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梦(综漫)》子不语殇

16、第 16 章

　　“呐，清水，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啊？”被惟拉着手跑了很久，她们才停了下来。晴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弯下腰上气不接下气的问。

　　“啊？问他。”惟毫不负责的指了指随后跟到的樱木花道。

　　“咦？为什么是我？”樱木用指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

　　“当然是为了今后你美好的恋爱生活啊。”意味不明的瞪了他一眼，惟勾着他的脖子用力把他的头压下来，贴着他的耳朵悄声说：“笨蛋，等下我给你制造两个人独处的机会。在这种风光秀丽的地方和男生一起行走，本来就很容易激发女生的浪漫情怀。你可要抓住机会培养感情。”

　　樱木的脸像烧红的铁板一样，嗞嗞的冒起了白烟，稍微一靠近就能感觉到灼热的温度：“可是……可是……我该怎么做？”

　　“什么都不用做。”她再次压低了声音：“只要像平时那样自然的聊天就好了，不要太紧张。”

　　“唔……恩恩……”樱木听的异常认真，好像惟在灌输给他什么真理一样。

　　“……你们在说什么？”晴子看着这边勾肩搭背，窸窸窣窣聊的热闹的两人，终于忍不住开口问。

　　“啊哈哈哈，没什么！”两人一齐回头，傻笑着比了个“V”的手势，继续转过身去旁若无人的研究：“聊什么都好，别让气氛冷下来，但也不要太吵，适时的停下语言用眼神传达爱意。我能教你的只有这些，剩下的看你自己的了。”

　　说完，惟站起身，非常自然的拍了拍晴子的肩，微笑着说：“晴子，我忽然想起点事情，先走了。”

　　对方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消失在两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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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累死了。”不知道跑出去多远，疲惫的惟以“大”字状仰躺在了柔软的草地上：“希望樱木那个家伙不要枉费我的苦心。”

　　“……难说。”墨缘不知从什么地方变出来一罐咖啡，放在她身边，挨着她坐了下去。

　　毫不客气的拿起罐子，惟拉开拉环就“咕咚咕咚”灌了起来。抹了抹嘴，她笑笑说：“也对，樱木那家伙什么都可能搞砸了的。希望他不会把‘用眼神传达爱意’演变成‘以眼杀人’。”

　　墨缘笑了笑，不说话。

　　“好无聊。”惟在草地上打了几个滚，翻来覆去覆去翻来，直到觉得恶心的时候，才恢复刚才的仰躺姿势，老老实实的注视起天空。穿透空气的明亮尖锐的阳光，有一瞬间能分辨出彩虹的斑斓颜色，很快融合成了纯白的刺眼的光线。

　　“你不是很喜欢有自然气息的地方吗？”墨缘的嘴角一直浮着淡而又淡的微笑，他侧躺下来，注视着惟问。

　　“的确喜欢。不过这种地方呆的太久难免会觉得单调和无事可做。”惟闭上眼睛，仿佛在享受着阳光寂静温暖的抚摸：“我啊，毕竟是个定居在城市的普通的现代人，脱离繁忙的城市步调，还真是不习惯呢。”

　　“繁忙？”墨缘挑了挑长长的剑眉：“那还真是和你沾不上什么关系的生活方式。你现实的生活不也悠闲的很么？”

　　“哈哈。”干笑了两声，惟用手臂挡住了被阳光灼痛的眼睛：“是啊，走到哪里都觉得无聊呢。做什么也都提不起精神，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呢？”

　　“不久前的那段日子，我的反应越来越迟钝，发呆的时间越来越长，耳朵也越来越不好用，别人说些什么要让对方重复一遍或者几遍才能听清。渐渐的，我发现自己开始无法好好的说话，无法用语言完整的表达自己的意思；在人群中总是低着头，显得格外紧张；非常敏感，觉得谁都讨厌自己；觉得那讥讽和窃窃私语都和自己有关。”

　　“我开始害怕和别人接触。不想出门，不想说话，不想听到任何人的言论，就像个自闭症的患者一样。突然泛起的心理障碍把自己推向了深渊，那真是段相当漫长且无助的日子。”

　　“直到遇见了墨缘。”

　　惟舒缓的语调夹杂着夏日的微风，洪流一般翻滚在炙热的空气里。墨缘在一旁安安静静的看着她，像聆听着故事般听着她的讲述。

　　这样画一般美好的男子，很多时候，忧伤和喜悦都淡的像山间的泉水，偶尔泛起层层叠叠的涟漪，波澜不惊。偶尔他也会放肆的笑，也会说出或刻薄或不找边际的话——虽然这一小部分的性格很可能取自创造出他的惟的本身。

　　“哦——”意味深长的拖长了语调，他眯起的眼睛里闪着几分狡黠：“你说的是哪一个墨缘呢？是我，还是你最疼惜的‘儿子’？”

　　听出他语气中的试探意味，惟并不着急回答，淡淡的笑着将视线转回碧蓝的天空，上面有几抹白云，像不经意擦过天空的白色轻纱，留下丝丝缕缕的痕迹：“那个时候，几乎把心思都放在了‘儿子’身上，每天给做衣服、换发型，慢慢的就有人来搭话，询问他的事情。我学会了主动说话，和他们讨论起衣服和假发的制作等等问题。心想着做‘母亲’的总要振作些，从最细小的部分开始，一点点开始改变。”

　　“然后你出现，我觉得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需要人照顾。所以我继续忙碌着，想为你做些什么，并且在这种忙碌中自得其乐。不过——”惟转过头，眼中有些许俏皮：“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也不需要我来照顾呢。”

　　墨缘的嘴角扬起的弧度依旧没有消失，似乎没有像平时那样觉得不满或者失望。他没有回答，也知道她根本不需要他的回答。

　　“现在他已经成长为这么优秀的男人了呢。”翻过身，面对着墨缘，惟的目光坚定而清澈，荡漾着笑意，她伸出手，揉乱了他长而软的刘海。

　　“……我可不是你的儿子。”墨缘的语调温柔而湿润，他坐起来重新整理好被弄乱的刘海儿，注视着惟的眼神，柔软明亮的宛若这里的湖水：“我可以把这理解为，你在试验自己教给樱木的追求异性的方法么？”

　　“……我哪有那么无聊。”惟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声音中有些许失望和不满：“那些都是经过我多年的看漫画经验而整理出来的，还有很多没告诉他。”想了想，她坐了起来：“不过，要让他目光温柔的深情的对着晴子说：‘你比这里的风景要美上千倍’他肯定说不出来吧。”

　　“……要让樱木花道这么说么……”墨缘锁着眉托着腮静静在脑海中描绘起那样的影像来。

　　“……好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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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去散步么？”流川枫跟着仙道走了一路，才发现他们又回到了刚才的温泉旅馆。

　　“等下再去，打完球很累了吧？先歇一下。”温和的笑了笑，仙道投了几个硬币到自动贩卖机里。没想到这里虽然古老，设施倒是很齐全。“咣啷”一声，一瓶啤酒掉了出来。

　　“喝吗？”他将散发着凉气的啤酒举到流川枫的面前，晃了晃。

　　流川枫摇了摇头，径直走回自己的房间。仙道默默的注视着他的背影一会，又从贩卖机里买了罐啤酒，跟在他后面走了进去。

　　随着他坐下，仙道将啤酒放在他面前，保持着温和的笑容对着他笑了笑。

　　“我不喝酒的。”对方淡漠的扫了他一眼，生硬的拒绝。

　　“偶尔喝一次没关系啦，而且只是啤酒而已，不会影像体力和练习的。”说着他拉开拉环，小啜了一口。斜着眼睛偷看流川，他还是没有要喝的意思。仙道将刚刚喝了一口的啤酒在他面前又晃了晃：“你不会是不敢喝吧。”

　　瞟了他一眼，流川猛的抢过他手中的易拉罐。仙道来不及反映，惊讶的看着流川枫“咕噜噜”的猛灌，然后抹了抹嘴。

　　……真是忍受不了挑衅的单纯的家伙。仙道不禁窃喜，如果要挑衅着和他拼酒的话，恐怕无论多少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喝下去吧？不过他当然不会忍心这样做，所以区区一罐啤酒连女生都不会喝醉，何况是流川枫。

　　“喝光了。”流川面不改色的将罐子往仙道面前一扔。仙道拿起空罐子倒了倒，还真的一滴不剩。然后突然想起这个他也喝过一口的，脑海中不自觉的蹦出“间接接吻”这个词，还是对方主动“吻”的，于是又窃喜的笑出声来。

　　流川枫看了看他，觉得这个人真是莫名其妙。在屋子里又太过无聊，他站起来想出去偷偷气，却忽然感觉一阵晕眩，向后倒了下去。

　　“喂！”仙道见状赶紧扶稳他，因为着急而不小心踢到了空罐子，罐子伴随着“空空”的声音跳跃了几下，便安静了下来。

　　“没事吧？”他的声音有些焦急，继而又想，难道喝醉了?不会吧,这样也会醉？那自己岂不是太好运了。

　　流川枫扶着额头静静站了一会，等到晕眩感稍微减少了一些，才把手放了下来：“没事了？”

　　“……真的没事？”仙道依然有些不放心的看着他，语言中透出些焦急和担心。让流川不禁想，原来这家伙除了做出些奇怪的举动，也会关心人啊。

　　看他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仙道才慢慢放心下来，轻轻舒了口气。然后又像忽然想到了些什么，用右手敲了敲左手掌心：“对了，我们不如去泡温泉！”

　　流川枫茫然的看着他。温泉？这家伙又想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了？这点防备心他还是有的。

　　“我记得温泉有治疗作用，也许能让你舒服点。”仙道露出了标志性的笑容，虽然这是真正的理由，但也不能保证他没有什么额外的目的。

　　“不要。”对方果然很坚定的一口拒绝。

　　“为什么？说不定是混合温泉，可以和美女一起泡哦~”

　　“没兴趣。”

　　“什么？你居然对美女没兴趣？”仙道一脸惊讶的表情，思索了一会，他降低了声音贴到流川的耳边问：“那，男人呢？”

　　“更没兴趣。”他连头都不抬一下，决绝的说。

　　“……”仙道沉默的看着他，心想他真是不可雕的木头疙瘩一块，无奈的叹了口气：“那你到底对什么感兴趣？”

　　“篮球。”又是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

　　“……除了篮球呢？”

　　“睡觉。”

　　“……好吧……算我没问……”仙道无奈的摊了摊手，有些哭笑不得：这家伙的生活到底有多无趣啊？之后不死心的继续软磨硬泡：“难得来一次温泉旅馆，不去泡不是太可惜了吗？”

　　流川枫没说话，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对泡温泉这种事情这么执着。不过他在来的第一天就很想去尝试一下，但是因为分房间和找篮球馆的问题而耽搁下了。问题的重点是，他不想跟一个随时会伸出魔爪做奇怪事情的怪人一起去泡！

　　读出了他眼中的防备，仙道举起双手发誓：“……我不会随便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