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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帝都疑云 ...

  •   阳越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为了不让太后和魏妃担心,阳洙交待众人不要把太子受伤被持的事情宣扬。

      拜别父皇后,阳越回到自己的寝宫朝阳殿匆匆换下行装,便奔到太后寝宫请安。

      太后早就得报太子回宫了,便请来魏妃一处等着,免得阳越两边跑。两人翘首以盼了多时,见到阳越进来,立刻一左一右拉起阳越的手把他围住,嘘寒问暖,殷殷关切起来。老太后更是抹着眼泪抱怨阳越离宫太久,定是在外吃了苦,整个人都消瘦了。

      这样的阵仗阳越每次回来都要面对,只见他笑脸盈盈,毫不局促,为逗身处深宫中的两位长辈开心,更是把半年来在外的奇闻乐事绘声绘色的讲了一遍,阳越深得家师真传,口才了得,哄人功夫更是一流,惹得太后魏妃个个笑逐颜开。之后阳越又陪在太后寝宫用了晚膳才回朝阳殿。

      阳越一路从驻云山赶回,车马劳顿,又陪了老太后整晚,周身疲乏,洗漱后就匆匆就寝了。

      一觉醒来,已经近第二天中午。梳洗过后一个小太监进来通报,杨瑞和应乘风已经在外殿等候多时了,阳越忙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杨瑞是杨晨独子,小阳越一年,五岁就进宫做了阳越的伴读,吃住一处,与阳越情同手足。应乘风是应霖的小儿子,比阳越年长两岁,自小与阳越,杨瑞性情相投,也可谓是他推心置腹的朋友。

      两人见到阳越,行过君臣跪拜之礼,起身入座,应乘风立刻道:

      “太子殿下神采翼翼,看来伤势已无大碍了吧?”

      阳越有些意外:

      “你们怎么知道的?我还以为消息被封锁了呢。”

      应乘风指了指坐在对面的杨瑞:

      “他告诉我的。”

      阳越看向杨瑞,后者面色有些泛红,答道:

      “我偷听郑将军和我父亲的谈话知道的。”

      杨瑞性格率直坦白,一点不像父亲杨晨,看到阳越扬起嘴角,脸颊涨得更红,大声的质问阳越:

      “难道我们不知道,你就当真隐瞒我们?”

      阳越立刻对儿时玩伴满脸堆笑:

      “当然不会,我正打算去找你呢。”

      “你又想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还特地买了礼物给你。”

      “真的?什么礼物?”

      杨瑞少年心性,被阳越一逗,立刻忘了之前的话题,应乘风轻轻叹口气,杨瑞这小子天真的出奇,难怪从小就被太子殿下吃得死死的。只好自己开口问阳越:

      “皇上密令传京,要我父亲派禁卫军去驻云山,我已经觉得有异,昨天杨瑞告诉我你受伤被俘,真的吓了我一跳。你怎么会去驻云山庄?有如何被那个修罗囚禁在山洞中数日呢?”

      “对啊,快讲给我们听听。”

      提到这个,杨瑞也来了兴致,连忙跟着催促。

      阳越微笑看看两人,卖了个关子:

      “此次经历可谓是惊心动魄,高潮迭起,两位要听详细版本,我可要先填饱肚子才有力气讲。”

      “你饿了?”

      杨瑞摸摸自己的肚子:

      “我也饿了,那就传膳吧。”

      杨瑞刚要叫人,阳越抬手制止他:

      “我这次回来,大概短期内没有机会离开,以后日日都吃宫中膳食,不如今天我们去外面吃。”

      应乘风了解阳越性子,立刻赞同:

      “好,我听闻客云楼最近新请了个南方厨子,做的松鼠黄鱼堪称一绝。今天我做东,算是为太子殿下洗尘。”

      三个年轻人有了决定,一刻也不耽误,骑马从北门出宫,直奔帝都最著名的酒家客云楼。

      正值午饭时间,客云楼名不虚传,几乎座无虚席。好在应乘风与账房老板相熟,一会儿工夫,小二就清理出一个靠窗雅间,请阳越他们落了座。

      点了几道招牌菜,又叫了一坛上好的竹叶青,三人吃的很尽兴,连尝遍大江南北美食的阳越也不禁对这里的厨艺赞赏有加。席间阳越把在驻云山庄的经历仔细的讲述给两位好友听,不同于对师傅和父皇的避重就轻,谨慎措辞,朋友面前,阳越把江湖人的狡诈嘴脸,尔虞我诈描述的绘声绘色,同时又加入了自己的看法了见地,听得杨瑞和应乘风如亲临现场,聚精会神,眼目流光。阳越不禁再次暗下佩服自己口才了得。一口气讲完了整个过程,杨瑞和应乘风同时发问:

      “修罗长得当真那么美吗?”

      “修罗的武功真得如此了得?”

      阳越饶有兴趣的看看把重点摆在不同地方的两个人。笑了笑,决定回答比较有意义的一个:

      “修罗武功深不可测,他单枪匹马潜进驻云山庄,轻松应对众多高手,可以全身而退,最可怕的是,即便如此我看他还未使出全力。”

      应乘风出身将门,又机缘拜入少林少阳大师门下,成为俗家弟子,自小就潜心习武,也算是个武痴。听阳越这么说,心痒起来:

      “如此厉害的人物,我真想见识一下。”

      “我也想!”

      杨瑞也跟着起哄,然后又转头问阳越:

      “修罗的容貌有没有魏妃美丽?”

      这问题让阳越一愣,不知如何回答。应乘风一旁低声斥责:

      “杨瑞,你太不像话了,怎么可以把皇妃娘娘与江湖中人相提并论。”

      杨瑞不以为然反驳他:

      “魏妃娘娘是我见过的人当中最美的,所以我才问。”

      阳越笑着调侃他:

      “杨瑞,你真该拜我师傅为徒。”

      “噢?”杨瑞摸摸头,不明白阳越的意思,刚要开口问,却见谈笑风生的阳越突然神情一变,眼睛直直盯着窗外。应乘风顺着阳越目光望下去,见楼下熙来人往,并未发现什么特别。刚要询问,就听阳越匆匆交代了一句:

      “我出去一下,一会儿便回来。”

      不等两人反映,已纵身从窗口跃了出去。

      客云楼对面是京城最大的青楼醉香阁,大白天里烟花之地本来没什么人出入,可阳越偏偏看见一个虎背熊腰的男子鬼鬼祟祟的闪进了大门。虽然只远远的瞥到一眼,阳越已经认出那人就是当日在驻云山庄中与修罗交过手并受了伤的高大山。按照推算,此时钨云结盟的众人应该正身处大漠攻打血璎教,而高大山却出现在帝都,这自然引起阳越的好奇,他紧跟其后也进了醉香阁。

      醉香阁分前后两院,南北四楼,占地不大,但内间暖阁香房却密密罗布,加之正直中午,莺莺燕燕多数还未起身,间间房门紧闭,一晃眼,高大山就不知闪进哪里,不见了踪影。

      阳越停在廊道一头,等了一会儿,左手面的一个房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丫头打扮的少女。阳越闪身躲在廊柱后面,等少女走开,立刻调低脉息,掠到那间房门口,食指嘴里一舔,在窗纸上悄声捅出一个小洞,向里望去。阳越师承舒展博,全然没有‘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意识,这等偷窥行为他做起来是一派坦然自若,潇洒从容。

      不出所料,高大山真的在那房间里,和他对面坐的还有一个身材中等的男人,从阳越的角度只能看到那人的侧脸,但阳越还是一眼就看出那人是带着人皮面具的。

      高大山一改在驻云山庄时的粗躁,在那人面前态度唯唯诺诺,连声音也极为卑谦:

      “小人已经按照您的意思,一切都安排好了。”

      对面那人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叠厚厚的银票,高大山马上双手接过,嘴角挂着谄媚的笑: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要不是大人提点,小的现在生死难卜,如今却有机会为 ——”

      那人伸手制止了他:

      “记住,凡事谨慎!如有纰漏,你人头不保。”

      他的声音特意压低,听起来有些嘶哑,但却很有威力,吓得高大山直咽口水。

      那人警告过高大山,不再多留,起身推门走了出来。阳越施展轻功又躲在廊柱后面继续观察,看到高大山也紧随那人身后走了出来,却与那人行的相反方向,犹豫一下,阳越向神秘人的方向追去。

      刚掠出几步,警觉身后有人,阳越立刻转身发现来人已经在自己五步之内。以阳越的武功,即使在全神追踪,也不会在毫无防备下让人近身如此,可见此人绝非泛泛之辈。定睛一看,阳越愣住,来人竟然是大渊丞相,他的三师叔杨晨。

      杨晨乍见阳越显然也很吃惊,但马上恢复镇静,抬手施礼:

      “参见太子殿下。”

      阳越也连忙还礼,问道:

      “三师叔,你怎么会在这里?”

      “微臣应九城斯之约,来醉香阁帮忙查案。看到有人行踪诡秘,便跟上来,没想到是殿下。”

      阳越笑笑,随口搪塞:

      “我刚刚和杨瑞,乘风在客云楼吃饭,见到位熟人,本想打个招呼,不想跟到这里不见了人影。”

      杨晨看着阳越,表情不置与否:

      “原来如此、、、醉香阁仍烟花之地,污秽复杂,殿下还是不要久留的好。”

      阳越知道自己的这套说辞杨晨是绝对不会相信的。这个三师叔,虽然与他同属浮山,对阳越的态度却一直疏离,相较舒展博,应崇优和小师叔等人始终与他保持君臣礼约。甚至对于儿子杨瑞和阳越之间的亲密无间也不甚欢喜。

      听了杨晨的劝告,阳越立刻唯唯答应:

      “越儿知道了,越儿这就听三师叔的话,马上离开。”

      杨晨心下其实也是极喜欢这位清朗明快的太子师侄,但应崇优与皇帝之间的爱情多年来都是他的心结,而阳越不仅是阳洙之子,更是从小就得到应崇优特别的疼爱,是以杨晨一直无法放开芥蒂像舒展博等人一样和他打成一片。

      听出阳越故意卖乖的口气,杨晨也不在意,点点头刚准备转身走开。却被阳越叫住:

      “三师叔,越儿有一事想请教。”

      杨晨有些意外,但还是停下,等他发问。

      “越儿在浮山也待了许多年了,但却很少听到师傅等人提到四师叔,不知三师叔能否给越儿讲讲有关四师叔的事情。”

      杨晨不动声色,开口问:

      “你怎么突然对四师叔感兴趣了?”

      阳越不疾不徐的答道:

      “并不是突然,其实这么多年来,师傅只在我面前提起过四师叔两次。一次是师傅酒醉后,对我说‘越儿,你的悟性算是很高了,但要论武功造诣,我们浮山派加起来也比不上你四师叔’。第二次也是在师傅酒醉后,对我说‘越儿,你长的算是很俊俏了,但论起绝色容貌,全浮山派加起来也比不上你四师叔’。两次被师傅拿来当石头踩,我当然对那个传说中的四师叔深感好奇,偏偏怎么追问,师傅都不肯再跟我透露半个字。”

      “二师兄不是拿你当石头踩,他是拿我们整个浮山派当石头踩。”

      杨晨虽然语调有些讽弄,但神情却不见不悦,随即低头揣思了片刻,娓娓道来:

      “我辈排三弟子,是因为四岁那年师傅下山云游巧遇到我,觉得与我有缘,便收入门下,当时我年纪尚小,只是行了拜师礼,十年后才真正上山跟师傅学艺。那时你四师叔昊钥已经在浮山上九年了。他的性子极为封闭,又独住在后山朗峰小院,每天除了练功就是读书。与师兄弟们甚少接触,除了二师兄外,我们几人和他说过的话都屈指可数。昊钥天资聪颖,根骨奇佳,深得师傅真传,武功造诣是我们同辈所望尘莫及的,有一次大师兄和二师兄联手都输给了他,之后就只有师傅可以和他对剑了。我上山的第三年,有一天昊钥突然离开了浮山,此后再没有任何消息,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离开,去了那里。师傅痛失爱徒,受了不小的打击,不久后就宣布闭关,把浮山事务全数交给了师叔。二师兄也为此郁郁了很长一段时间。至此后浮山便没有人再提起昊钥这个人了。”

      与杨晨分开后,阳越心里对那个四师叔更加好奇起来,算起来,昊钥离开浮山的时间与血璎教创建时间大致吻合,如果血璎教当真是四师叔建立,那修罗会浮山武功就一点不奇怪了。但这位四师叔又与当年的璎珞公主有何渊源?

      回到客云楼,阳越大略和杨瑞,应乘风交代了一下自己追高大山去到醉香阁和见到蒙面陌生人的经过,忽略了撞见杨晨一事。因为应乘风在帝都人面很广,阳越又把高大山的长相跟他描述了一番,让他帮忙留意此人。

      之后三人去了帝都有名的风景圣地凤临湖畔骑了一会儿马,相互切磋了一下武艺,谈闹到了傍晚阳越才返回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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