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我走吗？》江也也也也

6、第六章

　　季述回到自己的小出租屋之后就直接瘫在了床上，她的这套房子是周野给她买的，虽然说是租给她，但是一次租金都没收过。
　　她脑子乱哄哄的，不可否认的是，她也想拥有家人，谁不想在寒冬被人温暖一下呢，可是她更觉得季家虚伪的嘴脸恶心。
　　季述没吃晚饭，现在感觉肚子有点饿，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去冰箱里拿了一盒酸奶和一个面包，拆了包装往嘴里塞。
　　最后，季述喝掉最后一口酸奶，把垃圾随手丢尽快满了的垃圾桶，拍拍手，就这样吧，季家她不会回去，她现在这样不也很好吗？有几个好朋友，有两三个好哥们，甚至有钱花，有地方住，一切都挺好的。
　　她想着想着就困了，去刷了个牙之后就扑在床上睡着了。
　　梦里她好像回到了一年前，小胡同，昏暗里透着危险，她走过去，女孩正被八个男孩堵在角落里，疯狂的凌辱，侵犯，她却无能为力，她在梦里像疯了一样冲过去，画面一转，她在葬礼上，看着女孩毫无血色的面庞。
　　猛然，她从床上坐起来，外面的天泛了白，大概是快天亮了，她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缓了好一会儿，才从梦里走出来，她站起身子去穿校服，拎着书包出门了。
　　季述去的有点早，校门都没开，她就去旁边的小吃街准备吃点早饭，顺便买了两瓶可乐放进书包。
　　她进了一个包子铺，在里面点了几个小笼包，坐在椅子上慢吞吞地吃着，突然桌子被人敲了一下，她不太爽地抬头，看见隔壁高中的男生嘴里叼着烟，不屑地看着自己。
　　季述皱着眉，撑着桌子站起来，一把把他的烟打到地上，还踩了一脚，又缓缓坐下，继续吃自己的包子。
　　男生觉得自己没了面子，拉着几个好兄弟就准备找她的茬，带头的男生啪一下拍了她的桌子，把她小笼包都震到地上了，季述深吸了一口气，忍着不让自己发火。
　　男生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很邪魅的笑容，其实在季述看来，他像脸抽筋了一样，他说：“小妹妹，三中的吧？要不要和哥哥们玩玩？”
　　本来听到这里，她都无动于衷，季述不想让自己的高中生活多了打架这个污点，她甚至没抬眼再看那几个中二，和老板又要了一个手抓饼。
　　老板看着几个不良，心里犯怵，但是也不好多说什么，万一人家一生气把自己店砸了怎么办，只好转头做手抓饼去了。
　　男生看季述这种态度，更生气了，冷笑着开口：“小妹妹，怎么？你想和哥哥们玩点成年人的游戏？”
　　剩下几个男生一听，都贱兮兮的笑了。
　　季述只觉得自己心里那点忍耐力都用完了，抬起头，冷笑了一下：“成年人的游戏？好啊，出去玩？”
　　男生互相看了一眼，笑得更贱了。
　　季述把书包放在了早餐铺，和老板说了一句：“待会我回来付钱，麻烦饼帮我留着，谢了。”
　　十分钟之后，隐蔽的小巷子里躺着嗷嗷叫唤的几个男生，季述拍了拍身上的土，双手抄着口袋走出来了，身上的校服干干净净。
　　她去早餐铺付了钱，拎着书包和煎饼去学校了，到了门口却又烦躁起来了，最近是烦心事实在是有点多，她自己想不通，也不想让别人开导自己。
　　一口闷气堵在胸口，她低声骂了一句脏话，明明到了校门口，却又转身走了。
　　今天是发月考成绩的日子，年级第一是谁也没想到的夏湛，他的成绩几乎达到了变态的程度，所有科目加起来扣了不到二十分，每一科的老师一上课就要夸夏湛。
　　夏湛还是那副困倦的样子，偶尔掀起眼皮看一眼周围，然后继续趴下。
　　其实他今天心情也不是很好，本来以为今天能看见季述震惊和无奈的表情，他今天早上还挺愉悦的，可是一直到上午第一节课上完也没见到她的身影，他知道了，她这是逃课了。
　　夏湛准备出门翻墙出去，去找找季述，刚出班门就被一个女生拦下来了，女生叫林琳琳，是三中公认的校花，现在已经读高三了，来高一的楼层干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林琳琳对着夏湛腼腆的笑了一下，捋了一下耳边的头发，伸出手想拉住夏湛的衣角，夏湛却先后退一步躲开了，她笑容一僵。
　　她抬头，笑着看着夏湛：“同学，请问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
　　夏湛垂着眼睛看了一眼这个“公认校花”，在心里不屑了一下，林琳琳长得确实不错，他脑子里不自觉得就把季述拉出来和她比较了，林琳脸上画着妆，还喷了香水，浓烈的味道让夏湛不自觉得咳嗽了两声。
　　毫不夸张地说，夏湛打心眼里觉得季述素颜的样子比她好看不知道多少倍，尤其是季述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的样子，像是一只正在被摸的小猫一样，慵懒可爱。
　　夏湛微微皱着眉头：“不了。”
　　两个字，多一个字都没有，不少男生在旁边倒吸了一口气，林琳可是不少男生的女神，不可高攀的那种，现在被夏湛利落地拒绝了，心里难免难受，可是他们也不好发作，毕竟打不过夏湛。
　　还没等林琳反应过来，夏湛就侧着身子从她身边走了。
　　好半响之后，林琳琳才回神，死死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眼里闪过一丝毒辣。
　　下午的时候，天上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季述上午的时候在三中附近漫无目的的逛了好久，她脑袋里烦的要死，只能坐在街边发呆，她也不想去ZY，去了肯定会被周野知道自己逃课了。
　　也不想回家，说不出为什么，就是不想。
　　她走到便利店，买了几听啤酒，在便利店门口的马路牙上坐下了，看着雨点一点一点打湿地面，她打开啤酒，往嘴里灌了一口。
　　眼看着雨越下越大，天都阴下来了，季述干脆也不走了，就坐在这里一口一口灌自己酒，她从小就跟着周野泡在酒吧里调酒，一般不是度数特别高的烈酒，她都不会喝醉。就当是消遣而已。
　　没过多久，她就喝完了买的六听啤酒，她抿抿嘴，一点醉意都没有，她有点恼，把六个酒瓶子扔进垃圾桶，站起身准备走，发现腿有点麻了，往前扑了一下，差点摔了个大马趴。
　　有人从旁边扶了一下她，她扭头过去，正准备说句谢谢，看见那人的脸的时候，她愣了一下。
　　夏湛绷着嘴角，微微拧着眉，手里拿着一把透明雨伞，应该是刚刚在超市买的。
　　现在是上学时间，看到他难免惊讶，季述站直了身子，笑着看着夏湛：“谢谢哈，现在不是上学时间吗？你怎么在这儿？”
　　夏湛把雨伞往她这边偏着，雨伞不够大，他肩膀淋湿了不少，他垂着眼看着季述，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最终欲言又止，最后无奈了一下，说道：“和你一样，逃课了。”
　　季述也看见他的肩膀上的水渍了，拉了他一把，两个人都躲在了便利店门口，他收了伞，突然弯着身子在她肩膀的地方嗅了一下，保持着这个姿势，抬着眼问她：“你喝酒了？”
　　季述被他这个姿势弄的有点紧张，但还是实话实说了：“嗯，喝了点啤酒。”
　　夏湛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心情不好吗？”
　　季述低着头看着脚尖，闷声“嗯”了一下。
　　夏湛也没问她为什么心情不好，转移了话题：“今天月考出成绩了。”
　　季述“诶”了一下：“啊？今天就出了？你考得怎么样？”
　　夏湛谦虚了一下：“还好。”
　　季述看他这个样子，以为他没考过自己，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探着头问他：“诶，那你比我低多少分啊？我还没想好怎么处置你呢。”
　　夏湛：“……”
　　他沉默了几秒钟，慢吞吞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把提前存在相册里的成绩单翻出来，递给季述。
　　她伸手接过来，看见自己理所当然的躺在倒数第一的位置，心里凉了一下，往前找夏湛的名字，结果在第一的位置，看见了熟悉的两个字。
　　季述觉得她心里世界崩塌了，她颤抖着声音，指着夏湛这两个字，问他：“这，三中有重名吗？”
　　夏湛：“……没有。”
　　季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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