
　　但偏偏就是看不到他的魔力回路。
　　躁动不安，想要抵抗。
　　三十秒过去，我开始慌了。
　　躁动感越发强烈。想要抵抗，想要——伤害他。
　　不该是这样子。
　　我怎么会想要伤害纽特呢。

　　“珀尔？”
　　纽特叫了我一声。我吓得睁大眼睛。
　　“怎么了？”他担忧的看着我皱起来的脸。
　　“我无法平静。”我下意识向他求助：“我必须十分冷静才能看到魔力回路。我一直在想你。这很奇怪不是么。明明你就在我面前。”
　　明明纽特就在我眼前。
　　我们的手指紧紧扣在一起。
　　他专注的看我，眼里的光微微颤动，就像在抚平我的情绪，耐心的听从我。
　　“我没有这种体验。”我斟酌着用词：“我觉得它有点危险，太强烈了。我有个很聪明的朋友，相当聪明，可是当她喜欢一个男孩时，她开始会走神忘事，甚至出错。显然的，这影响到了她的判断力。我以为我不会那样，至少不应该失去冷静，因为我是个拉文克劳。”
　　冷静的头脑对拉文克劳而言非常重要。
　　我不希望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走神。

　　纽特笑了，他一面笑一面朝我露出愧疚的神色，像是知道我会因此气愤，可还是忍耐不住。
　　所以我当然气愤，急急躁躁的指控：
　　“你在笑，先生。”
　　“我很抱歉。”
　　还在笑。但这冲淡了一点我内心的躁动。我半是恼怒半是喜爱的瞪着他。
　　“可我太过高兴了。”纽特安安静静的解释：“有生以来，我如此高兴。”
　　我注视着他。
　　“我不擅长表达。”他稍微侧了侧头，再次露出有点笨拙和羞涩的表情：“但我跟你有着同样的心情。”他蓬松卷发下的眼睛温柔又澄澈：“我一直在想你，虽然你就在我面前。”
　　“那么。”我忍不住问：“你会想要伤害我么？”

　　纽特愣住了，他眨眨眼，茫然又有点急切的说：“我怎么会想要伤害你？”
　　“但是，我好像想伤害你。”我看着他：“但不是用魔法那种伤害。大概。它更像一种攻击欲。”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看看他的头发，又看看他的领结，又看看别的什么。
　　慢慢的他脸就涨红了。
　　“为什么脸红？”我问。
　　纽特看着我，眼神中逐渐透露一种无计可施的慌张，似乎想要拔腿就跑。
　　奇怪的，他这样慌乱局促，却让我心平气和起来，故意紧了紧我们交握在一起的手。不让他有逃跑的可能。
　　“别担心。”我不怎么在乎答案了，事实上，我本来就认为那是个错觉：“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现在我不想伤害你了。”
　　纽特低着头看我的下巴，他像是很想要生气，又硬生生撤回去了：“你是故意的，珀尔。”他声音很低、很轻的这么说。
　　我又发现，我喜欢听纽特低声说话。
　　那感觉就像我抚摸一大卷羊皮纸。

　　“当然不是。”我奇怪他的指控，又喜欢他的反应。我看着他的眼睛，从眼睛里看到他的慌乱局促还有克制纵容——当他开始紧张，我就不再躁动了。“好吧…”我有点不确信：“我觉得我应该没有。”
　　纽特皱起眉头，似乎有点恼怒，他微弱的看了我一眼，从脖子到脸都非常红。
　　我犹犹豫豫的看着他：“我确实有一点不太好的变化。我是说，理智上告诉我这变化很不好。”我咽咽喉咙，对此感到愧疚：“我喜欢你紧张。”
　　纽特坚定的闭上了嘴巴。似乎因为阻止不了我说话，所以他只能阻止自己说话。
　　这很可爱，我看着他笑。
　　片刻，他眼睛也闭上了。

　　“你真聪明。这样我完全冷静了。”我说。

　　这次就很顺利。
　　魔文悄无声息的嵌入四周，在天空与土壤中隐现过一瞬，路过的莫特拉鼠和土扒貂停下来警惕的巡视左右，片刻后又缠斗起来。
　　“现在试一试。”我非常想知道效果。立刻推开那扇小木门，来到出口。我对纽特说：“你快说，［禁止出行］。”
　　纽特眉毛动了动，缓慢的眨了下眼睛，像是在愣神什么，想到什么。
　　“怎么了？”我歪过头——这时候他的表情带了一丁点羞恼，耳朵微微发红——我奇怪的看着他，猜测了下他的想法：“你还在想刚才的事么？对不起，刚才我有些过分。”
　　纽特的脸又红了，他真的很容易脸红：“不。我没在想。”
　　“那是在想这个仿制古灵阁的魔文组合么？”我再问问：“用我来测试比较方便，你是担心我的安全，还是觉得我不能像神奇动物那样具有抗魔性？”
　　“不是的。”他说，语气微微局促。不过立刻又放松下来，这时候他眼睛里又有笑意了：“好的，我准备好了。［禁止出行］。”

　　我迫不及待去尝试，预料之中的没能出去。
　　于是又抽出魔杖，尝试几个破坏性咒语，也被全然的吸收进闪烁的屏障里。
　　“非常稳定，非常完美。太厉害了！”非常非常满足，我忍不住原地颠了两下脚，朝纽特露出一个胜利的笑：“看看这个，以后不论是谁——大斯卡曼德先生再也不能不经过你的允许闯进来啦。”
　　纽特对着我笑，从他的眼神中我能读出来，他理解我的喜悦，为我的喜悦而感到喜悦。
　　似乎我们的相处又和之前一样了。
　　“我可能会把你关起来。”纽特露出一个有点熟悉的笑容，当我第一次进入他的箱子，被土扒貂吓到的时候，他就是这么朝我笑得，带着小心雀跃的试探和并不隐藏的揶揄。
　　我挑了挑眉毛：“我可能不会让你这么做。”
　　我得意洋洋的告诉他：“因为我记得你的每一条回路，就像熟悉我身上的每一条回路。”

　　这句话似乎成功阻断了他的话语和表情。
　　纽特又愣神看着我了。
　　“你的眼睛像银角犀的吐雾。”他看着看着，突然这么对我说。
　　那是非常稀有的材料。我立刻想到。它非常难弄到，是违禁物品的一种，曾经有巫师因为不慎吸入一点点，从此再也没从幻觉中清醒过来。
　　“听上去很危险？”我好奇的看着他。
　　“是的。”纽特说：“相当危险。它会让人跌入最深处的幻觉，并且因此不愿意醒来。”
　　耳朵有点发烫。
　　我问：“是什么样的幻觉？”
　　“所有最开心的事。”他说。
　　又听见了心跳声。

　　嗅嗅终于从意想不到的角落里窜出来，急急吼吼的抱住我肩膀。我现在不疑惑它为什么是箱子里最受宠的小动物了。看啊，我已经被它救了那么多次。
　　纽特笑了。他很体贴的说：“嗅嗅喜欢你。”
　　“哦，当然啦，它不是真心的。”我摸了摸小家伙软绵绵的肚袋：“我们只是单纯的金钱交易。你知道的，我给了它很多很多金子。”
　　纽特非常温柔的看着我和嗅嗅。
　　“你很喜欢炼金术？”他问。
　　“我喜欢难的东西。越难越好，解决难题会让我有成就感。炼金术很难，又非常神奇，即便对于巫师来说也是不可思议的。”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问我这些问题。
　　我感到愧疚，意识到，我几乎了解他的所有，却很少对他说自己的事。
　　忍不住多告诉他一点：“我不是巫师家庭出生的孩子，但我非常喜欢魔法，三年级的时候，博格特显示出我心中最恐惧的事，就是失去魔法。”
　　“我的博格特是一张办公桌，”纽特笑着说：“我害怕在魔法部的办公司里工作。”
　　我理解的看向他：“想做有意义的事。你很明白自己能做到什么。邓布利多告诉过我，有很多时候，责任，会因为只有自己能够做到那件事。就像是，你既喜爱神奇动物，又把保护它们当做责任。因为除了你，没有谁能够这样做了。”
　　纽特下意识露出羞涩又轻浅的笑容，然后好奇的捕捉到：“邓布利多教授？”
　　“他一直指导我炼金术。他让我知道自己有非常罕见的天赋。我认为这是一种责任，所以我想要发挥作用。”我毫无保留的说：“如果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发挥作用，改变糟糕的局面，拯救更多的人，那一定非常幸福。”

　　我从不怀疑自己的能力，我只是觉得这一切都太晚了，我有用的实在太晚了。
　　让隆巴顿夫妇清醒过来。
　　让卢平教授不再是狼人。
　　让邓布利多解除诅咒。
　　让最后一战的那么多人不要死去。
　　如果我有这种能力，为什么不能早一点发挥作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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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灵感之神啊，求求您眷顾我
ooc之神啊，求求您远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