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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明鸾 ...

  •   白逸一睁眼便看见一双夜星般的眼眸,旁边的马翻倒在地,长声嘶鸣着,但是马车却安然地停在路边,从里面爬出来一个满脸惊恐的女子,站定了身子正对着车内说着什么。
      “你伤着了哪里吗?”眼前的男子还在担忧地问着。
      可是不仅仅是白逸,就连周围的所有人都噤了声。
      是沈傅昕!
      一品卿相沈傅昕!
      “公、公子!”聆慌忙地把手中的东西放到地上,慌忙地跑上前,慌忙地把沈傅昕推开,慌忙地扶起吓倒在地的白逸。
      如此慌忙……
      众人倒吸一口气,刚才叫喊着要嫁给沈卿相的滚球小姐第一个开口叫出来,“太大胆了!怎么可以对卿相如此无礼?!”
      聆这才注意到了身后刚才被他无意之间推了一下下的人……
      如果他眼睛尚好没有丝毫问题的话,那么眼前的人应该也许大概可能或许就是沈、沈、沈卿相?!
      “啊!”聆惊叫,“抱、抱歉!”
      沈傅昕倒是畅然一笑,“没事。你快看看你家公子有没有事,我看他好像动不了了,会不会是撞伤了哪里?”
      “公子。”聆小小的一张脸皱的像是要哭出来一样,“你有没有事啊?哪里痛?拿手给我!”
      白逸乖乖地将手递出去,聆沉下心来手搭在白逸的手腕上听脉。然后又按向白逸腹部,侧腰等易伤部位。
      “怎么样?”沈傅昕看到聆停下手来,便出声问道、
      “没什么大碍,可能是受了点惊吓,然后腰部有些微扭伤的迹象,公子自小身体不好,这些症状稍微严重了些,其他没什么的。”聆很耐心地讲述着。
      白逸手搭在聆肩膀上,艰难地站起来,歉然地对沈傅昕笑了笑,“让卿相为我担心了,玦已然没事,还要谢谢卿相出手相救。”
      “小事一桩。”沈傅昕返身就走,站定在自家的马匹面前,翻身上了马,动作潇洒自然,又让在场的人小小地花痴了一下,“好好养伤!在下告辞!”
      沈傅昕一走,聆的脸就扁了下来,嘴巴叽里呱啦地说了起来,“都怪公子你啦!好好地乱玩个什么劲,吓死我了知不知道!这万一要真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跟主子交代啊!主子肯定饶不了我的……”
      白逸头痛……
      “公子。”旁边走来一个大约十三四岁的丫鬟,“我家小姐请公子过去一叙。”
      “你家小姐?”白逸不解。
      “便是这马车的主人,我家小姐很抱歉伤着了公子,便遣我来请公子,望能给公子陪个不是。”丫鬟面露愧色,抬头望了白逸一眼,在看到他如玉般的面容后,两眼发直地愣了好一会儿。
      “姑娘……姑娘!”聆反复地叫着眼前已然呆掉的丫鬟,不由得嗔怪地瞪了一眼某人。
      “啊?”丫鬟回过神来,戚戚然地向白逸行了个礼,“公子,奴家名叫福儿。”
      谁管你叫什么啊……聆心里不爽地想。
      “福儿姑娘,你不是说你家小姐要我们过去一叙吗?”
      “啊?哦,是的。请公子随我来。”福儿将白逸领到了对面月白楼的雅间。
      “我家小姐就候在里面。”福儿主动上前打开了门,做了个手势请白逸进去。
      打开门后,一股书香之气先盈入鼻中,抬眼便见一个宫装美人,着青绿色的薄衫,眼波流转,煞是美妙。她正在低头作画,长长的睫毛连站的很远的白逸也看的一清二楚。
      福儿道:“郡主,公子请来了。”
      女子头也未抬,只道一声,“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福儿恭敬地应声,然后退了下去。
      门被关上了。
      福儿退下后,女子仍未抬头,作画时一心一意,沉醉其中,仿佛能看见她眼中闪出琉璃般的色彩。
      待到女子最后一笔勾勒完毕后,她才抬起头来施施然地一笑。
      惊艳。
      在看到女子精致的脸庞的时候,白逸脑中只闪过了这两个字。
      女子搁下画笔,挽了袖子,莲步走上前。
      “小女子明鸾,方才马车冲撞了公子,还望见谅。公子可有伤着?可需随明鸾去一趟宣王府?”
      说罢,明鸾还向白逸福了福身子。
      翎襄第一美人,明鸾!她是宣王之女,正王妃所出,外祖父便是前任卿相徐羲志!
      “原来是明鸾郡主,郡主无需多礼,要真说来,还是在下惊吓到了郡主的马车,害得郡主受惊。在下也已无大碍,郡主无需挂心。”白逸婉言谢绝道。
      “呵呵。”明鸾轻笑,“如此说来,倒是明鸾多事了。也罢,只是明鸾也就此欠了公子一个人情,倘若公子以后有事,明鸾自当为公子效劳。”
      白逸亦笑:“郡主此言甚重。”
      转又言道:“方才在下看见郡主在作画,在下对之也略通一二,不知可否拿给在下看看?”
      明鸾却变了脸色,“这……”
      “郡主可有不便?”白逸问道,“若是如此,在下也不强人所难了……”
      “公子!”明鸾急急地喊住白逸,一张脸羞得通红,“公子……可认得沈傅昕沈卿相……?”
      不等白逸回答,明鸾又接着说道,“方才,我在楼上看见公子与傅昕相谈甚欢,且似是相识,才有此问。”
      “呵呵。”白逸恍然,“郡主可是猜错了,我与卿相并不相识,只是幸得卿相出手相救罢了。至于什么相谈甚欢……那也是没有的事。倒不知郡主问及卿相是何用意?”
      “没、没什么事。”
      虽然很明显明鸾没有说出实话,但白逸也不是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尤其他与明鸾相识不久,又与他无关,想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便抱拳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告退。”
      说着,便让聆扶自己回去。
      白逸走后,明鸾又重新回到书桌前,纤纤玉手轻拿起那一张薄薄的纸,上面是一片青绿的草地,还有潺潺小溪和溪边垂柳,尽管风景甚好,但明鸾的一腔心思却只是投入到了画中的人身上。
      画中人一袭黑色锦缎,眉目俊朗,身姿矫健,正坐在一匹同样威风凛凛的乌蹄踏雪身上。
      明明是那么不相称的两种颜色,那么鲜明的对比,可是这一切落在了明鸾眼中,却无比契合。
      明鸾提起笔来,细细思索。
      片刻,笔走龙蛇。

      “郡主,王爷催咱们回去呢。”福儿在门口唤着。
      明鸾应声:“知道了。”
      于是搁下笔,对镜整装了片刻,便翩然而去。

      忘了关窗,大风从窗外吹了进来,桌上的宣纸四散飞起,然后又翩翩落下,悠然若蝶。
      店小二进了门,看到此景先赶去管好窗户,然后将地上的宣纸一张张拾起。
      咦?
      店小二看了看那张又有字又有画的纸,歪头思考了半天,最终还是不得其所,于是将宣纸按照原样放回桌面上并用案板压住。做完了这些,他才敢退出去。
      走的时候他还在想,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画中与黑衣男子和乌蹄踏雪相称的黑体楷字优雅娟秀地写于花的左上方:
      谁能解我相思愁?谁能共我赏清秋?

      白逸这一场伤也养了好些时日,好在由于赶路赶得快,他们是提前了几天就到了汴京,白逸受伤的事情被白游知道了,把聆臭骂了一顿,然后又托人送了一堆补品过来。白逸也本事这般惫懒的人,受这么点伤,处处有人护着,他也就懒得争取什么人身自由了,反正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于是他便几乎天天躺在床上。
      倒也不是不修边幅的样子,只是实在不愿意出门。
      这天也是如此。
      白逸晃荡着一条腿半坐在床上,手里拿了一封信在细细品读。
      是映日的信。
      话说回来,从白逸出门赶路直到他们到汴京这段日子一来,数数也将近半月了,映日最近身子觉得不舒服,也像白逸这般天天歇息,只是无怪乎很想白逸,且越来越想。
      后来,白家二老为了安抚儿媳,便做主请来他们的老亲家,也就是映日的娘亲,过府一叙,当晚还住下了。兴许是见到了家人,心里比较高兴,过了那天,映日的身体便好了很多。
      但没过多久,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二老急得直找医,可大夫都说映日只是血气不足,需多补血,然后二老就购了一匹血燕给映日。
      大概,信上讲的也就是以上这些。
      白逸莫名有点担心,他实在不明白为何映日的病情如此反复?当真是思念所致?
      白逸多少有点不信。

      “公子,公子……”聆慌慌张张地跑来,“公子!”
      白逸微抬头,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聆上气不接下去,只是将手中的邀请函递给了白逸看。
      白逸看后微微皱眉,手中的函书中写着“诗书研讨会,宣王府特邀白逸公子过府一叙”。
      秋闱前的测试吗?
      白逸有些莫名,为何会特邀他?宣王府……?莫非跟明鸾郡主有关?如果真是如此,那宣王府,倒还是值得一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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