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深渊与地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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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4
想离开这里。
想离开这个早就看厌了的地方。
每每有这个想法的时候，肖克都全身无力，身体，大脑，都疲惫至极。
世界变成黑白的，以往能让自己兴奋的东西，在这个时候都黯淡无光。
他于是会拿出一支烟，在浓烈的令人无法喘息的空气里大口的呼吸，混浊的空气充满整个阴暗的房间，也充满他的身体，房间里的每样东西都被这混浊的空气侵占，灌满，失去原本存在的意义。
他享受这种片刻的刺激和充实，让人没有思考其他的空间，不会虚无的想要死去。
深吸一口气，躺倒在凌乱的床上，肖克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那双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目不转睛，像是另一个自己在看着自己，无言，却传递着只可意会的涵义。
然后是轻咬着的嘴唇，渐渐的整张脸浮现出来，在脑海中朦胧的再现，只有那双眼，和被牙齿咬的有些湿润的嘴唇，清晰得浮现在脑海里，肖克微微皱眉，一个疯狂的想法一闪而过，随后却在心中愈渐强烈。
――掳走她，侵占她，毁了她。
这个想法让他抑制不住的激动起来，他可以感觉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节奏感，这个鲜活的感官刺激让他兴奋不已。
肖克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在靠近家门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喧闹，文雲从背上拿下书包，从外面的小隔层里掏出钥匙，窄小的楼梯间很安静，钥匙串叮叮当当的碰撞声格外清晰，屋内的瞬间停住了，将钥匙对准钥匙孔，随着拉门的“吱啦声”，屋内一片狼藉暴露在眼前。
文雲走进屋里，无声地看了眼发丝凌乱坐在沙发上的母亲和站在窗前一边抽烟一边望向窗外的父亲，咬了咬嘴唇，将书包放在沙发上，然后蹲下身把地上的玻璃碎片和陶瓷碎片一片片捡起，扔进垃圾桶。
父亲从脚边经过，走向门口，
“你今天死出去就永远也别死回来！”
坐在沙发上的母亲破口大骂，嗓音有些沙哑，文雲停下拾捡碎片的手，抬头默默看着父亲的背影，父亲顿了顿脚步，几秒种后从脚边拿起扫把和灰斗，转身走到她旁边，“起来，爸爸来扫。”声音貌似波澜不惊。
文雲站起身，看见沙发上的母亲死死盯着父亲低垂的脸，而父亲并没有看她，默默地扫着地。
整个过程都很安静，她的听觉和视觉在这一瞬间变得异常敏锐，耳朵里只有碎片相互摩擦发出的稀拉声，头顶的日光灯将地面上的碎片笼上一层病态的白，目光所及的每一处，都亮的她眼睛生疼，母亲枯黄憔悴的脸和父亲微微驼着的背此刻鲜明得印在她的眼眶里，刺眼极了。
拿起书包走进房间里，把作业本摊开在桌上，厚重的木门隔绝两个空间，不一会外面再次传来吵闹声，文雲皱眉停下手中的笔，本子上的题目写到一半，草稿本上密密麻麻的推算过程让她有些烦躁，门外的吵闹声愈演愈烈，她愣愣得看着门背发呆，从抽屉里拿出手机，盯着那个纯黑色的头像看了几分钟，然后点开对话框，
――这个星期天下午你有时间吗？
――有。
――那还是两点半，可以吗？
――好。
几乎是瞬间就回复了，完全没有让她有等待回复的忐忑，上次也是这样。
文雲抱着手机躺到床上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那个高大的身影，嘴角勾起微笑。
门外的声音好像越来越远。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深渊与地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