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趋零》玉青

27、第 27 章

　　4、生日

　　开学第一天。在学生会门口遇见了小D和凌零。一个寒假不见，凌零脸上的痘痘似乎少了很多，真没想到玩游戏还能把痘痘玩没。她一个劲地与小D说话，过了半天才发现我的存在。可能是由于我的个头太高，她不习惯仰视的缘故罢。一见我，她又摆出娱乐记者的架势询问我和小D怎么样了。丫的闲事婆！没和她扯几句，我赶紧闪人。
　　新学期，新气象。女朋友自然也要更新换代。话说余莎不是我们学校的，沟通起来有区域障碍。我便再找了个伸手可即的MM。说我花心也好，轻浮也罢，我就是这个样子。
　　搂着新欢AMY走进学校附近的ACE咖啡馆。LEO、杨雪、何舒、凌零都在。杨雪刚和她男朋友旅游归来，出游的快感尚未消褪，她眉飞色舞地向我们讲述旅途见闻。不过，我比较关心的是，她和小肯平均每晚做几次，高潮几次。当然，我没好说出来，只是和LEO交流了一下眼色，彼此心照不宣，贼贼地笑起来。
　　一边与AMY有一搭没一搭地胡扯，一边偷瞧凌零那个傻×看杨雪旅行照片时的HAPPY样。她猛一回头，逮着我，又跟我提小D的事。我操，小D是她什么人啊，管闲事也得有个限度吧。我清楚地记得自己冲她发了火，至于骂了她什么，竟然忘了。反正发完火，我就后悔不迭，一直想找机会和她搭腔。不过，一直没弄到机会。
　　何舒轻轻揪着我新剪的发型，用一惯神秘的口吻说：“发型换了新的，怎么脑袋不换个新的？”我瞪了她一眼，垂头丧气地双手，抱拳向她作揖请她少说两句。LEO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对我喊：“李思，你丫几岁了，怎么还像初中生啊！”连正讲得唾沫星子乱飞的杨雪也停下来，附和：“就是，就是，你个无胆鼠辈！”他们说话的声音一个比一个大，不过，凌零却只顾对着照片出神，压根没听到似的。或者，她根本不屑听与我有关的事。
　　老天也不厚道，等我们要走的时候，下起雨来。凌零不知抽什么风，不坐我的车，要自个儿淋雨回学校。理由倒是好，说什么学校近，几步路就到了，不用送。我忍无可忍，冲下车，一把抓住那个死犟的女孩，连推带搡四把她扯到车前。而AMY居然堂而皇之地占着副驾驶座，窝了一肚子火气的我直接将她从车里拉出来，让她自己打车走。在那一刹那，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车的副座只属于凌零，谁都碰不得。
　　我想，表面上看来，凌零是因为小D的事而疏远我，其实真正的原因还是那壁画的事儿——她从未提起过那天发生的事，我也不敢再提。我也抱着微弱的希望，希望她忘却，希望她真的不怪我。但是，我那可怜的希望却在我21岁生日那天彻底破灭。
　　以前那个凌零已经不再了。她忘记了我的生日。十多年的朋友却比不上一幅画、一个人。她的心死了么？她永远不会爱了么？这一切都是我害的……在生日聚会上，我喝了很多很多酒，然后借着酒精撒疯。
　　“我喜欢你……凌零……”
　　她嫌弃我、讨厌我，可是，我喜欢她。我他妈就是喜欢她。
　　等到有了意识的时候，我已经到家了。余莎打电话祝我生日快乐。我摁着太阳穴，支吾一声“谢谢”。顿了顿，她说，七天后是我的生日，我们一起庆祝吧。我说，好。停了停，又说，不好，七天后去不了。她笑着说，那算了，我就逛一天街吧……
　　七天后……七天后我怎么会去陪一个除了凌零之外的女人。即使我烂醉如泥，我也不会忘记七天后是凌零的生日。当然，现在我也知道了，七天后也是余莎的生日。但又有什么关系呢，纵使七天后是耶稣是生日，是撒旦的生日，我也只把它当作凌零的生日。
　　老妈帮我端来一碗醒酒茶，灌我喝下。我像小时候那样，躺在沙发上，让老妈捏我的脸，拧我的耳朵。在这个世界上，即便谁都不爱我了，谁都抛弃我，我的母亲却不会。梦里，母亲似乎对我说着绝情的话，说我不是他的儿子，说她不要我了……但是，我知道，那只是梦，在梦里，我都能清楚地分辨出，那只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