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炮灰的命也是命啊》全玉碎瓦

2、屡败屡战

　　他立即扭头去看蹲在墙角郁闷的系统，怎么回事？

　　“别傻了，我们有保密条例的。系统的存在是个秘密。”

　　秦朗也彻底歇菜了，跟系统一起郁闷。

　　警察看问不出什么，把秦朗短暂拘留了。

　　秦朗还眼巴巴地等着时间一到，好出去继续做任务呢。

　　突然，系统暴起，“啊啊啊！袁曦又死了！都怪我，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系统。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如果我不违反规定，就不会和你绑定，更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秦朗气不打一处来，捏着它的圆头指责它，“你果然是个残次品！你还有脸怪我？你要是个功能完整的系统，我早就完成任务了！”

　　系统紧张地捂住嘴，恼恨自己说漏嘴了。

　　秦朗越发来劲，“我就说，你怎么什么都不行，什么也不会，连剧情介绍都是一行字……”

　　系统不甘示弱，反驳他，“你就很厉害了吗？眼看着警察在找人，分不清局势，兴冲冲地，还以为是什么美事呢。要不是我犯了事，让你捡了个便宜，还有哪个系统肯选你做宿主呢？你早死了。咱们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秦朗气急败坏：“你！好，我看咱们相看两相厌，还是早点做完任务，一别两宽。”

　　系统说：“正合我意。”

　　在一番唇枪舌剑之后，秦朗和系统约法三章，说好要和平共处，一起完成任务，争取早日解绑。

　　三周目开始。

　　秦朗已经顾不上抱怨环境了，他麻溜地寻找公交站台，飞快地跑过去。

　　001阴阳怪气地说：“我亲爱的宿主，像你这样靠两条腿奔跑，如蜗牛一般的速度，看起来是很难赶得上的！”

　　秦朗也回敬它，“哦，亲爱的001阁下，那还不是因为您是一个残缺的系统，无法为我提供空间穿梭的能力，所以我才只能像现在这样，用我的两条腿奔跑吗？”

　　001被秦朗扎到了痛处，沉默地窝在他的脑袋上。

　　秦朗发觉系统受伤了，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于是他停了下来，“还有一个办法。”

　　001惊喜抬头，“什么办法？”

　　“我们打一辆出租车，但是不给钱。怎么样？这样就快多了。”

　　001又原样坐回去，“我身上有任务检测仪，我们系统要遵守规则。”

　　秦朗反问它：“你还守什么规则？你不就是因为违反规定才只能绑定我的吗？”

　　“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规定吗？还是说，你之前犯了什么大事？”

　　“这是我的私事。”

　　秦朗耸了耸肩，继续低头奔跑。

　　当秦朗倚着车窗昏昏欲睡的时候，系统正焦急地等待着审判。在二周目时，它就设置了提醒，一旦袁曦死亡，它会第一时间收到通知。

　　公交终于到站了，秦朗玩了命地跑。

　　路两旁都是商铺，甚至有些小贩还把摊子移到路边，秦朗耳边充斥着小老板的叫卖声和行人的谈笑声。在这样烟火气息十足的地界，笼罩着一片祥和。房子虽破却实在温馨。

　　谁能想到有一个女孩子活不下去呢？

　　秦朗忽然有些好奇，袁曦每次路过这条街，看着这么多美食摊，看着别人幸福团圆的时候，她会想些什么呢？

　　“宿主！她又死了！啊啊啊，我也不想活了！”

　　001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工作生涯这么早就要断送了。第三次了，甚至都没来得及和任务对象说一句话。它还不想被拉去报废。

　　秦朗停下脚步，“呼呼……”大口大口地喘气。他用手臂擦了一把汗，“走吧，再来！但这回，你得让我打出租啊。咱也不是说不给钱，大不了救了袁曦之后，借袁曦的钱还。”

　　001大叫:“啊啊啊！你别让我听见，你想干嘛是你的事，我什么都没听见。”

　　很好，系统听起来已经上道了。

　　四周目开始。

　　秦朗等传送结束，立刻奔向马路。

　　成功拦截一辆出租车后，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宿主，他没打表。”

　　“算了，都是小钱。”

　　“宿主，他绕路了！”

　　“罪该万死！”

　　秦朗顿时挺直身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师傅，这不是最近的路吧？你是不是以为我是外地人啊！我告诉你啊，我可有急事儿。我，我媳妇儿生病了，我接她去医院呢！你越快越好，别再瞎绕远路了，不然出了事，我可去投诉你了啊。”

　　“哟，你是咱们本地人啊！我看你说普通话，我还以为你……咳咳，那个，你媳妇病了是吧，放心，最多十分钟，不超过十五分钟，我一定把你送到。”

　　二十分钟后，车子稳稳地停在了梓旭天域3栋，秦朗拔腿就跑。

　　等秦朗赶到的时候，袁曦已经割腕了。

　　在逼仄的卫生间里，她孤独地等死。

　　秦朗平静地蹲下来，用手拨了一下她的碎发。

　　“你这次是为什么想死呢？”

　　袁曦对他的到来似乎很惊讶，她侧过头看了一眼惊慌失措的司机，觉得眼前这个无动于衷的男人更加奇怪了。

　　秦朗又问了一遍：“你为什么选择这个时间自杀呢？”

　　袁曦苍白的脸上挤出了一抹微笑，“我想，下辈子可能会好一点吧！”

　　秦朗残忍地告诉她：“袁曦，没有下辈子。人只有一次生命。”所以，好好活着。

　　袁曦眼神已经涣散了，“我本以为我已经摆脱他们了，我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咽气了。

　　秦朗发觉她遗言藏着一些信息，她这次好像是临时起意。割腕的位置也和之前略有不同。

　　于是他在屋里寻找信息，终于在小床上发现了袁曦的手机。

　　他捏着她的手指打开了密码。

　　通讯录寥寥无几，通话记录倒是有两个陌生号码，这两天打过很多次电话。打开短信才发现，这两个号码竟然是袁曦的父母。

　　“你这个赔钱货竟然不接我们电话，没良心的白眼狼。”“赶紧打钱过来，你弟弟的补课费该交了。你知道你弟弟学习有多好吗？跟你这个榆木脑袋相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你弟弟好了，你以后不就有依靠了吗？等你弟弟长大了有出息，你也能过上好日子了。”“难道我们会害你吗？除了我们，这个世上还有谁会爱你呢？”“你要是再不听话，你以后别想埋进祖坟里，我让你变成孤魂野鬼。”“原来你住在梓旭天域啊！我和你妈过两天去看看你，你一个人在外面吃苦了。”“这么大的姑娘也该结婚了，妈给你找个好的。”

　　秦朗脸色铁青，看来这就是袁曦这时候自杀的原因了。

　　很难想象会有父母对自己的孩子说这样的话。

　　“001，你知道袁曦的父母现在在哪里吗？”

　　“权限不够。”

　　“那就，重开吧。”

　　五周目开始

　　秦朗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袁曦家中。

　　他看见从袁曦家里跑出来一个中年男人，也没时间多想，冲进她家。

　　司机也尾随其后，大喊：“没给钱呢，41!”他愤怒地冲进来，却被眼前的景象被吓了一跳，“啊，死人了死人了！”

　　原来是，袁曦躺在床上，衣衫凌乱，腹部中刀，还有最后一口气。

　　秦朗在短暂失神后，冷静下来，试图抱起袁曦，“走，我送你去医院。”

　　袁曦艰难地摇摇头，“我活得够久了，太累了。”

　　秦朗还是不忍心，抱起她，对着司机说：“快去开门！”

　　司机呆若木鸡，手足无措，连忙点头，“是是，快，我送你们去医院！”

　　“宿主，她死了。”

　　秦朗脚步一顿。

　　他仔细端详她的脸庞，才发现她面黄肌瘦，一看就吃不饱饭，怪不得抱起来一点重量都没有。

　　司机见秦朗停下来，下意识向他靠近，揪着秦朗的衣服，用颤颤巍巍的语气问：“她是不是……真死，死了？”

　　警察来了，又是新一轮的问话。

　　好在这回警察没把他列为嫌疑人，做完笔录就放他走了。

　　秦朗却在审讯室徘徊，不想离去。

　　001看着为了留在警察局而使尽浑身解数的宿主，迷惑不已。他甚至捏造自己和袁曦是情侣，下个月即将结婚。

　　“宿主，还不重开吗？”

　　“不急。”

　　“你为什么说你和袁曦马上结婚？做假证是不对的哦！”

　　“家属的身份，能让我知道更多信息。已经四次了，除了一句话剧情，我什么都不知道。第一次，袁曦是自杀。第二次，她死亡时间很晚。是我被困在警察局拘留的时候出的事，死亡原因不明。第三次，死亡时间偏早，死亡原因同样不明。第四次，是因为她父母的逼迫。第五次，也就是现在，是他杀。出现了一个凶手。我得搞清楚，这个凶手是怎么回事儿。”

　　001看着这么严肃认真的秦朗，愣住了。

　　秦朗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神色晦暗。

　　这里时常有人走来走去，警察或者涉案人员。哭喊声、叫骂声，不绝于耳。秦朗越发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所有的一切都和他无关。听着自己的心跳声，秦朗觉得有些无趣。

　　夜幕降临，太阳被遮得严严实实。忙碌了一天的人们陆续地回到自己的家，可他回不去，袁曦也回不去。他们都被困在这场“噩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