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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B.C.211 10月~B.C.211 10月 ...

  •   秦王政三十六年十月二十二日
      现在是早上,我正在烈山堂后的树上看宝宝吹风车,同时也在盯着前堂的动静。
      头天晚上田言姐姐莫名其妙失踪了,我还以为烈山堂会一团混乱呢,却没想到我回来时她还在好好地守灵。爹爹说她一定隐藏了不可告人的一面,会是真的吗?我真不希望她是。那次在秀湖边见面,她给我的印象还挺好的:那样一个疼爱弟弟、善解人意、还很聪明冷静的小姐姐,会是个坏人吗?
      昨晚发现田言姐姐没在灵堂里之后,我仔细地找遍了烈山堂前后,发现她确实已经不在这里了。我第一反应是要不要提醒一下周围的农家子弟找人,不过想到爹爹的任务就没有说,因为小谍没及时回来,我就打算直接去找爹爹。
      走之前我偷了一屉蒸饼悄悄放在宝宝旁边,宝宝一点也没觉得奇怪,立刻一口一个吃光了。咳……有时候傻宝宝也是挺省心的。
      爹爹和干娘不在白天停留的地方,但是小谍在。我就叫小谍带路去找,结果在找到爹爹之前,居然先看到了一地尸体,还有一对狗男女……咳,这么说可能不合适,毕竟其中的一位当事人是我当年看好的小师妹呢!她现在不是道家的掌门吗?怎么跟章邯搞到一起去了?还背对背拂尘搭肩的搞得这样亲密?
      不对,或者我应该问,为什么晓梦也会出现在东郡?现在如果儒家和阴阳家再赶过来,估计诸子百家就可以在东郡开个会了。
      不过说起来这个章邯一头包一身血也真是够凄惨的,估计刚才没少被虐打。影密卫首领武功应该不差吧,是谁能把他打成这样?还有这些尸体,又有罗网杀手又有影密卫,到底是什么情况?帝国内讧了?哦也!这可真是个好消息,他们再努努力多打几场,反秦联盟就不战而胜了!
      我没工夫多看他们,因为马蹄声四起,很多人都在往这个方向赶过来,我可不想被堵在这儿走不了。晓梦刚才好像往这里瞥了一眼,我没把握她到底有没有看到我,她要是心血来潮突然跟我打个招呼,我就肯定要被影密卫包饺子了!还是继续找爹爹去吧!
      当我找到爹爹和干娘的时候,他们正在打量着一具尸体,不远处还丢着昏迷不醒的白兔将军,脸上被割得全是血道子。他本来就不好看,这一下更丑了。
      我莫名其妙地看了那尸体一眼,一个小兵的尸体有什么可看的?但他们却看得非常认真。爹爹这次看到我,没有露出不耐烦的神色,而是严肃地问我烈山堂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告诉他们田言姐姐失踪了。爹爹的神色立刻一凛,干娘也严肃下来,问我是什么时候的事,我告诉他是晚饭时分。干娘与爹爹对视一眼,神情更加凝重。看样子爹爹很想立刻跟我去看一看的,干娘摇摇头阻止了他,说惊鲵刚才已经试图转移视线,只是章邯没有中计。他们此时不宜再出现在是非之地,以免有心人转移矛头、另生事端,眼下的关键人物是白屠,诸多的疑团或许都可以从这个差点被惊鲵灭口的人身上找出端倪。
      鲸鲵?叫这个名字,是对鱼有什么执念?
      于是我就奉命回到了烈山堂,却发现田言姐姐好好的,仍然在那里安静地跪守着,仿佛从来不曾离开过,也没有一点受伤或赶路后的迹象。要不是我真的细细地找过那么久,真要怀疑自己之前的印象完全是一场错觉了。我困惑不已地把消息交给小谍传了过去,简直想直接跳下去当面问她刚才去哪里了!
      爹爹说她有其他目的……如果她也是个坏人,那宝宝岂不是更可怜了?说起来,宝宝之前只是说爹爹不让他见阿娘,可没说他阿娘已经死了。为什么丈夫死了这么大的事,田夫人一直没有出现呢?该不是她已经死了,大家怕宝宝难过,才这样骗他的吧?之前看傻老虎和田仲也很凶,那个梅三娘也是帮着傻老虎的,现在田言姐姐也变得神秘起来了……如果他们田家都是坏人,我们可以把宝宝捡回流沙去跟无双作伴吗?

      秦王政三十六年十月二十三日(上)
      呼,现在是凌晨,我正在跟爹爹干娘、一些反秦联盟的人还有孟姜姐姐的乡亲们呆在一个很大的山洞里。我很累,脑子很乱,心情也很不好。我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田言是坏人,或者说,至少是个心机深沉的人。
      让我梳理一下昨天这惊心动魄的一天。
      昨天早饭时,宝宝向姐姐抱怨头天晚上只有蒸饼没有菜,田言吃了一惊,详细地问他吃了什么、谁送的,宝宝说得稀里糊涂,但她看上去还是听明白了。她露出了几分愁色,叹息着对宝宝说,陌生人给的东西、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东西都不可以吃,不认识的人都不可以相信。宝宝一脸委屈,她故作严厉地瞪了宝宝一眼,宝宝赶紧乖乖地答应了。她的眼中又闪过一丝内疚和伤感,哄宝宝说昨天是她不对,有事离开得太匆忙,没有陪宝宝吃晚饭,还温柔地替他摘掉脸上的饭粒,怎么看都是副好姐姐的样子。我都觉得是不是爹爹想多了。
      他们这边正在其乐融融地吃饭,外面有人来报高渐离、大铁锤来访。我翻了个白眼,又产生了不祥的预感。宝宝一听是不认识的人,立刻摆出了一副如临大敌的姿态。田言安抚了宝宝几句,让他出去玩,然后突然提高了声音,但视线并没有看向我:“昨晚照顾阿赐的朋友,如果还在,可否继续暗中帮忙照应一二?”
      ……她到底知不知道我在这里啊?
      于是我换了个地方窝着,这里既能远远地看到宝宝一个人玩双手互搏,运足内力也能听到屋内的谈话。他们又提到了青龙计划、侠魁什么的,听起来真够乱的。田言虽然说话比较礼貌,但最终还是客气地拒绝了他们的要求,于是他们又失望地走了。
      他们走了没一会儿,田仲又气哼哼地赶来了,直接闯进灵堂跟田言吵了几句,指责她不该私下里见墨家的人,离开之前还把她关在了屋里。
      我吃了一惊,赶紧回到烈山堂屋顶观察着房子周围的情形,但这一看又不觉有些疑惑:这……到底能不能算软禁?如果说是软禁,那看守也未免太稀松了些,前后左右一共就八个人,稍微有些武功的人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去;若说不是,他又确实不许田言离开……
      我心里突然格登了一下:有武功的人的确不难离开,但对于没有什么武功的人,倒也算得上严密。难道田仲觉得这些人对她而言足够了?但我分明感觉她只是身体不算太好,武功修为应该还不错,至少从这里离开不会有任何难度!田仲是田言的叔叔,怎么他反倒不清楚这一点呢?难道田言在家人面前隐藏了自己的修为吗?
      这些疑惑让我又想起了爹爹之前的话,不由得紧紧地盯住了她:如果她真的如爹爹所说有什么不妥,那她一定会自己离开屋子的!
      她捧着手炉,在屋子里的灵位之前出了一会儿神,突然又开口了:“我知道你在。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
      真是神了!我在将军府隐藏了那么久都只有几个人能隐约地感觉到,怎么她就那么肯定我在呢?
      我没有答话,她又接着问我:“姑娘,虽然这样问有些冒犯,但我还是想知道,你是否还像数日前一样把阿赐当作朋友?当他遇到危险时,是否愿意继续保护他?”
      我心说宝宝那么可怜,只要有机会,我肯定还是会能帮则帮的。但我记着爹爹的话,还是没有答腔。于是她又接着说:“现在田仲控制了我,一意孤行,不仅要与朱家作对,还要挑起与墨家的争执,如此两面树敌,只会加剧农家的混乱。而且,他们必然还会利用心智不全却武功高强的阿赐。这些年我们一直全面禁止阿赐参与农家事务,甚至不叫他多见外人,都是为了保护他不受伤害。然而父亲一死,他们便不再掩饰对阿赐这一强大战力的觊觎,只想让阿赐替他们作开路的刀。我知道姑娘必有不能露面的理由,我也不会叫姑娘为难,只想以姐姐的身份提出一个不情之请:在不威胁到姑娘安全的前提下,能否请姑娘暗中保护我的弟弟,如果他真的陷入了什么难以应对的危机,设法救他一救?”
      田仲会带宝宝去杀人吗?我猛地回过头看向宝宝刚才玩耍的位置,他果然不在那里了,而是已经跟着田仲走出了很远、即将消失在林子之后。我忽然心中一凛:昨天爹爹一开始给我的任务,是让我盯着宝宝,看谁会与他有接触,而眼下听田言的说法……会接触会利用宝宝的人,可不就是田仲吗?傻老虎肯定没那个脑子,那设计爹爹与干娘、害爹爹受伤的人,一定就是那个贼喊捉贼、一看就心术不正的田仲!说起来,确实一开始就是他一直在教唆傻老虎跟朱伯伯作对,而且那天他来和烈山堂结盟的时候,田言不是也说过,他不应该看不出尸体上的破绽吗?他就是故意不说的!今天他又来关着田言……
      ……秦军的衣服很严实,戴了面具谁也看不出是谁,那天我追的人,会不会就是他?
      不行,我得去告诉爹爹!那个田仲是陷害他的凶手!
      我找到了之前与爹爹和干娘分别的地方,又循着痕迹寻到了大泽山深处的一个大山洞前,发现爹爹、干娘正和逍遥子与一个红头发的年轻将军在一起,于是我就没有立刻出来。听他们说高渐离和大铁锤被傻老虎他们抓住了,呃……我该说我一点也不意外吗?
      干娘和爹爹因为该如何处理这件事产生了一些分歧,虽然他们两个现在每天如胶似漆,但做事的风格差别还是很大,爹爹主张快刀斩乱麻,不听就打服,而干娘的顾虑相对会多一些,比较偏向于墨家那种能和则和的方式。他们辩了几句,爹爹意识到我到了,就不再与干娘争论了。这时那个被茶水摊老板称做臭要饭的年轻人——他们叫他韩信——从山洞里走了出来,告诉他们,朱伯伯正在带着荧惑之石的碎片前往炎帝六贤冢。
      荧惑之石碎片?那个会发红光的刻字的石头?哦对,他们前任老大让他们抢这东西来的。
      爹爹走了几步到了林子里,问我有什么信息,我把田仲有问题的猜测告诉了爹爹。爹爹一点也不意外地说,这点他们已经想到了,但根据时间推算,田仲在田猛尸体上动手脚的可能性不大,虽然不排除他隐藏了实力,但在这种时刻,田仲不太可能长时间离开田虎的视线,尤其是昨晚的行动,他应该是没机会参与的。罗网在农家的暗桩,必然不止一人。爹爹还是直觉地认为头天夜里田言的消失很有问题,便问起我几次见面对她的感觉如何。
      我想了想,尽量公正地说,我认为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她的表现应该是最真实的,但那次我与她相处并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她给我的印象是一个聪明、坚定、有主见、讲道理的人,对弟弟的疼爱也应该是真的;但除了对宝宝之外,她好像只对照顾宝宝的梅三娘还有些感情,对其他人都比较淡漠,甚至我感觉父亲死后她也不是特别伤心,冷静得有点不像个年轻姑娘。哦对,另外她武功应该不错,但好像大家都不太清楚这一点。爹爹斜了我一眼说,隐藏实力就说明心里有鬼,而这样一个人我对她的印象居然好像还不错?自从我跟阴阳家混在一起之后,眼力和脑子都下降了不少,不知现在我的判断还值不值得信任。
      呜……爹爹又嘲讽我!我没觉得自己的敏锐度下降了啊!如果有人对我有恶意,我绝对感觉得到的!我也接触过罗网的人,但田言身上没有胜七、六剑奴那种地狱般的危险感。
      我问我现在该去哪一边,爹爹思忖了一下,叫我还是去跟着宝宝,既然田言隐藏了武功,我回去必然会扑空,而我并不熟悉她,很难迅速寻到她的去向。但无论她是真关心弟弟还是别有用心,最终都会去与宝宝会合,因为田虎田仲他们必然会带着这柄农家最利之刃去截杀朱伯伯。爹爹要我做的,是观察每一个人,判断在整个事件中推波助澜的到底是谁。
      我微微一惊,脸色大概变了。爹爹的目光立刻盯了过来,说,记住上回的教训,不要做多余的事!少跟干娘学做什么救世主,那样往往只会把事情搅得更糟,平白招惹恩怨。谁被杀是谁的命,无论什么情况,我都不准出手。我的作用,只是一双眼睛,顺着农家这群傀儡身上的丝线,找到最后提线的那个人。要知道,这回我们搅进的是别门别派的事,惹出乱子,没人会像在流沙时那样惯着我。
      我只得答应了。爹爹真是的,听他这话里的意思明明是认同了干娘刚才的说法,那他刚才怼干娘是为什么呀?打情骂俏吗?
      想了想,我又问,如果有罗网的人出现呢?爹爹脸上浮起了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冷笑:“我只叫你在时机成熟之前先别动农家的人,至于罗网的人,不用客气,直接废了他!若可能,记得留口气,我还有话要问!”
      我的心情立刻好了很多,如果连罗网的人也要放,那就太憋屈了。
      当我赶回秀湖的时候,看到的情景是宝宝正踏着一块浮冰在湖面上溜来溜去,玩得非常开心,和一边如临大敌的农家众人形成了鲜明对比。既然有冰,就意味着刚才肯定已经爆发了一场有高渐离参加的激战,但现在已经看不到高渐离和大铁锤了,活人和尸体都没有。我细听了一耳朵,似乎他们并没有死,而是安排了去演另一场大戏。那就无所谓了。
      田仲他们就是在骗宝宝,而且骗起来毫不手软,还把田言拿出来当靶子,说她被朱伯伯抓走了要威胁他们。真是好能颠倒黑白反咬一口啊!然后田仲就先离开了,傻老虎——好吧,他现在不傻了,变成了狡猾的坏老虎——一路哄着宝宝往一个叫四季镇的地方去了。据他们插进神农堂的暗线确认,朱伯伯他们会在那里休息,届时一定要让那里成为朱伯伯的葬身之地。
      我有些担心,虽然都说朱伯伯很厉害,但他看上去那么小小的一只,还没有七岁孩子高,真能打过这么多恶人吗?
      田虎在路上又汇集了一批农家弟子,都说要替田大当家报仇,他将这些人安排在了四季镇的周围。不知怎么,提到田猛,宝宝就有些害怕了,脚步惴惴的不太敢往前走。我有点奇怪,宝宝这么怕死人吗?一般父亲死了,作为子女伤心、悲痛一类的反应才比较正常吧?纵然宝宝说过他爹爹比较严厉、他一向怕爹爹,但也不该是害怕,而该是松了口气一类感觉才对,为什么会这样呢?做爹爹的,即使死了变成了鬼,也不可能害自己的亲生儿子呀!我还巴不得能见到我阿爹的鬼魂呢!
      这时田虎还多少有一点叔叔的样子,虽然很不满,但也没有硬赶着宝宝走,而是耐着性子安抚了宝宝好一会儿,说这是杀父之仇、不可不报,而且他又抓了姐姐,与他们烈山堂和蚩尤堂不共戴天。宝宝毕竟心思简单,听到姐姐有危险,立刻克服了心里的恐惧,跟着他们一起赶去四季镇了。
      因为中途耽搁了一阵子,所以等我们赶到时,田仲的人已经把一间小房子团团围住了,听说朱伯伯他们就被堵在里面。田虎对宝宝说,抓了他姐姐的坏人就在前面,宝宝立刻就冲了过去,与从房里迎出的典庆打了起来。
      出乎很多人的意料,典庆倒在了宝宝的剑下。梅三娘愕然极了,似乎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一开始还在担心宝宝、叫典庆对宝宝手下留情的。我也不敢相信,他不是刀枪不入的吗?怎么会被刺穿呢?上次我去朱伯伯家做客,他们还说典庆是铜头铁臂、百战无伤,能在战场上连挡13辆战车的。典庆上次徒手接过我的麒麟刺,作为百越圣器的麒麟刺都没法在他身上留下个印子,干将莫邪也未见得就比麒麟刺更锋利,所以肯定不是武器的问题。而武功……我和宝宝交过手,宝宝确实剑法高超内力精深,但我并不觉得他有比13辆战车更大的杀伤力。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屋前的情景非常诡异,梅三娘捂着典庆鲜血喷涌的伤口哭得悲痛欲绝,宝宝惶恐地看着梅三娘的眼泪,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也跟着茫然地哭了起来,而田仲和田虎却在笑,还笑得那样志得意满。
      我忽然觉得很恶心,我好想杀了他们!能在自己的亲人和朋友那么伤心痛苦的时候还笑得那么畅快的人,简直就是魔鬼!宝宝只是一个天真无知的病孩子,就这样被自己所谓的叔叔指使,伤害自己最亲近的三姨。田言只告诫过他不要相信陌生人,却没有想到,熟悉的人,会比陌生人更加残忍、更加可怕!
      我不由得又想到大司命当初诱导我以为干娘会杀死爹爹的事情,不知当初她看到我一剑刺伤了干娘的时候,是不是也是在像他们这样笑?我真不该那么轻易就原谅大司命的!
      就在我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冲出去的时候,一只手安抚地搭上了梅三娘的肩膀。是田言!
      我以为,作为姐姐,她一定会训斥那两个欺骗利用了宝宝的混蛋,也替梅三娘出口气,却没有想到,她居然说,要早日结束农家的争斗,这是唯一的办法!
      我整个人都懵住了:她在说什么?越短的时间内击倒对手,造成彼此伤害的代价就越小?所以……她是赞同的?这一切的发生,都是在她的默许之下的?那么爹爹的猜测是对的,在背后推动一切的人,真是她吗?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B.C.211 10月~B.C.211 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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