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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不要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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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央转身,笑问:“可是那酒起效用了?”
“起了!起了!在这里老朽可得好好向您告个罪啊,是老朽眼拙不识宝,将那酒拿回去后,心有疑虑,一直没敢喝也就罢了,在东家来了后,还同东家念叨了这件事,想让东家劝劝您不要……唉,都是老朽的错啊,险些误了大事。”
“你不必如此,管用就好。”
“管用、管用,只一天,老朽就神清气爽,一点也不喘了,之所以晚来一日,是东家想多等等瞧瞧效果是否稳定。”
“那结果如何呢?”
许掌柜拿拳头去捶打自己的胸膛,“您瞧瞧,老朽现在不仅感觉体壮了许多,就连腰板也直了!”
殊央满意的点点头,而后看向范老大,“那大哥你……”
“大郎,你带你表弟表妹在这外间玩。”
听这意思,范老大是想同殊央私下里聊。
年铜钏是个聪慧的,虽未点她的名,她也主动从里屋里走了出来。
刚关上房门,范老大压抑了半天的激动就控制不住了,“小妹,快说,你是何时有的这等本事?又是从哪里学来的?你不知道,我回去喝了那酒后,第二天身上的疼痛就没了不说,还感觉身体轻快的就像是回到了十八岁。要不是为了稳妥起见,让许掌柜也试试他那坛子酒的效用,我早飞来了!”
殊央早已想好了说辞,“这是前些年,在我同年多离开缙城后,在道上偶遇了个遇难的老婆婆,那老婆婆念在我们的救助之恩,便将她家的祖传秘方传给了我。要不是我这些年一直病着,绝不会等到今日才……”
“大机缘!大机缘啊!所以,听小妹你的意思是,以后准备……”
“大哥新开了酒楼,是不是更是大机缘呢?怎样,兄妹联手,如何?”
“这可就是你照顾大哥了。来,咱先不说别的,你先跟大哥说说,你手头那些个方子,还能治些什么病?”
“包治百病。”
“……”范老大惊诧异常,等从难以置信中回过神,他责备的道,“不许跟大哥说笑,大哥现在可是极其认真的跟你说事的。”
“的确是包治百病啊。”
“那你怎么连自己都救不了?”
殊央没想到范老大瞧着一副莽汉模样,倒机敏的很。
殊央被怼的很尴尬,好在她也属机敏一类,“大哥岂不知那药可以医病,却医不了命的道理?我说来你可能不信,那几年,我自认病入膏肓,药石难救。就在你同爹娘来逄城前的两日,我就结结实实死过去了一次。可就在离魂之际,我竟看到了一团光芒,那团光芒里似是站着位大士,可是,迷迷糊糊的,我怎瞧也瞧不清大士的面容。随后,那大士口中似是在念叨什么咒语,随着咒语念完,那大士将手中持着的一个不知是什么的物件往我面前那么一甩,我便赫然睁开眼来,如此,我便发现自己不仅醒来了,连身子都轻快了,就这么,不出两日,我竟然已完全痊愈了。”
某系统:【您不去编书唱戏真是屈才了。】
【多承谬赞。】
【……不要脸。】
【彼此彼此。】
这样的瞎话但凡换个地方都没人能信,可是,如今可是在冥间呐。
什么神仙精怪、什么因果报应,可都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更何况范如玉死后重生,是年家鬼有目共睹的,早已传的四处皆知。
作为范家情报人员的许掌柜早已将此上报了上去,所以,范老大对妹妹这番说辞是极为相信的。
一时间,他又因心疼着实为妹妹的命苦伤感了一番。
再接下来,兄妹俩便对药酒一事进行了深入交谈。
这一交谈不打紧,等交谈完,范老大走出里屋时,双脚都是发飘的,如同行走在云端……
当天,范老大在离开时就将外屋那些酒给拉走了,只在殊央的要求下留下了一坛。
当天傍晚,殊央就带着那坛子酒,去了对过年姜氏家。
当天晚上,刘氏与钱氏又过来串门子,一进门便瞧见酒坛子不见了,自然向殊央立即发起了询问。
原来,白天范老大来时,可巧她们都下地去了,不知道。
殊央也不瞒她们,直接告诉她们是被她娘家哥哥拉走了。
刘氏与钱氏都是知道范家要在逄城开酒楼分号的事的,如今听闻酒是被范家人拉走,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是人家兄长存放在这里的啊,自己还以为弟妹动了那卖酒的心思呢……
她们如此一想,便将这想法当成了正确答案,也就没再多问。
她们没多问,殊央也没多说。
倒是接下来,殊央跟刘氏商量起一件事来。
原来,是那日范老大来帮忙收割高粱,瞧着年珂的性子做派极好,想让殊央给年富夫妇递个话,能不能让年珂去逄城,跟着他干。
刘氏闻言,面露踟蹰。
思量一会儿后,她没有马上给殊央答复,而是说等回去跟丈夫商量商量。
就在一旁监督弟弟妹妹写字的年珂朝着自己的母亲要说话时,却被他母亲刘氏一个眼神给杀闭了嘴。
殊央知道,听着这事似乎挺简单,其实里头干系复杂着呢……
为着这事,刘氏与年珂自然待不下去了,再略微坐坐就提出要走。
瞧钱氏模样似乎也揣了心事,唤上年月儿也走了。
一踏进自己的房门口,不约而同的,钱氏与女儿年月儿便叹了口气。
年贵皱了眉头,“你们娘俩这是怎么了?出去的时候不是挺高兴的吗?”
年月儿十分没精神的直接趴倒在了炕上,“娘,还是你说吧……”
钱氏便将范老大想让年珂去酒楼工作的事情学给丈夫听了。
听完后,年贵拧着眉头没说话。
钱氏叹然道:“咱还只当她三婶儿孤儿寡母的日子会越过越差劲呢。如今瞧着,有人家的娘家哥哥帮扶着,只会越来越好啊。只是如此还不说,这么快,人家就开始帮扶起咱大哥了。”
一个瞪眼,年贵没好气的道:“这能怨谁?要是你肚子争气,咱月儿是个男娃,她三婶儿不也同样拉拔咱们?”
男娃男娃男娃!就天天只知道男娃!
不仅年月儿懊恼的拿枕头捂住了脑袋,钱氏也忍不住别过脸去,偷偷抹起了眼泪儿……
另一边,刘氏带着儿子年珂刚进门,年珂就迫不及待道:“娘,我一定要去!”
“你要去哪里?”年富莫名其妙。
刘氏不忙着答丈夫的话,而是伸手戳向儿子的脑门,“你啊你,瞧着个子拔的挺高,还是小孩子心性,遇事一点也不稳定。”
“就是不稳当才更需要出去历练历练,我不管,我非去不可!”
“究竟是怎么回事?去哪?历练什么?”年富察觉到事态貌似很严重,便于炕桌前坐直了身子,并合上了面前的书本。
刘氏便将殊央的话向丈夫学了一遍。
油灯下,年富微微蹙起了眉头。
年珂站在炕下,一脸的坚决,“爹,那日你也不是没瞅见,范大舅爷们儿都是极好的人,何况有着三婶儿这层关系在,他是不会坑咱们的。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一定要去。”
年富瞅一眼儿子,而后又将视线落在了面前的书本上。
过了良久,久到年珂都快急的火上房了,他才慢慢开口,“珂儿,今儿个爹正式问你一句,你当真对念书科举一点兴趣都没有吗?”
“爹,你知道的,我根本就不适合念书,我觉得,再在这上头花费工夫,实在是耗费光阴。有这些时间,您还不如放儿子出去闯荡闯荡呢。”
“夫君……”刘氏因出身书香门第,在对待念书这件事上相当有执念。
年富抬头看向妻子,注视着妻子那双充满忧虑的眼睛,道:“珂儿说的没错,那日瞧着,范家那位老兄不仅是个走南闯北极有见识的,就是在脾气秉性、为人处世上,都是我们兄弟不能及的。”
“真有那般好?”刘氏不以为然,在她心目中,若论脾气秉性、为人处世,没有能够比得上她夫君的。
“不仅是他,就是他那儿子、侄儿,都个个爽朗大方,一瞧就是心胸开阔且无坏心之辈。一人好也就罢了,要是家中个个都好,这显然就是家风问题了,对于这个,你比我有见解。”
刘氏缓缓点头,“是啊,这些年瞧着,就是弟妹的性情,也是女子中拔尖的……可是,就这么让珂儿他放弃念书……”
“还有,珂儿……”一时间,年富的脸色竟有些纠结起来,似是想要说的话让他很难开口,“你知道的,你爷在恶狗岭那份差事……虽然累些,但毕竟是公职……”
年珂少有的正经了神色,“爹,我知道你是啥意思,是想让我接我爷的班。可是,我不同意。先不说爷之下有爹,就是爹将来不愿接班,还有我哥呢。”
“你哥他……”年富放在炕桌上的手指有些打颤,他想努力控制住,却就是不听使唤。
炕桌对面,刘氏已经掩了面,低声啜泣。
“爹、娘,别每次提起我哥你们就这样,我敢保证,我哥他一定还活着。就他那厉害劲儿,怕是活的很逍遥快活呢。你们放心,等儿子有了本事,第一件事就去找他回来。”
“娘的好珂儿,你果然是长大了。是啊,你哥指定还活着呢,指定还活的好好的呢。”
年富也收起伤感,抬头正色瞧向自己的儿子,“珂儿,今夜你倘若能答应爹一个条件,爹就答应你。”
年珂急往炕前走了一步,“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