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二四章 今夜不太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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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安是有功夫底子的，这个俺知道……
俺还知道的是，静安的功夫比我要好得多……
咳咳，不过，联想一下我那稀松平常的三脚猫底子，就知道这个“好得多”能好多少了。
但是，戴准他居然带着静安来……
我把目光挪到戴准脸上：男人被我一巴掌甩了过去，半天都没有偏侧过脸来。
——一个男人，在什么样的条件下才会不拒绝一个女人的过分要求？
答案只有一个。
我猛然间想起，静安的剑术就是跟着戴准学的……
前些日子，福公公过来大嘴巴自讨没趣……现在想来，分明就是在那时以后，戴准这厮就阴沉了很多。
我没理会静安在我身后的轻声低呼，而是死死地看着戴准的脸……直到他垂下眼睛，避开我的目光。
他爱她……
……可是……静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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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回自己的目光，心里突然像是秃掉了什么一样的空荡，于是言辞上便不留情了很多，“戴大人好俊的功夫，潜入敌营堪称是英雄虎胆，就连带上个姑娘一起，都简直是如履平地一般地轻松。”
戴准任由我讽刺他，难得的缄默不语。
然而身后的静安却站不住了，她气愤地一甩袖子，“五哥你太不识好歹！……你可知景哥为了你这次出事，早已是……早已是……”
“和恕铭吵架了？”我淡淡地接上了她的话，“还是自己跑出宫来的？……静安，你让我怎么说你呢？”
静安生性倔强，被我这么一说，立刻咬住了银牙，“五哥，静安不过是想救你出这鬼地方。”
“是做给恕铭看吧？……静安，讨好一个男人，有很多方法去做。”我摇了摇头，“……跟他顶着干，不肯折了自己的面子是最不可取的。你这样子，我该怎么……”
我没把话说完，而是揉了揉发痛的眉间，转过身对戴准说道，“戴准听令，即刻带着公主折返大齐……着你亲手护送直至雍京。然后……自个儿到礼常寺领罪去吧。”
“皇兄！”静安喊我，“……你呢？我们来就是……”
“你以为这是雍京的御花园？还是说是北郊的围场？……任由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我突然有些想要发笑，“若是只有戴准一人前来，不被发现的概率乃在五五之数，我还敢赌一赌跟他走……只是，静安，寻常乌鹘女人根本不会有你身上的脂粉味……你们今夜的行动，说不得被几人看在眼中。趁对方没有反应过来，抽身离开才是上上之策。”
静安张了张口，还要分辩什么，被我一个眼色下去，终是被戴准在背后一个手刀敲倒在我怀里。
我看着沉默着一言不发的戴准，把怀里的静安送了过去。
——如果这小子这次再敢胡来，我一定饶不过他。
“得罪了。”戴准低低地说了一句后，才小心翼翼地接过静安来，一脸的珍重。
他那话并不是对我说的，丫的对我从来就木有这么温柔过。
我拍了拍他的肩，男人立刻顺势跪下，低下的头深深地埋在阴影里，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觉得隐忍无比。
伸手搀他起来，我扶住他的动作顿了顿，然后才说，“……带话给恕铭，就说我一切都好，让他不要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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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希望，总是来得也快，走得也快。
我叹了口气，深感自己今天晚上的囫囵觉是睡不成了，“……拓卓兄，多谢高抬贵手。”
刚刚被掩上没多久的门又被推开，一身劲装的男人沉默着走了进来，阴沉沉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来。
能在这么短的时日内来到乌鹘并且找寻到我身处的位置，要说这其中没有猫腻我死都不信。
即便是拓卓，也是在极其巧合的情况下，才和我勾搭上来……就戴准那个死脑筋，我还真不信他像本王这样聪明。
只是拓卓就这么沉默着任由戴准带着一个累赘走开的原因，我还真不知道……毕竟，我只是有一些小聪明，并不是什么未卜先知。
不过，只要戴准能带人出了这屋子不被设伏，我就有自信不可能再有一个人能拦得住他。
“李沐，你又欠了我一个人情。”男人在我对面坐下，没点灯的屋子里仅有一层窗外银月的余晖。
“狮子多了不怕咬，”我极为没脸没皮地笑嘻嘻说，“要不然你咬我一口？”
“兀立罕赶去贺克山了，王父还是把军队交给了他。”拓卓看了我一眼，生硬地转移开话题。
“这是好事，”我张口就来安慰，“你见过恕铭的用兵……尽起上四军的兵力，不是兀立罕能抵抗得住的。如果贺克山大败，汗位就是你的了。”
——反正只是口头上说说，传位的是他老爹又不是俺，俺也乐得大方把汗位按在拓卓脑袋上。
“……你一直在帮我，为什么？”他很是突兀地问道，直接得倒还真符合他的个性。
“大齐和乌鹘为什么打仗？”我反问他，不等他回答就说道，“大齐要西统，乌鹘要东扩……西统东扩以后呢？疆域千里、山河锦绣，死前能带走一寸土地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要拼了那么多人性命地去争去夺……死了以后还有哪个去分什么大齐、乌鹘，在阎罗面前再打一场？”
我这话说的太操蛋了……完全就是忽悠人的话。
两个民族打了那么多年，中间积累的仇恨早已不容忽视，除非一方把另一方吃掉，或者双方就这么势均力敌着继续加深着仇恨……如果没有什么其他因素掺和进来的话，这仗打起来就没完了。
只是今天的拓卓难得地惆怅一次，大好的机会我不忽悠谁去忽悠他？……不被忽悠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人生，所以我为了他人生的完整甘愿损失掉自己的人品。
要是兀立罕在这里，我再说这些说辞，他一定会不屑一顾地哂笑我的。
拓卓今天明显很不在状态……最近他来我这边儿活动的次数越来越多，俨然是在兄弟之争上逐渐扳回了颓势。
我近来越来越容易疲惫，小半个时辰之前出的冷汗全部晾透在了后背上，遍体生寒。
于是，我便不想陪这位可能会是未来汗王的男淫来思索人生的意义和价值这种乏味问题了。
“若是兀立罕得了汗位，”我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不出两年他就会发兵南下……若是你做了汗王，乌鹘和大齐最少还能安生了两三年。况且……兀立罕不用我帮吧？齐人中有善于做生意的人，往往都会低价贱买，高价贵出……你都走投无路到找我帮忙了，可见后手也不会太多。帮得了你，你欠了我大齐一个人情；帮不了你，我仍然是被兀立罕看押着……能会有什么损失？”
倒不是我自夸，我的确帮了这小子不少地方——要知道我极其擅长给人拆台，几个馊主意过去，立刻让兀立罕这孩子在他老爹面前的印象值唰唰地下跌……
至于在军中和在部族中的声望，不得不说，拓卓这小子真的是有一个好娘：元夫人当年可是一位女中豪杰，嫁为人妇后非但说服了自己的父兄归顺萨巴顿，而且还曾上马随夫出征过——这要是搁在大齐非要被人斥为不守妇道，但是在乌鹘却是被传颂为佳话一段……
此消彼长之间，关系就很微妙了。
只是拓卓为人太过老实，直来直去的性子才斗不过自己的弟弟。
……老实了好啊，老实人最好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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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离开，我都搞不清楚他放过戴准和静安的原因。
……要知道这可是一个大好的来要挟俺的机会，若是今夜来的是兀立罕，怕是不会这么容易便过得了关去。
接连打发了两拨人，我疲乏极了。
但是才刚刚爬上床去，就痛苦地听到门又被轻轻推开的声音。
我困顿极了，于是理都没理后来来的这位，使劲儿往被子里缩了缩，装作我什么都不知晓的样子试图掩耳盗铃。
被子被人掀开，然后从后背拥上来一个还带着寒气的身子。
我一下子愣住了，半天都没有回转过神来，整个身子都僵硬地找不到知觉……
耳颈后贴上来的呼吸缓慢而又沉重，柔软的触感蹭过去一路留下的印记鲜明。
我突然有点找不准自己的呼吸在哪儿……
一定是我前半生做的好人好事太少，所以老天爷赶在这今儿一晚上惩罚我了……
就在大脑罢工当机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低低的问句：
“……我该怎么惩罚你呢？沐……”
TMD……乌鹘人真是一群酒囊饭袋，我可是重监看守的囚犯，咋能被人说摸到床上就摸到床上来呢？！
那谁谁……你不是要统领上四军协同镇威军北伐吗？难道北伐的目标就是俺吗？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二四章 今夜不太平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