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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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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起,一片片树叶随风而起,然后坠落于地。
仙度瑞拉就倚在窗边,看着这随风晃动的树枝。
到秋天了。仙度瑞拉想。
她拢了拢身上的披肩,转身下楼去准备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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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会的事情准备地怎么样了?”
餐桌上,恩瑞问着卡莉。
卡莉放下手中的刀叉,“已经准备好了,先生。”
仙度瑞拉从厨房出来时,听到的就是这样的对话。
不可避免地,仙度瑞拉端着盘子的手用力了一下。
随后,仙度瑞拉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一样,带着笑容,将手中的晚餐放到餐桌上。
就在仙度瑞拉即将转身离开时,她看到恩瑞拿出了一张精致的纸张。
纸张上边写着——邀请函。
仙度瑞拉垂下眼眸,神色不清。
紧跟着,仙度瑞拉听到了克林兴奋的声音。
“这就是舞会的邀请函吗,父亲?”
“是的。”恩瑞说。
仙度瑞拉不想再听下去了,她加快了离开的步伐。
可克林却不愿放过这个可以打击仙度瑞拉的机会。
克林早就听卡莉说过了,仙度瑞拉根本不会有机会参加舞会的。
于是,克林开口道:“父亲,这次的舞会仙度瑞拉会参加吗?”
仙度瑞拉离开的脚步一顿。
她扭头看向恩瑞。
她不知道自己还在期待些什么。
还有什么好期待的。仙度瑞拉告诉自己。
尽管这样想,可当听到恩瑞的话时, 仙度瑞拉的心还是被狠狠地刺痛了。
“仙度瑞拉已经不适合参加舞会了。”
恩瑞毫无感情的声音在餐厅响起。
这下仙度瑞拉对餐厅再也没有任何留恋了。
在离开餐厅的最后一刻,仙度瑞拉听到里边又恢复了欢声笑语。
仙度瑞拉回头,看到克林得意满满。
【你已经不适合去舞会了,王宫是不会欢迎一个仆人一样的女孩的】
卡莉的话又在她心里想起。
仙度瑞拉捏紧了手心,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扭回头,彻底离开餐厅。
待仙度瑞拉离开后,卡莉看着仙度瑞拉离开的地方,一脸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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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度瑞拉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刚打开房间的门,就看到贝蒂从窗外飞回来。
“仙度瑞拉,我听说舞会的邀请函已经发给每个贵族了,我们什么时候能去参加舞会啊?”
贝蒂一脸期待地问着仙度瑞拉。
在听到这个消息后,贝蒂就赶紧飞了回来。
它真的很期待和仙度瑞拉一起去参见舞会。
“贝蒂,”仙度瑞拉关上门,背靠在门上,“邀请函上没有我的名字。”
听到仙度瑞拉的话,贝蒂感到惊讶。
它飞到仙度瑞拉身边,“真的吗?为什么会这样?”
“父亲说,我已经不适合参加舞会了,我去了只会让他们丢脸,王室是不会邀请一个仆人的。”
仙度瑞拉低下头,金黄的发丝垂落在她眼前,遮住了她的神情。
一听到这种话,贝蒂马上变得愤怒起来。
它在仙度瑞拉面前不停地飞,“真的是太让人生气了,他怎么能这么说。仙度瑞拉,你不要听他的话,在我眼里,你是最适合参加舞会的人了。”
仙度瑞拉抬起头,愣愣地盯着窗外,“可是,我的皮肤已经不再细嫩了,我不再是原来那个被宠爱的女儿了。”
窗外昏暗一片,月亮躲在了云层后面。
房间里唯有一支蜡烛在燃烧着。
火苗的影子映到墙上,房间的一部分被昏黄笼罩,一部分仍置于昏暗中。
贝蒂停了下来,它飞到仙度瑞拉的肩头上,“仙度瑞拉,我会帮你的,我会让你成为舞会上最耀眼的女孩的。”
听到这话,仙度瑞拉像是回神了一般,扭头看向肩头的贝蒂。
“真的吗,贝蒂?”
“当然是真的!”
看到贝蒂认真点头的样子,泪水在仙度瑞拉眼角溢出。
在不算明亮的的房间里,仙度瑞拉的眼泪都不是那么明显。
可贝蒂还是看到了。
在贝蒂这个角度上,仙度瑞拉的眼泪就像一颗颗珍珠滑落于地。
贝蒂心疼极了,它觉得仙度瑞拉不该遭受如此待遇。
我一定会帮助你的,仙度瑞拉。贝蒂心想。
贝蒂飞到桌子上,叼起仙度瑞拉手帕的一角,然后飞向仙度瑞拉。
仙度瑞拉接过手帕,用手将手帕捂在脸上,闷闷地声音从手帕后传来。
“谢谢你,贝蒂。”
“没事的,仙度瑞拉,我会永远帮助你的。”
仙度瑞拉按了按眼角,藏于手帕后的嘴角勾起一丝笑容。
贝蒂,说到就要做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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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仙度瑞拉正在清扫灰尘时,克林走了过来。
在路过仙度瑞拉时,克林停了下来。
她微微地低头,看向弯着腰的仙度瑞拉,开口道:“仙度瑞拉,你要找好自己的定位,不要妄想着不属于你的东西。”
仙度瑞拉直起身子,整理了一下头发。
“不属于我的东西难道就属于你吗,”仙度瑞拉看向克林,“姐姐不如先操心好自己的事情吧,比如,舞会的礼服姐姐打算穿哪一件呢?”
直到现在克林都没有说服露西把那条红色礼服让给她。
为此克林已经和露西争吵很多次了,就连卡莉出面也无济于事。
甚至卡莉也不知道为什么克林会对那条红色礼服有那么深的执念。
其实克林也并不是就那么喜欢那条礼服,她只是不喜欢被人拒绝,她看上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
“你……”
果然,提到这件事,克林便无法冷静了。
这使她又想起了那天混乱的场面,那在仙度瑞拉面前丢脸的场面。
克林狠狠地瞪着仙度瑞拉,“你永远都不会有机会参加舞会的,仙度瑞拉。”
说完,克林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仙度瑞拉看着克林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
没有机会吗?那恐怕就要让你失望了,姐姐。
仙度瑞拉继续清扫着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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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扫结束后,仙度瑞拉来到了母亲坟前。
只有在这里,仙度瑞拉才感觉到放松。
她抱膝坐在榛树下,看着风吹落树叶。
一片片落叶掉落在母亲坟上,像是为母亲盖上了被子。
仙度瑞拉有时会觉得自己活的太累了,她不想算计那么多,也不想利用别人的。
如果可以,她只想每天轻松、愉快的活着,就像贝蒂一样。
可惜没有如果。
人生没有重来,她的母亲也不可能复活,所以,她也永远不可能活成贝蒂那样。
如果人生是一滩沼泽,最后一定会被淹没的话,那她只能尽量使自己不要下陷的太快。
除此之外,她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