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5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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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到什么了？”将茶碟与茶杯一同放置在雷欧桌前，D伯爵看似漫不经心的问。
雷欧蹭着打火机，点燃手里的烟。他沉默的看向D伯爵，眼神锐利而疑惑。伯爵则对此满不在乎，兀自捧起茶水，微笑着毫无忌讳的直视着他。仿佛刻意忽略他的凝视。
许久，雷欧用吐出的烟雾掩饰自己莫名的失落和叹息：“什么都没查到。那个女人的身份资料，一片空白。或许，她告诉你的名字本就是假的。”
将茶杯送至唇边的手短暂的停留了稍许，D伯爵轻轻啜了口茶。将杯子放下，他面上的冷笑依旧没有褪去：“哦。”
“……只是这样？”雷欧对他的反映大惑不解，明明当初是他要求自己去查那个人的身份的，现在在听到真相后居然是这么冷淡又置身事外的态度？他到底在想什么？
“那还要怎样？”茶杯捂在掌中，对方答得依旧淡然：“我该说‘果然如此’么？”
“你早就知道查不出来还让我去查？？？”雷欧装了半天深沉终于还是暴露了暴躁的本性，从沙发上跳起来头毛冒筋的指着D伯爵吼到：“你什么时候同情心还泛滥起来了？那么身份不明破绽重重的人你都敢收？要是她对克利斯做了什么我绝对饶不了你！！”
D伯爵悠然起身，拾起桌上因为雷欧的猛然起身而被撞翻的茶杯，异常平静的扔下了四个字：“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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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知道，他是个疯子。
她站在一间光线温暖的屋子里。屋子很小，墙上挂满了画。床在靠墙的位置，隐约看到红色的被褥。床尾紧挨着门，床头的墙上钉着木条，用来悬挂毛巾。那旁边斜放着一把椅子，破旧的已经出现裂痕。椅子上方是紧闭的窗，旁边挂了空白的镜子。下边像是张课桌。离这些东西远一点的地方，还有张破裂的藤椅。
她安静的站在屋子的中心，听见细微的争吵声音，越来越响。她知道那是他的声音，虽然她从未听过。
然后是另一个人的声音，她直觉认为那是他的朋友。他们争吵的内容有关于一幅画，有关于面对实物，或者记忆作画。争执。如雷的吼声。古旧的木质地板因为踩踏而“吱吱”作响。她像是一尊雕像，被塑在原地，无法行动。这些声音在她的耳边不断徘徊，但她却什么都看不见，不知道它们来源哪里。
结束这一切响动的，是清脆震耳的枪声。“砰”的一声，像是所有压抑的愤怒与不满瞬间爆发出来，天花板上的碎片簌簌震落。她听见某个人的怒吼，听见血液缓缓滴落，像没有关严的水管，滴答，滴答。
门在吱吱呀呀的不安的晃动。非常久的沉寂。他开始嚎啕大哭。（*备注）
“一味的加白是无法让画面明亮起来的。”有谁拿过她手中因为发呆而快要掉落的画笔，落入耳中的是熟悉的温润男声：“要有暗色的对比，才能凸显出另一个颜色的亮度。整个画面也是，你需要有一块颜色是暗的，整个画面才能因为这块暗色的衬托而显得更加明亮。”
惟被突如其来的画面变幻折腾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下意识的抬起头望向声音的来源。站在她身后的人，非常近的距离，可是无论她怎样揉眼睛怎样努力去看，也无法看清那人的样子。周围有窸窣的声音。周围的断断续续的说着话，但她也完全看不清他们的脸。像是一个个未被雕塑完全的石像，五官还没有被篆刻出来。
“如果回到这个时候——你最想见的人是谁？”湿润的声音复又响起。身边的世界时间仿佛瞬间停止。教室里的景物渐渐在黑暗中消失，只有被静止的时间定格住的面目模糊的人群，僵硬的维持着刚才的动作，一动不动。
一抹艳丽的色彩自那男子身后浮现。有谁半低着头，淡金色的发遮掩住他的侧脸。身上的衣服繁复鲜艳得让惟头晕目眩。在这死气沉沉的景象中，“他”似乎是惟一鲜活的存在。
惟并没有回头。但她却看得见他，知晓他在那个男子的身后，知道他们之间只隔着一个人。知道他的广袖长衣上华丽的图案。
教室的景色又一点点浮现了出来。执笔的男子重新开始了行动，她依然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他挖出颜料在调色盘中涂涂抹抹，然后在她画面上填上了最浓重的颜色。
暗沉凝重的颜色，在她苍白的画面中如此突兀，像一个不可愈合的伤口。
“……我说，你都在给这孩子灌输些什么思想啊？”克利斯的声音适时的响起，让沉浸在某种意境中的惟再度回过神来。最近好像常常莫名的穿越到其它地方，有种空间错乱的虚无感，也或者是自己被伯爵压迫的精神压力太大了所以意识脱离了身体胡乱的闲逛而已。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白日做梦？
“惟？”看着她还处于半痴呆状态，克利斯体内的墨缘略有担忧的唤道。“那家伙”可别搞得太过分了，要是把惟变成神经病可糟了。
“额，腐要从娃娃抓起嘛。”精神还处在游离状态的惟同学依然不改本性，本能的顺口回答。
“腐……什么？”显然不能理解她精神世界的“克利斯”露出了茫然无知的单纯表情，惟就顺势傻笑了两声敷衍了过去：“啊哈哈，剩下的就看你了！”
“真是……我为什么要帮你做这种事……”一边嘟囔着一边满脸纠结的某人最好的诠释了“别扭受”在惟心中的形象，但为了自己的“宏图大业”她也只能把那份莫名其妙想调戏外加大笑的冲动忍耐下去。自己可是说破了嘴皮子才说服墨缘来给自己帮忙的，要是因为这惹火了他那就太得不偿失了。于是惟只能一脸诚恳的推着他往门外走：“好了好了，拜托你啦~”其实她心里很明白对方也是很乐得凑这么一场热闹的，看自己告诉他“计划”的时候他那一脸暗爽的表情就知道，只不过墨缘不好意思表现出来而已。哎，谁让人家别扭呢！
“记得装得正太……装得可爱一点啊……”将“克利斯”推出房间外，惟不忘了隔着门缝小声叮嘱。为了避免自己的“专业术语”他听不懂，惟改换成了很通俗的说法。那边人以极其怨念的眼神瞪了她一眼，嘀咕了句：“我知道了。”便朝着大厅的方向走去。
D伯爵刚好去厨房换新的一壶茶，大厅的沙发上就只剩下了雷欧一个人。他正翘着二郎腿将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沙发垫上，双目无神的盯着天花板想着什么。克利斯局促的蹭到他的身边，想让他赶快发现自己又希望他这辈子都别发现自己。但是看他神游天外的表情，不知为什么，墨缘忽然产生了惟一样想看热闹的心理……虽然，那心理不是他忽然产生的，而是一开始就有的……
“克利斯？”望着天花板出神的雷欧先生很快就用余光瞄到了他。身为刑警他本就警觉而敏感，何况克利斯这么大个目标在这里，他怎么会发觉不到。
因为太过紧张和兴奋，加之雷欧突然的搭话，毫无心理准备的墨缘将惟“要装可爱一点”的忠告完全忘在了脑后，用克利斯的脸牵扯起面部肌肉，做出了一个疑似为笑的表情。殊不知自己现在的笑容简直和D伯爵如出一辙：“哥哥。”
这两个字可是经历过他的百般纠结以及无数次的自我安慰才勉强吐出口的。虽然表面上……在勉为其难看起来还有那么点阴险的笑容背后，他在不停做着诸如“没关系现在吃点亏等事情成功了我就可以尽情的看他的笑话了”等等的自我催眠以获得心里平衡。然后脸上的笑容越发的阴冷。
雷欧看着“克利斯”笑里藏刀的表情兀自在心里捉狂：这是怎么回事啊克利斯怎么会露出这种表情？？果然是跟在D伯爵身边太久了所以耳濡目染了么？早知道就不该把他放进店里啊啊！那么单纯可爱的一个孩子居然被教导得如此阴险冷淡!D伯爵我绝对饶不了你！本来就心虚的墨缘以为自己露出了破绽，殊不知他一开始根本就没在状态上……一心虚则笑意更冷，他想还是先把事情直接搞定以免等下D伯爵一出来自己的戏就更难演了。也不管那人如何的吃惊疑惑，便直入主题：“我有事情想问你。”
“……说。”不正常！克利斯绝对不正常！！那一看就抱着目的询问的阴险的表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啊！雷欧显然被克利斯“不正常”的举动惊得失去了思考能力，混乱之余他抓起茶杯，大灌了一口冷茶用来让自己冷静。
“你是不是喜欢伯爵？”依旧悠然而舒缓的淡漠口吻。虽然是疑问句，但听起来却没有任何询问的意思，仿佛一切早就被他洞悉了结果，语调里是赤（）裸的肯定。
“噗——”硬灌进嘴里的茶就这样喷了出来。雷欧惊魂未定的拍着自己的胸口，颤抖的指向克利斯：“咳、咳、咳、你、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咳、咳……”
“哦——这样啊。”“克利斯”沉稳的付诸一笑，声音中是疑问得到确定之后的了然：“我想，我知道答案了。”
“……克利斯？”雷欧终于发现了克利斯不同寻常的变化，复又犹豫着唤道，似在确定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弟弟。应该说，当克利斯站在这里的时候，他身上散发出的气质就完全不一样。谈吐间，他的态度从容而气势凌厉，尤其是那饱含深意的笑容，绝不是孩子该有的历尽沧桑后的成熟和淡漠。雷欧有种强烈的直觉，眼前的人绝不是他所认识所抚养的那个“弟弟”，而通常他不好预感都非常的准。但……如果他不是克利斯，又是谁？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第57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