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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我想离你近一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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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凭借白亭瞳那他能走到哪里呢?他走到他想走的地方会困难很多吧?
所以说,白亭瞳是他命中的贵人。
接受这样多东西对他来说其实是不舒服的,但如果不接受的话,白亭瞳会不舒服的吧?
都说了是情侣了,如果我有这些,而他没有,我也想给他的,如果他不接受,我就算是理解也会介意的吧。
贺炀自我排解着这些不舒服和矛盾,少年坐在房间里做着一些初升高中的习题。
如果他不这样敏感,这样弱小,那白亭瞳和自己说话,是不是可以放肆一点了?话说回来,放肆的一直都是自己啊。
时间很快到了九月,开学的日子,报到日贺炀是拖家带口地去的,
照理来说,他都十八岁了,又不是小孩儿了,还四个人一起去报道,这样的感觉怎么样呢?
既别扭,又觉得温暖。从小到大,他都是一个人解决许多的事情,特别是大了一些以后,更不愿意劳烦上了年纪的爷爷。
“我又不是小孩子,至于吗?”贺炀喝着酸奶颇有几分无语。
“那孩子第一天上学都要送的嘛,也就这么一次,瞳瞳上高中的时候我们也送了,不用觉得别扭不舒服啊什么的。”白母一副你不让我送我就要生气的架势。
贺炀只得答应,贺炀上的是苏城的一所私立高中,算是私立高中里风评最好的,但也不像苏城一中那样升学率高,也不寄宿,当然还有周末。
从今以后,贺炀就有自己的学业要忙了,白亭瞳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去做,他们是情侣但他们也不能时时刻刻在一起。
少年有时候觉得不舒服,从最开始认识可能很久见一次面都不觉得什么,再到后来几乎天天见面,然后就是现在,似乎陪伴彼此的时光又少了些。
他突然很想很想,将人锁在自己身边。
这种想法在脑中挥之不去,纵使他知道这是不对的。
在开学的前夕的一个夜晚,少年特地敲响了白警官的房门趁着月光送人一个濡湿的吻:“我的都是你的,没什么好送你的,生日快乐,把我这个人送你好不好?”
两者之间贫富差距过大,何况现在的少年真的没什么东西可以送给心爱的人,想必白警官也不会介意这些。
“好啊,我收着,收一辈子。”白亭瞳总是强调一辈子,相比于自己,或许少年才是患得患失的那个,他想给够人安全感,事无巨细都会告诉少年。
有关少年的事情,也让他自己选择。
白父白母倒是趁着儿子生日给两个小的换了手机,特别是白警官,手机比家里的长辈用的还要年代久远,据说是当兵之前买的,这都多久了。
少年倒是局促着说了声谢谢,白警官只是揉了揉少年的头发,或许有哪天,他也就不这样拘束了,只觉得贺炀啊,怎么这么惹人心疼呢?
在来苏城之前,贺炀就跟人商量着要不要把这耳钉给摘了,怕叔叔阿姨们觉得不舒服。
“没有啊,很可爱。”白警官调侃着说了句,“戴个耳钉怎么了,他们又不是那么古板的人,你要是觉得不自在,我改明儿也去打两个耳洞。”
少年只是阻拦他:“那还是算了吧。”
从最开始不可一世的嚣张到再到现在,他变了其实也没变,内里都是一样的,只是卸下了那层伪装,把柔软的部位露给你。
那种小少爷上学,前呼后拥的感觉贺炀体验到了,白亭瞳还在一边酸:“你知道我上高中的时候吗?
不能带手机,虽然那时候手机也没啥好玩的。也不能带MP3那些电子设备。
寒假从腊月二十八放到正月初七,一个月两天假……”
“得了啊。你现在再去一中读还这样,那不是为了你的未来?”白母有几分无语。
“我觉得我这种天才不需要那种悬梁刺股。”白亭瞳开始飘了,但他确实有资本,那年苏城的状元是他,但是全省的可就不是他了。
“在哪里都是一样的,老师真没起多大作用,主要还是自己。你不想学,老师追着你喂饭也没用。”这句话是说给贺炀听的。
私立高中的师资力量或许没有一中好,但是面积和建筑,生活环境可比一中好太多了。
从绿化到教学楼再到操场图书馆实验室宿舍楼什么的。
就冲教室里有空调这一点,就勾起了白警官不堪回首的回忆。
九月的苏城还算是盛夏,蝉鸣交织着学生们的声响,炽热的阳光撒过树隙,微风吹过,光斑交错在地面上。
苏城几乎每一个学校都种了紫藤,或许是因为几百年前文征明先生手植的那一株吧,从此就成了文人学子的花。
在校园里操场上会有嬉戏打闹的,但在这样炎热的天气里,更多的愿意待在教室。
高中入学的第一周是军训,按着一般的流程就是这样的。
白亭瞳几个人也没陪着待多久,接下来的事,就是少年一个人去做了。
回去的路上白警官还安慰母亲:“你以为贺炀会被欺负啊,放心了,不会的。”
那孩子,浑身上下都是刺,也就是自己,让他能够柔软下来,外人还能欺负得了他?不被他欺负死都好。
而另一边,少年坐在教室后排的角落里,靠着窗的一边,这个地方离空调其实也最近,如果风是对着吹的话估计还得加个外套。
温度适宜得让人昏昏欲睡,少年一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光听这些蝉鸣就觉得外面热得很。
一道声音打破了少年的思绪:“你好同学,我叫胡嫣,很高兴认识你。”
少年转过头来看向眼前的女孩,梳着马尾辫齐刘海,白衬衫格子裙,符合他年轻时候的审美,但现在的他却没有多少感觉,这不是第一个过来搭讪的女生,或许是少年的长相太过惹人,纵使没有那一对耳钉的修饰也依然帅气中带着点不羁。
少年并没有打算跟人友好握手,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你好,我叫贺炀。”
班主任是一个30岁左右的青年男教师,开学第一天,照例是冗长的谆谆教导,接下去是大扫除再到发教科书,再到班干部的选举。
恍惚间,贺炀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许多年前,一样,但又不一样,他还能坐在这里,还能继续下去,过去消颓的那几年他记不得了,只记得白亭瞳在的两年,仿佛一切的不好,都remake了。
末了,贺炀的位置还是被安排在了最后一排,同桌是一个个子较高的女生,叫做林苏,贺炀对她有些印象是因为方才自我介绍的时候,她说了句:“我叫林苏,因为在苏城出生的,所以家里人就给我取名叫林苏。”
除此之外,印象较深的就是一对双胞胎兄弟了:路舟翔,路舟宇。
毕竟双胞胎就已经太过独特,整个学校或许也就那么一对。
少年自我介绍的时候说的很简单:我叫贺炀,隋炀帝的炀。
老师和同学让他再多说一些才又说了些废话。
等到黄昏时分的阳光给半天的天空镀上一抹橙的时候,也就到了放学的时候,这样的一天过下来怎么样呢?
算不上开心,但也不算不开心,好像很简单,每天都不用思考明天做什么,按着老师的安排来就好。
学校离家里不算近,等到贺炀坐公交地铁到家的时候,天空已经完全黑了。
少年站在门外的院子里,定了定,才进了门,其实在外面他就感觉到里面的热闹了,而这热闹是属于他的。
令他猝不及防的还是两位长辈躲在门口放的礼花筒,五颜六色的纸落了一地,还有少年的头上,衣服上。
贺炀一瞬间没反应过来,愣在了那里。
既让人觉得感动又有些哭笑不得,白亭瞳无奈地看了父母一眼,过去将少年身上的纸拍了下来:“开学第一天庆祝也不是这么个庆祝法啊,你们都把人吓到了。”
说完白警官自然地牵着少年的手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我们去洗个手,然后吃饭。
今天两个老的弄了一桌子菜,也不知道谁才是他的亲儿子。”
“那个,”少年局促地解释了句,“是因为你,叔叔阿姨才对我这么好的。”
有时候觉得贺炀是小狐狸,有时候怎么觉得这人这么实在呢?白警官眼底带上了一层柔和:“没有,他们对你好,我很开心。”
现在的小朋友还小,能力不足,或许荒废了几年的青春,白警官总是把握着度,所有的选择都让小朋友自己去做,他想等少年长成,至于现在,连亲吻都是少有,小心翼翼的不止贺炀,白警官想对小朋友做的事多了,只是怕冒犯了心上人。
从即刻起,他似乎已经期待二十几岁贺炀的模样了,毕竟他参与的,是一次破茧。
白家的饭桌上多了两个孩子,总是热闹不少,等到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两个小的,热闹散去,才觉得有几分冷清。
贺炀整个人窝在沙发里看电视,白警官去冰箱里倒了两杯奶递给了少年一杯。
少年自然的接过,或许因为坐姿的原因,喝完牛奶的少年唇边沾了一圈的奶渍。
怪可爱的,但是白亭瞳也不想提醒人,怕惹得少年炸毛也就作罢。
少年将玻璃杯搁置在了茶几上,目光还在电视上,像是若无其事地说了句:“你教我弹钢琴吧?”
“好啊,但是小贺同学,我的钢琴不是很厉害,民族乐器比较在行,钢琴只能教你入门。”白警官微微挑了挑眉,似乎他的少年,找到了自己喜欢做的事。
“入门就行了。”贺炀只是想离得白警官近一些,白警官会的多,而自己似乎什么都不会,而且这样,就能和白警官相处的多一些,再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