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ll the way to heaven》行路长

178、答案

　　长期没事干的芮宣因为之前的车祸又老老实实地呆了好几个月，钢板一拿出来又开始动起搞事的心思，并且也向祁安表明了这个想法。
　　祁安也并不打算搭理或者阻止芮宣，她果断表示只要芮宣惹事可以自己解决就行，连累到她的话她第一时间收拾了东西就连夜跑路。
　　“什么呀这么绝情的吗？”芮宣嘀嘀咕咕着，但是她相信祁安也只是嘴上这么说说而已。而且她自己也从上次事件中吸取了教训，明确认识到了自己的无权无势，而且再这么下去钱甚至可能都会没：“我们去找熊猫接点活如何？”
　　“啧！你想接活自己接啊，不要总是我们我们的。”祁安比芮宣早很多意识到没权没势没钱这个问题，于是除了搞房子，她也在脱离了组织不久后就着手找工作，现在也已经有了一份正经的工作让她苟日子。至于能力起源的事她留给了芮宣自己去调查，不过她也给了芮宣承诺，一有线索她随叫随到。
　　现在突然让祁安和芮宣一起去接熊苗的任务就等于要她把精力分两份，甚至三份，一份给工作，一份给任务，甚至还要分一份给芮宣盯着她不要冲动行事。光是这么一想就已经很累了，她果断觉得不可以：“我和你不合拍，不想和你搭档。”
　　“顶着这么漂亮的脸，怎么这张嘴总是说出这么伤人的话呢？我觉得我们的相性不错呀。”芮宣站起身绕到沙发背后，伸出胳膊环住祁安的脖子，附在祁安耳边轻声地吐槽着，手又开始不太安分。
　　好家伙，这才刚老实多久就又开始耍流氓了？祁安眼角抽了抽，抬手紧紧地捏住了芮宣的鼻翼。然而芮宣像是早就知道祁安要做什么一般，被捏住了鼻翼也不挣扎，反而凑在祁安耳边张嘴呼吸，刻意让她听自己的呼吸声，然后祁安的耳朵跟她意料的一样很快就红了。
　　有点气急败坏的祁安松开了捏着芮宣鼻翼的手，抬起胳膊锁住了芮宣的脑袋：“你这家伙，再惹我我把你头拧下来信不信？”
　　“所以跟不跟我去？给个准话。”
　　“不去！滚！”
　　“那你车借我。”
　　“不借！”
　　“那要不这样，我们来打赌吧。”
　　“钥匙在这里，你赶紧滚。”祁安转念一想，留芮宣在家里她也就只剩气人，于是果断找出车钥匙塞她手里，推开了她的脑袋。开什么玩笑大晚上的找人家接任务，还嫌白天干活不够累不成？
　　抓着祁安的车钥匙，芮宣也不急着走，晃晃悠悠在祁安家里到处转悠着。虽然不知道芮宣想做什么，但是祁安也有自己的倔强，坚决不询问她。无视了芮宣，祁安拿了一罐啤酒刚想享受下班后的悠闲生活，刚拉开拉环，芮宣就伸手夺过她手里的酒“咕咚咕咚”喝几大口。
　　呆愣在沙发上几秒之后，祁安猛地意识到了芮宣打的算盘，她瞬间被气笑了。
　　这个家伙这么能算计怎么不去当个会计？
　　见祁安突然发笑，芮宣也知道祁安了解了她的意图，于是冲着祁安一晃车钥匙：“走吧？”
　　这家伙真的绝了。祁安苦笑着接过车钥匙站起身，经过芮宣身边时还刻意伸手推了她一把，然而手却被芮宣抓住。只见芮宣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走到了祁安身边，跟她一同出了门。
　　在一旁看着芮宣和熊苗两个老烟民吞云吐雾，祁安百无聊赖地在一旁看着窗外发呆。芮宣也怕祁安等太久不耐烦，于是一根烟过后也和熊苗讲起了正事，领了任务后又回到了祁安的身边：“想什么呢？这栋大楼还有你什么回忆不成？”
　　“什么回忆？知道你吻技不好的回忆？”
　　“操！那是意外，我的技术你还不知道？”
　　“我知道啊，的确不怎么样。”
　　哈！芮宣被祁安气笑了，说她别的事也就算了，技术好坏这可是关乎尊严的问题，让步完全不可能：“是不怎么样，也就能让你到个几次，第二天还能上班的程度，技术真的很好的话你就应该下不来床才对。”
　　“我记得好像有的人真的试过下不来床？”
　　闻言芮宣愣了一下，她也猛地记起了祁安所说的是什么事，被噎住的她第一时间转移了话题举起手里的信封往自己掌心一拍：“我们来揭晓答案，看看我抽了个什么任务吧。”
　　见状祁安坏心眼又起来了，她嘴角一扬，眯着眼看着芮宣：“你转移话题了。”
　　然而芮宣果断选择假装听不见，拆开了手里的信封看了起来。信封里赫然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任务，帮某个富婆教训某个小白脸。
　　这种东西需要委托？就离谱！
　　见芮宣一脸不爽，祁安接过了她手里的委托过了一遍，忍不住笑出了声：“什么时候你要沦落到接这种任务了？”
　　“还不是因为你的旧爱异军突起，猛得很。她的事务所现在完成任务的成功率直逼组织，名气也有了，规模都大了。”
　　芮宣说的都是刚才熊苗告诉她的，现在散户基本上很难接到像样的委托，一般有钱的或者非法的会委托组织，穷一点的或者灰色的会委托溯源事务所，最后剩下的到中间机构基本已经所剩无几。
　　能耐了呀朔源。祁安笑了起来，看来朔源和卫一也在快速成长，自己反而安于现状没什么长进了。
　　看着祁安脸上的表情，芮宣心里突然不太爽，她轻不可闻地哼了一声，走到了中庭的沙发上坐下。她不爽的心情祁安也感觉到了，至于不爽的原因祁安自然也知道。于是祁安收起了扭头看向芮宣，只见她从兜里掏出烟盒敲出一根烟叼着滤嘴处把烟抽了出来，然而到点火环节时打火机却死活打不着了。
　　好呀，连打火机都欺负人了是吗？芮宣有点烦躁地刚打算把烟掐断连着打火机一起扔掉，祁安却从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递给了她。这种场景祁安已经见了好几次，所以她现在身上也习惯备着香烟和打火机，以安抚芮宣间歇性暴躁的脾气。
　　“你怎么……”
　　“到底要不要？不要我收回去了。”
　　“要要要。”芮宣接过了祁安手里的打火机，祁安便顺势坐在了芮宣身边，看着她点燃香烟，扭头把烟雾呼向远处，随口问了一句：“吃醋了？”
　　噗！咳咳咳！芮宣一个岔气，让烟呛了喉咙，一阵猛咳让她差点去世。半天止住咳之后她才用嘶哑的声音低声反驳了一句：“没有。”
　　哎~祁安扬了一下嘴角，她不打算戳破芮宣蹩脚的谎言，毕竟彼此的情感基本上也互通了，是与不是她也早就有了答案。芮宣抽烟的动作瞬间停顿了一下，她也意识到了情感互通这个问题，脸突然猛地红了。她索性也厚起了脸皮，又抽了一口烟壮胆后问道：“还是很喜欢她吗？”
　　“你觉得呢？”
　　“我看挺像的。”芮宣深叹了口气，烟雾从她鼻子呼出，紧接着她吸了口气吹散了挡在她眼前的烟雾：“你喜欢她什么呢？”
　　“我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吧。”祁安看芮宣似乎开始沮丧起来，一时间也有了点负罪感：“对朔源的情感是贯穿了我之前的人生的，她是我的一份美好回忆，但是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现在的我对她的情感已经不是喜欢了。”
　　听到祁安说现在对朔源不是喜欢，芮宣的表情稍微好了点。祁安斜眼瞟了她一下，轻笑了一声又继续说道：“至于我喜欢她什么，应该是说憧憬才对，我还挺想成为像她一样的人……”
　　哈？成为憨憨？芮宣一脸见鬼的表情看着祁安，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成……成为什么？”
　　“她可不是傻子，事务所的规模可以做大难不成你以为是卫一的功劳吗？”
　　“可是我不想你变成她……”芮宣又是深吸了一口烟，把手里的香烟一口气抽到了底，一边吐着烟云一边小声地嘀咕道：“我觉得现在的你挺好的。”
　　由于成长的环境不一样，芮宣其实一直不太理解祁安对于朔源的情感。如果说是对初恋的情感，那她就更加不懂了，毕竟她自己的初恋并不怎么样。芮宣对于祁安有着很强烈的独占欲，两人在一起这么久，其实她也不知道她们这样算不算交往。尽管她知道祁安是个不怎么坦率的人，但是祁安这么久从来没对她说过“喜欢”或者“爱”之类的字眼，这件事让她一直耿耿于怀。
　　说白了，就是芮宣的感情过于强烈，导致她一直患得患失。
　　“有个问题我想从你嘴里听到答案。”芮宣丢掉了手里的烟蒂，把玩着祁安给她的打火机，沉默了半晌才继续问道：“你是怎么看我的？”
　　“用眼睛啊。”
　　“你故意的吗？”
　　“间歇性没脑子的麻烦精？”
　　“你！”
　　“你是不是想问我喜不喜欢你？”
　　“这……这不是很明显吗？”芮宣没想到祁安突然一记直球，让她突然有点慌张了起来，但是脸上还是要强装镇定。
　　芮宣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这一点祁安一清二楚，她一直都知道芮宣偶尔会对她们之间的关系产生怀疑，总而言之就是很没安全感的模样，想来应该也是被背叛过的原因。但是祁安实在是没办法在语言上做什么表示，一想到要向芮宣说“喜欢”或者“爱”她就尴尬到原地爆炸，于是她只能通过行动来表示，可惜在芮宣的认知里，有什么就是得直接说出来，行动和关心完全不做数。
　　“你也知道，我不是那种会坦率表达情感的人，我说出来的话可能也不是你想听的。”
　　闻言芮宣的心沉了一下。什么叫不是自己想听的？她狠狠的咬了咬牙，又把手伸进了兜里打算抽第二根烟，祁安却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想听的话就忍住。”
　　“你说吧，我听着。”芮宣感觉此刻自己的表情肯定不好看，她甚至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问出刚才那个问题，这问题问出去，但凡有另外的答案就全都是送命题。而且看祁安现在这个阵势，还真有往其他答案发展的趋势。眼看着祁安刚想说，芮宣却突然伸手拦住了她：“我觉得答案好像不太重要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回去……”
　　“问题问出来不就已经做好了接受任何答案的准备了吗？”
　　话是这么说，但是芮宣没想到祁安这么会磨人，现在这样简直比不让她抽烟更难受。相比起芮宣的如坐针毡，祁安就很悠然了，毕竟主动权掌握在了她的手上。
　　稍微清了清嗓子，祁安作势要说话，看着芮宣逐渐紧张的表情，她又闭上了嘴。这一系列操作把芮宣给搞焦虑了：“卢祁安，你有话能不能直接说了？”
　　“知道了不逗你了。”祁安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起来，但是随即又收起了笑，正色了起来。毕竟她觉得说正事还嬉皮笑脸很不正经：“说实话，你几乎完美避过了我喜欢的类型，你感情用事且冲动急躁，生活上又过于随意，还抽烟，醉酒还发酒疯……”
　　靠！闻言芮宣脸色变了又变，敢情自己是被嫌弃了不成？某一瞬间她很想生气，但是却发不了脾气，因为比起生气，她更多的是感到失落和沮丧。
　　“但是……”祁安突然来了转折，芮宣听到转折突然就来了精神抬头看向祁安。芮宣炙热的眼神和迫切的表情突然戳中了祁安，让她突然晃了神，盯着芮宣的脸忘了原本想说的话。
　　“卧槽，你倒是快说啊！”
　　被芮宣一催促，祁安才猛地回过神来，尴尬地干咳了一声继续说道：“就像我之前说过的，你那种怼天怼地的孤勇很感染我，让我偶尔也会跟你一起热血一回，但是过后基本都是后悔就是了。回过神来时我觉得我已经离不开你了，所以……”
　　“所以？”
　　“非得要我说吗？”
　　“妈的快说啊！”
　　行吧。祁安叹了口气，嘴巴反复张开又合上，搞了半天死活说不出一句话来。终于在芮宣忍不住要焦虑时，祁安才挤牙膏一样吞吞吐吐地说道：“我那个……我喜欢你。”
　　闻言芮宣“唰”地一声站起身，在祁安面前踱步走了几个来回，掏出手机按了按之后按下了播放键，祁安才发现自己的告白被不守武德的芮宣录了音。
　　芮宣抓着手机后退了几步，嘴角上扬得都快咧到脑后，她欢脱地冲祁安说道：“我要把你这句表白设成铃声！”说罢转身逃跑。
　　“我要把你做成干尸！你居然录音？！”祁安一下从沙发上弹跳起身，慌忙追赶起芮宣来。
　　芮宣的腿还没好完全，跑起来还有那么点一瘸一拐，祁安很快就追上了她。眼看芮宣就快消失在拐角，祁安一个加速抓住了她的胳膊，却被她借力一甩，自己反被她制在了墙边。
　　祁安刚想发脾气，却迎来了芮宣的吻。她也不客气，逮住机会就咬住了芮宣的下嘴唇，不让她继续吻下去。芮宣也不恼火，此时的她完美地诠释什么叫“开心得像个孩子”尽管被咬着下嘴唇，但是她还是含糊不清地说道：“卢祁安，我喜欢你。”
　　“嗯，把录音删了。”
　　“卢祁安，我喜欢你。”
　　“知道了，把录音删了。”
　　“卢祁安，谢谢你也喜欢我。”
　　要命。祁安的心脏突然漏了一拍，她慌忙一把推开了制住自己的芮宣：“滚开！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