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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始皇崩,天下乱(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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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几位大臣争先恐后的递来了丝布,李斯接过,擦了擦额头上的热汗,随即目光扫荡了一下群臣,问道:“诸位大人何事争吵?”
御史大夫一看机会来了,便走出人群,神情严肃的回道:“赵高伪造始皇遗诏,罪大恶极,丞相处理全国之政务,请丞相为臣等做主,诛杀赵高,还天下一个太平!”
“好家伙,把我绑到一条船上去了。”李斯心中暗骂,不过这是肃穆庄严的朝堂,他倒是硬生生把这句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李斯清了清嗓子,忽然出人意料地大手一挥,一个巴掌便落在了御史大夫的脸上,烙出了一个血红的巴掌印。
“啪!”
朝臣们面面相觑。丞相,太尉,御史大夫都位列三公,只是始皇帝格外器重,以致如今操之朝堂权柄的是丞相,对于李斯,他们只能拉拢,而不能招惹。刚才还唇枪舌战,唾沫飞溅的朝堂突然安静了下来。默默地望着李斯以及在地上一脸不可置信的御史大夫。
“先帝立贤不立长,实乃我大秦之福。扶苏乃腐儒之辈,心慈手软,丧失了王者之气,不堪大用,先帝使其北上至长城跟随蒙恬将军历练,就是为了磨练他的血性。可他不知悔改,依旧我行我素,先帝南巡途中闻此消息,彻底寒心,以至龙体的暗疾一并复发,方才龙驭宾天!公子胡亥,从小就性情爽朗,先帝令赵高辅导其功课,学习处理一些简单的朝政。此刻,你们不去拥护公子胡亥,反倒为那不忠不孝之人讲起话来,天理何在?王法何在?”李斯神采飞扬,滔滔不绝,编得头头是道,煞有介事。台上的赵高见此,嘴角上又勾起了一抹奸笑。
经过丞相刚刚立威,加之现在据理论证,群臣们已经大气不敢喘,太尉首先站出来,高声道:“臣愿拥护公子胡亥即位!”
随后身边的几位大臣也纷纷附和:“臣等愿拥护公子胡亥继位!”
翌日,咸阳城阿房宫正殿:
胡亥身着玄色龙袍,头顶皇冠,腰间别着尚方宝剑,在赵高的跟随下,踏进了朝堂。走上御台,在群臣的朝贺中坐上了那个权力巅峰的位置。
“皇帝陛下,万年无极!”
新帝登基,风光之余,没人看到宫门旁的几位太监。
“这么多尸首,运到天黑恐怕也难以运完啊!”一个脸上有刀疤的老太监像小娘们受了气似的嘟起嘴,抱怨道。
“您就别抱怨了,新帝登基,人人都想讨其欢心,干好此事,我等日后必当飞黄腾达!”一个瘸了腿的老太监听着那些牢骚,十分烦躁,自顾自的搬起来,一边还不忘安慰着。
待把这些尸首全部运到了一辆再普通不过的柴车上,两人一同驾车走了一条荒僻的街道,赶到了北门。
北门的守军因新帝登基,吃了些酒,醉醺醺的,但头脑清醒的还有不少,见一辆柴车驶来,立马拦住了其去路:“咸阳城已宵禁,不得出城!”
刀疤脸脾气有些暴躁,何况今日喝了些酒,胆子壮了些:“尔等可看清吾是谁?”
闻此话,那守门的士卒揉了揉眼,接过旁边的宫灯,贴近去看。一身太监服映入眼帘,他不由地笑了几声:“小太监架子倒不小,待到我等检查一番,你且就出城去!”他虽瞧不起刀疤脸,但自始皇帝起,便有此先例,太监嘛,为皇帝办事,到底还要行个方便。
刀疤脸冷笑一声,月光映照下,面容更加狰狞:“皇上御赐出城令牌,尔等是想搜天子之物吗?”见他手中掏出来的东西,士卒一开始有些不屑,但一看此令牌龙纹重叠,便大惊失色,赶忙持着令牌朝城门上跑了过去。
北城门的一处宫室,负责把守城门的魏延手持着烛台,翻看着一本兵书,神色凝重。
“报!大人,城外有人持此令牌要出城门!”士卒一改之前醉醺醺的醉汉模样,十分恭敬的回禀。
接过士卒手中的令牌,魏延用手摩挲了一下,借着烛光,仔细的看着令牌上的每个细节,大约半刻,道:“确是陛下御赐之物,放他出城!”
“是,大人!”
城门缓缓打开,柴车借着夜色遁入了黑暗。
翌日,咸阳郊外,一条小溪旁:
“啊啊啊啊!来人啊!”一位早早来这洗衣服的婆子见到河中的尸首,失声大喊。
她这一叫,村里人十有八九的赶到这,议论纷纷。
村长杨翊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轻咳了一声,人群似乎被浇了一盆冷水,安静了下来。问道:“这落水者可打捞出来?”
“有些冲到下流了,我们的人正在找,这些尚未冲下去的已经打捞上来了!”有个壮小伙冲着村长喊道。
村长杨翊慢慢揭开盖在人面上的白布,心中一惊,手中的白布也落在了地上:“这……这不是太尉大人,这绝对不是,怎么可能……”他当然知道眼前这位便是朝堂上一言九鼎的太尉,因为他这个村长,就是太尉在暗中疏通,两人也有一面之缘。但他怎么也不会相信,朝廷重臣竟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