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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渣男的修养（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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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公司成立三个月，各项业务平稳纳入运行，因为有了楼氏和翎羽的基础，还有秦深拉来的一众资源，甚至展现出了超强的竞争力。
楼之景逐渐丧失了自由时间，被压在办公室里天天看文件。
这天，他有些郁闷地趴在办公室上。
果然，这个世界上的打工人怨气重不是没有理由的。
楼之景怀念在万河星的生活，听到门口传来的有节奏的敲门声，有气无力道：“进来。”
来人一推开门，便见楼之景像个孩子一样将侧脸贴在办公桌上，双手垂下，不断地唉声叹气。
他忍不住轻笑了一声：“阿景，这是怎么了？”
“谁欺负你了？”
楼之景蓦地坐直身体，惊喜地看向来人，“哥！”
傅文煊快走两步，来到楼之景身前，不过两三个月，他一身西装革履，气质成熟又稳重，散发出成年男人的魅力。
楼之景最近都没怎么见到傅文煊，尤其是没怎么见过工作状态的傅文煊。
这俨然是一副事业进入了正轨的模样，楼之景有些欣喜地起身，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哥，我都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傅文煊宠溺一笑，习惯性地揉揉他的头发，“我怎么会忘记阿景，是最近工作太忙了。”
“你在这工作得怎么样？”
他环顾了一下办公室的室内布置，空间很大，室内摆放着古典的书架和绿植，室内通风不错，布置得十分舒适，看来秦深并没有苛待楼之景。
楼之景却撇了撇嘴，不甚满意地说：“也就那样吧。”
虽然是副总，秦深却没给他什么实权，但又要求他每次会议必须出席，每份文件必须过目。
楼之景在母星就没接触过科技社会，万河星的运作方式也和这里全然不同，科技公司的工作不是他擅长和喜欢的，他的确不怎么上心。
但关键还是在秦深。
他现在看到秦深就想给他一榔头，没给他权力却让他做事，整天东奔西走，楼之景怀疑秦深现在换了一种虐人方式，现在就是在故意折腾他。
傅文煊见楼之景表情不甚美好，追问道：“怎么说？”
楼之景：“哥，你知道公司里的职工给我起的外号叫什么吗？”
傅文煊有些好奇。
同时他也觉得有些奇特，公司职员给副总起外号，还被楼之景本人知道了，在这任何一个公司都是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
“翎羽第一花瓶、翎羽吉祥物。”
“？”傅文煊微微皱眉。
楼之景却道：“其实也没什么啦，至少我这张脸好看，是在大家眼中公认的。”
“问题都怪秦深，天天拖着我做些毫无意义的事，浪费了我一身才华本事。”楼之景故作愤慨，“让大家形成了对我的刻板印象。”
傅文煊有些忧虑，正想说些什么，门口传来一道含笑的声线。
“还没进门，就听到我们楼总又在编排我了。”
“……”傅文煊看向来人。
秦深推开门，一派儒雅风貌，缓步走进来，“楼之景，你又在说我坏话了。”
傅文煊和秦深有过两面之缘，第一次是在燕大，第二次是在晚宴上，曾经他对这个成功的年轻男性抱有了一丝向往和尊敬。
但如今，因为秦深对楼之景的动作，他对此人的感情只剩下警惕和防备。
秦深先是似笑非笑地看了楼之景一眼，又朝傅文煊看过来，他淡淡笑道：“傅总大驾光临，怎么没提前通知我一声，我也好尽些地主之谊。”
傅文煊客气地说：“我来看看楼之景。”
楼之景却敏锐地察觉秦深话里的陷阱，“楼氏本来就有公司一半的股份，作为楼氏执行总裁，文煊来看看自己的公司有什么问题吗？”
秦深沉默了一下，走过来，“怎么？今天心情不好？”
在秦深和傅文煊见面的场合，楼之景都要更敏感一些，因为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秦深就会再对傅文煊起心思。
秦深心机深重，他必须防备着这个人，不能让他伤害到傅文煊。
于是他一抬腿，挡在傅文煊面前。
秦深看了楼之景一眼。
傅文煊见气氛有些僵持，主动缓和：“秦总，今天冒昧到访，的确是我考虑不周。”
“这附近有家茶馆，我请秦总和阿景喝杯下午茶，作为赔罪，怎么样？”
秦深：“傅总言重了。”
他抬手，微笑道：“请。”
傅文煊颔首示意，先一步走出了办公室，楼之景正想跟上他的脚步，却被秦深拽住了胳膊，。
秦深眉目幽深地注视着楼之景，笑容饱含深意：“楼之景，没必要跟护鸡仔一样护着傅文煊，他至少也是个成年人了。”
“而且，”秦深轻嘲道，“我现在对他没兴趣。”
“但你要是在我面前太维护旁人，就别怪我做些什么不合你心意的事了。”
楼之景愣了一下，就见秦深已经松开他的手，越过他走了出去。
楼之景感觉秦深说话越来越莫名其妙了。
下午茶喝了两个小时，交谈之间，傅文煊发现秦深对楼之景并没有所谓的刻意刁难之类的行为，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纵容。
气氛比他想象中还要友好和谐。
他不确定这是否是秦深刻意在他面前维持的假象，但这一两个小时里，楼之景虽然经常刺秦深一下，但神情很是放松，没有精神紧绷的感觉，不像是面临什么威胁的模样。
于是他默默松了口气。
他本来就是想看看楼之景在新公司里待的怎么样的，如今看来，楼之景虽然有些嫌弃，但客观来讲他并没有陷入举步维艰的处境。
至于业务方面，傅文煊虽然也希望楼之景大放光彩，但这样平淡安静按部就班地简单工作，不需要费太多心思，哪怕是像楼之景说的当个公司吉祥物，也没有什么不好。
甚至他更希望楼之景不用工作，每天逛逛街、旅旅游，享受生活就足够了。
反正，他以后会养着楼之景。
他希望楼之景能多依赖他一点，没那么独立又怎么样。
*
和傅文煊告别后，秦深站在楼之景身侧，和颜悦色地说：“相比你而言，你这位兄长，的确心思简单了许多。”
楼之景心里立刻鸣起了警钟，“所以？”
“所以，我还是更喜欢你一点。”
不对呀，秦深喜欢的，不就应该是像江宣灵那样单纯洁白的人吗？
秦深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他低叹一声：“果然期待人的理解，是件奢侈的事。”
“不过，现在也已经够了。”
楼之景靠在门框上，“我挺喜欢跟会打哑谜的人玩的，但玩多了，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看来最近你懈怠了许多。”
楼之景歪了歪头，“或许吧。”
他的确感到了一丝迷茫，如今傅文煊已经进入了正轨，秦深也很安静，一切都很平静。
虽然他选择了留下，但留在这，好像也没什么是他需要做的了。
只要等待着结局到来……结局……
楼之景突然发现自己的思想有一丝恐怖，这个念头令他打了个寒颤。
他在想着迎接这个故事的结局。
但对这个世界里的所有人来说，结局即是他们人生的终点，唯有当下的一切才是有意义的。
“觉得现在的生活很无聊吗？”
楼之景听到秦深的问题，眼眸暗了暗。
秦深继续说：“可你不知道，这就是我梦寐以求的东西。”
楼之景微微皱眉，他知道秦深分明是个野心很大的人，再怎么说，也不应该……但他身体的那丝凉气还没有褪去，于是诚恳地问：
“秦总是认真的吗？”
秦深看他，“当然。”
“可你似乎还没有得到，想要得到的东西。”
在楼之景的印象里，秦深之所以做出无数残暴的行为，来源于他巨大的缺失感。
他自小阴沉，没有得到父母的关心，于是选择极端地，杀死了他的父亲。
他没有得到过友情，于是残忍地毁掉曾经唯一一个朋友的未来。
而江宣灵身上的那束光，不肯照向他，更令他越发扭曲，选择残忍地扑灭每一束映照着他人的光。
秦深不值得同情，他的残虐没有丝毫能够辩解的地方。
但莫名的，楼之景理解他的行为逻辑。
秦深闭上双眼，沐浴着午后的阳光，“不，你错了。”
“我已经得到了。”
楼之景产生了一点奇怪的感觉，他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秦总不会说的是我吧。”
秦深笑而不语。
楼之景心底升起一抹震惊。
平心而论，他跟秦深的交集并不多，甚至他都不确定，秦深是不是曾经存在过的人。
但这人？
“到了现在，楼之景，难道你还看不出来，我喜欢你吗？”
楼之景：“……”
秦深转过身来，虽然刚刚说出了类似于告白的话语，但他依旧无波无澜，语气平静。
“楼之景，如果我说我想邀请你去我家坐坐，你会答应吗？”
放在以前，楼之景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毕竟，秦深家里有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但是今天，他产生了一些对于寻求答案的渴望。
“好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