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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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伊维纳特的礼炮已熄灭，
舞会的喧嚣变成了泡影，
雪莉视线，长驱直入进她的眼底，恍惚间长如隔世，扣人心弦。
这一刻，梅丽莎突然明白了，一直以来，她的担心是多余的，没人能放弃这样的她，亚特当然没这境界。
莉莉。梅丽莎轻轻念，站起身握住她的手，那只手的手腕如此细弱，几乎让人感觉轻易就会破碎。
这是莉莉，她介绍到，我的····表妹。
乔治是知道她的，这句话是讲给在场的别人听的，为了以后或许有一天，她和别人修成正果是，可以名正言顺。
雪莉·哈尼曼，见过陛下。她无惊无澜，行礼，微笑，一气呵成。
嗯，乔治道，你就是雪莉？
是，陛下。雪莉垂首，梅丽莎看不见她的神情。
我经常听梅丽莎提起你，是吧？亲爱的？说完他伸长手臂一览她的腰肢。
梅丽莎愣了愣，以为他在做样子，只好陪着，娇声道：别这样，亲爱的······
周围无人反应。
苏珊倒是看看他们，道：您俩的感情真好。
呵呵，梅丽莎讪笑，莫名的心下空空，感觉很难过。
不知多少年后，她渐渐明白，那个感觉叫，悲哀。
地面是纯白的，唯有这里铺上暖容色的兽皮地毯，简直款比沙发还舒服。
亚特这回毫无犹豫的就奔上来，抢在所有人前头，伸出邀请的手。
可以请您跳支舞么？他柔声问雪莉。
抱歉。我不会跳舞。她冷冷说。
亚特连沮丧都没有，彻彻底底的不要脸，又问：那么，我是否有荣幸和你聊天？
答应啊。梅丽莎还是拼命示意她，尽管心里有些泱泱，只道是伟大的人不好做啊，特别是不留名的，有时候弄不好别人就赖上你了····
雪莉冷着脸，目光聚在苏珊亲昵的挽着梅丽莎的胳膊，又移到一旁的乔治，最后看看就差挤眉弄眼的梅丽莎本人。
忽然弯弯唇角，露出一个笑容，
眼底流露出的还有几分妩媚。
抱歉殿下，我不想聊天，不过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她对他的态度转变可以说是从冰水化合物变成热奶茶，亚特自然是喜出望外，又刻意压制自己的喜悦，回道，
尽管吩咐，我愿意为您校犬马之劳。
梅丽莎听着特别不是滋味儿，
奇怪了，明明以前亚特三天俩小时屁颠屁颠找莉莉，肉麻的话也说了不少。
今天的难受却有点特别，也就是特别难受。
梅丽莎没意识到，唯一的区别在于，雪莉主动了。
雪莉随手拿起托盘中的干白，摇摇杯底，大号的圆杯口几乎占了她三分之一的脸，放软声道：
您不用校犬马之劳，您只要陪我喝个尽兴便可······
2
北欧的国庆，10月初1，正是樱花最后一次盛放的日子，人民们会藏起自酿的甜酒，预储冬季。
梅丽莎在家未嫁时，这个时候定然是在家甘睡，她忌酒忌烟，只喜欢甜食和奶茶类的饮品。
看着雪莉依旧雪白的脸，清澈的眼神，在场无不兴叹她的酒量。要跟那个表姐比，恩，就像风纪委员和小太妹，差距不止一点点。
只有梅丽莎清楚，虽然表面如此，实际上她已经醉了。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因为还没有达到一个临界点，等到了，那么，这会让很多人后悔的。
莉莉，梅丽莎小声劝她，咱不喝了···行不？
觞輄缠绕，雪莉身形微微不稳，梅丽莎立刻起身扶她，但她已靠在距离更近的亚特肩头，微醺着眼，微微茫然···
梅丽莎手中空空，看着两人依靠的光影，骄子优雅，娇人曼妙，美得像幅画一般。
一向空空如也的脑袋里，就浮现了个成语。
望洋兴叹······
月上穹顶时，宴会终散了。
盛宴之后总是难捱的静谧夜路，梅丽莎呆呆跟着，亚特扶着雪莉，慢慢返回。
王宫的十字路，两旁是笼花型的路灯，光线柔白，透着些许暖意。
两边是成簇的醋栗和鸢尾花，淡紫浅黄，还有光鲜的蛇草。
空气清新，身后是两个侍女和两个侍卫尾随，她依然是尊贵的王后。
心情突然好糟糕，梅丽莎心里默默叹气。望着路面上的一只银鞋。
居然蹬掉了····她一点想法都没有了····捡起来,很衰的样子。
回到寝宫，亚特送她回房，梅丽莎突然想起什么，忙对他说：
你先去陪陪莉莉吧，她一会儿不会消停的····
这时不远处的外面传来瓷器掉地摔碎的声音，她早知道会如此的耸耸肩，你看？开始了吧？说不定会不会跳楼呐····
亚特走后，她也顾不得换衣服，把纯粹让脚受气的尖鞋甩掉，遣散了房里的所有人。
不用太长时间翻找，因为她害怕被别人发现，所以藏在了又别扭又让人印象深刻的地方。
一个从东亚进口的细嘴珐琅彩铜瓶，轻轻拔开新疆玉的瓶嘴，一点声息也没有。
躺在她欣长手心里的，是一颗珠米大小的蓝色小药丸。
她蹙着眉端详，稍稍有些犹豫。
莉莉，这么做······你会怪我么？
2
我们再看看雪莉。
房间的布置有很多白色家具，大多是柔美的意式风格，这些都是梅丽莎选的。
雪莉窝在通向花园的小窗边，坐在背椅上，但大多数身体都趴在身前的桌面。
身边的窗口打开，薄绢的月白纱曼浮于秀发，窗外夜空浓蓝。
亚特靠在墙边，没落的凝视前一刻钟还发脾气的女子。
如果世间有种美叫神秘，那么，他愿意用来赞美她。
或许只是因为他无法得到她，才会如此，他不是一个征服欲很强的男人，她却完全唤醒了他。
你会嫁给我么······？他喃喃问，不料雪莉压根没睡着，听此冷冷道，你永远休想。
听此他先是小小惊吓，而后，却莫名其妙的笑了，温柔的摸摸雪莉细滑的脸蛋，温柔道，···你放心，我会等你的。这个世界···我最爱你。
雪莉浑身没什么力气，亚特的手很短时间就缩回去了，她也实在懒得追究。
只是看着亚特身后的门，有点发呆。
梅丽莎进门，便看见这番情景。
她静望圆月，他注视她。
还有谁说他们不是一对？
见她进门，亚特站直些，叫她，
母后。
恩，点点头，梅丽莎覆上雪莉的背，短袖的洋装把她的腰收得很紧。
我带了些牛奶和慕斯，你要么？
亚特摇摇头。梅丽莎笑，让雪莉坐正些好挪出地方放，不容置疑的对雪莉说，你可必须要吃！
雪莉的确未吃晚餐，胃中空空，看着松甜的蛋糕不太想吃，就端起玻璃杯中的牛奶。
纯白色的液体缓缓淌入唇间，划过酒气熏天的喉间。温滑细腻，醇醇奶香，刚刚堵在心里的郁闷也好了些。
喝了剩三分之一，她放下杯子，抬头看她。
梅丽莎笑笑，温柔否认哄到，乖，莉莉，都喝掉，对身体好。
于是雪莉把剩下的也一饮而尽，毫无疑虑。
见这样，梅丽莎又看看亚特，柔声道，莉莉，难不难受？
雪莉很慢的摇摇头。
那我先走了····梅丽莎收起东西，感觉袖摆被拉住。
回头，雪莉静静望着她，不知何时脸颊浮起一丝不自然且不易察觉的微红。
不要走。雪莉没有语气的说，微蹙双眉。
梅丽莎拉开她的手，那并没多大力气，然后半安慰道。
乖，莉莉不要闹，我只是去换衣服。
陪我。雪莉又道，梅丽莎应允，才收好东西，转身合上门离去。
两扇门合上的一刹那，她看见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发慌，心跳几乎停止。
不知何时，颊边已经挂起两行清泪，梅丽莎却一直到风吹吹干了，都没发现。
她太投入了，想什么她自己都不清楚的事情。
寝宫中庭栽着一棵不知何年的樱花，她站余下。
天色深蓝，月色明白，樱花在星光中烂漫，偏偏飞舞。
圆月樱开，她以为自己做了件了不起的事，她以为就好。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