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零-Land》L月凌洁

2、2

　　在从玖兰枢府邸出来准备去猎人协会的途中又发生了新的事件，待锥生零感到现场的时候一切已经太晚，行凶者和往常一样地被灭口，而被害者的身体已经冰冷，脖子上沾满了凝固的血迹，那伤口如同被烧过一样，看不出牙印的痕迹，一点追踪的线索也没能够留下。

　　“干得真不错，有一手。”突然鹰宫海斗的声音在零身后响起，想必他也是在得知消息后立刻赶来，结果跟锥生零撞上了。零没有理睬他，他照例仔细地坚持了尸体，希望能有新的发现，可惜一无所获，于是他打算去附近找找却没有理会他的师兄。

　　“喂，别这么冷漠嘛。”在与零插肩而过的瞬间海斗抓住了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在为若叶沙濑的事情耿耿于怀，我已经跟你道过谦了，以后做类似的事情之前会事先告诉你。所以，能不能别这样啊。”

　　“我没有为那种事情生气，没有那样的理由。”零淡淡地说，“最近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他解释。

　　“可是你的脸上写满了对我的不满。”海斗伸出食指在零的眉宇间弹了一下，“看看，绷得那么紧，别以为你现在是吸血鬼就可以整天皱着眉头不长皱纹，这个世界上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你说什么？”听见海斗用吸血鬼一词形容他，零胸口压抑了下，眉宇间绷得更紧了。

　　“怎么？如果有不满就赢过我再说。”海斗话刚落，零的攻击就到眼前，他们决斗着，直到双方没有力气都倒在了地上。两人喘着粗气，天空晴朗阳光明媚，阳光刺着了零的眼睛，他不由得眯紧了眼睛。

　　“呐，零。如果是晚上的话，这次我会输给你。好久不见你变强了。”

　　“哪里，你也是。”

　　“好久没能跟你这么说话了，虽然是好久不见，可是再会的时候却总是讨论工作的事情，能够这样歇息一下也不错。”海斗说着，伸手挑了挑粘在额头上的额发，抓起它们，打了个卷。“你还记得吗？以前我曾经说过要保护你……”他本想说你们，可顾及到了一缕的事情，他停顿了下。零也察觉到了空气中飘着的异味，但没有挑明。“结果现在你却比我强了，真是讽刺。”海斗怀念般地自嘲。

　　零沉默。

　　“其实你刚刚没有用全力吧，还是留手了。这个坏习惯还是没有改掉，如果过于顾及旧情就是失去力量，这也是你必须要跨越的门槛。给你个忠告，如果你想彻底从悲伤的漩涡里斩断过去走出来的话可以试着在玖兰枢的心脏位置竭尽全力攻击。”

　　“不用你说我也会这么做的。”零一半坚决地说。

　　“可却拖到今天还没有行动。”海斗似乎是在试探样地询问。

　　“因为现在的他有存在的价值，仅此而已。”

　　“你是害怕他消失后会打破吸血鬼世界的平衡？还是在担心自己没有能力独自挑起担负世界的责任？”海斗反问一番，随即不等零回答说下去，“倘若你有了踏上不归路的觉悟就应该有犹豫。犹豫是觉悟不够的表现。”

　　“还是觉悟不够啊。”零小声说，他将目光移到太阳的位置，强烈的阳光灼着他的眼睛，可他还是注视着太阳，“真的是觉悟不够吗……”

　　海斗听见了零的自语，将想继续说的话吞了回去。待分针往前走了几圈，他们的体力恢复不少后他坐了起了，用手拍拍零的身体让他也起来。

　　“其实我来是有原因的，不光是过来看情况，而是有消息要传达。下周白蕗家有宴会。”

　　“什么？”零快速地回头向海斗再度确认，“真的吗？她开始行动了，速度真快。”

　　“果然零也怀疑这个女人。”海斗说，“你觉得她怎样？白蕗更。”

　　“那个女人。”零的脑海中出现白蕗更的形象，虽然他们仅此见过一面，谈不上熟识，“那个女人看似温和，但眼神有深不见底的感觉，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没错，这些年我在外面也见过听过一些消息，对于那个女人的行为也略有所闻，虽然很多事情她做得滴水不漏完美至极，但过于完美也是个破绽，这说明了这个人擅伪。”海斗看见零很用心地听他说话，继续，“我甚至怀疑李土的死她也有背后操作，不然一个纯血种复活然后又快速凋零太不符合常理了，自上次宴会里发生了一个纯血种死亡的事件让我确信了这点。”

　　“何以见得？”

　　“能够杀死纯血种的只有纯血种，发生了猎人死亡就证明了有人在背后搞小动作。在场的纯血种只有两人，结果可想而知。”实际上那天在场的纯血种有三人，但海斗显然没有将那位什么事情都不懂的新生纯血种放在眼里，于是忽略不计，零也没有计较，他问，“你认为玖兰枢会不会也这个可能？”由于枢曾经为了力量做过杀死纯血种的事情，因此不可小觑。

　　“如果是玖兰枢的话反而好了，你更有了杀他的理由，不是吗？但可怕的是敌人躲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因此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说到这儿海斗看见零紫色的瞳孔里有了光，那是零在为履行猎人职责时所有的表情，那个谨慎的零回来了，他拍拍零的肩膀，“怎么样，有干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