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抽卡撑起空壳组织》柒木流年

1、撑起空壳组织的第一天

　　太宰治在苏醒的那一刹那，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现在既不是在黄泉比良坂，也不是预想中的医院、河里或者土地上，而是躺在一张柔软的像云朵的床上，鼻端则是一股清幽的香气。

　　昨天在日常毫无意思的任务完成后，他打发走了小矮子，特意找了条人迹罕至的河一跃而下，准备了结此生，和河水缠缠绵绵到天涯……所以他这是被人救了？

　　太宰治不动声色地闭着眼睛，维持着均匀的呼吸，已经听到了从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
　　根据声音和呼吸声来判断，这应该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女孩。

　　哦，小孩。太宰治恶意地想。
　　要是这小孩知道她救了这座城市中最恶毒最可怕的黑手党，会不会被吓哭呢？

　　脚步声停留在他身边，随后他额头上已经失去凉意的毛巾被取下，又换上了一条新的，舒服的凉意也随之从额头上传来。

　　太宰治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他现在还在发烧。周身则被又软又暖的被子包裹着，感受不到衣物的存在。

　　太宰治：“……”
　　他被这个小孩扒光了？

　　还没他感到啼笑皆非或者恼怒，那不知名的小孩已经轻盈地上了床——这张床应该很大，她毫不顾忌地坐到了他的身边，正俯下身来，似乎在以一种打量的姿态上下扫视着他。

　　在她柔软的长发即将扫到自己的脸颊时，太宰治猛地睁开了眼坐了起来。鸢色的眼睛毫无光亮，如一潭死水一样，冷冷地看向了这个毫无距离感的家伙。

　　还没等他开口，早在他起身时便敏捷退开的幼女倒是先弯起唇微微笑了一下。

　　她看上去最多不超过十岁，有着一头柔软纤长的黑发，扎成了利落的斜马尾，穿着一件与和服相似又不同的裙子。神情淡淡，带着一种漠然的懒倦感。眼睛则是迷蒙的鲜红色，在周围略微昏暗的环境中好像在发光。

　　“不装睡了？”她问，“我还以为你能装得更久一点呢。”

　　的确是真的幼女而不是什么异能力，他起身的时候脸颊碰到了她的头发。
　　太宰治下意识分析着，没有回答这奇怪小屁孩的话，而是先眯起了眼睛，上下扫视了一圈他所处的整个房间。

　　他所处的，是一个大而空旷的空间。之所以说是空旷，是因为整个房间中只有他身下的床这一个大件家具，不远处则摆设一把椅子，上面有个铜质的盆，上面搭了一条毛巾。

　　估计就是刚刚从他额头上换下去的那一条。
　　除了这一张床、一把椅子、一个盆和两条毛巾以外，空空荡荡的一片，连房子都是毛坯房，什么都没有。

　　太宰治摸着身下这张床上柔软的布料，分辨出它是来自海对岸国家的一种极其昂贵的丝绸，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十分想笑。
　　……这是什么奇怪的癖好，家徒四壁无所谓先整张舒服的床再说？

　　他这么想了，也这么问了，于是换来了幼女意味不明的一瞥。

　　“是吗，那还真是抱歉。”她敷衍地这么说着，随即轻盈地跳下了床，纤长的黑发在空中甩出了个漂亮的弧度，惹得太宰治微微眯了眯眼，“你的声音好哑……等一下，我去给你倒杯水。”

　　说完这句话后，小女孩就走出了房间门，紧接着屋外就传来了哗啦啦的倒水声。
　　还真是干脆利落又说一不二的性格，有点让人讨厌。

　　再加上熟悉的入水后被人救的剧情……啧，真是让人想起某个秃头的老男人呢。

　　“比起我，还是你更奇怪吧？”还不知道自己被幻视成某黑心首领的幼女边倒水边自然地继续和太宰治说话，“三更半夜冻晕在郊区的河里，如果不是我恰好路过……明年的今天估计就是你的祭日了。”

　　她的语调中带着一种奇异的、稀松平常的熟稔感，且毫无对陌生人的戒备之情，并不怎么客气，也似乎不觉得自己三更半夜在郊区晃悠，甚至还把一个陌生的男性带回家有任何问题。

　　“啊，那还真是遗憾，毕竟我是自己主动跳下去的哦。”太宰治轻飘飘地、倦怠又饶有兴趣地回答，“那可是我梦寐以求的死亡呢，可惜都被你破坏了。”
　　他等待着对方的反应，脑中恶意地思索着她会说些什么，却只得来了一句平静到仿佛他的话很稀松平常的回答。

　　“哦，是吗？”她说，语调波澜不惊，“那打扰了你的死亡还真是抱歉呢。水放在外面的桌子上，你穿了衣服出来自己喝。”

　　咦，这种反应……？

　　太宰治这回是真的觉得好玩儿了，他顾不得为被幼女连续自说自话了两次而生气，反而眼睛亮晶晶地掀开被子，听话地乖乖下了床，准备穿衣服出门，却发现原来身上有着一件布料轻软的白色薄衫。

　　这件衣服又轻又软，还罩在他层层叠叠缠绕在身体上的绷带上，怪不得没被他第一时间发现。

　　太宰治挑了挑眉，也没说什么，他脱掉了这件薄衫，在枕头旁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衣服。三下五除二地穿上后懒洋洋地晃了出去。

　　果不其然，外边也是一样的家徒四壁。
　　偌大的客厅里只摆了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目测另外一把椅子正在卧室里放着那个盆。幼女则坐在仅剩的椅子上，手里捧着个装水的陶瓷缸，正歪头看着他。

　　太宰治：“……”
　　穷是真穷，显得卧室里那张大床更好笑了。

　　他慢吞吞地走到桌前，能看到桌子上摆着的一个茶壶和另一个陶瓷缸，这两个东西的外貌都平平无奇，缸里泛着花香气的茶却沁人心脾，一闻就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驱寒的。”幼女示意他去拿那个水缸，“喝一点吧，你昨天晚上都要被冻僵了。”

　　太宰治毫不走心地说了一句“谢谢啦”，也不跟她客气，端起那缸茶喝了一口。
　　茶香清新，口感柔丽。甫一入胃，就给冰冷的身体带来一阵舒适的偎贴感，让太宰治情不自禁地猫一样眯了眯眼，显得有些餍足。

　　“小姐可真是贴心～”他用微微上扬的语调说，“我是太宰，太宰治。感谢你救了我～不知道我是否有荣幸知道小姐的名字？”

　　这家伙在准备套情报的时候倒是又绝口不提自己的愿望是死亡了。不愧是变脸如翻书的黑时宰。

　　套着冷淡厌世幼女壳子的望月一边稀奇地想着，一边看了看系统上显示的文字。

　　【主线任务1：结识命运之子（1/？？？）。已成功结识一位，奖励稳定点100点。】

　　结识成功条件：命运之子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主动向宿主介绍自己。

　　好耶！

　　望月十分满意，于是遵循着壳子的性格，虽然笑着，声线也轻软，整个人却带着一股无法忽视的飘忽感，像极了一阵轻柔又冰冷的风。
　　那并非是针对太宰治的情绪，而是自骨子中散发的寒意，因为无法被掩饰主人也无意掩饰，于是便在言行中自然而然地带了出来。

　　“不用客套。”他看着悬浮在系统界面中的的卡牌，与卡牌上满身鲜血的女孩对视，顿了顿，向安静等候着的太宰治说出了她的名字。

　　“我是凝（ぎょう），你可以叫我阿凝。”
　　自称阿凝的幼女这么自我介绍着，漂亮的眼睛犹如红玉，却雾气蒙蒙。明明在凝视着他，却好似在看向更遥远的彼方。

　　奇异的让人捉摸不透。

　　太宰治眼睛的色泽微微加深，比起柔和的鸢色，此时更接近于暗红色。
　　但他唇边的笑意却更加甜蜜了，学着阿凝的声线，轻柔又漫不经心地回应了她。

　　“阿凝小姐。”他说，“初次见面，很荣幸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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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解v通知
　　2022年真是噩梦之年，可能我现在还没从梦里醒过来。
　　做出这个决定十分抱歉，但是仔细想想，我最开始没决定解v的初衷是想给自己和读者一个交代，想着怎么样也得给我笔下的人物一个结局，但到了现在这种情况，耗着又实在没意义了，我的身体情况不太能允许我复看原著、文章和大纲，再精神抖擞地重新复更，我需要长时间的调整和修养。但请假条挂了这么长时间了，我本来以为在我定好的时限内可以恢复成以前的样子。但可惜人力有时尽，人终究是没办法预测自己的一切。我挂请假条的意义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让自己重新恢复更新，但是在发现自己真的做不到的时候，我能想到的只有及时止损，把钱返还一下，我还是读者的时候曾最讨厌卡v的作者，直到自己也因为各种因素变成这种人……屠龙者终成恶龙什么的梗也太老套了吧，但是放到现实上还真是蛮讽刺的。
　　今年年初，我从大学的城市回到了老家，我从小就在外地上学，因为父母不在身边又照顾不好自己，身体一直不太好。在这个寒假，父母下定决心要好好调整我的身体，由于我经期一直不太规律，甚至到了几个月都不来一次的地步，所以我们去了本地最好的医院，先做了一个腹部ct。
　　结果是我们都意想不到的：我的右卵巢里有一个巨大的肿物，不能确定性质，医生让立马住院，要把它拿掉，说不能再拖。
　　在此之前，我从未想过我的身体里会长这些东西。我没有家族史，自己还不到20岁，身边也没有得过相关病的人，一时懵了。住院当晚查了很多资料，医生来让签了术前须知。按理来说这种肿物应该使用腹腔镜进行微创，但我这个太大了，腹腔镜不一定能拿出来，所以要开腹。还有一系列诸如如果是恶性就要酌情切掉我的卵巢之类的操作……具体过程不再赘述，等待结果的几天大概是我最难熬的几天，不过总之结果是好的。它虽然很大，但是所幸是个良性的肿瘤。
　　但开腹手术不是那么好受的。我开始卧床静养，肚子上的刀口很长，一动就疼的要命，我当时每天都感觉很痛苦，生活的一切都被放在了一边，痛苦让我无瑕顾及其他。
　　就这样大概修养了两三个月左右，我的刀口大概好了，肚子上留了一条长疤，回到了医院进行复查。
　　复查结果喜人。医生说我恢复的很好，以后每一年复查一次就行。我当时特别开心，感觉生活即将迈入正轨——但显而易见的是，生活只会在你觉得开心的时候狠狠把你创飞，或许这就是宇宙真理。
　　那大概是去医院复查的两星期后，我某日睡醒突然觉得嗓子很痒，怎么也忍不住，所以大声咳嗽起来，然后吐出了一口血。
　　鲜红的那种，一大口。
　　很难说我当时在想什么，现在回想起来，记忆完全是混乱的。
　　自从进行了手术后，从来都被我选择性忽略的一些恶性疾病终于进入了我的双眼，我清楚的知道这是咯血，通常代表的病都不会是小病。
　　我们迅速前往医院，拍了胸部ct。
　　结果很离谱，肺磨玻璃结节5mm，合并纵隔淋巴结肿大。它肿大的很不讲道理，形态看着并不太好。
　　于是又迅速办理了住院，医生决定首先尝试进行抗炎治疗。
　　我第二次进了医院。
　　医生开始用各种检查来试图判断我的咯血从何而来——我人生第一次去做了增强ct，造影剂带来的全身发热的确不太舒服；抽了我毕生抽过的最多的血；做了号称痛苦的要命的气管镜，不过由于我是全麻，所以也没什么大感觉，就像是睡了一觉。
　　住院部伙食真的不太好，不过在大环境下也没什么可挑剔的…这些已经都是小事了。最令我感到冲击的，是我亲眼见到的那些行将就木的病人。
　　我曾经在初中有过很严重的心理问题，后来经过吃药缓解，平时和正常人差不多，但是如果有诱因还是会复发。
　　我曾以为它永远不会复发了。
　　但疾病显然是不太讲道理的，一如我离谱的生活。在接连的打击下，它让我不得不重新开始吃相关药物，并且情绪失控。
　　与此同时，在做气管镜的前夕，医院的气管镜里某种装置坏了。这导致我的气管镜只能单纯的做气管镜，而不能取出我肿大的淋巴结做活检。
　　医生给出了两个建议：一是转院，找其他可以同时做检查和活检的气管镜做；一是先在本院检查，淋巴结的活检则等到我抗炎治疗结束的三个月后再复查，如果确定不是炎症引起，那就再重新进行活检。
　　由于疫情问题，当即转院并不现实，所以我们选择了第一种。
　　在把我推进去做检查前，我听到护士跟我妈说最好的结果就是结核。
　　但生活只有更离谱没有最离谱。
　　一种什么什么菌培养的结果出来了，结论是我没有结核。
　　气管镜的结果也出来了：我气管里的血管不知道为什么比正常人要薄很多，这导致它非常、及其容易破，而这就是我咯血的原因。和什么重大疾病无关。
　　医生建议我最好不要感冒和过度用嗓，以免再次出现咯血的情况。
　　我蚌埠住了。
　　按理说这种时候应该欢呼雀跃，但我纵隔里肿大的淋巴结好像在嘲笑我。我完全笑不出来。
　　怎么回事啊，因为一项疾病查出了另一项疾病，而另一项疾病仿佛一个定时炸/弹，这是什么地狱笑话吗？
　　不过那也与那时的我无关了。为期两个星期的抗炎治疗结束了，我的白血球恢复了正常数值，我终于离开了噩梦一样的呼吸科病房，不用每天听着呼吸机运作的声音和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逃离了住院部。
　　对，熟悉的三个月后复查。
　　我的心理疾病在住院时逐渐严重，出了院也没见缓解了多少。除了一些已经是老朋友的负面情绪之外，我还多出来了莫名其妙的疑病症。
　　可能这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最好诠释，更何况我还不确定会不会再被蛇咬一口。简而言之，我又荒废了三个月的时光，从和肚子上的刀口作斗争变成和心理问题作斗争，焦虑如影随形，每天的心慌程度都好像我下一秒就要去高考。
　　而我的刀口开始增生，又痒又疼。卵巢里的肿物被拿掉了，但可能是因为太大了吧，总之动作一大里面就开始扯着疼。
　　ok，fine。唯一庆幸的可能就是我的学校因为疫情原因决定下半学期上网课，不然我可能得爬着去教室。
　　时间线就这么慢悠悠走到了今天。因为我的疑病症，我在此期间查了不少项目——甲状腺结节，胆囊息肉…行，随便吧。反正又要拍肺ct了。
　　不过不巧的是，因为疫情终于从我老家远去，所以医院人满为患。原本定好的复查时间因为买不到号只能一拖再拖。
　　等待结果的感觉依旧很不好，不过结果又喜人——我淋巴结的肿大基本消失了，可以确定是炎性的病变。不过由于肺结节的原因需要半年复查一次。
　　这次我又双以为事情可以步入正轨了，毕竟暑假都要结束了，我的水逆也该结束了吧？
　　世界告诉我不。
　　几天前，我的左腿膝盖突然开始疼痛。很疼，稍微动一下就疼。
　　……………
　　总之我挂了骨科的号，我妈推着我的轮椅一路火花带闪电。
　　医生说可能是半月板损伤，但具体结果要等核磁出了才知道。
　　行，我明白了。返回正轨的路看起来还遥遥无期。
　　在等待核磁检查的间隙，我突然想到——啊，我得更新了。
　　于是我努力摒弃掉被生活接连愚弄的痛苦，想试图写出哪怕一个字。
　　我失败了。
　　我以前那种轻松写意的文字失踪了，我已经写不出来它了。我一提笔，以前的我会文思泉涌，会兴致勃勃地想那些人物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但现在的我失去了这种能力，我没办法再构筑一个梦了。
　　所以就停在这里吧，我新写出来的文字和以前的文字根本不接壤，就好像以前的我找了现在的我做代笔一样，还是个蹩脚的、想不出好剧情的代笔。
　　既然如此，那就让它停留在往昔吧。不要被现在的我给毁了。
　　或许等以后我的心理状态和身体都更好些后，我会回来把它填上。但那肯定不是现在的我做得到的。
　　让你看到我这些废话十分抱歉，做出这个决定也很抱歉，但感谢你们陪伴我度过这段旅程，不论它是好是坏。
　　祝你我都能健康。
　　
　　2022.8.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