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当千古明后奋斗那些年》瑶三岁

96、动怒

　　送走李安嵘，温淑婉问半夏：“勤政殿那边，是怎么说的。”她听闻白暄被训斥的消息时，也是吃惊的。虽然早就料到了李元徽会动怒，但是没有想到李元徽情绪会这样的不稳定。
　　“皇上斥责了宸妃，说是她……心中没有皇家。”半夏道。
　　皇上召白暄来，自然是商讨去西域的事情的。李元徽想得极好，例如白家人能够带着军队去沙漠中，又或者会盛情款待军队，甚至是能够从此归顺朝廷，不再做官场之外的读书之地。
　　但是现实却并非这样，白暄听到他对西域所展开的想法时候一愣：“皇上想要去西域？”听这意思，还有想攻打的意味。
　　看着李元徽点头，白暄的一颗心就慢慢沉了下去，又听见他说：“朕想着，若是他们有意对大齐称臣，每年上贡自然是好的。若是不然，大齐的铁骑也不是吃素的等闲之辈。”他眼神中透露着势在必得的神色。
　　若是刚才只是觉得心慌，此时的白暄只觉得心凉了大半截。
　　西域的君主更不是傻子，难道他们就没有这个想法和念头？不过是想得明白，思考了自身真正的实力和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才决定对双方都保持和平关系。
　　她斟酌了一下语句，想着怎么劝李元徽打消这个念头：“陛下，从凉州出去，便是一望无际的大沙漠。若是贸然派兵，很可能会无人归来。到时候，一切东西也就白费了。”她说得很委婉，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李元徽的神色。
　　“无妨，这个朕早就想好了。”李元徽道：“凉州有白家，想来你的父祖兄弟对那片沙漠很是熟悉。若是能让擅长辨别方向的人带领着军队前行，事情办成，也是大功一件。”
　　“到时候爵位和官职也是少不了的。”李元徽看着白暄，期待她露出惊喜的表情，之后谢恩。
　　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白暄脸上露出为难和吃惊的神色：“那片沙漠，便是白家人也是不曾进入的，最多也是在其中赛马。而且祖父和兄长叔伯们都不是做官的材料，自然是比不得这些个大臣们的。这样好的事情，不如陛下让工部的人…… ”
　　“你不愿意？”还没等白暄说完，李元徽便打断了她，一双眼睛中充满了探究的神色：“你不愿意白家为朕效力？”语气平静，确实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阴暗。
　　白暄觉得整个身子都僵硬了，像被一条雄狮盯上了一般，让她不敢动弹。大脑飞速的运转，想着怎么回答李元徽。努力在脸上基础笑容：“并非如此……是白家从来都是死读书的，若是贸然接触这些大人们，怕是多有得罪……”
　　这已经是够委婉的说法了，白家选择西北凉州这样可以算得上是“清修”的地方，就是为了避开官场。能把白暄送入宫，便是他们能做出的对朝廷最大的示好，若是真的要他们进朝做官或者为皇家效力，怕是要挺着一身的文人风骨，誓死不从。
　　她已经想到叔伯的样子，怕是会把那些个圣旨当成剩纸，扔到不知道什么地方，或者是直接一把火烧了。
　　“好，很好。”李元徽点头：“你凉州白家身为大齐子民，却不愿意为国效力！安得是什么心？你身为朕的嫔妃，也不愿意为朕分忧！简直……简直心中全无皇家！”
　　“陛下！”白暄不敢置信，她不敢相信这是面前的男人能说出来的话。
　　白暄的记忆好像还在黎同十年，那时候的帝王正值盛年。能够在南苑为皇后举办一场让天下都为之震惊的寿宴，也借了这场寿宴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够收复漠北。
　　那时候的李元徽坐在高高的龙椅上，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什么事情都能在他谈笑之间解决。
　　她知道的，白暄知道她不能爱上这样一个心中权力和江山比任何事情都重要的男人，可是她还是一日又一日不可自拔地陷进去，如同飞蛾扑火一般。
　　可眼前这个男人，面容狰狞，狂妄且自大，想着这样不切合实际的事情。他不禁怀疑，这真的是她白暄所爱上的男人吗？
　　勤政殿一片死寂，良久，李元徽转过身去，对白暄道：“你回宫去吧，无事，就不要再出来了。”
　　好像是什么东西被熄灭了一样，黑暗中最后可以汲取温暖的火焰被一盆带着冰碴子的冷水扑灭，余下的，是无尽的冰冷与孤独。
　　宸妃失宠的消息就这样在宫中传来，取而代之的是小选进宫的商宝林。
　　“商陆真的很受宠啊。”连京墨都这样说。那一担担的珠宝像不要钱一样往她住的兰薰宫中送，皇上更是因为她嫌弃侧殿小，而让她直接住到了兰薰宫的正殿。
　　温淑婉本以为商陆进了宫会低调行事，没想到她直接把事情做的及其高调。先是多次请安不来，早上请安病了，晚上皇上去别的地方更是要大病一场。然后是大肆的撒钱，让内务府甚至是工部去为她打造各种各样华丽的首饰。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对这位商宝林及其的有怨言。
　　“奴婢还以为，皇上不会喜欢这样的女子。”虽然知道商陆并非这样的人，可是双花还是情不自禁的皱起了眉头。商陆的行为比起后宫这些个贵族女子，哪怕是真的小门小户出身的陶曼，都可以说是……粗俗。
　　“一个逐渐有些力不从心的人，看到有商陆这种年轻貌美的女子对自己及其崇拜且深爱着自己，必定会把她捧在手里。”温淑婉嗤笑一声：“商陆的样子，就像皇上是她的天，皇上必定会宠她。”
　　她抿了一口茶，眼神中透露着几分玩味的笑容：“而且，就算不宠她，也宠不了别人了。”
　　当晚，新入宫的郑采女就被福宁殿送了出来，一瞬间成了满宫的笑柄。
　　但是当接二连三的采女，御女甚至是一向受皇上看中的“漠北归顺的标志”薄水都被送了出来，众人才感到事情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