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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   不知不觉,宫中派人来说今日是公主的寿辰,于是丞相府便忙翻了天,簪挽樱也是才知晓,睡梦中迷迷糊糊听见呼喊声,她似是做了噩梦,蹭地一下坐起来,额头上冷汗涔涔,她蒙圈地被沉香换上了厚重的紫色暗花格裙,推到梳妆台前画上了精美的妆,平日里不怎么关注的嘴唇也涂上了大红色,眼妆粉红粉红的。

      沉香一边给她梳妆,一边解释:“今日一大早宫里派人来说公主的寿辰是今天,上次说的那个日子是记错了的。”

      簪挽樱没有吱声,很配合地画完了妆,梳好了头,她刚呼一口气又被人在肩上套上毛绒外套,急急忙忙被安排上了马车。车上簪挽樱微微卷开帘子,斜着头从小缝里看见身后还有好几辆马车,沉香看见了,立马把帘子放了下去。

      一柱香过去了,马车停在了宫门外,守宫门的侍卫看见是丞相府的马车,神色卑微,命令下人们放他们进去,刚一走,后面紧跟着又是国公府,候府,伯府……

      簪挽樱又莫名其妙被人喊下了车,沉香笑着站在她身后,来来往往的都是些高门贵府、侯爵之类的大人物,簪挽樱也就安分了许多,乖乖地喊这个喊那个,对方也会大用美词夸奖簪挽樱,弄着弄着又进了宴席。

      宴席是按照官职大小下位的,簪挽樱很轻松地坐到了前面,而她的二叔、三叔都坐在了后面。笑着笑着她这才瞧见自己对面是路乔闻,左上方是冷伯卿,冷伯卿身着金色宫袍,察觉到她的目光,大胆对了上去,眼神里在告诉她不要忘了正事,簪挽樱轻轻点头,往百步楼梯高处望去。

      那老太监长的妖艳,声音高高一拖:“寿宴开始——”他说完,毕恭毕敬低头退下。

      几抹琴与笙的演奏突然响起,一支舞女迈着轻盈的步伐,身子一扭,双手立在空中妖娆地一拍,和节奏对上,随即十几个水袖甩出,红橙色的在空中飞扬,似踏云而来,敦煌飞天。她们个个头带桃花簪,面笑芙蓉。

      舞毕,皇帝龙颜大悦,笑着问墨阳公主如何,她端正地坐在一旁,嘴角一弯,梨涡荡荡:“自然是极好的。”

      一句话的功夫,又上来一些杂技团,又男有女,穿的都是充气的大裤子,头上盘着白红色的帽子,是胡人,行完礼,他们同样带着几分笑意表演。

      热闹的场面似乎让众人都忘却了寒冷,雪积起一丈深,想要表演好及其不易。

      衬表演之时,路阁亮离席笑呵呵行礼,派人拿上一副字画,展开之后滚在地上打直:“老臣祝公主心想事成,事事顺心。”

      墨阳公主一脸受宠若惊,起身答谢,道:“谢谢候爷。”她命底下的丫鬟好好收好。

      其余大臣也坐不住了,纷纷迎上前道贺,簪世英和他们与众不同,直接命人搬来一个兽笼,笼子里关着白色的貂,毛茸茸的,性子也温顺,还跟听得懂人话似的,立起身子做出恭喜的动作,墨阳公主看了,笑逐颜开,亲自下来观赏这貂儿,并留意一下簪挽樱。

      “想必这是嫡女簪挽樱吧。”墨阳公主命人抬下兽笼,饶有兴趣往簪挽樱席上走去。

      簪挽樱抬眼一看,墨阳公主已经定定站在自己面前,她站起来抿着嘴笑意满满,眼角弯起,似一抹月牙:“公主,正是臣女。”

      墨阳公主对她露出白牙,两方的虎牙很是亮眼:“长的不错。”她高贵典雅的被人扶着走上台阶。

      簪挽樱:“谢公主夸奖。”她和簪世英一同坐下。

      高台之上,皇后往宴席上一览,将目光落在候府女儿脸上。

      宴会过后,簪挽樱同那些姑娘们离的老远,她揉了揉眉心,闲情雅致地登上琼楼,自顾自地喝茶,沉香很是不解:“姑娘为何不去同她们一起赏花?”

      “花终始终落,没什么好看的。”

      “说的好。”一黄衣少年走在玉阶拐角处,鼓掌步迎上前,衣袍一拂,坐在了簪挽樱对面。少年衣服的颜色是带点金黄的,他的脖子围上了围脖,金丝线绣的扎实美丽,与少年稚气的脸相对衬。

      簪挽樱不管对方是何等身份,先是给他倒上一杯半的茶,笑脸相迎:“请喝。”

      黄衣少年规矩地喝一口茶:“你还记得我吗?”

      簪挽樱:“???”

      黄衣少年:“看来是不记得了。”

      簪挽樱撇暼向沉香,她记忆一想不太好,老是有些人说见过她,可是她根本不记得,有时还怀疑自己是不是的什么病了,没办法只好向沉香求救。

      沉香也不知道:“这位公子,我家姑娘记性不太好,还是别卖关子了。”

      簪挽樱点点头:“的确不太好使。”

      黄衣少年“扑哧”笑出声:“我是安程啊。”

      她喝口茶,笑着说:“原来是太子殿下,恕臣女眼拙。”簪挽樱眨眨眼,“太远的事我都不大记得了,太子殿下可否讲给我听?也让我回忆回忆。”

      她是完全不记得了。

      安程:“小时候我们俩是玩伴,每次你一来宫里都会找我玩。可是后来不知怎么了,丞相进宫时也没带上你,我们就很少再见面,虽然这么多年润普了,可是我心里也一直没有忘记你。”他一笑,“不过今天终于见面了。”

      簪挽樱听得很认真,但她还是没有一丝印象,就像消去记忆一般,空捞捞的一片。

      “对不起,我还是没能想起来。”

      安程:“想不起来就算了,挽樱你陪我下盘棋,可以吗?”

      “可以。”

      安程刚说完,那些随身侍卫便跟长了顺风耳似的,立马献上棋盘。

      安程把白子推给她,黑子归为自己,他首先落地放在了格子正中,簪挽樱拈起白子定定落在黑子的旁边,下了好久,簪挽樱终于开口说话:“殿下,我能问问前些日子带回宫中的老嬷嬷在哪里吗?”

      “问这干什么?”他抬眼瞧了她一眼。

      簪挽樱又落下一颗白子:“随口说说。

      ”不是我不告诉你,只是这件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簪挽樱厚着脸皮问下去:“殿下指的这件事,是哪件事?”

      安程惊讶:“你不知道吗?就是十几年前的事啊。”

      簪挽樱:“瞧殿下这话说的,小女又不是宫里人怎会知道?父亲也不会和我说朝廷之事。”

      安程停下动作,比上“嘘”的手势,小声音说道:“就是裴家一案。当年裴家的长女裴珠泫被先皇指婚嫁给了我父皇,当时父皇还不是皇帝,只是太子,结果新婚没几天,先皇便薨了,父皇自然就登基了帝位,而裴家长女也顺理成章成为了母仪天下的皇后,他们十分恩爱,后来生下了小公主,封号南平,封地长春,不幸的是小公主被人哄骗出宫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了,再后来裴皇后也不知死因离世,裴家也因此一落千丈,又加上朝臣挤压,现在已经退出朝廷好几年了,偶尔父皇会派人偷偷照应裴家。”

      他看她一眼,又继续说道:“当时宫里的嬷嬷丫鬟都遣散出宫,而这前不久带回来的老嬷嬷便是先皇后的仆从,我想带她回来是想重申此案吧,先皇后不明不白地确实离奇。”

      簪挽樱默默记下:“那是谁要重申此案呢?”

      安程挠挠头,抱歉的说:“不清楚。”

      她很有收获,对他莞尔一笑:“继续下棋吗?我和太子殿下还没分出胜负呢。”

      静深宫里安安静静的,老树枝又发出新牙,可惜附上一层冰霜,冻上了生机。古式的雕花大门大大敞开,里面香炉子飘出好闻的气味,山水屏风隔断缝隙中,隐隐约约躺着一女人,她穿的很薄,因为旁边放了个火炉子,怀里放着汤婆子,她半躺在凉席上,旁的年轻丫鬟给她按摩双脚。

      女人嘴唇红艳:“去查查……路晚深。”

      丫鬟:“遵命娘娘。”她低头退下。

      女人身上穿的衣服是凤凰图印,她这时抬眼望向冻住的嫩芽,起身搭上大金色的斗篷,上面的牡丹活色生香,栩栩如生,她好以整暇理理衣服,弄灭了火炉,把汤婆子揣在怀里,跨出木门:“雪?下不大了。”

      黑暗的地牢更加阴冷,仅靠几百盏蜡烛照亮,排排走过里面的人不是疯了,就是冷死了,他们都瞪着灰蒙蒙的挖眼珠子,狠狠抓住铁牢柱子摇晃,女人无视他们直接来到一间牢狱,卒笑盈盈的说:“皇后娘娘。”他又去多点几盏蜡烛,把人的面容照的清晰。

      “你活着已经没用了。”浑身是血的老妇人猛的被人泼上一桶冷水,立马清醒过来,朝女人啐口水:“要杀便杀,给我一个痛快!”

      女人从冷水里试了似温度,又拿起炽热的烙铁,笑得得意:“我是拿冷的还是热的呢?”女人生的艳丽,不同那些胭脂俗粉,却在水里扭曲了脸。

      “别磨蹭!杀了我!”老嬷嬷算的上是花甲之年,但身子骨可硬的很,不吃软也不怕硬。

      “好,成全你。”女人没有用狱里的东西,而是光明正大地从袖口掏出一把锋利的剪刀,随即叫来一个个老嬷嬷差不服年龄的人,二话不说直接咬住女人的手腕,还像疯狗似的用力撕咬甩着脑袋,女人遣下她,打开衣袖一看,皮肉翻飞,血一滴一滴滴在地上,女人狡猾狠狠地恶笑:“等你死了,我就告诉皇上,我好言相劝,却不料你反咬我一口,处于保护主人的警惕,我的随从一不小心把你杀了,你看怎么样?”

      老嬷嬷还没来得及骂她几句,锋利的刀刃快速刺入心脏,刀柄一旋转,心脏顿时停止跳动,绞断心筋,鲜血汩汩流出……

      “死了好。”女人从一旁洗净双手,如无其事地微微一笑,“把人处理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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