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牢中被救欠人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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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粥发放了一大半了，恰合才歇下来让几个孩子来。刚落坐在凳子上休息的恰合，被一阵哄闹声吸引，只见一难民手费力地低举着碗，另一只手捂着肚子朝恰合走过来，恰合急忙迎上前去，关切问道：“老伯，你这是怎么了？”
“这粥。。。。。疼。。疼。。”老伯扭曲的脸揪成一团，捂住肚子的手都在不停地颤抖，紧接着又有四五个年纪相仿的百姓和这位老伯一样的症状。恰合连忙安慰他们，让他们不要着急，她马上去找大夫。
就在恰合找到大夫前来时，几个官兵威严地立在那正等着恰合，其中一个模样凶悍的官兵喊道：“你就是济民学堂的先生？”
“是。”恰合急急忙忙地赶过来，看见官兵时，便预料到发生了什么。
“麻烦跟我们走一趟吧。”那凶悍的官兵喊道。
“请等下，我交代孩子们回学堂，给几位老伯大婶看完了病，我就跟你们去衙门。”恰合尽量让自己淡定的处理这一切。
大夫给他们诊断完，开了药方，恰合让平时熟识的大婶去拿了药，分发给几位老伯大婶。恰合交代他们如果吃完药还不见好，让他们去济民学堂找她的父亲，父亲会找大夫继续给他们看病。交代完毕，衙役便把恰合带走了。
衙门府上，两旁的官兵直立立地对站着，‘威武’几声之后，衙门大人开始审案。
“请问堂下下跪何人？犯了何事？”衙门师爷不知提醒了大人什么，大人点了点头。
“民女恰合，今日清早给四邻发放米粥，不慎导致几位老伯大婶肚子疼痛，故衙役把我拘此。民女家的米粥里只有小米，并无其他，不料却致使老伯大婶们疼痛不止，真的不知为何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大人放心，民女会请大夫把老伯大婶们的疼痛看好的，也请大人给民女做主，彻查此事，还我清白。”
“恰合，恰合。”刚回完大人的话，恰合听见有人喊她，侧过头去一看，竟是周西亭，他正掀开大堂后门的帘子喊她的名字。她顾不了想为何他会出现在这，正襟跪着，等着大人发落。
“你确认你发放的米粥里除了小米，没有致使人中毒的东西吗？”大人审道。
“民女确认，没有人会傻到公然投毒，学堂发放过数次米粥给周围的四邻，并不曾出现此等现象，其中有几位大叔大婶和我较熟，他们可以作证此前确不曾有此类事情发生。”
“张龙赵剑，你们把济民学堂发放给百姓的米粥验过与否？”
“回大人，我们把米粥验过了，确实有毒。”张龙回道。
“大人，不会的，怎么会有毒呢？这其中还有几位熟识的大婶大叔，我怎会害他们？”恰合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冤枉，本以为来了衙门，只要查清事实，她就可以回家了，没想到却坐实了自己的罪名。
“证据确凿，来人，将这民女押送大牢，改日候审。”
“大人，这其中一定另有蹊跷之处，请替民女做主。”被衙役架着的恰合依然理智地为自己辩解。
关进了这暗无天日的大牢里，恰合抬头望着不见天日的牢顶，思索究竟何处出了问题，只是小米，怎会有毒？难不成是他人故意投毒，加害于我？
街上围观的人群早将济民学堂粥里有毒的消息传到了大街小巷，一时谣言四起。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有人道，济民学堂不可能公开作出投毒之事，这对于整个学堂来说，尽是坏处，全无益处，不符合常理；且起早费劲熬粥，耗时耗力，若是存有歹心，何必多此一举；有人道，万事难说，人心难测，或许其中存有什么利益纠葛，使其作出投毒之事也未可知。
几名学童急匆匆跑回学堂，将发生的事情简明扼要地和恰合父亲广明说明情况。父亲垂目微思，眼下最要紧的是将恰合救出来，牢里阴暗潮湿，恰合尚且年幼，怕忍耐不得，可找谁救她？平日和官府交识甚少，衙门无人难办事，如何是好？
正当父亲犯难之时，有人早已偷偷潜入了大牢。“恰合，恰合，是我。”喊声稍有着急，恰合看向来人，是周西亭。
“周西亭？”恰合走向牢门外的周西亭。
“恰合，我是来救你的，其他一切事宜稍后再说，你赶快跟我一起走。”周西亭急急忙忙拿着手中的钥匙开了牢门的锁，拉着恰合就往外面冲。
恰合怕衙门府上怪罪下来连累周西亭，说道：“西亭兄，我不能把你牵涉进来，我没有罪，我不怕被审，你还是一个人走吧。”
“恰合，衙门里审案是需要时间的，现并无证据证明你无罪，相反确有证据证明你有罪，这样的情况下，你要在牢里待到何时？若一时难以找到证据，你将长时间呆在牢里，这阴暗潮湿的牢里，岂是你一姑娘家呆的地方。”恰合没想到周西亭这么关心她，怔愣在那看着他，前段时日常常躲避不见他，心里倒对他生出了一丝愧疚。
“别想太多，父亲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他若是知我将你带出牢狱，必不敢声张，只会偷偷地办理此案，找出证据将你释放，方可不知不觉间解除我的劫狱之罪。”周西亭边说边拽住恰合往牢外跑，门口把守的狱卒故意装作酣睡之态，他们就这么轻轻松松跑出了大牢。
周西亭在来牢里之前已做好筹谋，牢外准备好的马车带着他们急速飞驰般跑向了郊外。马车上，恰合掰弄着手指不知如何开口，扭捏中，在脑子里想了想，慎重道：“西亭兄，你的这份人情太大，我无以为报，若是日后有需要，我会尽我所有回报于你。”
“恰合，为何与我分的如此清楚，若是那位白衣公子，你可亦会如此急切还这份人情？”
恰合想了又想，他口中的白衣公子可是锦玄？身边只有锦玄常伴她左右，也只有他常身着白色飘逸纱衣。记忆中周西亭在茶楼处见过锦玄，他说的应该就是锦玄。
“你说的白衣公子可是锦玄？我欠他的人情，亦是要找机会还他的。”听到恰合如此说，周西亭心里舒服了些。
马车疾驰到了郊外的一座孤零零的院落外，便停了下来。恰合和周西亭下了马车，环顾四周，这座院子外围，围满了高高迎风立着的翠竹，衬得这院子分外隐蔽幽静，更显得此地乃一藏身的好去处。
二人落座在堂屋内，恰合心情尚未完全平复，喝口茶给自己压了压惊，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沦落到这个地步。突然间她肚子咕咕叫了两声，打破了屋里的平静，她难为情的看了看周西亭。
“这里什么吃的都没有，我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野味给你吃。”
“我也去，找些可以裹腹的野果就可以了。”
几日来锦玄一直未敢来找恰合，今日他不得不让无恙引开跟踪之人，他好来找恰合。不料她家门紧锁，她去哪了呢？他只好闪步到书馆，进去后亦没有恰合的身影，他又来到他们之前来过的永泰茶楼，也没有她。
“听说了吗？济民学堂公然投毒，学堂先生的女儿被抓入狱，现如今都是什么世道人心，连学堂这一片净土都干出此等龌龊之事。”锦玄正要走，听见身旁喝茶的闲客讨论着最新的传闻。不过大家似乎对真相并不在乎，只是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锦玄听到他们的对话，想起恰合家的学堂，这济民学堂不会是恰合家的学堂吧？他一边走出茶楼，一边思索恰合去向，准备马上去恰合家再看看。
“他爹，你去牢里见到恰合了吗？”恰合母亲担忧问道。
“没见到，我塞了银两给狱卒，他们不收，亦不肯透漏半点牢里的情况。”父亲无奈道。
“唉，你说可怎么办啊？她一个姑娘家怎受得住这样的罪。”母亲忧心万分，却也不知如何是好。
锦玄至恰合家门口，静若无人，只见大门敞开，听不见里面任何声音。隐身走入院中，看到屋里恰合父亲母亲相对无言，满面愁容，气氛很是压抑，他心觉不好。
“他娘，我们吃饭吧，攒足精力才能想办法救出恰合。”
“我吃不下，我在外面买了点小菜和饼，你去吃吧，我回床上躺会，头晕的厉害。”母亲拧眉走入卧房。
“你不用太担心，我们没做亏心事，找到证据恰合自然会出来的。”父亲试图宽慰母亲道。
“你叫我如何不担心，恰合在牢里受罪，想想那暗无天日的地方，我这心。。。。”母亲刚踏入卧房的脚又转回堂屋。
“他娘，我记得在襁褓中刚出生的恰合包裹着的衣料可不是普通人家用的，要不然我们找找她的。。。。”
“他爹。。。。我们还是早日把证据找到的好。”母亲眼神示意父亲不要说出口，她不愿提及此事，她怕恰合知道后，到时她心里承受不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牢中被救欠人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