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攻他又在吃醋》风味酸奶

38、第38章

　　这一天，许昭身边的位置都空着，他上课上得心不在焉，最后还是没忍住从卓兜里掏出手机给盛奕发消息。
　　{天理昭昭：怎么样了？好点没？}
　　不知道盛奕是不是睡着了，直到下课许昭都没收到对方的回复。

　　下课后班里吵吵嚷嚷，许昭趴在课桌上正烦着呢，察觉到身边多了个人，转眸看见朱珏宫将课本放到桌上，迎着许昭的目光扬唇：“一个人无聊了？我来陪你。”
　　许昭将头换了个方向，看向窗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后，站起身向外走去。
　　刚走到外面，恰逢肖百桦抱着一沓试卷过来。
　　注意到许昭后，肖百桦的脚步微顿，快步将试卷放到讲台上，然后转身向许昭的方向走来：“许昭。”
　　许昭看他：“有事？”
　　“没……”肖百桦摇摇头，目光在许昭的校服上停顿几秒，忽然道，“这是盛奕的校服吗？”
　　许昭目光一顿，心里觉得惊诧。不是吧，这都能看出来？
　　他当然不会承认。
　　“怎么会这样问？”许昭淡定问道。
　　肖百桦咬了下唇肉，又松开：“就是感觉比你之前的校服大一些。”
　　这得多关注他才能看出来，许昭笑一声，抬手浑不在意道：“可能之前跟盛奕拿错了吧。”
　　“哦，这样啊……”肖百桦点头，没再追问。
　　许昭：“还有事？”

　　“盛奕今天没来，是家里有什么事，还是身体不舒服？”肖百桦打量着许昭的神色。
　　许昭没搞明白他问这话的意图，也懒得围绕这点小事兜圈子，直接道：“有点发烧。”
　　肖百桦的神色微变，细看脸色比方才少了血色，他垂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像是无意识喃喃：“你们现在关系挺好的……”连这都知道。
　　许昭有点明白了。他虽然没打算破坏剧情，但也不想为了顾全剧情和肖百桦的感受而委屈自己和盛奕。
　　他笑起来，装作没有察觉肖百桦的异样：“是啊，同班同学又是同桌，整天针锋相对多不好。”

　　肖百桦一时没说话，而后点了下头：“那你下午要去看他吗？”
　　许昭差点以为他发现了什么，转眸从他身上扫过，可惜肖百桦低着头，并不能让人看见他的神情。
　　正犹豫是说实话还是糊弄过去，这时上课铃声响起，许昭理所当然地岔开话题：“上课了，进去吧。”
　　肖百桦缓缓抬头，凝视许昭背影片刻，沉默地回到座位上。

　　朱珏宫还坐在盛奕的座位上，看到许昭回来，目光定在他身上：“怎么回事啊你，上厕所去了？话不说就走。”
　　说着视线从许昭身上扫过，问道：“这不是你校服吧？你校服呢？”
　　奇了怪了，一个个怎么都这么关注他的校服。
　　许昭：“脏了。”
　　朱珏宫追问：“什么时候脏的？没洗？不是还有其他校服？”
　　朱珏宫说话时没有控制音量，周边的同学都能听到，许昭本来不想理他，但怕他再问下去，全班都要知道他穿盛奕校服了，那真是想瞒都瞒不住。
　　虽说一件校服也代表不了什么，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许昭勉强耐着性子糊弄道：“昨天去朋友家玩了，走的急没带，就借他的将就穿了。”

　　朱珏宫继续问：“哪个朋友……”
　　艹，还有完没完了，今天这一个个都怎么回事。许昭瞪他一眼：“你屁话怎么这么多，跟你有关系？”
　　朱珏宫抬起手，一副好脾气的样子：“行，我的错，不问了。”
　　“上课呢，回你自己的座位去。”许昭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从盛奕的座位离开。
　　朱珏宫不动，过了会儿突然抓住许昭的手，将许昭拉得弯下腰来。
　　“你那个朋友……”朱珏宫斜睨着许昭，语气悠悠，音色很低，听着有些意味不明，“是盛奕吧？”

　　许昭将手收回来，暂时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的心情，而后启唇：“关你……”
　　“关我屁事。”朱珏宫接口，站起身来，弯唇笑了下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许昭在原地站了片刻，看见老师进来，才一屁股坐到凳子上，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这套校服。
　　没问题啊，哪里不对，总不至于这校服写盛奕名了……许昭愣住。
　　他低头看了看袖口，找了几下，没发现哪里不对，正疑惑着，卓兜里的手机屏幕亮了亮。
　　许昭把手机拿出来，看到盛奕发来的消息。
　　{YL：嗯。}
　　许昭略微沉思，而后劈里啪啦开始打字——你校服是不是有什么标志？
　　过了会儿，许昭才收到回复。
　　{YL：没有}
　　几秒后，{YL：为什么这么问？}
　　许昭还没回复，又看到消息。
　　{YL：有人看出来了？}
　　许昭怀疑他身边的人都是神算子。
　　{天理昭昭：嗯}

　　片刻后，{YL：也许有一个。这件校服的衣领上比你们多一条杠，应该是做校服的人弄错了，发的时候我没注意，后来发现了见不是什么大问题，也没让改。}
　　许昭眯了下眼睛，有一瞬间怀疑他是故意的，但想想这校服今早是自己拿的，怪不到盛奕头上，于是他回复——
　　{天理昭昭：没事，你好好休息。}

　　下午放学后，许昭直接让司机开车送他到盛家。
　　他径直上到二楼，看到靠坐在窗头、手里拿着iPad，不知道在忙什么的盛奕。

　　不知道是听到许昭的脚步声还是感受到他的气息，盛奕划拉着屏幕，头也未抬：“回来了。”
　　许昭大步走到他跟前，将书包扔到沙发上：“你怎么知道是我？”
　　因为没有谁像许昭这样大摇大摆地进他房间，其他人进来前都要先敲门。盛奕掀起眼皮：“吃饭了吗？”
　　“吃什么？我刚回来。”许昭将书包打开，“给你看个好东西。”
　　他神秘一笑，而后当着盛奕的面掏出几张试卷，抬手扬了扬：“知道你最喜欢做卷子了。”
　　“诺。”许昭将试卷递过去，“今天发的，给你解闷。”说完对盛奕眨了下眼睛，笑盈盈地，一副‘看我我对你好吧’的模样。
　　盛奕不知道许昭从哪儿得出他喜欢做试卷这个结论，看出许昭笑容里的调侃，静默片刻，他轻摇头，将卷子接过放在床头。

　　“去吃饭吧，我让阿姨做好了。”盛奕道。
　　许昭走到他身边，抬手摸上他的额头，随口问：“你吃了吗？”
　　盛奕感受着许昭手心的温度，回答：“还没。”
　　“好像不烫了。”许昭将手放下，弯腰打量着盛奕的面色，“还难受吗？”
　　盛奕将Ipad放下，示意许昭站过去点。他从床上下来：“好多了，就是没有力气。”
　　“去吃饭。”盛奕披上外套，回头拉住许昭的胳膊，“一起下去。”
　　他拉着许昭走到楼下，让许昭坐到他的对面。

　　佣人很快将晚餐端上来，许昭瞥了眼盛奕白瓷碗里的粥，再看着桌上色香俱全的饭菜，顿时对他有些同情。
　　“你明天是不是就可以去上课了？”许昭咽下口中的食物，看向对面穿着家居服，面色冷白，黑发柔软，显出生活气息的盛奕。
　　盛奕“嗯”了一声。
　　许昭点点头：“那就好，今天你不在，感觉上课都没什么意思。”
　　他应是随口感慨，盛奕拿着勺子的手指微顿，抬眸看向他，片刻后才问：“是吗？”
　　许昭：“嗯？”
　　盛奕收回目光：“没什么。”又道，“还以为你不在意。”
　　许昭缓缓眨眼，像是不理解盛奕话里的意思，疑惑：“怎么会这么想？”
　　盛奕的手指抬起来，停在半空中，而后转向旁边抽了一张餐巾纸，动作缓慢且轻柔地擦去许昭嘴角的油渍，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许昭思量片刻，也未追问，而是抓住盛奕的手指，让他的指腹从自己的唇上擦过。
　　盛奕感觉到他的指腹停在一道细小的伤疤上，肉眼已微不可见，用手勉强能摸出一点痕迹。

　　“不给我解释一下？”许昭放开盛奕的手。
　　盛奕却没将手从他的唇上离开，反而摸着那个伤口，不轻不重地按下去：“说什么？”他语气平淡自然。
　　许昭“呦呵”一声，抬手将他的手拍开：“还跟我装，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咬的。”盛奕突然道。
　　他将手放到桌面上，深黑的眼睛像浸了墨，盯着许昭片刻不离，语气却自然到仿佛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你叫我哥哥，让我抱着你……”
　　他的目光落到许昭水润的红唇上：“要我亲你，很黏人，我没忍住。”

　　许昭的唇上莫名传来触电的感觉，淡淡地似有什么东西擦过，他一时没能说出话来，为盛奕的直白，也为脑中一晃而过的画面。
　　短暂的沉默让他失去回话的机会，不知何时盛奕走到他的身后，弯下腰，一手撑着餐桌，一手搭在他的椅背上，如墨的眼眸像一汪看不到底的湖水，许昭想如果向里投一个石子，不知道能不能听到声音。

　　盛奕语调缓慢，悠悠然：“我可以亲你吗？”
　　措不及防的一句话差点让许昭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下意识回答：“我在吃饭。”
　　“那……”盛奕垂眸盯着他，“吃好了吗？”
　　“没有。”许昭立刻扭回头，拿起筷子扒了一大口饭，声音含糊，“昨晚的事我没印象，话都是你说，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我不觉得我是那样的人。”
　　他，黏人？怎么可能，许昭表示不信，就算是真的……
　　不可能是真的。

　　许昭端起桌上的果汁一饮而尽，拿纸巾擦完嘴，推开盛奕站起身：“吃饱了，我该回了，明早见，你好好休息。”
　　下一刻他又被人按了回去，一屁股跌到座位上差点摔下去，盛奕顺手捞起他的腰，拉着他贴向自己。
　　呼吸互相交错，盛奕直直盯着他的眼睛，抿着唇不说话。

　　我可以亲你吗？想到盛奕刚才的问话，许昭认命地叹口气：“行吧。”
　　他凑上前亲了一下盛奕的脸颊，在盛奕微微闪动的目光中道：“先这样吧，其它以后再说，乖，把我松开。”
　　盛奕不动，片刻后轻侧过另一边脸。
　　许昭会意，给这边脸也盖了个戳。
　　这下不用许昭提醒，盛奕自觉将许昭放开，然后坐到座位上，看着许昭去客厅的沙发上拿书包，缓缓问：“以后是什么时候？”
　　等许昭停下动作，转过身子，盛奕又问：“为什么现在不可以？”他的声音透着淡淡的冷，眸色有点沉。

　　许昭步伐微顿，迟钝地意识到盛奕好像误会了什么，难道他以为自己不想跟他接吻？还是觉得自己刚才在敷衍他？
　　许昭走过去，两手刷一下撑在盛奕的椅背上，迎着盛奕黑沉的眼眸，他好笑地勾了下唇：“你在想什么？”
　　盛奕不说话，半晌拉过许昭的一只手，像是提醒：“现在，我们是情侣，为什么不可以？”
　　许昭答：“我没说不可以，只是觉得来日方长，今晚还想回去。”

　　来日方长，哪里来得来日方长，他们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这个月的时间还是盛奕强求来的。
　　盛奕扯了下嘴角，将许昭放开，他从方才的强势退出来，像是一瞬间恢复到无欲无求的状态：“好，你走吧，明天见。”
　　许昭看他这样，没忍住皱起眉头。什么意思？怎么感觉越说越不高兴？
　　干脆懒得想了，也懒得再解释，许昭俯下身印上盛奕的唇，很快他被人紧紧揽住，从主动变为被动。
　　再过许久，天要黑了，许昭喘着气靠在盛奕肩头，让他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变化，直接道：“知道我为什么说以后再亲了，这样你让我怎么回去？”
　　感受到腹部的热度，盛奕默默将抱着许昭的胳膊收紧，给出提议：“那就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