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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一章(修) ...

  •   定情之后的事情,出乎人意料的容易。

      皇上从小就很照顾博穆博果尔,所以博穆博果尔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皇上当然不反对。三年一度的秀女选拔后,我被指给了博穆博果尔。虽然阿玛不想我和皇宫里的人扯上关系,但是看博穆博果尔那么疼爱我,我又非他不嫁的情况,也就同意了,额娘哭的像个泪人一般。

      随着我跟博穆博果尔关系的日益密切,他便告诉我了一个惊天动地的秘密。至于那个跟我长的甚为想象的女子,她竟然是崇祯皇帝的小公主昭仁!如果保密不好,这就是个诛九族的罪名,我不是没脑子的人,所以自然知道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

      不过奇怪的是,她本人并不知道她的身世,相反我们这些不相干的人却记得清楚。后来才知她不知何因被寄养在索尼大人府中,而且她曾经似乎还有过一段失忆的过程。皇帝很喜欢她,想想讨她做皇后。而且据我所知,索尼大人的大儿子、二儿子对她也都有点别样的心思。反正这些事儿与我无关,很快也就别我抛之脑后。

      她被皇帝爱上的那刻,注定便没有安定的一天;当皇帝还想把那个毫无背景和关系的她推上后位,那也就是她死期将来了。

      皇帝,是不允许有最爱的。有了最爱的女人,行为就会偏颇,为人就会不公。我相信,聪明的太后是不会让她进宫的,事后证明,我的猜想是正确的。

      初时在太后的示意下,皇帝娶了科尔沁部卓礼克图亲王吴克善的女儿为皇后,但是新后任性善妒,生活也是极尽奢华,引起了皇帝的极大不满,皇上甚至想过废后然后再娶昭仁为皇后。为此,皇上和太后闹的很厉害。太后坚决不同意皇帝纳昭仁为妃,皇帝为此绝食抗议,最终以太后的服软告终。

      最终以太后答应皇帝,只要皇帝安心陪皇后度过婚期,并且册封太后选中的其他秀女,就同意皇帝接昭仁入宫。而我和博穆博果尔的婚礼定在了九月十三号。

      九月十三,‘就要失散’,听起来都那么不吉利。看来上天都注定,我们会是凄凉的结局。不过那时候的我们根本顾不了那么多,每日都沉浸在爱情的甜蜜里难以自拔。

      ***

      顺治八年九月,先帝十一子博穆博果尔迎娶鄂硕之女栋鄂乌兰为嫡福晋。

      大婚后,我们很幸福,琴箫和鸣,伉俪情深,可是皇帝过的很不好。婚后我们进宫去给太后还有博穆博果尔母妃见礼时候,他更是憔悴。私下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太后失信于他。这让经历过多尔衮和册封皇后事件之后,他们本来就不好的母子关系,更是雪上加霜。

      太后为了断绝他的念头,彻底不让他出宫,相当于软禁了他。只有我和博穆博果尔常常来看他,陪他说话。他很孤单,也很难过,我竟有些心疼他。后来当皇帝得知昭仁有了身孕,而且嫁给了索尼大人的大儿子噶布拉为妾,怒血攻心,当场昏死过去,醒来之后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喜怒无常。

      跟博穆博果尔成亲一年多了,我的肚子却没有丝毫动静。照理说,我和博穆博果尔这么恩爱,应该很容易受孕才是,给太医院把了脉也没有确切的病症,只说让我们一切随缘。没有子嗣,博穆博果尔的母妃很着急,因此动了给博穆博果尔找侧妃的念头。即使我伤心,可是我也没有资格反对,因为我是个生不出来孩子的女人,满朝的风言风语也跟了出来。可是博穆博果尔并没有丝毫责怪我的意思,更没有接受他母妃的建议,他说他此生坚决不纳妾,因为他答应了我唯一就一定会做到唯一。

      他总是安慰我:“乌兰,我们还很年轻,孩子总会有的,不准你想了,我会吃醋的。”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记得钮钮(顺治的第一个儿子,早殇)出生时候,我们进宫,他眼里的光,我懂。除了对不起,我说不出第二个词。他母妃见他态度强硬也不再难为我们,说是再给我们一段时间,若是还没有,除非她死,否则侧妃定要入门。

      去掉这些事,日子也就这么一天天不咸不淡的过着,直到顺治十年八月。皇帝不知道抽了哪门子风,不顾朝臣和太后的反对,给礼部下谕,以皇后为睿王所定,未经选择为由,硬是废除了博尔济吉特氏,将其贬为静妃,打入冷宫。

      本以为这样就算完,可紧接着得知昭仁难产,产下一名女婴之后香消玉殒。这时候我们才知道,原来昭仁孩子的父亲竟然是索额图,而昭仁钟爱一生的男人也是索额图。知道这个消息,皇帝被打击的快要崩溃了。不知原因是昭仁不在还是因为她爱了一辈子的人竟然是他。

      昭仁死后未满一年,在太后的强行安排下,皇帝立科尔沁镇国公绰尔济女博尔济吉特氏为皇后。看来这皇后之位注定是蒙古人来做。少了静妃,自然就有别的博尔济吉特氏来补齐。不过这些并不是我关心的事情。顺治十二年,博穆博果尔被封为和硕襄亲王,而我的肚子依旧没反应。外面都传,我不能生育。我很痛苦,博穆博果尔也很痛苦。谣言的压力,他母妃给的压力都成了压在他肩上的重担,我虽心疼却无可奈何。无数次的找太医用偏房,可依旧是查不出病症,肚子安静无比,大概是老天爷不愿意吧!

      本以为婚姻过后是永远的幸福,可是才发现,原来相交在一片天空下的两个云朵,也可能是存在于两个世界。

      皇帝的身体状况时好时坏,而博穆博果尔跟皇帝关系最亲,所以我俩更加频繁的跑皇宫,照顾他陪他说话聊天。

      某次他高烧时候,恍惚间把我当成了昭仁,吻住了我。这件事后,发现他对我的眼神渐渐变化,我努力拉远和他的距离,没想到,他竟丝毫不顾礼法和兄弟之情,将我软禁在皇宫里,把博穆博果尔软禁在亲王府。

      顺治十二年四月,皇帝不顾满朝反对,随便找了个理由废了我的嫡福晋之位,并且册封和硕达尔汗巴图鲁亲王满朱锡礼之女博尔济吉特氏为和硕襄亲王嫡福晋。

      我就轻而易举的被皇帝从博穆博果尔的世界彻底抹去了痕迹。

      我挣扎,我反抗,可是他不理会,执意要纳我为妃,可是这次太后竟然没有阻拦。我最后一张保命符也放弃我了,那我也放弃自己好了,我选择了自杀。只是可惜,我是不祥之人,老天都不愿意收留我。我自杀被吴良辅发现,皇上以我九族威胁我,我不能不顾他们的死活自私的选择自己的自由,于是我就留在了皇宫里。

      顺治十三年六月,迎我入宫,赐住永寿宫。
      同年七月,和硕襄亲王博穆博果尔逝。我最爱的人死了,死于自杀。死前,他派人送来一封信,上面只有一句话“一生一世一双人,永生不负乌兰誓”。

      天知道,我有多么的怨,多么的恨,就算我做鬼,我都不会放过皇帝!
      可是皇权之下,我们都是牺牲品。

      ***

      博穆博果尔死后不到一个月,我就被封为贤妃。更让人讽刺的是,我竟被同日遣官祭襄亲王。
      是炫耀还是不甘心看见别人幸福?

      妃位受封还没有半年,我就被正式封为皇贵妃,颁诏大赦。我没有孩子,不讲礼法,可皇帝却赏赐不断,妃位升迁之快是史上之最。

      世人皆道:栋鄂女,吾皇之独爱,艳冠六宫,独宠临幸,幸哉悲哉?

      其实,从我封妃开始,我就基本不和他讲一句话,不许他碰我一下,对他更是不理不睬,蔑视他的皇帝尊严,我多么希望他能以一个大不敬的罪名处死我。他似乎是知道我的想法,我越是如此,他就越是纵容。

      他有多纵容我,我就有多恨他。

      顺治十四年正月,我又想起曾经跟博穆博果尔在一起的新年,不觉酒醉,却因此和皇帝发生了关系。也许是老天爷爱折腾我,和博穆博果尔在一起的几年,怎么做都无法怀孕;可跟皇帝只有这一次,我却有了孩子。

      九个月后,孩子出生,他想要赐名被我拒绝,他也没再吭气。

      顺治十四年十月初七日,我和皇帝的孩子出生,我不同意他给孩子起名字,他也应了。我怀孕期间,心情低落,身体很不好,因此儿子从小就有从胎里带来的毛病。顺治十五年正月,儿子也离我而去,我本来就差的身体更是病入膏肓。

      同年,顺治亲撰《皇清和硕荣亲王圹志》: “制曰:和硕荣亲王,朕之第一子也。生于顺治十四年十月初七日,卒于十五年正月二十四日,盖生数月云。爰稽典礼,追封和硕荣亲王......呜呼!朕乘乾御物,敕天之命,朝夕祗惧,思祖宗之付托,冀胤嗣之发祥。惟尔诞育,克应休禛。方思成立有期,讵意厥龄不永!兴言鞠育,深轸朕怀......”

      孩子没了,我和他的关系更加冷冰冰,确切的说是我的脾气更差劲了。可是他却益发的纵容我,太后也从来没有找过我的麻烦,本以为我的一生就会这样蹉跎掉,可直到见到昭仁的女儿进宫。

      我才明白,故事不过是刚刚起了个头而已。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一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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