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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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仿佛淤泥塑成的兔子纷纷蹦跳起来，剪刀般的耳朵疯狂摇摆着，撞向奥玛。
奥玛一口虫烟喷过去，兔子不为所动，倒是卡比加咳了个地裂天崩。
造物不属于虫，本人倒沾上虫味儿了，怪有意思的。奥玛一边想一边左躲右闪地避开泥兔子，自己也跟兔子一样蹦来蹦去，乍一看倒像是个和谐的舞会现场了。
奥玛在兔子群里反复蹦迪，头顶的葎草为了躲开兔耳攻击卷来荡去，终于在不至于丢掉手指的前提下捉住了一只泥兔子。
他两只手紧紧攥住疯狂蹿动的兔子，手指都微微陷进了黏湿的泥巴里。满头葎草都趴在木匣上，匣子开开合合半晌，终于一个小纸包被卷了出来。
又窸窸窣窣了半天，两根葎草才把纸包打开，扬到了兔子身上。
兔子果然融化了，一只小小的钴蓝色虫子在奥玛沾了盐的手掌上扭动了几下，蜷成一团，变成了一个焦黑色的固体。
卡比加终于不再看闹剧般地站在那里了，他招手将兔子唤回身边，他脸上还挂着一种因为过度震惊而显得异常恍惚的表情，连兔子的耳朵都开合得不如刚才那样整齐了。
“你……刚才撒了什么？”卡比加的声音显得格外飘忽，好像每个字都被喉咙夹扁过一样。
“盐，我撒了盐。”奥玛的声音不知为何也有些飘忽。
“那你还有盐吗？”卡比加似乎站都站不稳了，高礼帽垂下来的星星拍打着他的鬓角。
奥玛满脸写着痛苦，他看起来似乎比卡比加还虚弱，“没有了。”
“真是个怪孩子。”卡比加的兔子们聚在一起，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泥团，最后变成了一只泥土小熊。
但攻击却没有立刻到来，卡比加向奥玛发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有这种能力？”
“我是奥玛，是个虫师。”奥玛回答。
“虫师是什么意思？”卡比加摸了摸小熊，手上沾着湿漉漉的黄色泥浆，“你管那种只有我们可以看见的东西叫虫？”
奥玛点了点头，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虫师就是尽量消除虫对人类影响的职业。”
卡比加笑了，让他仔细说说。
“罗宾在等，我赶时间，之后再说。”奥玛拒绝得很干脆。
“你的钥匙。”卡比加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写着编号9的钥匙，丢给了奥玛。
“不打了吗？”奥玛勉勉强强地接住了钥匙，身体还维持着一个奇怪的姿势，然后他就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奥玛的眼睛瞬间就湿润了。
“瞪眼睛也做不到哦，反而看起来像是要哭了～不过我不会心软的，我是心如铁石的魔术师～”卡比加步伐欢快地走了上来，试图从奥玛手中拿回钥匙。
葎草涌动起来，被银雾包裹住，在阳光下折射出锋利的光芒，紧紧缠住了卡比加的手，旋即向上蔓延，贴在他的脖子上。
“是毒吗？”奥玛的声音变低了，他哑着嗓子，任由另一条锋利的葎草割开自己的手指，紫色的毒液流淌出来，眼泪也无声地顺着奥玛的眼角汹涌地流淌下来。
“这是种神经毒素，你……”卡比加话说到一半，就感受到了一种干渴，就像是他的胃袋变成了干燥而滚烫的沙子，唯一能化解这种焦灼与饥渴的气息，来自于奥玛正不断低落毒液的手指。
在卡比加看来，那摊紫色毒汁之间混杂着金色的液体，随着奥玛排清毒素，越来越充沛馥郁的浓香从奥玛手指头的伤口上溢出来。
“好香。”卡比加看起来神思恍惚，甚至有涎水从嘴角不滴落，他不住挣动着，身体被割出数道血痕也混不在意。
泥土小熊感受到驱使者的本能，朝奥玛扑了过来，作撕咬之态。
奥玛排出毒素的过程就如同将血管从身体里剥离撕扯出来，不仅是个精细活，还痛得要死，奥玛眼泪汪汪地排着毒，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只好踉踉跄跄地撒开卡比加，朝后退去。
卡比加神色迷离地躺在地上，头顶的帽子也歪倒在地。
泥土小熊的攻势却并未减缓，不仅爪子和牙齿都变得锋利，连背毛都根根立起，还能飞针般地甩出，简直像个巨型刺猬。
但奥玛已经没办法使用那个像蝴蝶翅膀一样，被命名为蠹空的虫了。蠹空胃口太大，奥玛之前就已经被吸到残血，飞是飞不动了，跑也跑不快，奥玛跌坐在地上，喊出产土顶着自己逃来逃去，抖着手解下木箱抱在怀里。
奥玛一边逃窜一边思考战斗方案，自己血管里流的都快是光酒了，看对方那样子，估计全是反向作用，不过既然光酒不顶用，干脆换腐酒试试看吧。
奥玛说干就干，然后这熊不仅又大了好几倍，像是开了念似的浑身散发出极为浓厚的腐酒味道，炸弹似的随风散开，反而误打误撞的把附近的海军全都给放倒了。
这味道在奥玛闻起来更加凶猛，且浓香之下还有着令他难以忍受的臭气。
看着那刺猬熊不仅还在变大，连地面都逐渐蔓延开成片的腐酒，奥玛欲哭无泪。
原来这堆玩意儿是类似于腐酒的东西，为什么之前一点味道都没有现在又这么冲！光酒的量不够反而会被腐酒辖制，这次是真的快要完蛋了！
产土托着奥玛躲来躲去，腐酒熊一头撞在正义之塔上，整座塔都猛地晃了晃。
“奥玛！你还好吗？！”乔巴的脑袋从一扇窗户里冒了出来，挂着血和灰尘，看起来也陷入了恶战。
“我会赢的！”奥玛鼓足了力气大喊，乔巴的头又缩了回去。
奥玛猛地喘了两口，手往地面一按，腐酒熊身下的泥土瞬间变得松软，最终整只熊都被压在了泥土之下，但熊反而又在扩大。
总觉得不太对，腐酒的效率应该没有这么快才对，奥玛的余光突然瞥见了卡比加，他的帽子里正源源不绝的溢出着腐酒，他愕然地驱动产土靠近，拿起了帽子。
那一瞬间，他模糊的感知到了某个存在，就像是腐酒的集合体，浓香与恶臭一并袭来。
这份感知随机越来越清晰，他听到了一个低沉而柔和的声音，像是最柔软的布料被风吹拂时所呈现出的粼粼波浪，但却让奥玛本能的汗毛直竖，“奇异的人，感谢你带来了如此精纯的能量，使我终于踏上了果实觉醒的最后一步。”
“他下一步就想杀死我了。”奥玛迅速丢开了帽子，躲开浪潮般涌出的腐酒，地面已无处容身，奥玛站在岛的边缘，腐酒涌上他的小腿。
奥玛不管不顾地揪住被腐酒醉倒的卡比加，两巴掌打飞他的底妆，露出被拍得红肿的脸蛋。
“帽子里的那个家伙，他是不是也吃了恶魔果实！”奥玛摇晃着卡比加，得到对方一个虚弱的点头。
“原来是这样。”奥玛把掌心油彩般的白色污渍抹在卡比加衣服上，满头发丝并着葎草舞动起来，他没有闭上第二层眼睑，只是单纯地感受着能量，沿着腐酒寻找着更深的源头——他看到了无垠的海洋。
小小的思维触角就像是磷虾之于海王类，迅速被无尽的水域包裹了。想象中的思维湮灭的场面并未出现，那巨大的无形意识轻柔应和，随即推开了奥玛。
但即使是如此短促的回响，血还是从奥玛的耳朵里涌了出来。
他狼狈地拂开粘上血的发丝，滴滴答答的血液像是岩浆般将腐酒烫出大片的伤痕般的坑洞。
奥玛趴在岛的边缘，看着海面，狂笑出声。
在这里，虫没有构成生态，而是变为某种更为纯粹的能量，这种能量构成了山川大地，而能量的精华，可以被称之为“虫”地存在，浓缩为了恶魔果实。虫沉沉而眠，等待着被人类的意志唤醒。
“原来孕育了这些家伙的，是这样子的世界。”难以理解，却无比宽宏。头发乱糟糟的虫师边哭边笑，他抹掉眼睛里的泪水。
“真是……迷人。”虫师词穷了半晌，才吐出一个词。
但眼前的情况还是要解决，奥玛按耐下激动的心情，从木匣中取出一只翠色的酒盏。
“腐酒是不会自然产生的，你所谓的果实觉醒，也只是证明了你的污秽。你根本不知道你在使用着什么样的力量，作为糸织山之主，作为虫师奥玛，我都不能容许。”奥玛手中的酒盏震颤着，光迈从深海漩涡之中浮现，无尽的光酒从杯中泉涌而出，腐酒的香气被荡涤一空。
帽中人发出被痛灼的苦痛呻吟，帽子被撕裂成两半，他逃走了。
那只小熊逐渐崩解，一部分流散称为产土，一部分则化为气体，落回卡比加身上。
彻底失去了魔术师风度的男人站了起来，面色带着一种健康的红润，他看着奥玛半晌，最终不甘心地说道，“你确实远强于我，但我会永远护卫着那位大人。”
奥玛已经攥着钥匙踉踉跄跄地跑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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