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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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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越你流鼻血了。”那边看见这幕的程星宇惊了一下,赶紧说道。
“我去……”祁越后知后觉,猛地弹起身,几滴鼻血溅在了地板。
程星宇看一圈,把手里的裤子放沙发,拿起纸巾盒快步走向祁越,抽几张纸给他。
祁越捏住高直的鼻子,接过,血擦到一半试着松开,没流血了。
“我去趟卫生间。”祁越说。
程星宇走两步驻足,没跟着过去,蹲着用纸擦干净地板的血渍。
卫生间,祁越洗干净鼻血出去,看见程星宇光着两条蜜色长腿站在那,隐隐感觉鼻子又有点痒。
程星宇关心道:“你鼻子好了吗,怎么会突然流鼻血。”
“……好了,”祁越视线刻意避开程星宇,“估计是上火了,平东市秋天9、10、11月份这三个月挺干燥的,你最好也注意,多吃点下火的食物。”
“好,谢谢,我记住了。”程星宇说。
祁越拿沙发上自己那身换洗衣服,看见他给程星宇准备的,到底没忍住,看着沙发道:“……你为什么不穿裤子?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讲明,也不是说唯独针对你。在我家,尽管我们都是男人,你也得穿裤子穿衣服,在房间睡觉你随意,客厅你必须穿衣齐整。不然你知道的,我恐男。”
程星宇窘了,他不是故意不穿的,下意识扯扯衣摆:“对不起,你的裤子裤腰太大了,我穿不了。”
就连内裤也大了,刚才他是想将裤子还给祁越,结果看到他流鼻血。
程星宇拘束道:“我知道了,下次不会这样。”
裤子大了?他的确比程星宇高壮,祁越回卧室,拿了条抽绳运动中裤放沙发。
“穿这条,绳子能系紧。”祁越说,至于内裤……他明天帮他买新的吧。
程星宇道谢,应着好。
空气安静了会儿,祁越一瞥程星宇,程星宇又变成电梯里束手束脚的样子。
祁越缓解气氛道:“……对了,你腿没长体毛吗,看着挺光滑的。”
说完,祁越后悔,这话题貌似怪怪的。
程星宇说:“没有,我除了头发眉毛睫毛,其它地方都没有长毛。”
祁越看向程星宇,下一秒又偏开头,好奇不假思索道:“..阴|毛也没长?”
坏了,他问这么私|密干嘛!
更怪了。
程星宇倒没觉得哪里不对,都是男人,老实道:“没长。”
祁越情不自禁想象了下那个画面,心一热,咳了两声:“那感情好……我去洗澡了,你早点睡。”
祁越溜了。
等祁越关上卫生间的门,程星宇才记起他洗好的衣服还在里面没有晾,但经过刚刚那一遭,有点露怯,只好晚点祁越洗完了再晾。
穿好祁越新借他的运动裤,程星宇看了看铺成床的沙发。
程星宇为难,在别人家里住,让主人睡客厅自己睡卧室,他过意不去。
于是程星宇睡在了沙发上,躺好后第一时间是摸了摸肚子,好像刚才饭吃多了,肚子有点胀。
好像又不是胀,程星宇分辨不清,闭着眼睛,摸肚子的动作逐渐慢下来。
祁越洗完澡出来时。
程星宇衣摆掀起,露出腹部,被子也没盖地睡着了。
见他睡沙发,祁越难言一瞬,总不好将熟睡的人喊醒。
祁越提塑料桶去阳台,里面是程星宇的衣服,他忘跟他说阳台有洗衣机。
谁料程星宇勤快非凡,自己手洗衣服了。
明天教他用吧,祁越替程星宇晾好衣服,他的衣服没着急洗了。
程星宇睡客厅,洗衣机运作动静大。
关好阳台门,祁越把桶放回卫生间,出来看看露着肚子睡觉的程星宇。
9月中旬了,平东市昼夜温差还是较大的,想了想,他走去沙发。
被子被堆在了沙发里面,祁越放轻动作,将被子扯出,替他盖好前。
祁越注意力很难不放程星宇腹部,甚至有种想摸一把的冲动。
程星宇浑身肤色特别均匀,无论哪一块皮肤都是浓稠的蜂蜜色。
平坦的腹部也是,两条不太明显的人鱼线和四块线条浅淡的薄肌。
因为腹部没赘肉,侧边的腰线格外明显,从胸部到臀部呈现两道弧度漂亮的线条。
祁越听俱乐部球员说——听见过程星宇的人说又黑又壮,不咋样。
黑不溜秋的,脸没翟文玏一半好看。
真接触了,祁越想说一千个人一千个哈姆雷特,程星宇还没翟文玏壮。
程星宇壮又怎么了?又不是胖,这腰多细,属于精壮体型当中偏瘦的,目测是这段时间瘦的,那次在游乐园看到体型要健康一些。
肤色是黑没错,但他觉得程星宇这种蜂蜜小麦色非常性感,迷人。
不带有色眼镜,平心而论,他感觉程星宇这类型的长相要比翟文玏对他审美。
程星宇还没体毛,连阴|毛都没长……全身干净光滑。
倘若程星宇来追他,他说不定、也许、可能会考虑考虑跟同性谈恋爱……
额,不不不,他思想怎么又歪出天际了。
鼻子似乎又有点痒了,祁越没再多看,替程星宇盖好被子,回卧室睡觉了。
……
次日,祁越早8:30有课,他已经决定从平东市政府建立的足球俱乐部退役了,不然也不会入股和朋友自创俱乐部。
当然,这半个月是国内足球联赛休赛期,祁越在平大读工商管理专业,跟随球队踢球期间也没落下课程。
公寓离他们系上课的几栋教学楼近,祁越8点起床,出卧室时程星宇还没醒。
他刷牙洗脸尽量放轻,收拾好回客厅,程星宇醒了,眼睛迷蒙地在沙发上坐着。
“我吵醒你的吗?要不你再睡会儿。”祁越说。
“没有没有,我睡饱了,”程星宇掀开被子下沙发,“不好意思是不是很晚了。”
“8点05。”祁越指指电脑桌旁边的立式钟表。
程星宇看一眼,一扫困意,精神地对祁越道:“我洗漱好就出去找工作,争取今天找到。”
按理来说,如果自己的女性朋友这么说,祁越会安慰对方别着急慢慢来。
住他家的男性朋友,那还请加油找吧。
但程星宇,祁越看着他,“……行。你先洗漱,等下有样东西给你。”
程星宇就去卫生间了,挤牙膏刷牙,肚子咕噜噜叫了一串。
程星宇低头看自己肚子,脑子里闪过他会不会是得病了,这么容易饿。
刷牙洗脸,程星宇打开卫生间的门,祁越单间背着背包站在客厅,一只耳朵戴着耳机,开MP3。
见他出来,祁越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是一部翻盖手机和两百块钱,“这是我用过的旧手机,你应该需要,不介意的话你拿去用。”
程星宇一愣,第一反应是摆手,然后没了下文,害羞又矜持地看看祁越。
祁越失笑,放茶几上,“我先去学校了,备用钥匙在一楼物业那,我下楼和她们说一声,你出门去那拿就行。”
程星宇脸红:“好的,谢谢你祁越。”
祁越走了以后,程星宇也没有拖延,叠好被子,揣着两百块钱和手机出门了。
从物业那拿好祁越家备用钥匙,程星宇离开公寓。
保安亭岗位,一个穿保安服的青年蹲在亭外,眼底乌黑,抽着烟,不时望向公寓门口。
值班的保安问道:“强子,你值一晚班了,不回去睡觉还待这儿干啥。”
“证明我爱工作呗。”蒋强说。
“得了吧,信你这话,宁愿相信明天世界末日。”保安说。
蒋强哼笑,视线闯进一道身影,他吐出烟雾,直到那身影走近时。
蒋强吹了声口哨。
程星宇偏头看,脚步犹犹豫豫。
蒋强笑问:“帅哥,新搬来的?”
对方是保安,很寻常的打招呼,程星宇说:“在朋友这里住两天。”
不管祁越把没把他当作朋友,程星宇私心把祁越当成朋友了。
蒋强:“哦,干啥去呢?”
“找工作。”
“去吧,祝你好运哈。”
“谢谢啊。”程星宇一笑,他发现平东市好人和友善的人还是多的。
蒋强盯着他笑起来有酒窝的脸看了会儿,挥挥手再见。
等程星宇走了,蒋强起身,眼神从程星宇屁|股上收回。
保安一同在瞅程星宇,说:“别说,这哥们黑归黑,长得却是帅,小高鼻子,溜黑眼睛的。”
蒋强烟头弹进绿化带里,不帅能被富二代看上当男宠嘛,“你值班吧,我回去睡觉咯。”
程星宇先是去早餐店买了几个包子吃,边吃边赶路,看哪里有招工信息。
走到一个小广场,那里停着一辆医用大巴,广场摆着几张桌子,一些人排着队,穿白大褂的医生坐在桌子后给排到的人脉诊。
程星宇吃着包子,这时路边派发传单的护士笑容亲和地发他一张传单。
护士道:“你好,我们XX医院正在义诊,替群众免费检查、体检,可以了解一下哦。”
程星宇双手接传单,再次望向广场,想起自己这段时间肚子不舒服、特别容易饿。
要去检查一下吗?程星宇打消了这个心思,没病还好,万一检查出什么病了。
他没有钱治病。
程星宇大步向前,继续去找工作。
……
下午16点,平东大学。
祁越上完最后一节公共课,看时间尚早,打算去图书馆自习两个小时。
“诶,祁越,今晚去唱K吗?”同学秦子铭问他,“黄婷她们都去。”
黄婷就是昨晚跟程星宇说话的女生。
“不了,你们玩得开心,我要去趟图书馆。”祁越将书笔收进背包。
秦子铭说好吧,记起件事儿:“差点忘了,黄婷发短信让我问你昨晚那个黑皮肤帅哥咋样了,你俩是亲戚?”
他们不是一个专业,祁越没说真话:“不是,朋友而已,送他回家了。”
秦子铭:“他有电话不?”
祁越古怪地看向他,自觉拉开了双方距离。
秦子铭无语:“我帮黄婷问的,他有女朋友没,没有就告诉她电话号码。”
“不知道,感兴趣自己去问,我平白把他号码告诉别人也不礼貌。”祁越背包挎肩上,告辞了。
出教室,说起程星宇,不知道他今天有没有找到工作,回公寓没有。
祁越有给程星宇打电话问问的心,但没理由。
算了,反正过两三个小时他就回去了。
祁越下教学楼,骑着停在自行车车位的一辆山地自行车,骑往图书馆自习室。
平东大学人均学霸,祁越到自习室时一楼坐满了,二楼位置算空,祁越从门口选好一个位置,朝着那方向走。
忽地冷不丁看见一个人——翟文珩,坐在窗户边看书。
翟文珩考上平大金融系了祁越知道,在家里在朋友圈子在翟文珩本人那听说了,只是平大建校面积广阔,作为不同届不同专业的他们开学半个月了一次也没见到,何况大一不是要军训20天吗,翟文珩怎么在这岁月静好?
翟文珩这时也发现他了,祁越一阵恶寒,溜出了这间自习室。
翟文珩见此,刚要扬起的嘴角平下来,无趣地重新捧着书看,并不受影响。
祁越去了另外一间自习室,安心学习。
傍晚18:30,学校下课铃声响,自习室走了不少去食堂吃饭的人。
祁越看完那一页,今天学习到此为止。
书页折成对角线装背包,祁越戴上耳机听MP3下楼了,平大整体学术气息浓,图书馆这边尤为僻静,吃饭的时间点也不会有人咋咋呼呼。
祁越走下最后一个台阶,正准备去车棚,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翟文珩的,祁越原本不想听,却听到程星宇的名字。
祁越脚步停顿,鬼鬼祟祟走向墙边。
拐角的连廊一根大理石柱子旁,翟文珩手机放耳边,在打电话。
“翟少爷,那两名肇事者我们五分钟前在平南市寻到了他们的住所,现在房子里面只有一个人。”侦探道。
翟文珩眉心一动,“暂时别打草惊蛇,你们人手够不够,等人齐了一起绑了。”
侦探:“我们的人是够,但绑不了,这次消息大概也是翟二少先知道。”
翟文珩了然:“阿玏请的另外公司的人先找到的?”
侦探服气道:“是的,半个小时前就到了,算这家公司有些手段。”
翟文珩笑着吐出两个字:“废物。”
侦探:“……抱歉,您看下一步是。”
翟文珩:“跟他们一起绑了再说吧,我弟弟想必今晚就会回国。”
侦探:“好的。”
翟文珩温和道:“希望你们接下来是第一个先找到程星宇的人,我不希望我的金钱浪费在毫无用处的地方,否则毫无用处的东西,就该被当成垃圾销毁,你说是吧?”
侦探汗流浃背,心道还不如接翟文玏的单,不,蛇鼠一窝罢了:“明白。”
翟文珩电话打完。
祁越也听完了,毛骨悚然地离开,这还是他认识的翟文珩吗?
没想到翟文珩还有这一面,以前他还以为翟家这对双胞胎性格差够远的。
翟文玏跟个癫子似的,性格烂得不想评价,他哥翟文珩相反文质彬彬,从不说脏词。
真没成想,果然是亲兄弟。
不过翟文珩找程星宇干什么?还瞒着他弟找?
手机响了,祁越一看号码,他那台旧机号码打来的,不用猜是程星宇。
不知道原因,他此刻有种不想让他们找到程星宇的心理。
祁越回头瞅了眼,没见翟文珩的人影,跑进车棚了他这才接听:“喂?”
“祁越,我是程星宇。”程星宇跟长相一样无害明朗的声音传进耳朵。
祁越顿时身心舒展,他觉得程星宇的声音挺好听的,更别说刚才听了翟文珩的,现在听程星宇得宛如仙音入耳。
祁越听他那边有杂音,问道:“你那边怎么那么吵,还没回我家吗?”
公寓房,程星宇用锅铲翻炒着菜,语气像怕祁越说他:“我、我在做菜……看你家有厨具,就买了一些菜回来。”
“你会做饭?”祁越表情新鲜道。
“会做,小学开始做的。”程星宇说。
祁越:“厉害,咳咳,那做了我的份没,刚好我还没吃饭。”
程星宇松了口气,微赧道:“打电话给你,就是想问你吃晚饭了吗。”
祁越笑道:“那感情好,我还在学校,马上回来了。”
程星宇:“行。”
挂了电话,父母家人以外的人做好饭菜等他回家,感觉有些奇妙。
祁越心情愉悦,骑车回家。
……
公寓保安亭,蒋强和一个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男人待在亭内。
男人赫然是看守过程星宇的保镖于超。
于超望着亭外,道:“你不是说人住这吗,人呢,半天了都。”
蒋强:“说笑吧你,才半个小时,况且我哪儿知道他出去回来的规律。”
于超懒得再盯,扯开椅子,一不留神扯到了肚子上被踢出来的伤,嘶了一声:“妈的……这样,你明天早上再帮我盯一下,要到他电话号码,晚上我再过来你这,到时你打电话让他下来。”
蒋强看向他,“你要干啥?不准备把他消息透露给你老板卖个好,或者告诉那位翟少爷?”
于超踌躇了下,眼里闪过一抹怨毒,从兜里掏出一包芙蓉王给他:“兄弟,总之你先帮我这个忙。”
蒋强:“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