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E.S.P》梵程.J

118、Ten - 2

　　From 秀
　　我和天最终还是回到了老房子那里，有我和瞳瞳还有赫记忆的地方。因为我想不到除了那里，还有哪里可以让我等待，等待着有一天瞳瞳和赫会重新出现在我面前。
　　在一切归于平静之后天告诉我了真相，关于瞳瞳被控制的事情。可是我宁可他没有告诉我这些，因为我太了解那两个人，真相会让他们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不过我还是想要抱着一丝希望，哪怕等到我白发苍苍，因为我就是不愿意轻易地承认他们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
　　回到老房子以后，我们没有去住和瞳瞳还有赫一起住的新楼，而是回到本家，就是租给天的那一栋。因为新楼有太多回忆，而回忆的主人，却都消失殆尽了。
　　偶尔我会因为这样的现实而颤抖不已，偶尔也会从梦中哭醒。但是很庆幸，我并没有失去全部，天还在我身边，用他有力的手臂紧紧地抱着我。
　　回来之后，天变得很受周围邻居欢迎。特别是教会的牧师大人，常常邀请我们去做活动。这都托福于天那双美丽的翅膀。他们喊他“天使”，喊我“天使夫人”，喊焕叫做“天使弟弟”。这种温暖的关系很多时候会让我忘记失去瞳瞳和赫的悲伤，这就是天带给我的幸福。
　　“秀秀，浩打电话来，问我们下周有没有空，和他们一起出去走走。”一双温暖的臂膀从背后拥住我，不用回头也令我安心的感觉。
　　“嗯，好啊。好久没见他们了。”我抚上环住我的手，轻轻摩挲。
　　“怎么了……”他的手抚上我的眉头，“这样忧郁的眼睛……”一个吻就印在我的眼睛上，“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也是这种眼神，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却分明那么悲伤。”
　　“没有啦……”我微笑着扑到他怀里，“有你在，我很幸福。”
　　“你要相信……”揽着我的手臂紧了一紧，“瞳和赫也会像我们一样幸福。”
　　我的身体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僵了一僵，天仿佛看透了我一般将我抱得更紧。一阵鼻酸，我努力忍住想哭的冲动，用力地点头。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可是只要他们在一起，就一定会幸福。我想，他们会像我们想念他们一样，想念着我们。”
　　“嗯。”我再次用力地点头，用手紧紧环住天。这大概也是我唯一可以相信的下去的事情。
　　那天夜里，我梦见了瞳瞳和赫。
　　瞳瞳还是一头美丽的蓝色长发，她拉着赫，在海底像人鱼一样的游走，和鱼群嬉戏。大概是海底的缘故，我想要呼唤他们的名字，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是吐出一串串水泡。正当我着急的时候，赫发现了我，他拉着瞳瞳向我的方向游来，脖子上的蓝色项链发出闪烁的光芒。接着他们两个牵住了我的手，我们三个便并行着开始了一场海底的旅行。有很多奇妙的鱼，还有很多绮丽的珊瑚礁。可是最让我难以忘记的是，瞳瞳和赫脸上的笑容，仿佛在告诉我，他们很幸福很快乐。
　　梦很快就醒了，当我睁开眼的时候发现眼泪已经濡湿了枕头。孤单感袭来，在这黑夜中分外沉重。正当我想要起身洗脸的时候，一双温柔的手神来抹掉了我脸上的泪痕。
　　“有我在呢。”低沉而微微沙哑的声音，“我永远都在。”
　　是啊，还有天在呢。
　　他们和我们，也一定一样的幸福。

　　From 浩
　　安全部部长的职务，一开始希是拜托给我的。但是我拒绝了，所以这个重担就落到了敏的头上。说起来，我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我想他们都能够理解，我想要专心照顾锦的那份心意。
　　上周天和秀过来看锦，我们一起去了公园。锦显得很高兴，依依呀呀的，当天把翅膀展开给她看的时候，她还笑着拍起手来。天知道我有多珍惜那笑容，无论那是清醒的，还是不清醒的。
　　翰离开以后，锦的病情也越来越不明朗。我开始分不清她什么时候是头脑清楚的，因为她沉默的时间占了多数，有很久都是呆呆地望着翰的照片不发一言。这让我无比的挫败，因为我会开始不确定，锦对我的感情——我究竟是她真正爱着的，还是只是填补翰位置的一个替代品……
　　不知不觉，离那场悲剧已经过去快一年了。我们从风波中渐渐淡出，也开始了平静的生活。我的心，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的沉寂。面对着一个我无法猜测的爱人，面对着一场绝对不会有奇迹的人生，我常常觉得，即使我是清醒的，也和不清醒的锦没有两样。
　　希通过她的人脉介绍了不少脑神经科权威给我们，虽然不抱什么希望，我还是每周带着锦去治疗。这样一直持续了近半年，锦的病情虽然没有恶化，却也完全没有好转的迹象。我想正如爸当年说的一样，已经被破坏了的脑神经不是普通的伤口，又怎么有再生愈合的可能？
　　这周一希又介绍了一个脑神经专家，赶上我要协助敏做一些工作，就让希带着锦去了。回来的时候我没问希情况如何，因为那已经毫无悬念。车后座的锦还是双眼空洞的样子，就像我的心，也早已经空得可以听见回响。
　　日子有时候让人觉得过得太慢，有时候又在无所事事间不经意地流逝。这一个礼拜的锦特别听话，哭闹的情况减少了很多。我不知道是不是托治疗的福，但是有时候我宁可她哭闹，否则她的安静会让我觉得偌大的研究所里只有我一个人。
　　早上醒来，过分宽大的床让我瞬间蹦了起来。锦居然不在，每天需要我叫醒的位置上居然空无一人。从床上跳下来，连拖鞋都来不及穿上，我推开一个一个的房门，一边大喊着锦的名字，一直到我冲到楼下，透过阳台的玻璃门，才看到让我丢了魂的那个人的身影。
　　我和锦现在居住的地方是爸原来那个研究所。只是我们将它改造了一下，保留了研究所的建筑，将后面原来锦家的居住小楼改成了全敞开式的落地窗设计。阳台的玻璃门直通大院，那里有锦喜欢的花花草草，还有爸、翰哥和小昌的墓冢。
　　而现在，我站在玻璃门入口，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锦捧着一大把百合，正将它们一一地摆放在墓冢前。这是我不敢想象的事情，因为锦分明连自己走路都困难，更不要说弄花弄草，还去祭奠他人。
　　“锦……”我小心地唤着她的名字，生怕吓跑她那几分清醒。
　　“醒了？”她微笑着看我，那双眸子如同初次见时一般澄澈。
　　“你……”我难以置信地缓缓走过去，这不是做梦吧？这一年来，锦从未这样清醒过。
　　“浩……”她微微地歪歪头，“我回来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傻傻地看着她，直到她走向我，轻轻地环住我的腰。
　　“这周一直浑浑噩噩的，我知道我还没有好，所以即使清醒着也没有和你说。直到今天，我实在忍不住了，你看我的眼神哀切得像饿肚子的狗狗，我等不及到我痊愈的那一天了。”她慢慢地说着，每一个字在我听来却如天籁。
　　“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好？”我捧住她的脸，真的是那个锦，我认识的那个精灵般的锦。
　　“希姐上周带我去治疗，那个医生不仅是脑神经专家，也是能够恢复脑细胞组织的超能者。其实我当天就清醒很多了，只不过之后反反复复，医生说过一个月就可以完全正常起来了。除了失去的超能不能恢复之外，我会和从前一样。”
　　“怎么不早告诉我？”我一时笑得合不拢嘴，只是同时不争气的眼泪竟也泛出来。居然在锦面前掉眼泪，面子真是丢大了……
　　“故意考察考察你，看看你有没有把我照顾好……”她顽皮地伸手揉我的头发，那一瞬间我觉得好像什么灾难也没有发生过。
　　“所以……”所以我的自说自话锦全都听到了……我不由懊恼起来，昨天我还幼稚地拿着翰哥的照片要锦选择一个，像让小孩子选择心爱的玩具那样。
　　“所以什么？”锦睁圆了眼睛。大概是我的脸红了，她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若有所思地噘起嘴。
　　“没什么，我要打电话问问希姐详细情况还有注意事项。”想要逃离这尴尬的情形，刚转身却被一双温软的手抱住了。
　　“我爱你浩。现在、未来，我爱的都只是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