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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相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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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的时候,师傅似乎在凝望着一副书画出神,我没有打扰他只兴冲冲从山上飞下来,这时小安已经靠在马车上睡着了。
我摇醒了他,要他赶车走。
至于我初来这里的时候看见的那个模糊的男子,我后来也问了小安,可他却也不知道是谁,只说当日在出灵山山脚下等了我好几个时辰后隐约的瞧见山上下来一个怀抱女子的男子,他只远远的觉得那人很像我就立马过去了,那男子只简单的道:“这位小哥是书府的人吧,在下刚刚在山上的静心寺参拜,却没想遇见了书家小姐头晕不适,在下本想好心将小姐送回书府现在看来不必了。”说完就走了。
我心里却是纳闷不已,书梦语那日本应该去雪山的却为什么要去那什么出灵山的静心寺呢?难道她是死在那里的?我忽然对这个静心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以后有机会一定去探访一番!
当车进了城之后,我好奇的掀开帘子,外面的热闹的集市顿时吸引了我,过来了这么些我天天都窝在梦园里,闷死了,现下好不容易溜了出来怎么能轻易回去,何况我就要进宫了,要是书知旗没能阻止的话,其实我没怎么寄望到他身上,我老爹都发话了,除非他改口不然我只能进宫了,所以玩一便是一次吧。
听到我要去夜市溜达,小安很是焦急的说:“小姐,你出来一天了,现在天色已晚怕是鸳鸳姐姐和鸯鸯姐姐会着急的。”
我只是笑了笑,道:“没有干系的,你先回去。”
他还想说什么,却只是张张嘴没有说,随即驾着马车走了。
看到热闹的我显然高兴的冲昏了小脑袋瓜,因为我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我顺着人流走,宽敞的街道两旁有着很多的小商小贩在叫卖着什么,周围的人大声的谈笑风生,我看到很多官宦公子哥三两个聚集在一起小声的谈论着,旁边面摊上有人大喊着再来一碗之类的,忽然很这样多的声音参夹在一起,我站立街道中央却丝毫不觉得刺耳只是感到很热闹。
有一个卖胭脂的小贩吸引了我,我好奇的拿起一盒闻了闻,有一股淡淡的紫罗兰的香味,我很是喜欢刚要问价钱的时候却发现买胭脂的小哥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盯着我,我奇怪的看看自己才明白了,此时我穿的是男装。我只得尴尬的对小哥笑了笑,放下胭脂走了。
我随即又来到了一个卖面具的摊边,老板很是热情,笑着说:“公子选个吧。”便又向我推荐这个推荐那个的,我被他搞得有些不好意思,本来没打算买的,可他这般我又不好意思空手离去,何况一个面具要不了几个钱。
我仔细的打量着,一个鬼魅的紫色面具落入我的眼睑,我试着戴了,从铜镜里来看倒也有几分十八世纪西方资产阶级的化妆舞会的味道,我点点头对老板说要了。
这个时候我有些庆幸自己出门前问鸳鸳要了些银子,付了钱之后我带着我的“新面孔”一摇一摆的走了。
我忽然记起古代的男子都喜欢手持一把纸扇,果然我细看周围的公子个个如此,我细想一下也乐呵呵的跑到买纸扇的摊上掏钱买了一把。
等我的装备置齐后,我也学那些公子的样子,手柄纸扇微笑的看着众人,偶尔太头看看天上的繁星,偶尔对迎面而来的人微笑示意,我想我现在绝对忒像一爷们!
前提是不摘下面具!
我走着走着也不知到了那里,抬头只见前方一片莺莺燕燕的声音,好像是一家酒馆,此时正灯火
通明。
我走了过去,一个妖媚的声音忽然响起:“赵大爷,下次一定要来啊!”我陡然打了个激灵,不好的预感向我袭来,我刚想掉头却被人拉住。
“这位爷,进来玩玩吧。”说话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姑娘,脸上擦着很厚重的胭脂和白粉,看不出原来的样貌,现下正对着我抛着让我几乎要吐的媚眼。
“不...不...了,我还有事。”我想甩开她的手,无奈她缠我极紧,我怎么使力也不能将我的手从她的两只咸猪脚里拔出来。
“天色还早着呢,公子这么急着回府做什么。”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我往里面拖,我就寻思着一个女子怎么有那么大的力呢,硬是把我拽进了那叫什么,我往牌匾上瞄一样,怡红坊。
好名字,一看就知道是妓院。
我就这样被这个妓女“染指”了,我还是一良好纯洁少女呢,在现代我连酒吧那种地方都不曾去过,敢情来古代一趟我都窑子都逛了,现在是真的很爷们了!
那个妓女将我拖进大厅,我这发现里面真是歌舞升平,大厅的正中央有个巨大的舞台,有很多的人在上面表演,有顶盘子,甩火把,变魔术等,台下叫喊声一片,好不热闹。
“公子,奴家叫花花,奴家给您倒酒好不好啊?”那个叫花花的妓女将我按在离舞台不远处的一处桌坐下,又死死黏在我边上坐下。
我厌恶的向旁边移了移,可她又死皮赖脸的靠在我的身上。我顿时想扇她两个巴掌!
“公子,您为何带着面具呢?奴家为您取下吧。”说完她就伸过手来,我大惊,赶忙变作极其生硬的男声说:“在下身患风疹,不便以面目示人,怕吓着姑娘。”
花花微微一怔,随即又笑着说道:“想必是公子英俊过人不想惹人瞩目吧。”
果然是风尘女子,这样懂得奉承。我笑了笑,转头去看舞台上的表演。花花见我不再说话,也只好陪着我看着。
“天崎公子,您怎么才来啊,鸿雁姑娘可等您老久了。”
这一声突兀的声音引起了我的注意,天崎公子?林天崎么?我顺眼看去,只见三四人簇拥着一位衣着华丽,头戴锦冠的男子。
但是相隔较远我看不清林天崎的长相,林天崎似乎和旁边的一个女的说了些什么,那个女的就带着他们一行人上了二楼,走之前他还有意无意的瞟了瞟整个大厅。
我有些明白了,难怪那天鸯鸯说这个林天崎配不上我,原来是个风流公子哥啊,不过他去泡妞干嘛连随从也带上楼呢?莫非有古怪?
笑意在我嘴角荡漾起来,一个邪恶的想法在我脑袋里生成了。
“花花,茅厕在哪啊?”我捂着肚子,假装满脸痛苦的说道。
“那边.....往里面去,公子没事吧?”花花着急的站起来想要送我去,我急忙摆摆手让她坐下便往后面溜去。
等到确定花花看不见,我这才转身偷偷向二楼跑去。二楼的房间很多,我转悠了老半天也不知道
林天崎到底进了哪一间,我就这样瞎走着。
“公子,已经全都布置好了,只等您一声令下。”我悚然一惊,仔细的听着从隔壁这间厢房传来的男声。
“听说他好像受伤了。”那个被称为“公子”的人语气似乎带着不屑和蔑视。
“是,上月十五他潜进静心寺欲对公.....小姐不利,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却莫名其妙的负伤了,而那日寺里的侍卫全数被小姐调走所以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确定的他的确受伤了而且还不轻。”
“天崎,你怎么看?”林天崎在这里?我屏住呼吸,细细的听着。
“公子,天崎认为那个叛党定是不会如此轻易就受伤了,也许是想引我们上钩。”
“是么........”那位公子的声音虚无飘渺,细不可闻。
“谁在外面?”忽然从房里扔出一个茶杯来,差点就丢在我身上,我被这一情景吓一大跳,连忙转身避开。那个装着滚烫茶水的杯子就这样从二楼呈抛物线状态向正坐在楼下等着我回来的花花头上砸去,我皱眉,心想这下麻烦了。
微微运功,一个箭步从二楼跃下,在空中一个翻转顺势接住杯子,然后跳站在花花面前的桌子上。
花花一惊,半天没有回过神。茶水顺着我的手流下,烫的我手不自觉的抽了几下,赶紧扔了,不断的吹着气。妈呀,烫死我了!
忽然楼上站出一个人来,一身粗布衣衫,带着小厮的帽子却丝毫掩饰不住他的尊贵之气,剑眉挑起,一双凤目死死的盯住楼下的人们,高挺的鼻梁之下,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线正显示着他的愤怒!他凌烈的气息一扫楼下的众人。
“动手!”寒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大厅不知道何时冒出几十个黑衣人来,顿时刀光剑影,姑娘们和那些男人四处逃窜着,整个大厅乱成一团。那些黑衣人只杀那些姑娘,并不理其他人,刀起刀落,我看看一颗人头滚滚落下,那具缓缓倒下的躯体也许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这样死去。
我睁大双眼看着着一切,似乎根本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我想叫出声,可喉咙只能发出嘶嘶的声音,我的双手紧紧的攥着,指甲嵌入肉里,我却丝毫不感到疼痛。
男人们拥挤着,他们想要走,他们也怕死,大家都拥挤着,我在人流里被推推让让,我抬头去看刚刚喊“动手”的男子,此时他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场戏,而我在转眼的瞬间看见了一个让我难以呼吸的人影。
“莫北!”我声嘶力竭的喊着,我想挤到他们那边去,可是人流却将我推到更远。而我的声音在这哭喊、求饶、叫骂多种声音中显得是那么的弱小,就像一颗沙掉入了海里,是激不起一丝涟漪的。果然“莫北”没有看我这边一眼,只是静静的站在那个男人的身边和他一起观赏着楼下发生的一切。
我的手向他的方向伸展着,却感受不到一丝属于他的气息。
“莫北.........”我喃喃着,他的影子似乎离我越来越远。
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个身披斗笠的男子,他一跃到凌乱的舞台上,虽然隔着一层黑纱我依然我能感受到他隐忍的愤怒,他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长剑,手上的青筋暴起。剑的方向直指二楼冷眼旁观的众人。
可是莫名的,我却对他有种模糊的熟悉感。
发号时令是男子看着他的眼神更是迫人心魂的寒,瞳孔渐渐的缩紧,脸上却又是魅惑众生的笑意,让人陡然升出一丝紧张。
这时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我瞥见刚刚还热闹非凡的大厅里现在已是死一般的沉寂,有些许冷风从外面灌进来,我的身体竟是止不住的微微发颤,我还以为除了那张寒玉床再也不会有什么能让我发抖。
黑衣人们都停了下来盯着舞台上男子,而那男子却仍然只是看着二楼的人,二楼的人们也看着他,而他们却单单没有发现被推挤到梁柱后面带着紫色面具的我。
“好久不见,缚公子。”二楼的男子浅浅的笑着,手中的折扇轻轻的摇摆,此时的眼神已经没有刚才那般寒冷,倒是带着几分叙旧的意味。
缚公子冷哼一声,道:“看来你是有备而来了,这般逼我是打算将我斩草除根么?”
“公子没有听说一句话么?”他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顿了顿又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我倒是孤陋寡闻了,废话这么多不就想要我的命么,就看你的人有没有本事拿了!”语毕,那些黑衣人围上来与他厮杀在一起。
我怔怔的看着着些人,有些恍不过神来。
将视线转向“莫北”,他却仍旧看着楼下争斗,那张俊逸的脸庞明明就是莫北啊,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看我一眼呢?
我感到眼里有一层湿湿的雾气,世界也变得朦胧起来。顺速凝结成水珠顺着我面具下的脸颊滑下,我觉得有把刀也顺着我的心脏滑下,疼,真的好疼,疼到我几乎不能呼吸,疼到我的心脏几乎要逃离我的胸腔。
我似乎看莫北在绚烂的阳光下,对着我温柔的笑,可却那么飘渺,那么无力,那么触不可及。
那个男子依旧同黑衣人厮打着,我无心观看,那本就不关我的事,何况我的眼里此时只有“莫北”,或许是感觉到了我的目光,“莫北”居然稍微向我这边测了侧目,可是当他看见我的那一刻,目光却是那般凛冽,我听到他说:“那边还有一个!”
顿时所有人都向我看来,我一惊,生生的往后退了一步。
那个缚公子也看着我,我惶恐的盯着众人,那种让人窒息的预感又浮上心头,我暗叫不好。
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乘着缚公子分神看我的空当,伸出剑向他胸腔刺去!我惊叫出声:“小心后面!”
他听到我的话立马一个转身避开,可无奈黑衣人速度太快,虽然他有心避让却仍被伤到了肩膀。
有血顺着手臂流下,他右手紧抓的左肩尽力不让血流的更快,但血还是从指间缝隙渗出,却是暗褐色。
二楼的男子看到这一幕似乎很是满意,道:“公子没有想到么?啧啧啧,这毒可不好解呢。”
男子冷冷的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黑衣人,道:“是么?谁死还不一定!”说完一个箭头飞到我身边抓起我的手,“快走!”我还没有搞清情况就这样被他带出了怡红坊。
他揽着我的腰纵身跃进如山水画墨的夜色中,我依稀看见后面的黑衣人欲追,却被二楼的男子阻止。
他似乎说了句:“还没有人中了沧甯能留全尸的,让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