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E.S.P》梵程.J

116、Nine - 2

　　一切按计划行事。局长借口想要看一看其他超能者的情况，亲自将絮送往了关押室。而敏则是假托局长的意思，要和工作人员讨论警备问题，去了地下。
　　絮跟着局长和工作人员走过一个一个的房间，房间外面都有监视器，将关在里面的人的一举一动全都展现出来。但走了好长一段时间，她也没有发现强的影子。
　　“我说……”局长有些着急，眼见着絮的牢笼就在跟前了，于是他转头问工作人员，“上次在SUPER门口大闹的那个家伙怎么样了？他可打伤了我们无数个兄弟呢！这小子，真想亲手把他碎尸万段。”
　　“那家伙……”工作人员不屑地笑了一下，“局长大可放心，早就处理了。”
　　“处理了？什么意思？”听了这话局长和絮不约而同地僵了一僵，默默地对视了一下。
　　“处理的意思就是……”

　　敏随着其他工作人员走到地下一层，简短地交代了一下早前和局长套好的词——关于从南区警局调派人手的事情。谈话结束，她借口去厕所，独自离开，开始寻找机器控制室。但是地下的区域比她想象得要大很多，所以在纵横的走廊里穿梭了半晌，也没有寻到控制室的门牌。
　　“喂！”忽然被一个人喊住，敏顿时开始冒冷汗，要求自己冷静，她缓缓地转过身去。
　　“你是南区的警员？”
　　“哦……”有些疑惑自己怎么会被认出来。
　　“不是说后天开始来的吗？今天就开始交班了？”对方只是一脸困惑，倒并没有起疑的样子。
　　“啊……今天跟着局长来……”
　　“来熟悉环境是不是？”对方自然地拍拍她的肩膀，“也是，这里很大，一不小心就会迷路。我在监视器里看见你转好多个圈了，就猜你迷路了。”
　　“啊……呵呵。”敏故意傻傻地笑了下，她都忘了监视器这回事，这种地方应该满是“眼睛”的。
　　“走，我这就带你去看看工作的地方，不过这回要记住路啊。”
　　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敏终于跟着那个警员在一扇门前止步。很讶异的，这个房间竟然就在走道楼梯旁边，她刚刚分明也经过这里的——写着“实验室仓库”的字样。难道说，调南区警员过来守仓库？
　　“别被这牌子蒙骗了。”对方显然看出了她的想法，拿出钥匙开了门，“这里可不是简单的仓库……”
　　进了一个门，居然还有一个更大的门。敏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海外博物馆把价值连城的文物运到国内来展览的时候，通常会用到这样的仓库，不，与其说是仓库，不如说那是一个巨大的保险箱。她看着警员用随身带的卡刷开门边上的密码盘，然后再摁下数字门才终于缓缓打开的样子，就晓得这里一定不平常。只是，她没有想过那里面究竟会是什么，所以当她看到一切的时候，忽然就震惊得一步也不能动。
　　这是一个巨大的实验室，她一眼都望不到头。但是真正望不到头的原因并不是她真的看不到房间的四边，而是一个个庞大的透明玻璃水箱反射出浅蓝的光，让她一时恍惚。或许不止是恍惚，在她看清水箱里一个个赤裸的人体时，那种惊愕和无法直视绝不是因为那些赤裸而导致的害羞，而是由脚上一直升到头顶的恐惧和冰冷感。
　　“吓着了吧？第一次过来会这样的。”警员轻松地拍着她的肩膀，“没什么的，这些家伙都是实验品，已经不会跳出来了。”
　　“实验……品？”敏看着一张张闭着眼睛的脸。
　　“所以说这里是实验品仓库嘛？对于那些能力过于超群的家伙，总归要分析分析他们到底是由什么构成的，”警员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脑袋，“他们的和我们的不一样，知道了他们的，才能够找到对付的方法。”
　　“所以他们……死了？”
　　“嗯，不用担心，这里就相当于一个太平间。不过我以为南区会派个男警员来，你一个女孩子常常对着这些，会做恶梦吧，哈哈。”
　　“……”敏没有说话，只是一个一个箱子看过去。她见过的尸体很多，可是从来没有这种恐惧的感觉。那些人身上都有多多少少的伤痕，很明显都是在死之前受过殴打，或者正是因为无限的折磨而死去的。如果，如果她被抓到，贤也被抓到，也会关在这样的箱子里，任人摆布吗……
　　忽然，敏在一个水箱前止步。面前的这个人身上有太多的伤口，从脚看上去，一直到上身，都没有一块好的皮肤。如果不是水箱里装着特制的药水，大概早就腐烂生蛆。只是当她仰头看清对方的容貌时，瞬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身体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一口气提不上来，她倒退了一步，就撞在身后的水箱上。
　　“怎么了？”听到动静，警员回过头来，顺着敏的视线看上去，“啊，这个家伙啊，我刚来的时候也被他吓到了。听说他在SUPER公司门口打伤了不少警员，最后还是用电棒把他电晕的。醒了以后审讯过一次，他分明帮着SUPER里面的人逃跑的，但是谁晓得他居然挣脱了特制的手铐，又把这里闹个翻天……喂，你干什么？！”警员惊愕地看着敏举起枪对着水箱，“别这样别这样！”他迅速地握住她的手腕，“我知道他打伤你们南区不少同事，但是他已经死了啊，他已经……”
　　“……”敏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并缓缓地放下枪。
　　“不要激动，就是说嘛，是个死人而……呃！！”脖子冷不防被用力一击，对方顿时翻起白眼倒在地上。
　　掉过头来，敏就再次举起了枪，只是视线模糊，让她看不清强身上那些累累伤痕。
　　“突突”的枪声过后，先是小块的玻璃裂痕，接着警报就尖锐地响起来。知道时间紧迫，本该找到控制室的，但是她没法那么做。不能让强这样呆在这里，即使他已经死了，也必须把他带回去给竺。这样想着，她连开了几枪，玻璃就生生地碎裂开来，水哗哗地涌出，强也因为浮力的消失而瘫软在平台上。迅速地扒下晕倒警员的制服给强穿上，敏费力地背起他就往门口奔去。
　　“出什么事了？”
　　“怎么回事？”
　　小跑赶来的工作人员和警察瞬间围住了出口。
　　“有人活过来打碎了玻璃。”敏将戴在强头上的警帽压了压。
　　“怎么可能……”人们涌进实验室的同时，敏甩开身边的人拖着强就往电梯里走。
　　“我找到人了，快到门口等我。”她打开对讲机。刚上到一层却看到一个无比混乱的局面。超能者们不知何时逃出来了，正和警察奋战着。
　　怎么回事……难道说局长他们找到控制室了……敏正这样想着，忽然有人向自己冲过来，不由分说就大打出手。
　　“去死吧！死警察！”
　　“不！我不是……”话还没说完，她就感到一阵冷痛从胸口滑过。之间一个手背上伸出刀刃的人用力地朝自己身上砍过来。
　　“住手！快住手！”远处是絮的声音。
　　敏刚要站起来，只觉得腹部一阵冰凉。对方已经不由分说地捅了过来，而她显然避之不及。鲜血瞬间就染红了她的白衬衫，大口地呼吸却只觉得昏天暗地。
　　“住手！她不是警察！”絮正向这里跑过来，可是敏的视线却已经开始倾斜。倒在地上的瞬间，她看了一眼身边的强。
　　这一回，我欠你和竺的，也算还清了吧……
　　只是，我要欠贤一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