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孤寂》玧湘

7、拒之门外1

　　天刚蒙蒙亮，兄妹俩就去附近的驿站找了两匹好马，给远在羽城的南宫冰落写了封信，便匆匆从雪城最东边骑马去最西边的天子山上的紫竹林了……
　　白若昀对于这个姑姑并没有多少印象，她被白老爷逐出家门时白若昀才五岁，已经十年未见，不知这位姑姑可否还记得她，而白若昀之所以清楚姑姑的位置，还是从前几天白老爷偶然间提起的，随口一句就带过了，这些年来白老爷对于这位胞妹甚少提及，哪怕偶尔感伤也是轻描淡写，所以白若昀兄妹对于这位多年未见的姑姑了解甚少……
　　一路上白珺庭内心自责不已，若不是当时下山到门口娘亲就让自己带着凌风赶往摄政王府求救，或许爹娘就不会受害，从摄政王府借来军队的路上拦截自己的那伙儿黑衣人和放火烧白府的鬼面人肯定是一伙儿的……墨家，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羽城内
　　一座高大的府邸上赫然写着“南宫王府”就连门口的柱子看上去都这么威严，烫金的门锁在枣红色的门上显得格外醒目，门口站岗的是两个士兵，还有不停巡逻手拿长枪的军队，整齐步伐，严肃的面孔给原本就威严的南宫府增添了一抹庄重……
　　院内倒是显得格外有生机：一只雄孔雀在向一只雌孔雀求偶，不停的张开自己绚丽夺目的尾巴……还有红腹锦鸡……连最罕见的双头凤也在南宫王府最高的梧桐树上栖息……放眼望去一片祥和宁静的景象尽收眼底……
　　王府的天清阁是南宫冰落居住的地方，透过窗户一个倾国倾城的女人书房临摹山水画，她眉目如画，一双眼带笑意的丹凤眼摄人心魄，葱白一样的纤纤玉指，让人心动……玉白色的长裙配着青色的披帛显得格外清爽宜人……
　　“王爷到！”一个声音从门外响起，不一会儿一个身着黑金色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了进来，南宫冰落放下手中的画，对中年男子行了个常礼“父亲安好！”
　　“落儿，在做什么？”南宫修寒挥了挥手示意女儿免礼……“在临摹山水画……”她的声音如同百灵鸟一般好听
　　“如此甚好，女孩子家一定要戒骄戒躁……对了刚刚你王兄宫里进贡了一些金果，我已经让下人收拾干净了，你去前厅拿一下吧。”南宫修寒低沉的说，语气里有一种不容拒绝的命令
　　“嗯，好……”她甜甜的回应
　　等女儿转身离开房间，他打开窗户一只信鸽飞了进来，他抽出来纸条放走了鸽子……一切动作行云流水等冰落从前厅进来时好像这一切都未发生。
　　“落儿啊，这是你王兄送了一些给我，爹不爱吃金果，你慢慢品尝吧，我还有些军事要处理，先去书房……”说罢便迈着沉稳的脚步快速离开，“父亲慢走！”南宫修寒临走还不忘从琉璃盏里拿一颗金果放在嘴里慢慢咀嚼……说好的不爱吃金果呢………………
　　雪城这边兄妹俩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的赶往紫竹林……
　　三天后终于到了天子山脚下，山路难走，蜿蜒曲折，再加上上山的路都是小路两人便把马放走了，一路走上半山腰……
　　玉清观
　　“门怎么是关着的？”白若昀犯嘀咕
　　“铛铛铛”她敲了几下，往后退一步，等了半天一个道姑打扮女子出来询问“你们是何许人也？来此有何贵干？”这个女子看上去也就和白若昀年龄相仿，声音甚是稚嫩
　　“小师傅，我们找一位名唤白咏眉的道姑，她在此地吗？”白珺庭知道姑姑未出家之前的名字
　　这位小师傅愣了一下，“你们等一下，容我通传一下，帮你们问问，对了，怎么称呼二位”
　　“你就说两位姓白的施主来寻亲”
　　“嗯。”她轻声应和说着把门关上了，俩人只得在门外等候
　　白若昀左顾右看，这玉清观虽然偏僻，但是这门好像是刚刚刷的漆，门口也没有杂草虫子什么的，看来里面的人还是很勤快的……
　　正想着“吱呀……”门开了出来一位眉清目秀的中年女子，眉目之间和白海鸿竟有些相似……
　　“两位施主，这里没有白咏眉，只有静竹道人……”她淡淡的说到，眼也皮不抬，好似不认识这两位，又或者不愿相认……
　　“姑姑，呃，不……静竹道人……”白珺庭将事情原委简单告知
　　“两位施主请回吧，我十年前就已出家，不在插手世俗之事，对二位的遭遇感到同情，若是你们想在道观用下斋饭，我倒是可以收留你们，若是别的事情……恕贫尼无能为力……她冷冷的说道毫无亲情可言……
　　转身离去命小道姑把门拴上，不可放外人进来！
　　两人失落至极，慢慢走下山去，这寞落的背影有一种茫茫无依的感觉，就像黄昏时分出海，路不熟，又远…………
　　走了几步……白若昀停下脚步，转身望着这扇紧锁的大门，她不相信有血脉关系的姑姑会忍心把他们拒之门外……“哥，天色暗了，马儿跑了，下山的路太远，我们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了……”说完这句话噙着泪转向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哥哥，他也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啊！她知道的，也许……俩人的复仇之路会异常艰难，这才刚开始，就受到重重困难……至亲的离去，家人的拒绝……而白珺庭更是连自己的心上人都不敢面对！
　　一夜之间两人似乎从不谙世事的孩童，变成了坚强独立，有主见的大人！这两个大人也许想法并不够成熟，可是他们清楚，现在只能靠自己…………
　　“昀儿，我们在门外休息一晚上吧，最起码不是荒山野岭，安全些……明天！你要相信哥哥，我会想到办法的！”他鼓起勇气向白若昀保证
　　可是说完自己就深深的吐了一口气……他们在门外坐着，相护依偎……天边太阳已经下山，刚刚的鱼肚白，已经变成深蓝色，慢慢的黑了下来…………就好像白若昀的情绪一样，仅仅几天的时间经历了生离，死别，她所拥有的一切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都随着大火消失殆尽…………
　　“昀儿，我捡了片树叶，我给你吹歌儿吧！”他也想让妹妹乐观起来……
　　“好，我最喜欢听哥你吹笛子了！”她知道白珺庭是想让她心情好点儿，不忍心阻止……
　　夜深了，听着笛声她睡渐渐着了……
　　同时，听着这笛声的不仅是这两人，道观内的白咏眉听着这声音，陷入了失眠之中……万般思绪涌上头来……
　　十年前发生的事情似乎就在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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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此处有一句话是借用张爱玲的《小团圆》来描写孤独，希望不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