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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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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怎样的情景？
昏暗的天空下，鹅毛般的大雪漫天飞舞，整个世界穿上了白色的外衣。战场上的人们杀红了眼，厮杀声不绝于耳。
他躲在暗处，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寒冰化成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红与白，成了世界唯二的两种颜色。
“雪儿，你要记住，千万不能对上他们的眼睛。不能被他们迷惑。”有人在他耳边说话。
谁在说话？他们是谁？不要走，不要离开我，若歌满腹疑问，伸长手努力想抓住那个人。
睁眼，手里空空如也。
“您醒了。”婢女月兰利索地伺候若歌穿衣。推开婢女递过来的脸巾，若歌赤着脚走到窗前，推开窗，温暖的阳光映在他的脸上，驱散了梦里的寒意，清冷的容颜在阳光下越发俊美。
“咚咚咚。”直到不速之客到来。
“伯爵说了，如果您醒了，请直接去议事堂。”来通知的下人的话里没有半分恭敬。
“知道了。”若歌脸色冷漠。
下人还想说什么，却被捧着水盆的的月兰撞了一下。
“不好意思，手滑。”月兰没什么诚意地道歉。
下人被吓了一跳，沸腾的热水差一点就全泼他脸上了。下人张嘴就想骂人，对上若歌冰冷的目光，终究忍住了。
“平民生的杂种。”下人在门口低声唾了一口，骂骂咧咧地走了。
雪之国位于大陆北部，终年被冰雪覆盖，是一个难得的祥和国家。然而再大的雪也掩盖人类的野心。
雪之国的君主年纪老迈，从几年前开始身体就不行了，不得不着手培养继承人。
然而血脉天赋一直是个问题。
皇室已经很久没出现过合格的异能者了。
这是一个奇幻的大陆，精灵、兽人、魔法并存，血与火的战争随时降临。
王位绝对不能被普通人玷污。这是大陆各国联盟约定成俗的规定，为的是战乱时期各位君主能携手面对危难，并相互制衡。
大陆上阶级制度森严，拥有天赋异能者掌握权力。
这不是虚言。
为了保护权力的顺利更替，世家贵族与皇帝有一项不成文的约定：当掌握王权的血脉彻底凋零，皇室必须从世家中过继一位天赋最强的异能者延续血脉。
这个约定保护了贵族和皇帝多年的和平。至少，是明面上的。
雪狼伯爵是初代皇室的旁枝，在雪之国西部拥有一块不大不小的领地。
然而，在皇室更替，贵族好几个血脉先后登上皇位的情况下，雪狼伯爵其实与皇帝没有血缘关系。但伯爵及其后代拥有继承权。
而这次皇室要每个家族派遣两个子女同去，明显有一人作为筹码要挟。
最后无论哪个世家贵族子弟登上皇位，那个继承人的兄弟下场大多也是在皇宫软禁终生了。
“王宫要求派两位贵族代表伯爵府参加五公主的成年礼。”雪狼伯爵当众宣布。
五公主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嫔所生却并没有高贵到伯爵必须派人参加的地步。
这次明显是皇室继承人的挑选。
所有人都在衡量。
“若歌，我想你和雪温同去。”
雪温是伯爵的嫡长子，天赋是这一代里最强的，一直被视为继承人。
而若歌则是庶出的儿子。
谁是质子已经看得清了。
伯爵夫人提前得到消息，嘴角忍不住咧开。
“父亲，我也想同去。”说话的是雪莹，雪温的同母妹妹，她只是个普通人，没有继承资格。
“我也想去见见如霜姐姐。”雪莹撒娇道。
雪如霜是另一个家族的养子，同样是继承人之一。
雪狼伯爵没多想就同意了。
书房里，雪狼伯爵难得对若歌好脾气。
“去到王宫后，遇事可和你大哥商议。”
若歌生母早亡，拥有微弱的天赋血脉，但因为体弱不能施展任何魔法。没有背景，没有能力，是质子最好的人选。
而且，若歌长相俊美，是难得一见的清冷美人。首都的人对美人总有偏爱。
伯爵脑海里闪过数种阴私。
“父亲是想我在皇帝眼皮底下和大哥互通有无？”
若歌张嘴就把伯爵吓一跳。伯爵惊疑不定，似乎没想到一向听话地儿子变了个样。
“你说什么？”伯爵以为自己听错了。
若歌微笑：“父亲，我想要积雪铠。”
伯爵这次确定自己没听错了，他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儿子，似乎从没有认识过他。
伯爵努力回想若歌以前的模样，十岁之前一直被平民母亲养着，生母死后他顾及名声将他接回。从进府到现在，一直安安静静地长大了。
他们明面上是父子，实际上每年都见不了几次。
他已经记不清这个儿子小时候的模样了。
听话吗？也许。
雪狼伯爵不确定了。
“你没有异能，积雪铠不适合你，换一个吧。”伯爵的话是试探。
积雪铠是第一代雪狼伯爵偶然得到，能防御百分之五十的魔法攻击，但对于普通人是没有用的。
“我只要积雪铠。”若歌坚持，想到什么顿了一下，语气坚定，“父亲，我知道这次去皇宫是当质子。待日后从温继承您的爵位，我就是质子，从此被幽禁不见天日。我不想什么都没有。”
雪狼伯爵只能派人去取。
若歌进宫的名单已经交上去了，此刻改变主意明显不是明智的选择。
银色的铠甲在月光下泛着光，若歌的手摸上去，铠甲似乎就有了生命般。
“你，真的没有异能吗？”那一刻伯爵真的想问，却没有问出口。
天赋测评已经做过无数次，没有就是没有。伯爵叹了一口气：“积雪铠是祖上的宝物，我如今给了你，你且好自为之吧。”
若歌行礼离开走的毫不留恋。
“很漂亮，对吗？”若歌抚摸铠甲，问婢女。
“您应该选择更有实用性的。”月兰不赞同，“还不如要一大笔钱呢。”
若歌从小体弱，身体不能承受任何能量，包括魔法道具。
若歌笑了笑，只手灭了烛光。青葱般的食指轻轻按在铠甲上，映出点点白光。
“这是魔法？”月兰奇怪，随即反应过来，少爷并不能承受任何魔法。
“你听过雪之国的开国传说吗？”
“传说，上古的时候，幻兽遍行天下，精灵与兽人尚未开化，人类饱受战乱流离之苦。一位战神从天而降，手持利剑，身穿铁甲，战胜幻兽，建立起第一个人类国家。”
“战神死后，执念未曾放下，灵魂依附铠甲久久不灭，这是灵的由来。”
“与魔法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