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道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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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几人靠近了，瞧见都是熟悉的几张脸，陆年松了口气，正想着打开法阵，却又在看到身后两只巨兽时停顿住了，脸色微变如临大敌。
双胞胎兴奋地比陆迟他们速度更快一步，险些撞到了法阵的之上，急急停住脚步，齐谨喊道：“师傅！我们回来了！”
陆年没动，双胞胎有些奇怪。
倒是跟上来的封左心下了然，回头看着跟在他们身后的两个巨兽，双胞胎也恍然，一时间几人同时陷入沉默。
想来看陆迟笑话的混沌与梼杌见他们看着自己，顿时瞪了回去。
陆迟：“……”他不太想认他们与自己是同类。
陆迟往后两步踢了一下二者：“这里是人族，你们打算直接被围攻吗？”
混沌不在意：“那又如何？我们打神族都没见输过！”
梼杌磨了磨爪子难得附和：“就是！怎么？难不成没有天道帮忙，就那群弱小的人族还能把我们灭了不成？”
陆迟忍了忍，封左闷笑一声没动，他皱了皱眉：“我现在是人族！呸！我们现在与人族一边的！”
两只兽这就不服了，瞥了几眼这被魔物搞得乌烟瘴气的地方，满脸都是嫌弃：“凭什么？怎么就你能混到人族一边去我们不行？歧视我们凶兽啊？”
陆迟挪了几步走到封左边上，他知道自己封印破了迟早会被发现，但此刻不想与那两只蠢货站在一起。直到与封左并肩，他点头：“对！歧视你们！”收回眼神又暗暗嘀咕一句：“蠢货。”
陆年在法阵之内看着他们的情形似乎不像是来攻击都城的，却还有点犹豫。
陆迟与封左走到了法阵前，五人就那样背对着陆年，陆迟没回头。他虽是破了封印却不意味着失去记忆。
混沌和梼杌面面相觑，看着人形的陆迟，怒吼了一声直接朝着他们奔了过来，陆年顿时如临大敌法器都已经拿在了手上，就连双胞胎和卲禅都惊变了脸色！
陆迟蹙着眉，封左倒是没动。
二者带起一阵浓烈的灰尘，直到停在了三寸远，灰尘散去原地只剩下两道人影，目光直直的盯着陆迟脸上，张了张口，异口同声：“怎么？瞧不起谁！人形谁没有？真当我们都与你一样得被困在这副没用的人类躯体里吗？蠢货！”
混沌一副魁梧的身体，不屑的看着他，捏了捏手腕推开其他几人径直走向都城大门。
梼杌倒是一副少年模样，随便扎起的一头红发十分张扬，俊秀的脸上满是邪气，站在身后笑了几声，“啧，穷奇，你这热闹我看定了！”
混沌抬手直接拍法阵的屏障，声音满带戾气，一改低沉本色，吼了两声有点不耐烦：“人类！打开法阵！若不然我一爪子就给你戳破，让这些东西进去吞了你们！”他眯起眼，手上抓着那些汇聚而来的黑雾威胁道。
见他们并非要打，几人同时松了口气。
但凶兽本体已然见过，就算眼前与人类无二般也无人敢上前劝。
陆迟无语，在接受到几人的眼神多次之后，只能自己上前，一把拽过混沌的手一扭，混沌冷笑了起来：“刚刚在那小方空间里我们打不过你就算了！你现在可还受限制呢！怎么？想打啊？”
混沌当下一个用劲就想把手掰回来，陆迟用上了力量，汇聚在右手上一时间僵持不下，陆迟张口没好气：“那是我爹！”
这话一落，混沌不可思议的眼神在二者身上流转，随即大笑了起来：“你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穷奇你果然是个怂货！不止连喜……”
这话没说完，陆迟脸色一变瞥了一眼封左，直接一拳往他脸上招呼，“闭嘴！”
转眼间就又打了起来，打得连远处想汇聚而来的魔气都直接退避三舍。
陆年：“……”
其他人：“……”凶兽原来真的这么暴躁呢！
封左慢悠悠的走上前对着陆年说：“他们目前不会对人族动手，你打开吧。”
陆年从方才看到现在便猜到了陆迟的封印定是破开了。魔物的出现速度不断加快，衍生的速度更快，整个人族几乎陷入炼狱，此刻出现的凶兽要么雪上加霜，但有他们制定兴许会好点。陆年深呼吸一口气将法阵打开，几人同时进去。
封左落在最后喊了一声：“陆迟。”
陆迟听到声音，不顾混沌打来的一拳瞬间就出现在封左身旁。他脸上挂了彩，被利爪划了一道伤口渗着血，正抿着唇垂着眸颇有种打输了找封左告状的委屈。
封左眯了眼，在混沌要进来的时候，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手上的鞭子对着他的脚一缠一拉，正在气头上的混沌猝不及防的摔了，封左若无其事的收回鞭子带着陆迟迅速离开。
混沌起身时没见到人，脸上阴的可怕。
目睹了全程的几人憋着笑低着眼眸，也就梼杌十分高兴的大笑出声。
陆迟双眼瞬间亮了，封左问道：“高兴了？”
陆迟点头。
封左走到陆年边上，对着他嘱托：“那等一下回了镇妖司你便守在下面，我与长老们有事相谈，可行？”
陆迟：“好。”
陆年始终都没开口，直到进了镇妖司，其他三人迅速溜了进去徒留封左将混沌二者挡在外面。小十二扑腾着飞到了陆迟肩上，梼杌瞥了两眼有点嫌弃：“一身鸟味！”
“怎么当初梧桐上那窝鸟都没了！还一身鸟味！”
陆迟就倚在门边，如之前的封左一般，目光落在封左的身上，看着他逐渐消失在眼前，没来由的觉得心下一沉，仿佛那些细线又将他那颗心扯了上来。他低头看了一眼，与之相连的细线还缠在心口上，只是比之前淡了些。
这些是命运的相连，同时也是束缚。
但他之前还是浑浑噩噩，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的。
若是问他们二兽定然还得被一顿嘲笑，陆迟抿了抿唇不去理他们。
封左与陆年连带着在镇妖司中的几个长老一同出现在了之前的那个屋里，那是先前卜卦看天象的所在，如今整片天已然只剩下长时间的灰蒙蒙，连那天象都看不见。
封左倒也没多废话，先将之前在狐族所推测出的小阵法用随意捡起的阵石摆下，整个空间微微一动，那小小的阵法便成，几人同时看去尽是心惊，那法阵之中都自有运转，仿若一片小天地。
封左看着几人说：“天道自顾不暇，神族已经没了，一切都在悄无声息的变了。灵气已然逐渐在消失，如今人族已经陷入魔物的境地，这个阵法乃是我半个月前推测而出，能够暂时帮助人族渡过此劫，你们收好。”
闻言，饶是几人也是心惊。
先前便是卦象或是天象都无法透露出全部，毕竟天道谁能够摸得透。
那上面如何也不是他们管得着的，如今落到这样的地步，被封左的一句话道破像是天要塌了。
将阵法小心收好之后，几双眼睛同时落在封左身上。连他们都能够感觉得到，封左似乎比之前更弱了几分。
他站在门口，掩在阴影处：“看着我做什么？”他的手掌一张，直接将那其中眼角有道疤的老者抓了出来，亦是先前对陆迟封印据理力争那一位，“那阵法无需多看了，妖王已经落下了承诺，若是他想违背诺言，就算现在天道自顾不暇也不会放过他！”
老者脸色一变，其他人的脸色也有些难看的看着老者，满脸的不敢置信：“你！你怎么知道？”
封左将挣扎的他直接束缚住仍在一边，瞬间了然：“封了妖族一脉的半妖，难怪。”
半妖若是想活要么低头苟延残喘，要么就只能死，他选择废弃妖族一脉倒也是足够狠足够果断。
“你！你怎么……”
封左双眸化作金瞳，看着其他人还有些疑惑的眼神，语气淡淡：“你们人不都觉得神无所不知。”
几个长老都是活了半辈子的，古籍自然也看了许多，此刻仿佛见到了古籍中的传说忽然出现在眼前，神族当真现身了。
直到现在将所有的一切串联起来方才有了合理的解释。
最先出声的还是陆年，他倒是直白了当的问：“你是神族？”
封左点头，他又抛出了第二个疑问：“你方才所说的神族没了是什么意思？”
封左别过目光，那金瞳已然恢复如初，模糊笑了一声，陆年听着像是苦笑，他说：“神族早已没落，我就是最后一位神，看来也撑不了多久。”
既然他是神族，那么方才的话也显得尤为可信。
但其他人同时又觉得悚然，此刻几位长老与狐族长有了不谋而合的想法，既然神族都没落了，依方才所说的天道自顾不暇，那么下一个又会轮到谁？
陆年没再多问，想到陆迟，他就算先前还有不解的地方此刻也全都了然于心。
封左短促的黯然很快便敛下，随即又道：“妖族现在不会趁机进攻，我们只需将魔物除去此劫便能够暂时渡过。”
魔物才是最大的忧患，妖族就算是妖王想反悔那么也有狐族长等人镇着。
再想说下去的时候，一转头就与陆迟沉沉的目光撞上了，封左一愣：“你怎么上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道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