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4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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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对地下钱庄的调查仍在进行当中，金则泰觉得时机不是很好，但是他对那家钱庄的背景也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是可以先去还钱的时候了。在进行之前，金则泰决定先去看看楚靖工作和生存的环境。
晚上楚靖去上班，正在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领班进来了。打量了一下半裸着上身正在换衬衫的楚靖，他低低地吹了声口哨，然后走过来伸手在楚靖的屁股上拍了一下。楚靖没料到领班的动作那么快，着了一记，不由低叫出来。
“啊……”
见楚靖红着脸闪避，动作匆忙地穿衣服扣扣子，领班坏笑着说道：“这么害羞。”
“我不喜欢开玩笑。”
“嘻嘻，休息得好么？”领班问道，然后又看着楚靖，“你这小家伙，身材挺不错，皮肤真好，腰也细，小脸蛋也长得不错。要说人嘛，虽然闷了点，不会哄人开心，有点没趣味，不过倒是听话不惹事非。要是愿意大方地出来做，客源还是有的。”
楚靖低下头，“……你在说什么？”
“啐，少揣着明白装糊涂。明白告诉你，如果你有这个意思，最好呢是跟着我，我会罩你，替你安排出手大方的客人。你要是想在我的地盘找野食，就不要做得太过分，更不许抢姐妹兄弟们的客人，懂吗？”
楚靖明白领班的意思，他是不会那么做的，因此也不愿意说“懂”，抿着嘴唇不说话，然后低下头贴着墙往外就走。
“真是个闷葫芦！”
楚靖捧着摆满啤酒罐的大托盘跟在同事身后往包间里送的时候，突然胳膊被人一扯，他急忙稳住，然后回头看。
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楚靖身后，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楠哥。”
楚靖下意识地叫出了男人的名字。
被称做楠哥的男人咧开嘴笑了，取下嘴下叼着的烟，指着楚靖说道：“哼，难得你小子还记得我。”
楚靖陪笑道：“楠哥这么有名。”
“咦，你小子怎么在这里做，不打斯诺克了吗？”
问话的楠哥也是酒吧区里有头有脸的主儿，手下带着一帮兄弟，管着好几间生意不错的夜总会和DISCO、PUB，是个捞偏门的。他是庄家，主持赌局，楚靖曾经在他的场子里跟人赌过球，出色的球技让楠哥记住了这个沉默的年青人。曾经有过几次，楚靖做为楠哥手下的对手出场打过球，都赢了。
见楠哥问，楚靖知道不答不好离开，于是说道：“打的，只是又找了一份正经工作。”
楠哥一听，噗地一声笑了，“在夜总会里当少爷也好算正经工作了。”
“哪能跟您相比。”
“哦，小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楠哥一听顿时吊起眉问道。
楚靖一低头，“没，没什么，您是大哥，不要跟我们这种人计较。楠哥你慢慢玩，我先工作去了。”楚靖匆匆说完就急步走开。
看着楚靖的背影，楠哥冲着跟在他身后的几个手下说道：“有趣，这小子居然跑到这种地方打工来了，哼，有趣。”
次日恰逢楚靖轮休，按他的个性原本不打算休这一天，多工作一天多拿一天的薪水。只是这次他担心会又碰到楠哥，于是放了自己一天假。
在一间台球室里练习过一番之后，楚靖跑到阿KEN工作的酒吧来找他玩。
“怎么样，最近好吗？”阿KEN一见楚靖便关心地问道。
“嗯，挺好的。”
“在那边工作，没有人欺负你吧。”
楚靖摇头，“没有。领班人也不错。”
“唔，这样就好。”
阿KEN在吧台内招呼客人、调酒，楚靖就在吧台一角坐着，手中拿着一罐啤酒慢慢地喝。
大约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酒吧里进来了一位客人，他进门之后先是四下看了看，然后就径直朝着吧台这边走了过来。
阿KEN看到了来人，又见他直往楚靖身边走来，不由诧异，目光在这两个人之间转来转去。
楚靖这时也注意到了来人，想招呼，又见阿KEN一脸好奇地看着，不由有些羞窘起来。
“你果然在这里。”
楚靖不由点点头，然后目光又滑向正注视着他们的阿KEN。金则泰在楚靖身边坐了下来，然后笑着向吧台内的阿KEN说道：“一杯啤酒。”去倒酒的阿KEN仍不时转脸观察着金则泰。
“你，你到这里来干什么？”楚靖问道。
金则泰笑咪咪地向吧台示意，“来喝酒啊。”
“喝酒哪里不能喝。”
“来看看你。”
对方直白地说出事实，倒让楚靖有些手足无措。
金则泰笑说道：“听安然说你常来这间酒吧，我今天刚好有时间，过来看看你。”
“没，没什么好看的。”
阿KEN在将金则泰点的酒送过来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们……认识？”
金则泰笑着点头，“嗯。”他没有说的更多，而是看着楚靖。
楚靖急忙抢着说道：“他，他，他是我的房东。”
阿KEN顿时明白，“啊，小靖，原来你说要搬，是搬过去跟他……”注意到楚靖的眼色，后半句话阿KEN没有说出来。
金则泰看着楚靖微嗔的脸色，暗笑不止。表面上他一脸平静，向阿KEN做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小靖的新房东，我叫金则泰，是个律师。”
“哦，原来是律师。叫我阿KEN，我是小靖的朋友，在这家酒吧当服务生。”
金则泰身上天生的强大亲和力让阿KEN跟他没聊几句就热络几来，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倒把楚靖放在了一边。
待到金则泰起身上洗手间去的功夫，阿KEN抓着楚靖追问：“喂，小靖，你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好的人，居然瞒着我。”
“什么啊，只不过是房东罢了。”
“房东才好，说明他有房子。喂，小靖，要我说这人可真不错，你不是一直想找一个……他不是很好么，为什么不跟他走？”
阿KEN会这么说是因为他了解楚靖的个性。楚靖是典型的生人勿近的个性，现在，他能搬去与人同居，那说明他已经信任对方，两个人之间已经建立起亲密的关系。楚靖一直孤单，阿KEN很希望他能有亲密的朋友，关怀他照顾他。而眼前的陌生人，阿KEN预感到他会对楚靖好。
楚靖白了阿KEN一眼，“你在说什么！”
“哗，不管是外在还是内在都很不错，这样的男人现在多难找。”
楚靖忍不住说道：“喂，你才跟他说过几句话，怎么就知道他外在内在都不错，万一要是个坏人呢。”
“怎么可能。”阿KEN略带急切地说道：“小靖，你可别傻，这样的机会多难得……”
楚靖面无表情地摇头，勾了勾嘴角，“人家是大律师。”
“大律师也是人。”
楚靖还是摇头，然后示意阿KEN，“好了，你不要再说了。”
金则泰回来了，仍旧坐在楚靖旁边。环顾了一下周围，金则泰问阿KEN道：“今天这里不是很热闹啊。”
阿KEN边擦抹着杯子边回答道：“最近这两天酒吧请的乐队里的琴师病了，少了个主音，气氛就差了。”
金则泰笑着问道：“需不需要我帮忙啊？”
“你？”阿KEN意外道，他不明白金则泰能做些什么。
金则泰起身，冲楚靖笑笑，然后就向乐队走去。楚靖坐在吧台边，眼看着金则泰和乐队的人说着什么，没多久那一群人就笑起来，仿佛谈得愉快，再接着金则泰就坐到了乐队里电子琴的旁边，开始试弹起来。
“哦！他会弹琴！”阿KEN叫得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楚靖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回想起金则泰家那间摆了钢琴的房间，楚靖顿时明白了。
金则泰弹过一段旋律试了试音，又稍微练习了一下之后就正式弹起曲子来，他弹的是一首节奏颇为欢快的流行曲，乐队的其他三个人也配合起来。由于之前没有合作过，四个人之间的默契感稍嫌不足，也有错音，不过在座的客人们并不挑剔。随着乐队演奏的开始，酒吧的气氛变得热烈，开始有人随着节拍跳起舞来。
楚靖在吧台边坐着，隔着人群看着金则泰弹琴。听了一会他发现金则泰居然弹得不错，简单的流行曲在他指间变得韵味十足。那个人有双十指修长的手，这一点楚靖在初相识时就知道，彼时，正是这双手递过一瓶清凉的饮料给他。这双手会做饭，会修理坏掉的马桶，还会弹琴。还有什么是这位律师不会的吗？
想到这里，楚靖的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丝微笑。他在想：没想到这律师年纪不算小了，居然对流行乐这么熟悉。
几只曲子过后，有个年青人走到了乐队旁边。楚靖看到了，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于是凝神关注。那个年青人俯下身凑近金则泰，不知跟他说了些什么，只见金则泰频频点头，然后又和乐队的几个人说话。仿佛是商量好了之后，年青人就走回一群人中间。
不久乐队就奏起了一只曲子，这首流行曲楚靖听过，隐约记得歌名叫“男佣”，轻快活泼的节奏，被演绎的带着一点爵士乐的味道，让人听了忍不住脚痒，有种想要跳舞的感觉。
“……我做你的男佣，一天到晚上工，让你越过越轻松，不管你睡着醒着梦着我在你左右……我是你的男佣，一周全年无休……”
旁边，有人唱起这首歌来，很欢快的模样。楚靖忍不住在心里也跟着哼唱了几句。
眼见那个刚才和乐队说话的年青人和他旁边的女孩子拥抱在一起，楚靖明白这是一对恋人。是想借着这首歌表达对女朋友的心意吧。
在这之后就不断有人付出小费指定曲目请乐队演奏，酒吧里气氛HIGH到十足。
“哗，还真的蛮厉害的。”阿KEN对楚靖说道，“他真的是律师吗？”
“应该是吧。不过我没听他说过上庭打官司之类的话。”楚靖暗想，金则泰是周明义的朋友，职业什么的应该不会说假话。
金则泰跟乐队的人一起玩，直到深夜，酒吧快打烊的时候才停下来。
眼见着金则泰和乐队的三个人热情地道别，甚至拥抱之后朝着自己的方向走过来，楚靖不由低下头。那个人那双会笑的黑亮眼睛，他有点不敢直接去面对。
“啊，你的琴弹得还真不错。”阿KEN一见金则泰走近，便大声赞道，然后暗中推了推把脸藏在啤酒罐后面的楚靖。
“嗯，从小就学，学了很多年。”
“真不错啊。”
觉察到金则泰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楚靖有些不自在，他看一眼金则泰，用目光询问对方盯着他看是什么意思。
金则泰一脸笑容，扬一扬手中的几张钞票，对楚靖说，“喏，这是乐队分给我的小费。走，我请你去吃好、东、西！”
那叠钞票看起来大约是几十块。几十块钱请吃好东西？楚靖不知道会是什么。如果放在以往他一定会拒绝，但是现在，眼前这个笑得满足中带着小小得意的男人，他看起来那么快乐，神采飞扬，又带着一股孩子气的天真，他的快乐影响到了楚靖，楚靖下意识地点头：“嗯。”
一旁听到这两个人对话的阿KEN忙说道：“去吧。”说完还冲楚靖使眼色。楚靖装着没有看到阿KEN的表情，跟在金则泰身后走出了酒吧。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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