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容天下》梦回小楼

21、绸缪

　　“月，我想成立一个组织，专门收集情报和培养杀手的组织。我知道江湖上一定已经有这样的存在了，但我需要的是一个完全属于我的组织。”我现在身边还没有专门服侍我的丫鬟，所以只要支开了奶妈，我就可以很随意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了。“容儿已经有了想法吧。”真是知我者玄月也！
　　“一个国家就算再怎么繁荣昌隆，但乞丐和孤儿是永远都会有的。我希望你帮我物色几个信得过的人，去找一些年纪十岁左右的孤儿乞丐，男女皆可，然后教他们识字习武。”我向月说出心中的想法，“这件事一定要尽快进行。”因为孩子的培养需要很长的时间，但是太长的时间只怕等不了了，“五年，一定要在五年之内训练出一批或可入朝堂、或可行江湖的人。”
　　“容儿是在为四殿下谋划了吧。”月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但是很快便被他清冷的神情掩饰过去。我看到了，却不能说什么，我是不可能放着飞扬和昱风不管的。
　　“谈不上谋划，只是未雨绸缪罢了。”我垂下眼帘，看着白玉一般的一双手，过不了几年，它们将会不再干净了。“那些孩子只要培养成某一方面的人才，另外会点保命的工夫就行了。如果是作为杀手培养的，那就不要去学别的了。”毕竟单方面的人才比较好控制，不是吗？
　　“我以前不常在江湖中行走，并不认识什么人。”说到这里，月似乎有点尴尬。我想也是，他那清冷的性子，也不像是交友广阔的样子，便说：“你只需去救几个任务失败的杀手和几个生活窘迫的书生就就行了。”转身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名单递给月，继续说道：“杀手选身手好的就行，救了之后记得造成已死的假象，至于书生嘛，就按这名单上的去找就行了。”想到月不喜欢说话，又补充道：“你可以直接把他们打晕了绑回来，由我来说服他们。”
　　名单上的人都是我看完了家里书房以及托出门采购的小厮买回来的书之后确定下来的。李然，曾三次参加科考均落榜，原因是不管科考题目为何，他都只写当时时政的弊端，因此每每在第一轮便被刷了下来。此人心性耿直言辞犀利目光长远，只错在不知变通。朱成，先帝时期因直谏使得龙颜大怒而被流放，后景帝登基大赦天下时才返回老家。此人精通律法敢于革新，只是稍嫌鲁莽冲动。王安，在十年前治水赈灾查处贪官污吏时受到牵连，实际上是无辜受害者之一，不过因为涉及的事务远离事件中心而被从轻发落，只削了官位。此人通水利农业等国之根本，只是心理素质不好，被贬之后一直浑浑度日。……名单上这样的人共有十来个，如得他们相助，那一定可以培养出大批治国兴邦的人才。
　　昱风啊昱风，我不管你是否准备坐上那个位子，但是事到如今你已经没有选择了，或者说当皇上把我们云家放到你身后的时候，你就已经没有选择了。五年之后，希望你会喜欢我精心准备得礼物。
　　“待你生辰过后我就出发。”月伸手一捞将我抱在怀里，我靠在他肩上和他一起感受这一刻的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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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扬的礼物，你不要了吗？”噎？月不说我都忘了这回事了。我眨眨眼，说：“可是他为什么把自己画成女的？”“他、画、的、是——”噎？月你说话怎么这么咬牙切齿地啊？“你！”
　　“画的是我？可是那明明就是他六岁的时候的样子呀！”我记得很清楚的，飞扬从小就长得很可爱，就像画上那样，大大的眼睛，秀挺的鼻子，小巧的嘴巴，可爱的酒窝……噎？飞扬好像没有酒窝的哦。想到这里，我跳离月的怀抱，扑到铜镜前仔细地瞧啊瞧。终于在一片模糊地晕黄下看到了自己两颊的小小的两个酒窝。
　　原来画上画的真的是我！但是真的不能怪我，这种镜子怎么可能看得清楚人长什么样，所以我才会到现在才知道自己有酒窝。真是失败呐！连自己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我好怀恋水银镜啊。“月，看来我得去听涛苑一趟了。”想到当时看到画我脑子里想到的事情，简直无地自容。那时我画也没收就被月抱着跑了吧，飞扬不知会有多难过，这可是他画的第一幅画呢！
　　客来居在望舒阁和听涛苑的中间，望舒阁就是我的小院，飞扬住在听涛苑。月牵着我走在内院里，经过客来居的时候我让他先回去了，然后自己一个人往听涛苑走去。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夜幕中，手中的火折子映得他的脸庞通红。是飞扬，他在做什么？心里泛起一丝疑惑，运起轻功一下飘到他的跟前，看到他面前的石桌上放着的，正是作为我生辰礼物的那幅画。
　　“你这是要做什么？”我的出现使得飞扬一惊，手一滑火折子便掉落地上熄灭了。“反正你不要，留着做什么！”我才发现飞扬的脸庞上竟然全是泪水。他是想烧了这幅画吗？胸口猛的一疼，我将高我一头的飞扬抱住，头靠在他的胸口处，急急地吼道：“我不许你烧，你已经说送给我了，就不能反悔！”
　　“明明——”“白天是我不好，是我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飞扬，原谅我！”急急打断飞扬的画，不想听到他用那么悲伤的语气说出那些话，不想让他以为我不要他了。他是我的飞扬，永远都是我的！
　　“容儿，如果我不是你哥哥，该多好！”飞扬语音颤抖，将我紧紧地搂在怀里。而我也终于明白，他对我，不只是兄妹之情。那我呢？那种心慌和焦急的心情，是不是也说明，我并不只是把他当做哥哥？
　　可是，我们可以吗？怎么可以！我咬牙退出飞扬的怀抱，忽略心里一阵一阵揪紧的疼痛，故作不解地说：“哥哥就是哥哥呀！”看着飞扬眼里席卷而来的伤痛，我紧咬的嘴唇溢出一丝腥甜。不再去看他因悲痛而睁大的眼，我运起轻功匆忙逃走。
　　不能再看，不能再想！我只能漫无目的的在半空中横冲直撞，但是扑面而过的疾风丝毫吹不散心里的痛。飞扬。飞扬！为什么你是哥哥！为什么你要是我的哥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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