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雨水》春樱琳琳

20、展露幸福的笑

　　时雨恢复成自己十四岁的模样也是五天前的事，她一大早发觉到自己又变回原本的体型却只能摆摆手，说强尼二做的实验药的药效总算是过了么。对此还想再跑去吓唬一下山本他们几个，遇到里包恩的时候他却压根毫不在意她的变化，不留情地直接用锤头给了她一下。

　　被欺负什么的也是五天没能间断过，至少傀儡娃娃跟巫毒人偶那些小女生们似乎玩的很起劲，不过像是在门上面放盛满水的桶或是黑板擦的恶作剧她也懒得奉陪，直接一个书包毫不留情地砸过去…………

　　她接过要送到寿司屋的便当盒，专心听着中岛先生为自己指的路，抱起盒子应声出门了。长发在半空中飘逸着，穿上鞋子后便跑出门去了，脚步声很响。像是在控诉她在这种时候出门是如何令她不爽之类。而窗外在楼下拼命地练习剑法的那名少年，也被她忘得一干二净。

　　她将手中用蓝布包裹着的便当盒拥在怀中，跑到距离这里不远的寿司屋，有些紧张地敲了敲暂时没有继续营业的寿司屋的门，咽下口水。

　　摆出一脸恬静的微笑，她见屋里有人应允，推门便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山本先生……你好。”女生微笑的样子就像是冬日的阳光一般温暖，她用尽量温柔的语气进行着自我介绍，“我是……呃，中岛先生派来送便当的，初次见面，我叫时雨月奈。”语气柔地跟第一次见到山本武的情况一样。

　　她对初次见面的人永远都有所保留。不过这一点貌似在她第一回跟里包恩见面的时候没能用上。“哦，是小月奈啊！”山本先生，倒不如说是大叔切着手中的黄瓜，抬头别有用意地望了她一眼。

　　啧……要是这称呼是山本叫的该有多好OTL。

　　“我听中岛常常说起你来着……”他继续切着手中的黄瓜，不过这名字他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嗯嗯，他儿子一天到晚挂在嘴边的貌似就是这个名字来着。“……小月奈来送东西的么？”

　　“是。”女生走进来将便当盒放在桌上，动作干脆利落，对这一称呼也没有多大反感，“山本先生知道我么。”女生用疑问的语气说着陈述句，像说着‘原来我很有名么。’这类的话语，明明用上了疑问词却是明明白白的陈述。

　　“啊，清楚得很。”山本先生用刀切着黄瓜片，“关于很多方面，像是有关学校什么的，哦对了，我家儿子在你们道场学习剑道，小月奈你也会时雨苍燕流的吧，有空去教导教导他也可以喔，来狠的我也不介意。”一脸大叔样却猥琐地笑着。

　　“……呃，”狠的？好吧就当她误会了什么好了，“是，我尽力……”大叔你不介意你儿子会介意的，真的【正色】……

　　女生离开之后才发现在道场里拼命训练的那个人似乎、应该就是山本大叔的儿子，也就是小山本么……为嘛都是跟山本君一个姓氏的，虽然她只要知道他一个人就足够了。

　　她回到家里，打开衣柜拿出那把木刀，女生的眸子里是多多少少若隐若现的坚定。“好吧，去试试看好了。”木刀的边缘早已染上一层灰尘，原本呈现的棕色也变成了染上多少黑色的深褐，一看便已经是用了多少年。

　　啧……难得她还记得这把刀。

　　她伸出手将其握在手里，刀柄处用刀片仔仔细细地刻上了‘Vongola’几个字母，去找那位少年。

　　Vongola，她是以如此的身份去对那位少年做剑术指导。

　　***

　　微笑里，女生添加了些别的情绪，些许的负面情绪。

　　逆光下，少年的脸令人看不清，足以清楚地看见的只是每一次挥刀的坚定与每一下移动手臂时对自己与对伙伴们的相信。即使是天真年幼的少年时期，也足以成长为巨大的力量。

　　这么一天下来的训练，少年早已累的几乎精疲力竭，却还是没有放开手中的木刀，聚集力量沉住气喊道，“时雨苍燕流，攻式第一型——”他手持木刀的刀柄，打算出刀时却有人在背后简单指点指点了他。

　　“手臂再抬起来一点，左脚不用迈那么大的步子，因为力量都集中在了右脚，关键是手腕上的力度，要击倒对方就必须再用点力气……”时雨握着木刀，踩着木屐便忍不住出声提醒少年，语气带着多少严厉。

　　少年听后却没有回头，虽然忍不住有些吃惊，更多的却是听到她的话之后加倍的努力，将动作变了变后再次出刀，果然流畅不少的同时并也轻松许多。

　　他知道她的声音，知道那个人是谁，所以没有回头的必要。

　　“对的，还有，要时刻提高警惕，面对敌人可不能这么轻易放松哦。”时雨用里包恩的语气说着，将手里的木刀晃了晃，又晃了晃，最终刀尖指着少年逆光中的背影，“重要的是‘我不想输给对方’的心情，从而激励起自己的毅力。”她说着，给自己的语气就像突然让她想起了某位斯巴达教师的教育方式。

　　还蛮有道理的耶，该说不愧是她么。山本武握着木刀想，迟迟没有回过头。女生的话语萦绕在耳边。

　　“……加油。”她说着，握紧了手中的木刀，在逆光下，少年的一招一式都凝结了先辈们的努力，他想自己要不要转过身对她说一声谢谢呢，结果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她倔强地收回了木刀，“之类的话我可是不会说的哦……”

　　虽然她已经说了，他想着，挥舞木刀的动作也顺着顿了下来。“呐，时雨。”然后他还是笑着叫了她的名字，“……我不管你跟那些人是什么关系，我会……好好保护你，还有阿纲跟小鬼他们也一起。好好地守护。”

　　她先是看到他其实是山本少年的时候小小地震惊了一下，但是听到后半句话之后便不是震惊了，只是稍稍有些诧异。

　　我会好好保护你，还有阿纲和小鬼他们也一起。好好地守护。
　　我要好好保护你，还有阿纲和小鬼他们也一起。努力地守护。
　　我想好好保护你，还有阿纲和小鬼他们也一起。拼命地守护。

　　“………………你……”她眨着眼睛望着他，半晌也只唤出这样一个字符。“……你，你在说什么大话啊……”守护什么的，保护什么的……还有，为什么她的名字是摆在最前面的……“是、是呢！想要保护我或是守护我什么的，要等你变强了之后才能够挂在嘴边哦！等到你变得很厉害了之后……再、再说也不迟！而且……要保护的，还有你自己啊。”

　　明明是在说实话，没有撒谎，却不知为何会变得吞吞吐吐……她还不忘加上一句：“要等你保护好了你自己之后……才能说要守护我们大家的啊。”

　　“嗯，我会的。”他说着，紧紧握住手中的木刀。曾有过面对敌人的恐惧与懦弱，也曾想过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孤零零地训练剑法，也许再怎么训练也是于事无补，最终只会一败涂地。但是……努力一下何尝不可，【会赢的】这种念头在心底油然而生，自己不想输给对方，这是肯定的。“……我绝对会的。”

　　……为什么你能够如此轻易地说出这种话？

　　她看着自信满满……亦或者是将自己的后路全部斩断的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木刀的刀尖。

　　我绝对会的，我绝对会办到的。

　　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回应他才好？她张开嘴，轻轻低下头，随之坚定地抬起头望着他，“……那么……”最后，她还是将心底的话说了出口。“……我相信你。”

　　不需要其他任何的话语，为了传达自己的心意，这样子也许更简洁了许多。比起为什么而相信你，倒不如说是会相信你。只要告诉你这一点就好。

　　“……谢谢你啊。”半晌，他的尾音落在她的耳畔，回过神来便看见他挥舞起木刀，一板一眼，虽然并不是十分熟练，但却也能将其运用地有着自己的特色。一招一式。

　　……感觉十分熟悉。

　　夕阳的余晖映衬在院内里的他的身上，她眨了眨眼，迎面吹来的风吹起发丝，在半空中划过，勾起一根游离于过去的引线。

　　慢慢地扯，不停地扯，接连不断地扯。带出的，却是与其垂直相交的其它记忆的那根线。不长，而且很细。

　　但是却是刻上幸福的记号的引线。

　　“……我好像想起来了……”她带着无奈的微笑挠了挠头，用另一只手扯了扯裙摆。也许不是‘好像’呢。“我想起来，我刚刚为什么会如此坚定地回答‘相信’了。”然后用天真的语气自言自语，好像是初春的早晨，樱花开放的时节里出门与好友相约着去结伴游玩的稚童在讲述一路上看见的趣事，用一样快乐的心情。

　　本是蔚蓝的天空被抹上了一层温暖的橙红，几片云朵漂浮在遥远的空中，微风吹动着女生的额发，她坐在院内的树下，静静地沉沉睡去。

　　原本十分空旷的小院内，只听得见男生挥刀时迸发出的喊声与女生熟睡的呼吸声。

　　呐，你说你会保护我的，所以才会无条件地相信了你。

　　因为……听得见啊，你的话语。看得见的，你的努力。也懂得的，你是一个怎样的人。

　　睡梦中的女生展露出了一抹幸福的微笑。恬静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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