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全GL》永远的周一

74、了解过去

　　魏来把车停在时装周会场的停车格，看着鸥小妹松开安全带，她的眉不自觉地拧紧。
　　忽地，她握住鸥小妹的手。
　　鸥小妹不解，抬眸，见着的，是魏来眼底的黯淡，一双明亮的眼，像沾了尘。那模样，鸥小妹并不陌生，因为跟魏来今天早上离开时如出一辙。
　　“怎么了？”鸥小妹试着问，温柔一笑，“工作结束，我会等你来接我的。”
　　“不…，但，今晚我跟厂商有个饭局，你工作结束后，我会让佟杰来接你回去。”迟疑了下，魏来淡声说。
　　语声初歇，魏来已陷入思绪，因为有几个人的名字不住在她心绪徘徊，让她得不到一点安生。
　　先是佟湛，再来是李谨。
　　“小妹…，你…” 她想说，但无论这些心绪有多纠结，魏来一抬眼，对上的，依然是鸥小妹那双透彻纯然的眼。
　　魏来抿唇，终是回复了理智，她握着鸥小妹的手松开了，“没事，只是最近天气开始转凉…”
　　说着，她打开公事包，拿出了件小外套，细心地替鸥小妹穿上，“先穿着，免得着凉。”
　　鸥小妹愣愣地看着她，也不阻止，但想起什么，却是笑了，“你出门时帮我带的？”
　　“嗯。”魏来淡应一声，替鸥小妹拉好外套，她松开手，“帮你带着，免得你忘了。”
　　“谢谢。”鸥小妹微微一笑，心一暖。
　　但当她低眉，把扣子扣上时，唇，却不自觉的抿紧。
　　她看得出魏来在想事情，想得忧虑。但鸥小妹这才发现，她虽是知道魏来不会主动说，却不知道怎么样魏来才愿意说。
　　她们毕竟才刚交往，交往前，各自可以依照各自的习惯活着，魏来不说，她可以不问。但交往后，便再不是一个人，很多事情，已不能跟以前一样。
　　没有必要、也不该，再以一个人的方式活下去。
　　以前的她，也是只鸵鸟，现在的她，可不能继续是了。鸥小妹清楚，这件事，也是她从跟杨瀚那段关系当中学到的教训。
　　“总经理。” 魏来按开车锁时，鸥小妹试着唤她。
　　“嗯？”魏来应了声，她回眸，清冷的眼神一望，适才的忧郁刹那间仿佛销声匿迹，“等等还有会议，抱歉，我不能待太久。”
　　“也对…”鸥小妹喃喃，她看了眼车上显示的时间，两点钟，是顶牛内部例行会议通常的表定时间，而这个时间，鸥小妹那边也是，李谨跟其他演员们也应该到了。
　　现在，的确不是个说话的好时机。
　　鸥小妹笑笑，收起了心思，“晚上，有点事情想问你。”
　　魏来一听，却是认真了，她正色，“急事…？现在说？”
　　“不。”看她一眼担忧，鸥小妹摇摇头。
　　她抚上魏来的脸，在魏来的脸颊上落下一吻轻巧，“一点都不急，回去再说就好，等你晚上回来，我们再说。”
　　魏来眯起眼，她一度迟疑，正想再问鸥小妹，魏来搁在排档杆旁的手机却是响起，是公司打来的电话。
　　会议时间已经快要开始，魏来人还不在现场。看着那来电显示，魏来清楚这电话不能不接，内心一阵叹息，她终是接起电话。
　　“喂…，对，我正要过去。” 这电话一接起，鸥小妹便对她挥挥手，无声说了声再见，淡淡一笑，拿了包包下车。
　　坐在车内的魏来眯起眼，讲着电话的她移不开视线，只能看着鸥小妹的背影，在她的眼里越缩越小、越来越不清晰，当然，也离她越来越远…
　　眼睁睁地，看着鸥小妹的身影，在她眼前消逝。
　　无来由的不安在魏来内心张狂，她却说不清楚她最烦忧的到底是什么。
　　挂上电话时，一股烦躁无处发泄，魏来用力的按了下喇叭，当刺耳的喇叭声逝去，她整个人已疲软的趴在方向盘上，手埋在发丝间。
　　她着实，万般厌恶现在的自己。
　　“小妹，你来了。”站在舞台旁的李谨笑笑，他今天戴了顶扁帽，修长的身躯罩着件棉质素色长衫和七分裤，一脱平日里的西装革履，这身装束，让他像个画家、也像个诗人。
　　但配上他手里抱着的那卷剧本，让他看起来，更像个导演。
　　鸥小妹对他点点头，找了个位置放下包包。
　　此际，看着舞台上的演员走位，鸥小妹的心情有点激动，因为这是她出社会以后，第一次，看到有人排练自己所写的剧本。
　　这异常地开心，让她一时间放下对魏来的担心。
　　“他们刚刚先试排了一场，照你昨晚修改给我的版本，我看了，觉得大体上符合我们之前讨论的共识。”面色总是微显苍白，李谨虚弱一笑，对鸥小妹解释。
　　跟着，李谨向台上的演员，吆喝了声，现场的演员便停了下来。
　　李谨微微一笑，“先休息一下，五分钟后，我们再排演一次。”
　　台上的几个演员应了声，有些走开了，有些就待在原地喝水闲聊。
　　鸥小妹从一旁的桌子上拿了本新印好的剧本，一抬眸，对上的，是李谨歉疚的眼。
　　“小妹，抱歉，昨晚我传给你的短信…”李谨抿唇，斯文的眉宇有着一丝尴尬。
　　“昨晚是真的想喝酒，但一个人喝太闷，我跟你又特别聊得来，才会一时冲动。”
　　“我发这短信给你，有没有打扰到你？”李谨淡淡一笑，试图用笑意化解两人间若有似无的疏离。
　　原来是这件事。
　　鸥小妹摇摇头，也没多想，“不会的，我隔天早上才看到。”
　　出于直觉，她又补充，“但，李总如果要找酒友的话，我酒量不好，找我会太无趣，魏总会比我更适合的。”鸥小妹这般说，视线已落在翻开的剧本上。
　　见鸥小妹似乎对这件事情不太上心，李谨也不再提，他随手拉开瓶易开罐咖啡，递给鸥小妹。
　　“这几天这么忙，你应该累坏了。”说着，李谨把咖啡递给她，“看你这样，魏总有没有说什么？”
　　“说什么…”抱着剧本的鸥小妹喃喃。
　　想起了魏来，也想起了那一眼的忧虑，鸥小妹的心思终是落出了剧本外。
　　她抬眸，看着眼前的李谨，忽然意识到，这人，或许是眼下她身边，惟一一个熟识魏来，又与她聊得来的人。
　　“李总，你等等排演结束你有空吗？我想问你一些事。”在一片混沌不明里找着了灯塔，鸥小妹殷切问。
　　她想了解魏来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