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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剑冢里面,才算是真正的看到了大部分属于宋之清这个时代的天骄。与外面时不时有小声抱怨不满的声音发出的情况不同,剑冢内的弟子们都是各自寻找心仪的古剑,想要将其收服。剑冢分为两部分,外剑冢和内剑冢,宋之清来这里自然不会是为了外剑冢。他目不斜视,直直往内剑冢去。
刚要到达,便有一道剑光擦过他眼前,落到一旁。宋之清停下脚步,看向剑光来处。“玉玄宗弟子早已全部到齐,你是何人?”那弟子穿着一流宗门万花宫的弟子服,冷着脸发问。宋之清只得出示自己的弟子牌,本以为不会再被阻拦,可那弟子却依旧没有放他过去的意思。万花宫的人不可能辨认不出他手中令牌的真假,既然不是,那就是私怨了。宋之清没有当即发怒,而是仔细思考记忆里是否有得罪过此人。
五年来他前往的秘境并不少,可一直都是独来独往,按道理来说应该和任何弟子都是没有恩怨纠纷的,他实在是想不出这名万花宫弟子拦着自己的理由。既然想不出,那就拔剑吧。宋之清不再犹豫,并指操控自己的佩剑,周身剑气纵横而出。
何时没想到这个传说中的宋之清直接动手了,当即脸色难看起来,可森然的剑气向他袭来,他只能提剑自御,被剑气逼得连连后退。他与宋之清并无私怨,可现在有了,他只是师兄之命不准放任何人进内剑冢,这宋之清来到此地怎么可能这都不知道,偏偏向他出剑,可见是多么无礼之人!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宋之清还真不知道。
宋之清的剑越来越快,何时渐渐难以招架,周身灵气溃散起来。宋之清没想到这样了这个万花宫弟子还不叫降,没什么社交能力的脑子马上决定继续加大攻击力度。“别……!我、我认输……!”又是一道青色的剑气猛然击至眼前,带着一层又一层如同海浪的力度,层层加重,何时这下彻底难以抵御,心里臭骂宋之清竟然是要将他置于死地!可惜他的声音太小了,宋之清模糊辨认他的口形,本以为这人应当是要投降了,可又见他的神色愤恨,仿佛要把自己千刀万剐时,宋之清改了想法,心里默默觉得这应当就是生死之争了。
虽不知为何莫名其妙就与人有了生死战,但宋之清认定如此,就决定先把人降伏了再询问情况。何时手中的剑受不了越来越叠加的力量,被轰然弹开,下一道剑气又至,何时再无抵抗之力,白着脸色坐在地上好似吓得大脑空白一般。
宋之清见他真的抵抗不住,有些讶异。万花宫内门……是不是有些弱了?若是让何时知道他内心想法,恐怕何时又要忍不住骂人。万花宫人多为符修器修,对剑的扶持程度本来就不如玉玄宗或其它剑宗的力度大,他何时身为万花宫的剑修,天然就弱了一筹,怎么能和宋之清这样的真传打?
不过何时真的没反抗了,剑光将至,宋之清神色淡淡,又打出一道。这道剑气极快,与那即将打到何时身上的剑光相撞,各自往两个方向弹开,何时便免了皮肉之苦。“玉玄宗天枢峰真传宋之清,师兄将我拦在内剑冢外,是为何意?”宋之清好整以暇地问。何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觉得这宋之清怕不是明知故问,从地上站起来重新拿起剑,才道:“师兄命我守住剑门,不让他人进出。”
这……宋之清心里有些楞,面上还是没动声色:“敢问你师兄是?”“秦无涯。”竟是他。宋之清没见过秦无涯,但却听过其事迹。秦无涯是唯一一个以杂门闻名的万花宫真传,他本是丹修,却专练毒丹。据说其入万花宫之前,被一个毒医老鬼抓来当药人,本应该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谁知他体质特殊,竟然在当药人时激活了自身的体质,变得万毒不侵。可惜心性早已扭曲在那段药人时光里,即使变成万花宫弟子,也依旧与毒为伴,性格阴郁不定。也难怪何时一个内门沦为守剑门的,想来万花宫的人都不敢反抗这位。
宋之清心中对何时微有歉意,想来自己应该先问明白的,此时若再做出歉意的模样恐怕这位弟子心中会更加怨恨,只得不再多言,往内剑冢去。
只是不知秦无涯分明是丹修,为何来剑冢秘境?想不通其中关节,毕竟宋之清知道的不多,他通过剑门,还未看清,便有数道目光聚集到他的身上。
“原来是宋师弟。”
有人开口,宋之清看过去,勉强算是看到熟悉面孔。在两年前的一个秘境里,这人与他打过一场,后因有妖兽闯入,便转为合攻妖兽,化干戈为玉帛。“明师兄,久违,不知这是什么状况?”宋之清回明硖一礼,问。明硖没说话,而是默默看向这群人中真正的主事人。
竟也不是所谓的秦无涯,宋之清看到那人,所有的疑问都迎刃而解了。
不是阴谋也不是阳谋,如果真是这人,那这一切反而都是正常的了。
宋之清叹气,又觉得麻烦,早知道就不打进来了。却又想到,若是不打,肯定进不来,打了就一定会被麻烦缠上,这是个死结啊。
“我当是什么人直接冲进来了,听明兄的话才知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宋之清。”那人笑得温柔,却让人心生寒意。那大名鼎鼎四个字被他缓缓说出来,宋之清可不真的认为这个人认识自己。一流宗门以上有超一流,这人就是超一流宗门赤霄府的真传——尉迟承。尉迟是赤霄府的宗姓,可以说,只要情况不变,这位尉迟承,就已经是下一任的赤霄府主事人了。和他对上,宋之清没有半点好处。
难怪秦无涯也只能跟在一旁,万花宫到底大不过赤霄府,秦无涯也没有尉迟承强,自然只能屈人之下,这就是修仙路啊。万千天才跻身天梯,踩着别人的头往上,每往上一步都是无数人被甩下、淘汰,血溅于上。宋之清不怕斗争,只怕自己死的太快,前进的太少,还没有让父亲苏醒就一切成空。
“若早知尉迟师兄在此,之清定不会莽撞,冒犯到师兄了。”形势比人强,宋之清就算能和尉迟承打也不能和这么多人打,只得短暂低头。好在拜入玉玄宗的最开始那一年,他已经熟练这样的低头流程了。尉迟承只是性子邪,并不是不讲道理,见宋之清这话无差无错,也不再多说:“宋师弟不必如此,只需助我收服这剑,此前之事,既往不咎。”
剑?
宋之清这才看到尉迟承身后的那把剑,难怪方才察觉不到,这剑被浓重的血气环绕着,血气镇压剑身,掩盖了其自带的剑意。恐怕这是赤霄府的秘法,尉迟承的手笔果然不能小觑。宋之清顺从点头,尉迟承露出满意的神色:“很好,宋师弟便站在此处。”他指向一处,那地方没有人,宋之清眨眨眼,自己若是站上去,刚好和周围人形成联结……
难怪这群人站的位置看起来紧密混乱,实则有一种奇怪的秩序,原来是各自站成阵法…想来这个位置应该是属于何时的,可为何方才何时却在外面守门?似乎是看出宋之清的疑惑,尉迟承大大方方地开口好似并无隐瞒:“方才我等还在等待镇压此剑,防止有人闯入便派何师弟前去看守,可惜何师弟已被宋师弟你重伤,此处阵眼便麻烦宋师弟替何师弟站着了,不麻烦吧?”尉迟承笑眯眯地问。宋之清摇头:“应该的。”他站到那处阵眼上。
阵眼皆齐,阵法被彻底激活,一道道流光在众人脚底下亮起。那长柄古剑似乎有危机感,即使被血气锁链牢牢镇压也发出了清亮的剑鸣。“诸位,加大灵力输出!事成之后,必有重谢!”尉迟承的脸上浮现一丝紧张,他高呼一声。
宋之清原本心里有丝不对劲,他发现自己脚下的流光不如旁人那般亮,听到这句话后才明白过来。这阵法想来大概是靠汲取众人灵力来达到镇压目的,他是剑灵根,灵气入体化为己用后便转为剑气,肆虐身体各处,这阵法从他身上只能获取到还未完全转化的灵力,自然是比旁人少了许多。
不想出众,宋之清默默拿出灵石,吸收起来,脚底下的流光才与旁人相差无几。
体内灵力是施法基础,在场都是大宗们弟子怎么不用灵石置于阵眼?尉迟承到底都说了什么才能让所有人依他所言各自站好?宋之清有太多的疑惑,可他来的晚了,这些疑惑此时都只能放在心里。好在此阵无法影响他体内的剑气,此时低调于众人之间,古剑被成功收服后,尉迟承的目的肯定会逐渐暴露出来,此时,只需要默默等待。
宋之清看着不断发出剑鸣的古剑,神色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