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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春缠不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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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依旧下着淋漓细雨,寒风萧瑟,屋内却烛火昏黄,闷热如夏,阿莫抓着吴名滚烫的臂膀,身子已被带着半坐在了床上,她心里恨不得打破所有的窗户让那冷风好好吹吹吴名发热的脑子,嘴上却只能着急的阻止道:“你冷静冷静……我,我是你师弟……这是个误会……真的,我马上给你去找女人过来,你先忍忍!”
吴名对阿莫的话置若罔闻,他仿佛已被情欲烧断了理智,推了阿莫倒在床上,自己立刻伏了上去,一边亲吻着那曲线完美的脖颈,一边近似呢喃的低语道:“别动……乖……”
阿莫见说话已没有效果,眼看着那滚烫的身子往自己身上压来,咬了咬牙,出手便是毫不留情的攻击。
奈何她仰倒在床上姿势已是亏了三分机会,一瓶烧酒下肚身子乏软头也晕乎着,又少了三分力气,再加上吴名的反应如同本能一样并没有因为缺了理智而露出破绽,阿莫的反抗,最终也只是让吴名加重了呼吸,和带来更大的压迫危机感。
阿莫心里又是焦急又是无奈,双手因为刚才的举动而被吴名单手桎梏着扼在头顶,两脚也被吴名压住动弹不得,劝说没有效果,反抗也无能为力,在这一刻,阿莫才觉得自己真正面临危机。
她想不通自己下的一点泻药怎就突然变成了最烈的春药,但这时候也没工夫思考前因后果,刚刚尝到的味道已经非常明确的告诉她,此刻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已丧失理智,而她不幸成为这个错误后果的承担者。
怨天忧人也无济于事,到此刻仰躺在床上,感觉着濡湿的吻迹正一寸寸向下蔓延,那只滚烫的手掌也在探入衣襟,阿莫感觉自己就像被劈成了两半。一半的自己因为醉酒而昏昏沉沉无力反抗,一半的自己冷眼旁观不屑又懊恼,却决定承担后果……
……真的能够接受失误而造成的后果么?
在吴名那几乎要让人窒息的深吻里喘过气来,阿莫对此产生了动摇。后发的酒劲完全涌起,眼前一片模糊,寒意使得自己不自觉的打了个颤,皮肤与皮肤相触,没有了衣服的阻隔,一切变得更为清晰,也更让人畏惧。身上的男人此刻已裸了半身,还算温柔细致的动作却无法压制阿莫生起的恐惧……她这回是真怕了。
也许是迷失了神志而追逐着欲望的释放,吴名并没有因为身上的人是女子而稍有停顿,淡淡的酒香似乎更添刺激,亲吻甚至稍加力气的啃咬,已经满足不了他的需求。拉下怀里人的上衣,单手急切的解着缠人的腰带,另一只手抚上光滑细腻的肌肤,膜拜般的亲吻,逐一落下。
阿莫身子轻颤,被释放的双手抵住男子的胸膛,却已无力推开。她的头越发疼痛起来,醉酒后的症状接踵而至,却已分不清是因为男子的爱抚还是酒后的反应,让她的身子渐渐发热难耐。
说话已是徒劳,然而当衣服被完全扒下的那一刻,阿莫还是忍不住低呼出声,闭上双眼,不愿再去面对。
吴名似乎察觉了动静而缓缓抬起头,在他身下的赤裸女子已无力反抗,紧闭的双眼还能发现睫毛的轻颤,一滴泪水在眼角滑落,早没有了平日的张扬和倔强。此刻的阿莫,脆弱的让人心痛。吴名的眼神瞬间清明起来,他久久凝视着身下的女子,低下头吻去眼角的泪痕,感觉到女子无法扼制的颤抖,长臂一捞,里侧的丝被已盖在了阿莫身上,掩去了那满室春光。
阿莫惊愕的睁开眼,却见吴名正以劲气熄灭烛火,屋子刹那变得漆黑无光,阿莫感觉到身边有人躺下,隔着被子紧紧抱住自己,却再没有过分的举动,一时已不知是何滋味。奈何醉酒欲眠,即便担心着接下来的事无可预料,阿莫还是不知不觉沉沉睡去,只留下万分清醒的吴名,悄悄去屋外淋了会儿雨,冷静下来才擦干身子换上里衣披上外袍又躺回床上,抱着阿莫合眼休息。
早晨天才微亮,吴名已十分清醒的睁开眼睛,看着身侧睡梦里依旧紧锁眉头的阿莫,嘴里轻轻的溢出一声叹息。
昨夜阿莫并未拿错药,而是他借了身手之便将得之不易的春缠一起倒入酒壶,又骗了阿莫饮了整壶,自己却滴酒未沾。伪装喝了掺了春药的酒并不难,让阿莫尝过酒的味道也是为了进一步让她相信自己已深陷情欲不可自拔,又顺便给她增添了一点负罪感和自责之念,也是如他所料。本以为接下来如何做,自然是水到渠成。到时候,先得了她的人,拉近距离,再求她的心,自然而然,却没料,他吴名,居然也会不忍心。
看着当时的阿莫,就像把所有的伪装面具都摘掉,只剩下最无助最可怜的样子,那就像摇摇欲坠的生命绝望的等待着末日的审判,叫他如何下的了手……他欣赏的是朝气蓬勃古灵精怪的阿莫,而不是被设计了在床上任人宰割的弱女子,在那一刻,他后悔了自己的计划,如果那样得到了她,他恐怕就会失去真正渴望得到的阿莫,他付不起这个代价,所以,他放弃了。
吴名复又自嘲的想到,他几时需要这种手段来肯定自己的本领了,他看中的,从不会失手,他不管是宝物还是人,都一样。这一次,当然,也绝不会让她溜走。
不知过了多久,被子里的阿莫动了动眉头,将要清醒。吴名屏息注视,心中莫名生起些期待的感觉。
只见阿莫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揉着额头沙哑着声音道:“水……”
吴名捞过床旁矮几上的茶壶,倒了一小杯,单手连着被子托起阿莫上半身道:“水来了。”
阿莫迷迷糊糊的张嘴喝完,咳了声,声音清晰了许多,闭着眼呢喃道:“头好疼,唔……”
吴名放回杯子回过身,就见阿莫微张着嘴小声抱怨,那红肿的嘴唇因为水的滋润而增添了光泽,吴名心中一动,靠过去蜻蜓点水般的一吻,感觉到怀里的人儿全身僵住,他低低的笑出声来。
阿莫起床后总有近一个时辰的迷糊状态,这时候的反应往往是很迟钝的,然而在这一刻,她好像立刻清醒过来,除了脑袋依旧因为宿醉疼痛,再无一丝困意。
她还记得昨夜之事,虽然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但此刻被子里依旧空空如也的身子却让她知道,那记忆并没有出错,昨夜,吴名的确做了许多……连回想都觉得让人无力的事实。
“你……”阿莫说了一个字,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低着头的脑袋,此刻已经睁开了双眼,黑白分明的双眸,闪动着一丝困惑和不解。
昨夜怎会发展成这样,这是阿莫心里最大的疑惑,普通药房怎可能会有春缠,这根本不用考虑,那这药是谁故意替换,又是如何替换,明明一直带在自己身上,怎有可能毫不惊动自己,一个又一个的问题不断提出,却没有对疑团有实质性的帮助。
而吴名听见阿莫的声音,莫名有些不快道:“既然是师妹,为何不用自己的声音说话!”
即便是昨夜,吴名也未曾听见一句女子的娇吟,虽然面上说着对那种柔柔弱弱的女子没啥兴趣,但若始终伪装自己,吴名自认为也不那么舒服。
阿莫一愣,犹豫了下抬起头来直视吴名的双眼,用自己毫不掩饰的声音道:“你昨夜如何解的春缠?”
吴名听见此问,揶揄的邪笑道:“阿莫不知吗?”
阿莫眼神越发清明起来,她冷哼一声道:“你昨夜若是找了别的女人解毒,那之前为何说来不及要对我出手?若是你根本没中春缠,那你昨夜为何这般戏弄于人!”
吴名心中赞赏着阿莫的反应,面上却邪笑道:“你忘说了一种可能喔,也有可能我中了春缠,也没去找别人帮忙,而是靠了你的帮忙,不是么?”
阿莫脸上染起一片红晕,她咬了下唇,直视着吴名道:“这种事岂是你说这样就这样的,我……我敢确定我没帮你解春缠,那么你所谓的春缠到底是如何解的?”
吴名眼神隐晦的在被子上打转,轻笑道:“没帮忙么,不如掀开被子瞧瞧究竟有没有帮忙……”
一巴掌迅疾带风的扇在了吴名脸上,阿莫握紧拳头死死盯着偏过头去的吴名,突然扬起一抹冷艳的笑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说道:“的确,昨夜是我先动的手脚,但不管那春缠究竟是怎么回事,都非我所愿,趁人之危已属下品,事已发生我阿莫也没什么好说的,但你若再拿这种话说笑,别怪我不客气!”
吴名嘴角划过一道莫名的弧度,不怒不恼,直起身径直出了门反手带上,站立屋外静默而立。
阿莫透过窗格还能看见门外站着的背影,她深吸了口气,不再理会,掀开被子起身穿衣,待衣服穿戴整齐,才见吴名推门进来。两人隔着三丈遥遥相望,谁都没开口。
“先回去再说吧,他们一定又担心了你一晚上……”吴名终于打破沉默,却只说了这些。
阿莫皱了皱眉,像是也担心起那些兄弟们,接着话应了句,抬步便走。
“等等……”吴名在她背后叫道。
阿莫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吴名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道:“没事,你先回去吧!”
阿莫神色复杂的垂下眼,不再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