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Chapter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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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闪电劈开云雾闪烁在天空，纵横交错显得格外狰狞。
“据气象台最新消息预报，受海洋暖流的影响，x省局部地区将有强降雨，局时温度下降，请广大居民朋友注意增加衣物出行注意安全。”
小巷里外老旧的路灯闪烁，在微弱的灯光下一只野猫从巷子里窜出纯白的毛上遍布着星点般的血迹。
喘息声在小巷中回荡。
“轰——”闪电将整条小巷照亮。
刺目的鲜血顺着刀刃滴入水洼中，在水中晕开。
“下雨了。”沙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男人拉紧兜帽绳缓缓走出漆黑的巷子。
*
连续下了两天的大雨好不容易放晴憋久了的少年们如野马脱缰在操场上肆意发光。
桦南大学篮球场
汗水顺着下颚滑入脖颈最后沿着锁骨被球服隐藏。
“球传给我！”
男孩纵身一跃篮球在空中飞快的穿梭着，最后划向篮筐。
“哐当——”球进了。
顿时篮球场人声鼎沸。
“齐放！好帅啊！”
篮球场外的女孩们疯狂的尖叫。
男孩得意的看向观众席第一排坐着的男人。
男人穿的一身黑，黑色打底衫的配上黑色的西装裤，外面套一件黑色风衣，双腿交叠，悠闲的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
“那个人也好帅啊！”
“是啊，也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
坐在男人斜后方的两个女生激动的讨论到。
到场间休息了。
“我下了啊，你们继续。”齐放向队员们挥挥手。
“行。”
男孩擦着汗走出球场来到观众席。
“难得啊，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打球赛?今天警局没有要求你们加班啊？”
齐峥——一名退役军人，现是名人民警察就职于华楠市永安公安局刑侦支队，任职刑侦支队二队队长，且单身26年黄金单身汉。
“今天局里休息，我过来看看你，随便晚上一起吃个饭。”
齐峥将手里的水递给他拍拍旁边的位置示意他坐下。
“这样啊。”
突然齐放身体侧斜用眼睛上下打量着齐峥。
“怎么了？”齐峥疑惑的掀开衣摆，“有什么不对吗？”
“倒也没什么不对，就是哥啊，难得没人和你说过你这身打扮很像黑无常嘛。”齐放打趣着说道。
“……”
“唉哟。”
齐峥用手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气笑道：“你小子现在都知道打趣你哥了是吧。”
齐放吃痛的摸着真的宝贵的大脑袋。
“那不是。”
“对了哥，难得你有空，我们晚上出去吃火锅怎样。”齐放高兴道。
“听说城南的一家火锅最近新开业……”齐放的声音戛然而止。
手机响了。
齐峥皱眉，拿出手机。
“喂?”
“嗯，行，好……嗯，我马上过去。”
齐峥挂断电话抱歉的看着齐放。
“小放啊，我……”
“去吧去吧，我知道，辛苦的人民警察。”齐放撑着下巴幽怨的盯着那手机。
“抱歉。”
“知道你忙啦，赶紧走吧。”齐放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无奈的向他挥了挥。
齐峥其实对齐放充满了愧疚，他比齐放大6岁，当年他在部队时，父母生病全是齐放一人照看，前年父母离世他因为工作一直没有和家里联系，齐放一人生活，等反应过来齐放已经不再需要他的照顾了。
“等案子结束了我们再一起去。”齐峥郑重的拍拍他的肩。
*
天越来越暗，乌云堆积给人一种压迫感像是有什么东西准备突破封印冲出。
“这鬼天气，天天下雨。”路上的行人纷纷抱怨打起了伞。
齐峥匆匆赶到警局，局里气压很低，人人面色沉重，手上有序的准备出警的事物。
“嗯，你先安抚下群众……嗯。”
“贾队。”齐峥敲了敲门。
贾承德点点头挂断电话手推出桌上的文件示意齐峥看。
“你带几个人过去，让周节给你说明情况。”齐峥观察到从他进来到现在贾承德的眉头一直紧蹙着，齐峥也意识到这次的事情不简单。
*
“初步鉴定死者是名女性，死亡时间大概是两天前，死者身份至今不明目前还在比对最近的失踪人口的DNA，被害人的死法……”周节顿住了。
齐峥抬眼看向周节犹豫的脸：“死法是什么。”
周节磨挲着嘴唇迟疑不决的说：“被分尸了，案发现场发现了182块碎尸，法医说这不是整个尸体可能还有其他抛尸点，苏文婷已经派人去查了。”
“作案工具呢？”
“案发现场没有找到，但已经派人去找了。”
说完周节明显感觉车内的气压降低了，修长的手指敲着硬质的记录板。
“开快点。”低沉的声音从齐峥口中传出。
低沉声音压抑着他的怒火与着急。
警车拉起了信号铃，四周的车迅速让开，藏蓝色与白色混合的车身在雨中飞驰，水花四溅。
“出什么事了？”一些不明所以的车主探出头好奇的观望。
*
“不许拍照啊，把手机收起来，退后……”
现场已经拉起来警示线暂时封锁起来，警示线外民警止不住的吆喝，但群众还是使劲儿朝里看围观拍照，抱着看热了不嫌事大的心态，脚下水混着泥粘湿了裤脚也不在意。
“齐队。”站岗的警察认出了齐峥敬礼后拉开警示线放他们进去。
“怎么又来了几个?”
“这几个是刑警大队的，前面那个好像还是队长呢。”
“那刚才进去那个是谁？”围观群众中有人发出疑问。
“不知道。”
刚下起了雨，刑侦队的人已经用塑料袋遮盖住了证物。
一旁临时支起来的塑料帐篷里，一位穿着碎花睡衣的中年妇女，怀里抱着只泰迪，正坐在凳子上接受询问，兴许是有些害怕，女人脸色有些苍白。
“我也不知道这包里装着这东西，为什么？这几天不是下雨的嘛，垃圾站的人都没有来收垃圾呀，我就只能自己来扔了咯——这包，我扔垃圾时它就在垃圾箱旁边放在，我也不想拿回家得啦，这不是我儿子憨豆不让我走嘛——我儿子啊，诺这，是我家狗狗。”女人抱紧怀中的狗向询问人员解释情况。
“汪汪——”狗像是在赞同女主人的话。
询问的刑警：“……”
“齐队。”正在做笔录的警员们向齐峥打招呼。
“嗯。”齐峥点点头，“这是报警人？”
“嗯，今天下午3点42分报的警，而且是第一目击证人。”
“你就是他们长官，哎哟总算是来了，快让他们把我和我家憨豆放回去。”说着女人便伸手想拉住齐峥。
一旁的警员连忙制止。
“郑女士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女人悻悻的收回了手。“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的。”
见状询问的警员继续问：“你回去为什么没有直接打开?”
“脏得嘞，我原本想趁大憨豆不注意把它给扔了，那晓得哦去洗个澡憨豆就自己把它打开了，警察同志诶你不知道嘞我看到满地的肉还有头发把我吓死了哦，在不就报警了嘛。”说着用手拍拍胸脯，语气里还带点后怕。
技侦们穿着雨衣在一旁忙着采集指纹、鞋印等现场证物，但因为前几天都在下雨证物也差不多随着流淌的雨水一起被带走了，所以能采集到的希望不大。
这时法医曹瑜掀开塑料棚对齐峥说：“齐队长你过来一下。”
“怎么说？”齐峥等人跟着他走进帐篷里。
掀开塑料帘子，周节瞬间从里面退了出来。
“呜哇——呕”
周节胃里翻滚，猛的弯腰吐出一大口酸水。
“我只在照片上看到过这样的场景，没想到一天能亲眼目睹……呕。”
“你不行啊，还是得多练练啊。”曹瑜惋惜的拍拍他的背。
“滚滚滚，谁像你啊一天都和这些东西待一起。”
齐峥看向银色的工作台。
被切割的尸体放在检验盘里，一块一块的肉中带着血丝，黑色的头发被揉成一团上面粘着写皮肉，像是直接从头皮上拽下来的。
一众法医围着忙碌。
“尸块被雨冲刷了大概两天，里面的血液几乎被冲刷干净了所以无尸斑形成，我基本复原了一下发现可能还不止这些尸块，而且还有一点。”曹瑜顿了一下厌恶的说，“这些尸块没有骨头，干干净净的一点骨碎都没有。所以我们判断应该是凶手在被害人死后一块一块的沿骨头提下来的。”
曹瑜从事法医工作以来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的，让人心生恐惧又感叹凶手的凶残。
“这是变态吧。”周节强忍着身体的不适。
齐峥拽紧了拳头。
“不对哦，你说错了。”一只带着手套的手伸了过来仔细地翻滚着那些碎尸，脸上带着笑，好似手下的碎尸是他的亲密的恋人，这场景无不让人寒毛竖起。
“这人谁啊？以前怎么没见过？”周节用胳膊肘顶了顶曹瑜，头靠近他耳旁悄悄的问。
“上面派下来的顾问，今天第一天报道你当然没见过了。”曹瑜推开周节靠过来的脸，撇了他一眼，嫌弃的说。
齐峥抬眼向上看，一双狭长的桃花正观察着手中的尸块，男人发觉了齐峥的目光，放下手中的尸块用另一只手推推鼻梁上的金框眼镜，嘴角微微上扬，昏暗的光打在他的脸上，明暗交替有种说不出的神秘感。
“你好，我是华楠市永安警局新来的警署顾问江厌，今天第一次报道，很高兴见到你。”
“齐峥。你的意思是?”
江厌笑了笑重新拿起尸块：“切过猪肉吧，你见你切过的猪肉切面是平整的吗？这里也是，正常人死后肌肉一般成放松状态待像早市里的猪肉，切下来大多数切口比较参差不齐，而你们来看这块。”江厌拿着手上的尸块指给给他们看，“这些尸块的切口比较平整，但却又有豁口而且都是僵硬的说明被害人的尸体发生了痉挛，而只有人在临死前的一瞬精神达到极度紧张时才会发生痉挛。”
“可是被害人是被杀死前精神一定是极度紧张的。”一法医发出了疑惑。
江厌笑着看了那法医一眼莫测高深的说：“那如果这里每块肌肉都处于紧张状态呢。”
“你是说，”齐峥瞳孔猛的收缩“她是在活着的时候被人用刀将肉生生给提下来的。”
“对，活生生的割下来的。”江厌慢条斯理的脱下橡胶手套。
“他很享受，那种在人的尖叫声中生不如死的活着最后慢慢走向死亡。”江厌放下手套，手指抵着冰冷的金属桌面，缓缓磨挲，狭长的眼睛中泛着冰冷。
他们仿佛看到了女人在雨中无助的哭喊着，她试着求助却被雨声掩盖，她哀求凶手饶过她却被一刀一刀割下血肉，最后她只能在极度的绝望中死去。
“呕——”周节又吐了。
除了周节的呕吐声，在场的人都没有说话，就连平日里喜欢打趣周节的曹瑜也没有说话默默看着检验盘里的“尸体”。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还刮起了风，天更黑了，黑墨一般的似乎酝酿着什么。
“齐队！有新发现。”就在众人还在沉默时侦查科的人捧在证物袋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齐峥猛的转身盯着进来的人，一双深邃的眼睛里已经再无平时的平静，此时掀起了波涛。
“说。”
来人对上齐峥的尖锐眼神颤抖的说：“侦查科的人在垃圾桶里找到一部手机，上面有血，应该是死者的，进了水，我们已经叫人送去修复了。”
“老大，贾队让我们回警局死者身份已经确定，对了带上江顾问。”周节晃了晃手中亮着的手机撑着桌子虚弱的说。
齐峥看向角落里的江厌，江厌挑眉勾起了笑容。
“封锁现场，带上东西，收队。”
黑色的风衣被风鼓起，齐峥的步伐坚定，江厌眯起来眼，看着他的背影，突然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Chapter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