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IT羊》飞海鱼

166、第一百六十四章

　　袁知虽然人在病房，可是他的知工场事情却不少。从第二天开始，电话就慢慢多了起来。

　　袁知趴在床上，听电话还好，可是要操作手机屏幕，或者看电脑就相当麻烦。林杨只好充当他的第二双手，第二双眼睛。

　　幸好林杨也算是知工场的一员，出现在远程会议里面倒是也不突兀。

　　公司的人要过来医院探望，也被袁知拒绝，他不想趴在床上跟别人说话。助理小李倒是来过几趟，但是也只是说完事情就被袁知赶走。

　　所以，这几天知工场不少的事情倒是让林杨帮着上传下达。有时候袁知想到什么事情，就告诉林杨打算怎么办，公司的人再来联系就让林杨直接跟他们沟通。林杨这个平时不显山不露水，连面都很少露的CQO，此刻也让人产生了一丝地位更加重要的错觉。

　　短短两天功夫，知工场的同事直接打电话到林杨手机上的时候就多了很多。林杨除了自己公司的工作之外，还有这些额外的事情，对袁知作为一个CEO的日常工作也更有体会。

　　自己的公司里面，林杨作为一个一线经理，要面对的工作繁杂而琐碎。产品每一个小的功能点设计都要经过大家的review，最后也是反复发邮件，集体认同之后才往下推进。说白了，就是大公司的一颗小小的承接轴，带动了几颗小螺丝钉，守着自己的方寸一隅，随着大机器的前进而运转。

　　袁知这边不一样，他是领航员，是决策者，公司的每个决定他都是输出方，而不是承受方。很多林杨以前用不着考虑的“大”问题现在袁知这里都是分分钟要马上拍版的事情。

　　两边的工作完全需要用两种不同的思路去处理。

　　而对于知工场的人来说，林杨无疑比袁知要容易打交道的多，他起码态度温和，很少会正面反驳别人的话，也从来没有让人下不来台的时候。

　　于是找林杨的人更多。

　　这天林杨跟知工场的市场部总监Albert通了个电话，说了袁知要转达的几件事情。要挂电话的时候，Albert说最近市场部有几项已经完成的工作，要跟林杨说说，看林杨或者袁总有什么进一步的指示。林杨哪里会有什么指示？只是瞥一眼旁边侧着脑袋看手机的袁知，林杨把手机开了外放，请Albert继续说下去。

　　“是这样，上次跟袁总的季度汇报会议中，袁总给出了几条意见，我们的方案已经按照袁总的意见修改了，现阶段正在执行过程中。目前有了一些阶段性的成果，进度如下，”Albert说了一些市场部在几大平台的推广情况和目前取得的进度，林杨看袁知也不看手机了，侧头转向自己这边，眯着眼睛，像是在认真听的样子。Albert还提到，

　　“我们跟传统媒体的接洽也在同步进行。已经跟XX电视台初步定下了他们财经节目15秒插播的广告，谈定的价格是XXX，这个也在我们的预算之内，要拿下来很有把握。另外我们在高校做的宣传也…..”

　　林杨听到跟电视台的广告时候心里一动，这个听起来不是可以一笔带过的事情，虽然Albert说方案是按照袁知的意见执行，价格也在预算之内，可是林杨总是觉得怪怪的。这么大一笔支出，应该不算小事情吧，就算袁知以前肯定过执行方案，但是有这样的成果，不是应该再跟袁知确认之后再往下执行吗？怎么简单的汇报里面提一句就够了昵？

　　林杨瞅一眼袁知，见他已经睁开了眼睛，看着手机若有所思的样子，不过并没有插话。

　　“等等，Albert，”林杨发声了，“这个财经节目的广告，袁总批准了这个价格了吗？”

　　“是这样的，林总，”这几天，叫林总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市场部的计划一开始就是在袁总的指导下开展的。每一项内容都是得到袁总的首肯才往下执行。至于价格方面，市场部有一个季度的预算，一般超出预算的价格才需要袁总的特批，但是这个在预算之内，所以只是跟您汇报一下。这挡财经节目也算是同行业的翘楚，广告竞争压力很大，我们的黄牌业务员天天都盯在电视台公关，我也跟他们的广告部负责人谈了很多次了，现在总算能看到一点曙光，但也不是完全能定下来。所以这个价格也还不是最终的价格，等定下来之后，我再跟您和袁总说详细的汇报。”

　　“Albert，市场部的事情我不是很懂，没法在这上面给出什么意见，只能在你和袁总之间充当传话筒，而且这个传话筒可能还当不好，万一弄成一些曲解就不好了。这个广告的事情，袁总早些时候还问起过，应该很关心进度。我想你最好直接跟他沟通一下。我记得袁总说过上午十点多应该有空，请你那时候直接打给他。”

　　挂断了电话，林杨看向袁知，“你听到啦？”

　　“嗯。要是你刚才没有让Albert再找我，这个电视台节目的广告看来他就准备定下来了。后面我要是问起来，他会说你也同意的。”

　　“你不赞成吗？”林杨问。

　　“当然不。在预算之内是没错，但是我一向不赞成在传统媒体上投入那么多的广告，同样的价格，用在网络平台的宣传回报率要高得多。” 袁知看着林杨，“他打量着你不清楚前因后果，混在一堆项目里面跟你说，想蒙混过光昵。”

　　“还好，我没有让它蒙混过去，”林杨冲着袁知吐了一下舌头，“给你当传声筒都这么麻烦。你以后还是自己跟他们说吧。”

　　“你做的不是很好吗？没有被职场老鸟给蒙到。咩咩，你要不要考虑全职来知工场帮我？”

　　“我这点水平哪里够？”林杨半开玩笑的说，“修炼还远不到家。”

　　“你不能来知工场修炼吗？” 袁知凝视着林杨。

　　“不能霍霍你。”

　　林杨心里明白，自己想也不想就拒绝袁知，是因为浓浓的不安全感。

　　对自己能力的不确定，对自己与袁知关系的不确定。

　　去袁知的公司工作，在林杨看来有点像是投机取巧，林杨知道自己过去后会过的比现在的公司轻松。可是那像是一条捷径，现在的工作再微不足道也是自己胼手胝足一步一步攀上来的，自己知道能力所及，可以搞定指责反问内所有的事情。而知工场昵，如果自己没有袁知再左右，自己又能走多远？就怕到时候想返回来找回自己的路都难。

　　而且，去了知工场就等于跟袁知更紧的绑定在一起，万一两人的关系有个风吹草动，对工作的牵扯也太大了。

　　袁知没有再多说什么。

　　林杨于是安心的当他的传话筒，安心的继续在现在公司工作。回想两个月前那个陷在负面情绪中的自己，彷佛已经过去了很久。

　　林杨现在每天都要充当袁知的拐杖，扶着袁知走几步，舒展一下筋骨。

　　天气炎热，袁知又是在床上待不住的性子，往往每次活动一会儿，就出了一身汗，嚷嚷着身上不舒服要洗澡。只是伤口不能沾水，袁知也没办法自己弯腰擦拭，看袁知的病号服被汗水洇湿，林杨就说帮袁知擦擦。

　　只是进了卫生间才发觉要把袁知弄干净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林杨以前跟袁知泡过温泉，也一起住了相当长的时间，对袁知的身体早就不知道看了几遍，泡温泉的时候还上手摸过他线条分明的肌肉，当时不过是艳慕不已，未做深想。

　　可是现在光是帮他把外面汗湿的衣服脱掉就开始心跳加速。

　　出了一身汗的袁知，身体好像更有侵略性，浑身都蒸发着热气，熏的人面红耳赤。林杨不由得抿紧了唇，别开眼睛。

　　光是脱掉上衣还好，脱掉裤子更加难为情。林杨弯腰拽住裤腰往下扒拉，袁知黑色的内裤就一点一点的露了出来，眼睛不可避免的扫上了平时看不到的地方，竟然有种让人心惊肉跳的感觉。

　　视线赶紧挪开，又对上了汗津津的肌肤，肌肉紧绷的皮肤看起来强壮而有力，跟自己的身体那么的不一样。

　　卫生间太闷的缘故吧，林杨觉得自己的汗意也止不住，层层的冒了出来。

　　没法直面袁知，林杨投了一条毛巾，递给袁知，“你自己擦前面，我给你擦后面……和下半身。”

　　也不知道袁知什么反应，林杨把毛巾往他手里一塞，也不敢抬头去看。自己拿起另外一条毛巾濡湿了，绕到他的后面，让自己完全躲在袁知的视线之外。

　　袁知的后背一直到臀部的伤口看起来触目惊心，两条长长的纱布盖住了大部分的肌肤，白色的纱布一直延伸到臀部被内裤遮住的地方。

　　“你出了这门多汗，纱布都湿了，这样捂着是不是不太好，等会让护士来给你换换吧，顺便把捂住的皮肤也擦一擦。”

　　林杨不无担忧的看着着这大片的纱布，试着伸手去撕边上一条胶带，想看看里面什么样，只是手指莆一碰到袁知，就感到他背上的肌肉颤了一颤。林杨有点尴尬的收回手，

　　“那个，我就是想看一眼纱布下面怎么样了。算了，还是让护士来换的时候再看吧。”

　　袁知唔了一声，伸手扶住了旁边墙上的扶手。

　　林杨不敢再有多余的动作，毛巾裹在手上去擦他的脖子和背露裸露在外面的地方，只是一只手不好用力，林杨心一横，另一只手拉住了袁知的胳膊。碰到的时候，还是觉得袁知的身体抖了一下，林杨的脸烧的更红了，咬紧了唇，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眼前毛巾擦到的方寸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