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9、第五十九章 ...


  •   萧燃一直以为是什么果子,现在听陆云醒说才明白过来,抓着陆云醒另一只手仔细看,摸了摸,由衷感慨:“医生的手不是手,跟你一比我就是小丑。”

      陆云醒被萧燃突如其来的绕口令逗笑,伸手捏她鼻子: “以前上解剖课练出来的。”他跟她开玩笑,“要是那天不干医生了,或许可以转行做木雕师。”

      “我还是喜欢你做医生。”

      陆云醒:“?”

      “可是医生挣的多啊。”萧燃说着实话。

      陆云醒:“……”要不然今晚吃烤脑花?

      “你都给我腾出个衣帽间了……”萧燃狐狸眼一挑,转头一脸谄媚的看着陆云醒,“是邀请我同居的意思?”

      “迟早的事。”陆云醒很轻的勾勾唇角,“你要是愿意,提前适应一下也可以。”

      萧燃:“……”总觉得在一起之后这人越发的不正经,是被她传染了吗?

      陆云醒动作很轻的把萧燃的头发束成一尾,手指滑过萧燃的脖子上的皮肤,带来丝丝痒意。这让她想起陆云醒生病那一次,她削山药一手的黏液,他也是这样动作轻柔的给她扎头发。同时,她偷亲他的画面再度浮现出来。现在想起来,再看着镜子里的陆云醒,萧燃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陆云醒透过镜子看萧燃:“怎么脸那么红?”

      萧燃下意识用手背碰碰自己的脸:“有吗?”

      “不过也正常。”男人手指修长,略过萧燃的皮肤,“在古代,男子只为自己妻子束发,脸红是应该的。”

      萧燃脸更红了。

      晚上九点,夜色酒吧。

      萧燃嚼着口香糖,四周音乐声雷动,她站在打碟机前心不在焉的拨弄手里的功能键,时不时拿着手机笑盈盈的回个消息。

      有人捏着酒杯过去调侃:“哟狐狸姐,今儿怎么穿得那么良家妇女啊,跟王宝钏似的。”

      萧燃穿着一件黑色衬衫,扣子扣到脖子最上面那颗,下面是一条淡蓝色牛仔裤,把自己裹得跟个粽子似的。

      “有女朋友吗?”萧燃嚼着口香糖,挑眉问那个穿着Polo衫的男人。

      Polo男笑了一声,随手往舞池里一指,笑得猖狂:“老子有一大片森林。”

      这人是夜色的常客,二十出头,家里炒股票的,是个啃老的二世祖。据说之前谈了个女朋友,两人感情很好但家里不同意,后来那女的不知道怎么就出车祸死了。Polo男一直觉得是他家里搞的鬼,处处跟家里对着干。到底是年轻,干不过家里的大佬,一直堕落到现在。

      虽然流连花草,但从未付出过真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对坑着什么。

      萧燃看着眼前这个醉眼惺忪的男人,暗暗想,如果自己没有遇到陆云醒,这会不会就是她最真实的写照。

      “今时不同往日,以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萧燃说,“老娘现在只守着一棵树。”

      跟陆云醒在一起之后,萧燃逼着自己自律。在“夜色”的工作就单纯是一份工作,就打打碟,没有互动,也不会再舞池中央劲歌热舞,情绪淡淡的,准时下班。有人给她倒酒她不喝,有人给她递烟,她闻闻烟味然后伸手挡开。

      萧燃从十四岁开始抽烟,她的烟瘾很大,心里燥的时候不要命的抽。让她戒酒倒还好,不抽烟简直跟要了她的命一样。所以陆云醒在跟他提戒烟这件事的时候,她委屈巴巴的打着商量,说能不能少抽一点。幸好陆云醒也不逼她,还专门给她找了几盒没有危害的女士烟。

      周围烟酒味极重,熏得萧燃头昏脑涨,从口袋里掏了盒戒烟糖丢进嘴里。嚼得索然无味,她干脆吐了跑去厕所洗脸。

      从厕所出来就看见江权鹤靠在走廊的墙壁上。

      “夜色”的装修奢华又特立独行,高级的绿色地毯,斑斓灿烂的星空顶,走廊墙壁上成排成排挂着透明的啤酒瓶,啤酒瓶里的彩灯在夜里发出不同颜色的光,氛围感很强。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江权鹤今天也一件黑衬衫,这两人站一块,咋一看还以为是情侣装。

      像是刻意在等萧燃,见她出来,男人挺直脊背,往萧燃的方向挪了几步,递给她一支烟。

      “戒了。”萧燃没接。

      江权鹤略一挑眉,勘堪收回手。他靠在墙壁上,手笼着半张脸,兀自抽起来。

      男人背景厚实,样貌和身材都极佳,特别是抽烟的时候,微微昂头满满吐出一抹眼圈,性感的要命。在这样不谈感情,只权衡利益的时代真是不可多得的尤物。

      走廊两面墙,两人各据一端,面对面开始攀谈。两人虽知根知底,但这样单独说话的机会几乎没有过。

      空气有些微妙。

      “认真的?”半晌,男人出声,有些暗哑。

      “什么?”萧燃觑他一眼,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会儿气压有点低。

      江权鹤笑了笑,用那种从来没有过的眼神看萧燃:“只守着一棵树?”

      原来刚刚和Polo男的对话他都听见了,萧燃给江权鹤一个了然的眼神,也不藏着掖着:“是啊。”

      “不是你说的,遇上好的东西,对的人就要牢牢抓住。”

      江权鹤没说话,从胸腔里憋出一个笑,那声笑振得他心颤。他是跟她说过这样的话,那是在他以为萧燃这辈子都遇不上良人的情况下说的,权当是安慰她,殊不知有一天会成为她堵得他哑口无言的工具。

      其实那么多年,江权鹤是能感觉到萧燃知道自己的心意的。只是她一直在装傻,他也一直不到破,所以他们的关系一直维持在朋友这个水平面上,从来没有越界。她爱闯祸,每次都是他帮她圆回来,她爱喝酒,喝完了他也心甘情愿照顾她。江权鹤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另一个人取代他,照顾她的所有,也没想过萧燃会喜欢上这样一个貌似和她的生活一点都不相干的人。

      那画面他实在不想想象,埋头狠狠抽将尼古丁吸进胃里,喉间突然一阵干涩,竟然附身咳嗽起来,眼角都不自觉酸红起来。

      萧燃见状,赶紧伸手拍拍江权鹤的后背,给他舒气:“没事吧。”

      见他那样子,萧燃忍不住说:“少抽点烟吧,你看你都咳成什么样了。”

      “这不是被呛了一口。”江权鹤勘堪直起腰,脸色依旧有些充血。

      萧燃没说什么,看了眼手机,瞬间喜上眉梢,却又有些担心江权鹤。

      江权鹤看在眼里: “你想走就走吧,也不早了。”

      萧燃皱眉:“你一个人行吗,我去叫迟帅?”

      江权鹤站直身子,后脑勺靠在墙壁上,笑得有些讪讪:“就呛了一下不至于,我要真有那么脆弱,夜色和江氏早就被人抄了。”

      江权鹤虽是这般开玩笑似的说,但眼里的忧郁怎么都遮不住。

      十年前,江父意外坠机身亡,江母一介妇人,弟弟那时不过十岁,嗷嗷待哺。十五岁的少年临危受命,一夜之间所有的重担都落在江权鹤身上。

      他当时也不过十五岁,才上高一,本应是放声哭放声笑的年纪,却没有选择的卷入一场尔虞我诈的商业争斗中。父亲骤然离世,股票市值大幅度下降,一众叔伯股东虎视眈眈,若不是江权鹤性子硬,当机立断,硬是咬牙挺了过来,早就被那帮人吃得连骨头都都不剩了。

      萧燃下楼之后迟帅上来,江权鹤跟他摆摆手,说想一个人待会。

      酒吧门口停了辆黑色的宝马,英俊挺拔的男人从车上下来。江权鹤站在楼下,双手插兜,看见萧燃从大门走出去,在看见男人那瞬间像是被打了鸡血,眼睛突然亮起来,接着小跑起来,一下子挂在男人身上。

      男人身材欣长,接个满怀,一只手搂着萧燃的腰,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脑勺,像是担心她不舒服,还往上掂了掂。

      萧燃附在陆云醒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男人低头轻笑一声,盯着萧燃。后者像是害羞,把脸埋进男人衣领里。

      随后,陆云醒将人抱到副驾驶,自己绕到对面坐到驾驶座。

      汽车长驱,消失在黑夜里。

      江权鹤望着楼下出神,或许手指触碰到烟蒂,他猛地回神,也没感觉到痛,深深吸了一口,而后把半根烟掐灭在走廊的烟灰缸里,转身下楼。

      江权鹤不知道的的是,不仅仅是他看到了这一幕,酒吧后街巷子里,少年拳头紧握,猩红了眼。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