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法师之图腾》幻想星空的萤火虫

7、7.夜半独白

　　穆江铭冷冷地瞥了一眼，颇为高傲地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半跪在地上搀扶着穆白的莫墨：
　　“穆白，管好你家的狗，教教它怎么和主人说话。”
　　接着他嫌恶地伸出脚，似乎是想要把穆白踹过去。
　　“住手，他需要治疗！”莫墨挡在穆白前面，对着穆江铭大声喝道。
　　“滚！”穆江铭一脚把莫墨踹出去，莫墨的身子飞出去后直接撞击在大地上，口中喷出一丝鲜血。他在地上动了动，但是却爬不起来。
　　“莫墨……”看到穆江铭还没打够，穆白强撑起身子，爬过去盖在莫墨身上。
　　在穆江铭还想踹第二脚时，另一只脚直接踹了过来，直接把他踹飞出去。
　　“妈的，敢打你莫凡爷爷的弟弟？不想活了？”莫凡直接化身暴躁老哥，恨不得一个火滋就打上去。
　　张小侯将穆白和莫墨分别平躺在地上，随后便和莫凡站在了一起。
　　莫墨忍着疼痛连接了星子，但这治愈之光却是照在了穆白身上，穆白感受着身上痛苦的减轻，只能无力地说了句：“先治疗你自己。”但他知道这是没用的，莫墨的治疗之光只照在他一个人身上，直到耗干了最后一丝魔能。
　　穆白没忍住拉住了莫墨的手，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屈辱的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有些人活着，就是一个传奇。
　　他突然有种心中恶意被吹散的感觉，也许在一个明亮的小太阳面前，自己可以尝试着向光明踏出一步……
　　那样的他会拉住这样不堪的自己吗？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在那一瞬间自己心中莫凡和穆宁雪的身影在缓缓变淡，连带着宇昂的阴影一起，消失在那片光明里。
　　而另一边，莫凡看到穆江铭释放了冰蔓对付他，直接一个暴躁火滋怼上，随后冲了上去像是要和他打架。
　　张小侯也没闲着，给莫凡搭了一个顺风车风轨，然后挡在穆白和莫墨前面，像是个永恒不变的骑士。
　　莫凡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冲到了穆江铭面前，一个左勾拳就打了上去：“你踢小墨的那一脚，我用拳头还给你。”
　　这一拳上去，打得穆江铭脸都发肿了，可见莫凡用了多大力气。
　　穆江铭都快气疯了，他指着莫凡破口大骂：“你们这群贱民，竟然敢对我出手，不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穆家少爷，天下都围着你转。”莫凡看着那张被揍成猪头的脸开始阴阳怪气，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张小侯看穆江铭这副模样，不由得笑出了声。
　　“等着瞧，大哥一定宰了你们这群贱民！”穆江铭见形势不对，拔腿就跑，一点都不犹豫的。
　　莫凡看穆江铭跑了，没好气地转过身来，对着还躺在地上的穆白说道：
　　“绿茶，起来。还有把你的手松开！”
　　穆白从地上坐起来，脸上还带着刚刚的泪痕，但他毫不在意，和张小侯一起把莫墨从地上扶起来，就对莫凡说：
　　“我有药，进屋吧。”
　　莫凡哼了一声，倒也没落井下石，大摇大摆扶着莫墨跟穆白进了屋。
　　趁着穆白拿伤药的时间，莫凡一巴掌拍在已经坐在沙发上的莫墨的脑壳上：“小墨你傻不傻，用你的治愈系魔能救你自己啊！救那个绿茶干嘛……”
　　“莫凡哥，他伤得比我重……”莫墨很委屈，自己莫名其妙挨了顿打，回来后还要被莫凡打。
　　“口服的。”穆白连衣服都没换，就把伤药端了出来，递给了莫墨。
　　莫墨道了声谢，直接喝了下去。
　　“他说的大哥是谁？”在莫墨喝药这会儿，莫凡问道。
　　“还以为你知道呢，不过你放心，你俩迟早要打一架。”穆白冷哼一声，接过莫墨手里的空碗，摆摆手拒绝了莫墨让他喝药的提议，示意他已经吃过了。
　　“不会是宇昂吧？”张小侯还是很聪明的，一下子就猜到了。
　　“管他什么宇昂，我大莫凡照打不误！”莫凡冷笑一声，仿佛完全不把宇昂放在眼里一般。
　　“狂妄。”穆白没好气地说道。
　　看到他们马上又要打起来，莫墨马上开口道：
　　“穆白，我们这么打了穆江铭，会不会给你找麻烦？”
　　穆白的脸藏在阴影里，随即微笑着对莫墨说：“当然不会，毕竟我也是穆家少爷。”
　　“我们该告辞了，小墨。”莫凡拿着东西拉上了莫墨和张小侯，已经大踏步往外走了。
　　“啊，穆白你好好养伤！”莫墨被莫凡拉了出去，还不忘对着穆白招招手。
　　门从外面砰的一声关上了，穆白站在阴影里一直没能回过神来，最后他默默掸去了自家沙发上的尘土，一时半会儿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的门又一次被敲响了，不，应该是被踹响了。
　　穆白沉默地打开门，但当他打开门，迎接他的却是一个拳头。
　　看着倒在地上的穆白，穆江铭毫不在意地踹开穆白的身体，走进了屋子。在穆江铭身后，是一个和他们年纪相仿的青年。
　　“宇昂哥……”穆白内心的恶意都快压抑不住了，但现实里还是卑微地趴在地上，不敢站起来。
　　“穆白，你今天的训练没有完成？”宇昂俯下身子，俯视着穆白说道。他的眼神冷冰冰的，虽然嘴上在关心着穆白，但很明显他只是来施压的。
　　“我马上回去。”穆白低着头，不敢抬头直视宇昂的眼睛，怕自己眼中的怨恨被对面的人看到。
　　“不必了，明天补上。”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决定了穆白明天的命运。
　　宇昂临走，突然对着穆江铭问道：“今天打你的是什么人？”
　　虽说在问穆江铭，但他的眼神看的是穆白。
　　穆白也不敢装作没看见，小声说道：“是莫凡。”
　　穆江铭瞪了穆白一眼，补充道：“还有他那个弟弟！”
　　一听这话，宇昂瞬间攥紧了拳头，咬咬牙说道：“就那个让大小姐都赞叹不已的治愈系？”他的语气有些森然，似乎是忍耐已久了。气氛降至冰点，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
　　“我会亲手，废了莫凡。”
　　“还有他那个弟弟。”
　　宇昂离开了，穆江铭也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后面，临走前还挑衅性地看了穆白一眼。
　　穆白趴在地上，身上的疼痛早就被身体习惯了，看着敞开的大门，他咬咬牙，重新站了起来……
　　明明他已经尽量离莫墨远一点了，可即便如此莫墨依旧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在他身边出现了。
　　同样的，危险也来了……
　　穆白明白，宇昂一直都嫉妒莫墨，一直对莫墨被穆家抛出的橄榄枝怀恨在心，今天莫凡又一次招惹了他，莫墨恐怕会被他盯上。
　　不，应该是早就被盯上了……
　　回想起那个无缘无故搬走的咖啡店老板，这其中一定有着宇昂的手笔。
　　不过穆白也承认，今天莫墨的到来就仿佛是上天眷顾他的场景，让他在经历了十多年末日般的生活后见到的第一缕阳光，也撕开了他极力隐藏的面纱……
　　自母亲死后，穆白在穆家就再也没有一天好过——
　　变本加厉的同龄人的欺凌，恨也恨不起来的父亲的软弱，一如既往的同族人的冷漠……
　　原本可以哭诉的对象走了，扔下他孤单一人留在人世，哭也哭不出声了。
　　但那份光芒的降临却告诉他，穆白存在的意义——
　　“穆白你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我每天背书八小时的份上，我真的不想做题啊！”莫墨看着穆白拿出的习题册，心里一慌顿时有些慌不择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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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白，恭喜你啊！”莫墨笑着对穆白说，他还记得穆白每天的刻苦认真，一边看着他做题一边修行，也正以为这样，他才能偷不少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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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白！”莫墨挡在穆白身前，被穆江铭一脚踹了出去。
　　穆白承认，那一瞬间，他真的想要不顾一切施放魔法打回去，可是仅存的理智告诉他：
　　不可以。
　　穆白站起身来，拍拍自己已经脏得不成样的衣服，甚至都提不起精神关门就瘫倒在沙发上。
　　从初见时的惊鸿一面，再到后来的成为朋友，一切似乎都往着好的一面变化……
　　可他却总忍不住奢望，若是莫墨，这个他人生中唯一的光——
　　他想埋怨……埋怨这份光明为什么不早一点来。
　　他想憎恶……憎恶这份光明为什么不尽快染上黑色。
　　他就是这么个生活在地狱里的人，他也渴望将所有人染成黑色……
　　穆白闭上眼睛，就这样和衣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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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墨在宿舍已经睡熟了，然而隔壁宿舍的张小侯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叹口气走到走廊里，想要呼吸新鲜空气，却发现莫凡也搬了个小板凳在走廊里。他走过去呆了会儿，还是没忍住问道：
　　“凡哥，我们今天是不是惹麻烦了？”
　　“我们没麻烦，反正我和他迟早踩着彼此上位，但是那个绿茶就不好说了……”
　　莫凡的表情很严肃，张小侯很少见他这么严肃地谈论某件事，不由得有些心虚：“那我们岂不是给他闯祸了？”
　　“那个家伙高傲得很呢，你觉得他会拉下脸向别人求救吗？”
　　停顿了一会儿，莫凡才继续说道：
　　“我怀疑这件事，连赵坤三那个狗腿子都不知道。”
　　赵坤三可以说是对穆白最好的人了，虽然他每天一副狗腿子的样子，但他在上次和莫凡的对骂中让莫凡看出他还是个明事理的——虽然思想上是典型的家奴思想吧。
　　“那我们怎么办？”张小侯拿不定主意，不由得询问莫凡。
　　“凉拌喽。”莫凡伸了个懒腰，搬起凳子对张小侯说：“走了猴子，睡觉去。”
　　张小侯也没办法，只能回去躺在床上干躺着。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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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几天，日子就到了周末，在那之后莫墨就再也没和穆白单独说过话，据说是他在穆家进修，所以每天下了课就会离开学校，前往穆家的训练场。
　　“莫墨！莫墨！”这天一大清早，张小侯就急冲冲地冲进莫墨的宿舍，这速度好像用了风轨一般。
　　“怎么了，猴子哥？”莫墨睡眼惺忪地从床上爬起来，就看到张小侯顶着两个黑眼圈冲进了宿舍。
　　“张小侯，你疯了吗？大清早嚷嚷什么！”
　　“安静点！吵死了！”
　　宿舍里的其他舍友纷纷发出不满的声音，一个个把被子蒙在头上，抵御着张小侯制造的噪声污染。
　　“莫家兴叔叔出事了！”
　　“你先跟我来。”
　　张小侯拉着莫墨的手，把他从床上拉了下来，边拉边小声说道。
　　莫墨赶紧把自己的衣服穿好，跟着张小侯赶紧下了楼。
　　当两人来到莫家兴所在的医院时，莫凡已经守在病床前了。值得庆幸的是，莫家兴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因为驿站里的猎人赶来的及时，妖魔并没有真正伤害到他。
　　“叔叔……”莫墨和张小侯走进病房，
　　“小墨还有小侯来了啊，快坐快坐。”莫家兴也是乐天派，立马招呼着莫墨和张小侯坐下。
　　莫墨坐下后就追问莫家兴道：“叔叔，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没有，你们好好上学，千万别因为我担心啊！我这就可以出院了！”莫家兴笑着说道，下意识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被子。
　　莫凡看到这一幕，默默去调高了空调的温度。
　　“加速愈合……”莫墨说一不二连接星轨，星子连成一线，绿色的光芒笼罩在莫家兴身上，这是治愈系初阶的第二级魔法。
　　伤口快速愈合，皮肤都仿佛变好了，但更多的还是一种心理安慰：
　　即使明知道医生的治愈系魔法可能比他还高，但也要自己尝试一下。
　　这种心理安慰不仅是让莫墨放心了，而且让莫家兴也放心了不少。莫墨放心主要是自信自己的魔法能力；莫家兴放心主要是看到了自家孩子没有荒废学业，而是更进一步。
　　小姑莫青的到来劝走了几个孩子，走在回学校的路上，莫墨问了莫凡他最想知道的问题：“莫凡哥，叔叔是怎么受伤的？”
　　“我听医生说，是遇到了一种妖魔，据说是一只斥候魔鹰，因为提前被驿站被发现了行踪，再加上隔着车的铁皮，爸只受了轻伤。”莫凡回复道，他也有很多事情不明白。
　　“是因为它饿了吗？”张小侯问道，因为莫家兴平日里走的山路也算是安全地界，如果妖魔不是饿了，为什么要来袭击人类？
　　“这就不知道了。”莫凡摇摇头，他们的信息太少，不足以得到正确的结论。
　　莫墨想了想，发现以自己的脑容量也不足以思考出事情的真相，于是只好作罢，跟着莫凡和张小侯回了学校。
　　可等他们回到学校里，学校里已经传开了一个新消息，而他们的信息来源，竟然是赵坤三——
　　回到宿舍，正看见赵坤三在和大家炫耀得到的新消息：
　　“听说了吗，这季度修炼结束，我们就要开始法师历练了。”
　　“不行不去，这历练关系到我们考大学，相当于很重要的一个科目。”
　　吱呀……
　　“切……”门一开，赵坤三就看见了莫凡，面对此情此景他能做的就是灰溜溜躲到一边，虽然还是啐了一口以表自己的不满。
　　自从年度考核之后，赵坤三和穆白已经很少主动来找莫凡的麻烦，当然，他们私下遇见时还是会彼此看不对眼。
　　莫凡也是比了个中指，将身上背着的书包放下，大摇大摆翘着二郎腿躺在了床上。
　　莫墨坐在莫凡边上，开口询问赵坤三刚刚的消息：“是真的吗？”
　　“你爱信不信，反正过了周末唐月老师也该宣布了。”赵坤三对莫墨不信任的话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莫凡一听这话，一个鲤鱼打挺地坐了起来。
　　这就有点尴尬了，周围人都知道莫凡是个护短的性格，怕是又要打起来了。
　　可莫凡只是叫莫墨给他递了杯水就重新躺下了，一点都没有要打架的意思，就好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没听见一样。
　　莫墨也不是挑事的性格，当作无事发生一样，靠在墙上翻起了莫凡的课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