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暮色 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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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漆黑深沉的夜幕，可是现世还是那么明亮，灯火辉煌，流光四溢。月亮冷冷的挂在夜空之上，白色的月光显得有些单薄而寒冷。
似乎是很孤单的样子，连星星也见不到一颗。
呐，你是觉得寂寞了么？
空坐在屋顶上，望着月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倏忽，一阵凉风吹来，空缩了缩身子，觉得夜晚的风有些冷。
他们说的那些事情，跟自己没有关系．．．吧。空这样自顾自地认为，因为自己要打不能打，没事只会逃跑。这样的自己，是帮不上他们什么忙的。有种厌恶感突然从体内喷薄而出，空痛苦地俯下身子，死死拽住自己胸口的布料。
心脏跳动得无比剧烈，却又充满了沉重与痛楚。
好，好讨厌自己，这样的．．．．．．没用。
近乎窒息的绝望感。
空猛地站起来，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心脏又再度恢复了平稳。
为什么突然会有如此强烈的厌恶感，就好像恨不得自己快点死掉，不要再连累别人一样。
连累．．．别人？那个“别人”，是谁？
空几乎可以确定那份厌恶感是她还活着的时候产生的，忍不住抬头望了一眼月亮，内心有一种预兆，似乎是快要恢复记忆了呢。
[18]
“原来你在这里啊。”空的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听不出悲和喜的平静的声音。但似乎带着些微的抱怨：“乱跑也应该有个限度吧，松本在下面找你很久了。”
是那个小少年——日番谷冬狮郎。
“啊！对对对对对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这样会给你们带来这么大的困扰。我马上去找乱菊姐姐告诉她我在这里。”空立刻紧张得转过身，好像下一步就要冲下楼。
惊慌失措的样子却是日番谷冬狮郎没有见到过的。啊嘞啊嘞，果然吓到她了么？
其实空，她很害怕给别人添麻烦。潜意识里“自己没用就不要拖累别人”的想法根深蒂固。活得有些拘谨，战战兢兢的。
少年忍不住开口，声调清淡，但却多了一丝安抚的意味。“不用，估计她找一会儿就会找地方偷懒去了。”
“哦。真的吗？”如同获得宽恕一般，空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日番谷队长，你知道得真清楚。”
“当然。松本那家伙这种事情都不知道干了多少次了！”白发的少年皱着眉头发出如同抱怨的嘀咕声。
“哦。哦。”短促的，重复的呢喃声。带着羡慕与寂寞相交织的情感。
他们，似乎相处得很好呢！有一点羡慕啊。
轻轻侧着的头，露出半张面庞，在银白的月光照耀下，显得有说不尽的孤寂和悲凉。就好像经历过足以让内心荒芜成灾的事情一般。
对话搁浅。
日番谷冬狮郎是个别扭的孩子，即使他是众所周知的天才，但是他也有自己不擅长的事情，比如：安慰别人。所以，就算他看到了空那样哀伤的神情，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或许该出言安慰，但那会让对方更加伤心也说不定。所以，饶是批改文件很厉害甚至能够以一挡三的静灵庭十番队队长日番谷冬狮郎面对这种情况也只能是束手无策。
他抿了抿唇，低下头去。
[19]
“砰！”一束烟花冲上孤寂的夜空。
“刷拉！”猛地绽放，七彩的光芒驱散了天空的黑暗与阴霾。火树银花的璀璨光芒。
不知道现世是为了庆祝什么，那样美丽的烟火竟一支一支争先恐后地铺设在夜空之上。冷色调的雪白月光竟也柔和了几分，竟成了如同瑞雪般的明亮颜色。
空眨了眨眼睛，盯着漫天开放的花朵们，被刚才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愣住了。
“啊，是烟火祭么。”小队长想起自家副队前几天期待又兴奋地去买浴衣的样子，不禁喃喃自语。原来是这样么。那么，刚才她之所以那么着急地找这个家伙，是因为想把她也一起拉过去吧。小少年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明明烟火祭静灵庭也有啊，要松本这么积极地参加现世的干嘛？！
转念一想，不知道为什么，少年突然有种“幸好松本没有找到她”的庆幸感觉。
但是空目光瞬也不瞬地盯着那些烟火，似乎是从没见过一般，露出痴迷的神色，叹息一般吐露两个字：“好美。”
看着被现世的烟火祭吸引的空，白发的小少年有一丝不爽，“切，这算什么。尸魂界的烟火祭比这个盛大多了。”因为是志波空鹤负责的，她可是尸魂界有名的烟火师啊。
“真的么？”空似乎有了些兴趣，转过头来看着少年。
“当然。所以，你赶快找回记忆，我赶快把你魂葬了，你也就可以赶快去尸魂界看烟火了。”
少年自顾自这样说着，却没有发现空看着他的碧色眼眸，露出似曾相识的温柔表情。
面对着日番谷冬狮郎，空站直了身子，认真又带着些期待地说：“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Ｘ”
“砰砰砰砰砰！！！”
突然窜上来的烟火，竟然是连发的，空清淡的声音被湮没在烟火声中。
日番谷冬狮郎只看到她轻轻地张了张口，说了什么话的样子。但无奈烟火声太过响亮，他竟然连一个字音都捕捉不到。只能维持着那样疑惑的表情，说一句：“哈？”
当然此刻烟火声已淡去。
空是能够清晰地听到少年的那个问句的，但是她笑了笑，带着些神秘，和落寞。摇了摇头，不愿再说第二遍。
只是留下一句：“日番谷队长，我有想去的地方，先走了。”便瞬身离开。
日番谷冬狮郎被凉凉地晾在了一边。少年郁闷地想，喂喂喂，这叫什么事呀！
那句话，空说出口后便后悔了，似乎是过于唐突了，幸好因为那烟火声，他，没有听到。
真的是庆幸么？不会遗憾么？
不会......才怪...
——呐，你可以陪我一起去看尸魂界的烟火祭么？
[20]
天空之上，是微微有些残缺的月，似乎就要到满月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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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喜欢上他了吧。所以自己才会头脑发热，说出那样邀请的话语。
可是，他碧色的眼眸澄净地如同一口古井，给以空那样辽阔无边的熟悉感。也许，自己的过去与这个少年有关也说不定呐，因为刚刚“喜欢”的那份感觉是和之前的厌恶感一样的，仿佛是种子破土而出的情感在身心内泛滥游窜。埋藏已久的种子终于再次生长了么？
所以，空突然非常非常想要知道自己丢失的记忆到底是关于什么的，这种愿望强烈得如同大海的潮水奔腾而来，几乎要将空淹没了。
空能做的就是去那个满载她的回忆的地方，争取想起些什么。
心里想着“去有关自己回忆的地方”瞬身的空，在瞬身完毕后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近乎与世隔绝的地方。
望着不远处绵延不断的山脉与附近浓密的树林，空得出的结论是自己大概在哪座山的半山腰上。
周围充满了荒无人烟的静悄悄的寒意。
试着走了两步，空眼尖地发现在树林的后面似乎有一座小房子。
小心翼翼地拨开可以将自己掩埋的杂草，空终于来到那所房子面前。破败不堪的小屋，原来是两间的。但这两户人家就隔着一堵墙，便有了融为一体的趋势。
如同受到命运的驱使一般，空下意识地往左边的屋子走去。轻轻推开老旧的门，门因为长久没有开合过而发出“吱～～”的一声。空有点小小的被吓到，但映入眼帘的是古式的建筑，从它的破烂程度来看，年代应该非常久远了。
果然是这里么？
空注意到院子中间有一口古井，井水是早就干涸了的。但是那郁郁葱葱的青苔却昭示着勃勃生机。突然，空蹲了下来，在隔开两户人家的那堵墙上找到了一个洞。
一个小小的，矮矮的洞。好像是小孩子为了了解隔壁的情况而特意凿出来的。
将眼睛凑过去，在接触到冰凉的墙面的时候，空突然愣了一下，然后嘴角微微上扬，有些无奈地喃喃抱怨了一句：“切，还当真，想起来了啊......”
[22]
而此时，松本乱菊突然接到技术开发局的通知，听完后脸色大变，对着身后闭目养神的日番谷冬狮郎说了一句：“队长，不好了，上次会增殖的虚又出现了！”
“嗯。”日番谷冬狮郎低低应了一声，起身，迅速召集了人员，准备出发。
“松本，虚所在的位置是？”
“涅队长已经把虚的位置传送到通讯器里了。”松本乱菊顺利答完自家队长的问题，顿了顿，犹豫地问道：“队长，空还没有回来，我们就这样走了？要不要等她啊？”
日番谷冬狮郎思考了一下，说：“不用，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把她也拉进来比较好。松本，走了。”
他们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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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空整理好自己的记忆之后，她立刻瞬间移动到日番谷冬狮郎的附近，但出现在她眼前的，竟然是他们在和一群长相恐怖但却长得一模一样的怪物在战斗，想了想，他们在联系的时候，是把他们叫做破面的。
他呢？那个少年老成的队长大人在哪里呢？空不禁寻找起他的身影。
哈，找到了！他正停在河中央的半空中。
只见他抽出斩魄刀，低沉却有力的声音响起，“卍解，大红莲冰轮丸！”
只在一瞬之间，周围的一切全都被冰冻住，宛如冰河世纪的到来，全都冻住还不够，那些寒气还不断地往天空中四散开去，仿佛在找寻着什么。寒意更加浓重，可日番谷队长还是不满意，依旧在释放着自己的灵压。
连续不断地，大量地释放着。
随着灵压的大量流失，小队长身后的十二片冰之花开始碎裂。
“啪，啪，啪......”清脆的声音，似是上好的瓷器被打碎，一声一声，连续不断。
不过一会儿，原先有十二片的冰蓝色莲花花瓣已经急速退减到六片了。
但却一点效果也没有，什么都没有出现。
终于只剩四片花瓣了！
而日番谷队长从一开始的咬牙在忍耐着什么，到终于受不住，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可恶！”
他很痛苦！空得出这个结论，左胸口在他开始释放灵压时便有些憋闷与痛楚的感觉再也抑制不住了，就快要失控，快要崩溃了。
“住手，住手，快停下来！”空大声制止着他。
可是，那个小小的队长大人，没有理她。
“喂，日番谷冬狮郎，我说你给我停下来！你，自己明明就快要不行了啊！”空忍不住了，升起一股想要打他的冲动。
“空，”不远处的乱菊开口解释，“队长，他是在用灵压冲破结界，去找到那个会增殖的破面！没有找到的话，他是不会停下来的！”
“是吗？”空低下头来深深吸了一口气，五指收拳，握得紧紧的。“那就更要让他停下来了。告诉他，我有办法找到那个什么破面，让他停下来，立刻，马上！”
“真的吗？空，”其实乱菊自己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队长的灵压就这样被浪费，太不值得了，而且队长的身体也快要撑不住了吧。听到空这么说，立马动了劝说队长的想法。
“队长队长，快停下来，空有办法找到那只变异的破面！”
“啊？”日番谷队长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略微思考了一下，停下他的动作，降落到空的面前。虽然还是有些吃力，负责任的小队长还是随即便问出口了：“你有什么办法？”
空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周围的灵压，静静地，仔细地感受了一下。
那种与周围不同的灵压，所处的位置是......啊，找到了！突然，她睁开了眼睛，将手指指向了半空中的某一个方向，吐字清晰地说，“在那里。”
她的眼光扫过面前的那个狼狈的小队长，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又将眼神撇开。
而白发的小队长则是二话不说，直接朝着空所指的方向挥出一刀。
原来，他这么相信她。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暮色 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