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间》长谷川千秋

6、第六章

　　就这样离开吗？让他区区一个人类独自面对危险？身为天使的我不该这样做吧。
　　“你不该救我，你挽救了我的生命，但是却永远救赎不了我的灵魂... ...”他的悲伤话语不停地徘徊于我的脑中。该留下还是该远去，该同归于尽受尽侮辱，还是继续留在我的梦幻花园？
　　“天使大人，您快走吧，这是我从我们老板手里偷到的还原灵气的药，快些吃了吧，这样你就有力气飞的远远的，我不想你被他抱，你在我心目中永远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艾因目光中闪烁着恳求。
　　“你果真不会有危险吗？”
　　“嗯，没关系，老板不会对我怎样，而且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我本就不应该活在世上了，在这里生活的每一分一秒都是对我的伤害，我也实现了我的愿望，所以，就算死也是可以的...”双手举过头顶，把那粒闪着奇异光彩的红色药丸轻轻的放到我的唇边，笑的像昙花一样美丽。
　　我叹了口气，吞下了。四肢百骸瞬间被力量所充满，走到窗边，对着皎洁银色月光淡淡的说：“我叫拉斐尔，愿你的灵魂得到救赎。”四翼展开，飞翔于清透的夜空之中... ...
　　昏暗的屋内只剩下略显单薄而孤寂的瘦小身影，在掉落的白色羽毛下凝望着远去的天使。嘴边的笑意渐渐扩大... ...顺手捉住一根飘落的羽毛，捏的粉碎。月亮再次堙没于云中。
　　回来了，远离了清纯的他，远离了肮脏的小镇，远离了丑陋的人类，是时该放松了吧。
　　可如今坐在玫瑰花丛中的我却是眉头紧锁，一时竟找不出令我烦恼的原因。该庆贺不是吗？该高兴不是吗？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这般坐立不安，会这般骄躁不已？
　　“呵呵，天使大人，看，这颗水晶珠子漂亮不漂亮，像极了你的眼睛呢。在阳光下面闪着金色的光芒。快点，快点过来，看我发现了什么，呐，一只小白兔，它好可爱，嗯？是不是受伤了，怎么不动呢...”这时的他笑的如此纯净，笑的如此的美好，万物在他的笑容中仿佛瞬间失去了光彩。我嘴角微微上扬，欲要将手伸出触摸他时，他却消失不见，如雪白的花瓣般飞散在风中，随之消散。置于半空中的双手落寞的收回。你的温度，是什么样子的呢？低头，苦笑着... ...
　　“艾因，像极了路西法大人的存在，难道你真的保有路西法大人的一丝魂魄吗？善良的，温和的，真诚的，心灵。”我终于知道自己还是想要见你，也许你就是路西法大人，所以我们才能相见，也许你就是路西法大人，所以我们才能相知，也许你就是路西法大人，所以我们才能相惜。此时我才发现了我的烦恼来源，才了解了我的忧愁之根。
　　我要去找你，不论你在哪里。
　　我要陪伴你，不论你是生是死。
　　我会守护你，直到我的泯灭之时。
　　前生的路西法，今生的艾因... ...我们能在一起吗？我还会再次错过吗？
　　再次飞向那个小镇，寻找你的身影。

　　玄月高挂，深蓝色的天空中星光点点，空气中夹杂着泥土的芳香，心情也随之愉悦起来。想看到你像碧海一样的眸子，如雪般白皙的肌肤，和纯真的笑容。不由得我加快了飞行的速度。

　　站在窗外，心跳的好快，难见的笑容此刻也毫不吝啬的展现在我的脸上。推开落地窗，轻步走入屋内，怕打扰他片刻的休眠。如雪般白色的大床上，白色轻纱帷幕随着我的到来微微浮动，若隐隐现的展现着他那娇好的身材。拨开帷幕，他背对与我，白衣胜雪，仙丽脱俗。

　　“艾因，你还好吗，我是拉斐尔。”坐在他的床边，静静的对他说着。“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吧，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把你带离这里，到你喜欢的梦幻之园，那里没有任何人可以打扰我们，好吗？”

　　艾因的背部轻轻抖动着，似有似无的呜咽声隐忍着传出。

　　“怎么了，艾因，不喜欢吗？如果这样不好，那我愿意遵循你的意见，只要你幸福。。。”

　　缓缓闭上了眼睛，想不到已过千年，到最后我还是不能和你在一起。眼泪无声滑落，沉醉在深邃的夜里，留下的还是悲哀。

　　欲将离开之际，艾因却抱住了我，低泣着，诉说着：“不要走，我要和你在一起，只是，只是我不敢相信，你真的来了，你真的来接我，真的想要和我在一起，我是太高兴了。”

　　看着他不知是哭还是笑的表情，心中也柔软起来，一只纤长而白皙的手拂掉着他眼角的泪痕，另一只手轻轻的搂过他的肩膀，让自己环抱着他，仿佛找到了从天使之国丢掉的宝石般小心呵护着。

　　“我可以吻你吗？”艾因怯怯的说。微微的抬起头，脸上升起淡淡的红晕，水晶般剔透的眸子迷离的看着我，红唇紧咬，仿佛像只祈求得到关爱的小狗。不由得让人怜惜起来。

　　我含笑不语，吻向了他的樱唇。微凉的，柔软的唇。且并未进一步的掠夺。淡淡的，轻轻的，柔柔的，就够了。我喜欢这样的感受，也喜欢这样的你，请让这一切不要改变吧。

　　抬起头，脸上噙着笑容，环抱着他，飞向无边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