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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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王显游戏打得兴致不高，但不可否认游戏是个帮他脱离苦海的好助手。
最后下线的时候陆谭欣都夸他很有进步。
看着黑黢黢的手机屏幕，他又不免悲从中来。
随手把手机扔在床上，他起身投入学习的怀抱中。
忙起来真的会忘记很多，一开始看那些英文字母好像让他又回到了没遇见顾之云时，每一个符号都勾出他的烦躁。
单词一个一个经过了视觉，却始终没让他读懂意思。
等他渐入佳境的时候，时间也不知不觉流淌。
暗恋不一定有回报，但学习一定会有回报。
王显的变化无非是从努力进化成了更努力，朋友们大都大大咧咧的，也没觉出什么异常。
林烨看看最近越来越努力的同桌，作为班长也觉得欣慰，秉着做领头羊的信念，便也愈发认真。
班级的学习势头让班主任开班会时都挑不出错处，笑着给了夸奖。
只有王显觉得自己都快变得有些机械了，手上的题目越做越熟，英语也摸到了小技巧，似乎是开窍的前奏。
很平常、枯燥的生活。
忙到让他抬头看顾之云的时候，心里似乎都不起波澜。
不过他知道这是他自己在骗自己。
比如今天。
顾之云今天的状态很不对，本就雪白的肌肤变得有些惨白，饱满红润的嘴唇都似乎失了血色。
她的声音依旧清冽动听，可王显的注意力全在她身上，硬是听出了她声音里的强撑和弱气。
讲课到后半段，她小半个身子都倚在讲台上。
不对劲，很不对劲…
最后下课的时候她也没久待，走的步履都缺了矫健，多了柔弱。
王显一堂课听得火急火燎，心里一把关切的火递不到对方眼前，转眼就要把自己都给烧成灰烬。
“顾老师今天身体是不是不大好啊？”
在前面擦黑板的时候，他无意间听见前排有女生在小声讨论。
一听到和顾之云有关，他就不自觉地凝神聚焦。
“应该是亲戚来了吧？”
女生们左一言右一语的，王显通过支离破碎的信息和自己在网上看过的，也大概懂了顾老师今天是什么状况了。
“多喝热水。”他第一时间能想到的也差不多是这句话，不免心情有些挫败。
中午一回家他就拿着手机恶狠狠地进行了这方面的知识填补。
然后就直接跑去买了红糖冲剂和一堆热水袋加暖手宝，看得店员都啧啧称奇。
他最后想了想还是又在结账的时候买了一包姨妈巾，最后钱都付了才恍然想起顾之云找谁借都不可能找他借这玩意。
最后他胡乱地扒了点剩饭剩菜就急冲冲地赶回学校了。
附中的中自习比较宽松，学生可以选择留校或者回家，来校时间也比较宽泛，只要在上课打预备铃之前就行。
老师们中午一般不在办公室，学校有建立教师宿舍供给老师们休息，但也不排除这个时候办公室会有老师在办公的可能性。
很少有老师中午在办公室休息的，因为有些老师会给学生在这个时候补课，留在办公室休息很容易会被打扰。
王显拿着一些东西就往熟悉的办公室跑。
礼貌性地敲了敲门，却没收到任何回响，他又试着拧了下门把手，很轻而易举地开了。
…感觉自己不像是来送东西的，更像是做贼的。
奇怪的联想从脑子里冒出，他打量了一下办公室，灯火通明，空无一人。
也算是个悄悄送礼的好机会。
他把灌好水的热水袋、红糖冲剂规规整整地摆在了顾之云的办公桌上，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今天顾之云的课还算多，下午还有一节英语课，晚上也是她的晚自习。
王显一方面为能多看到她而开心，另一方面又为她身体不适而感到担忧。
下午的课上顾之云的身体状况看上去好了不少，至少比上午那个“蔫儿吧唧”的样子强了许多。
王显傻乐着想自己送的东西还是很有效果的，然后临下课的时候就被打了当头一棒。
顾之云眼里虽然还算柔和，却是用着在王显看来比较“残忍”地说道:
“很感谢你们之中有人这么关心老师的身体，还给我送了一些可爱的小东西。我今天状况确实看起来不太好，希望我讲的东西没有变味。”
她半开玩笑地说道。
“这份关心我很感动，但我只领个心意，东西我不会用的，就当留个纪念，快月考了，也祝大家最后都获得理想成绩。”
王显眼里一片落寞，但面上还是装作很惊奇的样子。
班里也几乎全是在讨论谁送的这个话题，但热度也就维持了一阵子，很快就无人提及此事。
王显捏了捏手中的笔，练习册的题目是一条都看不进去。
…他也没什么立场让顾之云完全接受他送的东西。
林烨莫明感觉同桌的气压有些低，看过去的时候又觉得他仍然是根正苗红的上进好青年。
王显表现得十分自然，什么情绪都没流露出来。
晚自习的时候，顾之云的身体状况看起来又差了些许。
惨白的脸色和脸上掩不住的疲惫让她看起来有些憔悴，好像开始枯萎的玫瑰花。
她本来气质就比较清冷，现在更是是不是皱眉，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王显没由来的心一紧，想了想今晚正好值日，便跟林烨要了班门钥匙。
他今天买了很多东西，来班上的时候干脆全带来了，中午只挑了两样送过去，剩下的他还放在包里。
趁着自习课之间的休息时间，他用新买的保温杯给顾之云冲了一杯红糖水。
保温杯他中午就烫过了，本来准备泡了红糖水一起送的，但是考虑到时间问题，还是只单独送了红糖冲剂。
却没想过顾之云只把它当成纪念品。
至于备用礼物怎么给到对方，还要让她接受，王显一时间也没了注意。
在看到讲台上还留着晚自习前数学老师的板书的时候，他有了想法。
王显趁着休息时间在前面擦了黑板，数学老师的板书要记的同学基本已经记了，老师的字本来就比较抽象派，留着占地方还遮挡布置的作业。他这一擦，也没有人有疑义。
顾之云看起来状况更差了，左手虚虚地摁着小腹，脸上都没有什么血色。
擦完黑板后，王显突然给她左手里塞了个东西。
顾之云一惊，才发觉左手握着的东西带着热气，定睛一看，是个暖手宝。
这暖手宝造型还挺可爱，是个大猫爪，粉色的肉垫做得还算细致，摸起来是硅胶质感，温度适宜，拿在手里感觉身上散不去的寒气都被驱走了一些。
她愣了愣，想叫住王显把东西还了，然后她就看到王显已经走回座位了。
她微微张了张嘴，有些哑然。
掂量了下手里的暖手宝，顾之云用指尖轻轻拂过猫爪的肉垫，思绪有些飘忽。
晚自习顾之云过得挺煎熬的，或许王显的状况也比她好不到哪去，一个晚自习下来作业进展比平时慢了不知道多少倍。
林烨看了看自己做得还算顺畅的习题，怀疑王显是不是突然变傻了。
顾之云虽然身体不适，但还是保持了原来的习惯，硬是留到班级里只剩值日生了还在讲台上办公。
王显看着在认真扫地，但心思已经飘到了不知道哪里去，一时间都不敢抬头看顾之云的反应。
还在值日的其他同学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整个心思都放在为班级清理环境上。
王显一路勤恳打扫，发现顾之云那边好像没什么动静，才忍不住抬头偷偷观察情况。
一抬头就对上了顾之云平静的眼神。
他那一瞬间有一种自曝坦白的冲动，但理智告诉他要是他敢就会玩完。
他选择直接盯回去，两人的视线对撞在一起，顾之云眼底似乎仍旧是平静如湖面，看不出一丝涟漪。
而他的眼神也在他的伪装下显得异常淡定，好像所有的不对劲都是另一方的错觉。
最后是顾之云先收回了视线。
值日生们陆续回家，王显也收拾完了书包，等着同学们全部离开。
顾之云这期间一直没叫他，也没有再看他，此时的她看起来似乎稍微好了一丝，写字的感觉给人更有力道了。
“王显。”
顾之云抬头，他们两此刻距离算远，但王显却感到有些压力。
“谢谢你。”
王显有想过很多反应，可能是拒绝，可能是问句，道谢他有想过，但他此刻脑子里一片浆糊，都不知道怎么回应。
…她不会看出来了吧？
所以“谢谢”是另类的拒绝吗？
胡思乱想笼罩了对爱情不太熟练的少年。
“没什么，这不是看老师身体不太好，正好之前冬天的时候一直备着暖手宝，没想到今天从堂板的犄角旮旯里掏了出来。”
他故意装作神经大条的样子扯了个谎。
“有心了。”顾之云笑了。
王显感觉自己心头有烟花突然炸开。
他的心脏很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老师，准备关门了。”他故作镇定地扫视了下除了他两已经都走空了的情景，掏出班级钥匙晃了晃。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