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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第 100 章 你不恨吗 ...

  •   辛啸皱了皱眉,正要开口,就觉整个人向后挪动了一步,严君又一次旁若无人的把他往后拉了拉。

      方植神色僵了僵,手悬在半空良久,才不甘心的垂了下来:“我怎么不得意,辛啸,你不觉得吗,我们俩的仇,都是我一个人在报,而你呢,都在干什么?”

      方植说完,仰头瞟了严君一眼,落回到了辛啸的脸上,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还真是。”

      辛啸被他说的有些发懵,迟疑道:“我们俩的仇?不是早在五年前就报了吗,不对,我爹辛广林是尹睦杀的,尹睦也死了。”

      说到这里,辛啸暗地里思忖,尹睦是自己杀的,是他辛啸亲自把尹睦推进了火场,不过想到此处,辛啸也不由得为自己小时候的所作所为暗暗心惊,当时也就八岁,哪里来的勇气杀人。

      辛啸又同时想到了金地去,早在去尹家之前,他亲手用剪刀把刺死了金地去,声音忽的变小:“我有什么仇,这些本来都不是我的事情。”

      方植目光闪了闪,意味深长的瞪了辛啸半晌,才道:“你也知道,这些不是你的事情,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那些人。”

      他伸长手臂,手指着清雅山的方向:“都是他们的事情,为何要影响到我们,我们又不想修什么仙,事情桩桩件件都是他们一手策划安排的,先说严秋林。”

      方植说的愤慨,不由得瞧了一眼站在辛啸身边的严君:“他点名要让你,你当时是谁,一个凡人家庭的孩子,才几岁,八岁,他们就把魔爪伸向了你,把你安排在了这场棋局里面,然后长坤,告诉你爹,把山娲石带回去,就挂在你屋里的房梁上,有意思的是。”

      方植顿了顿,故弄玄虚的盯着辛啸,辛啸被他看得毛骨悚然,他还在想着自己是怎么一刀刺死了金地去,不自在的道:“有意思什么?”

      方植的头往后仰了仰,兴许是跪的时间久了,他的腰腿有些发麻,挪了挪身体,突然发现肩上并无重量,于是想要站起,不料刚想站起,就觉得头顶上方传来了无形的威压,他只能盘腿坐下,背靠着墙,接着道:

      “殷离让尹和找人去清雅山拿石头,怎么会如此之巧,正好找到了你爹,难道不是有人刻意安排的吗?”

      方植说完,瞅着辛啸的脸良久,似乎没看出什么答案来,他微微清了清嗓子:“辛啸,我告诉你,这一点我始终没有搞清楚,不过也不管了,你爹把你带到了尹家,这又有一点说不通,为什么带上了你,他最小的一个儿子,而就在那天,你爹被杀了,你也在那晚,被阴芽认了主。”

      方植闭了闭眼,似乎在之前耗费了不少真元,凝神之余,辛啸站了起来,神色有些惆怅,方植说的没错,一切都是围绕着他布的局,他不是不知道,可没想到这套路竟然比他想到的还要深,他什么时候何德何能,劳烦这些大能费尽心机把他弄到了罔城。

      严君站在辛啸身后没动,也在沉思,五年前他去罔城也是一步棋,可是说起棋局,长坤,长乾,邱悦风,包括他的父亲,都是下棋的人,可谁又何尝不是棋局中的那一颗棋子。

      梁堪从屋里拉出了方沙,他靠着墙坐着,方沙则靠着他的肩,像是在将睡不睡的迷糊状态。

      邱金对于方植讲的这些知之甚少,听到这些就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没想到辛啸进誉压堂也是有人精心安排,那自己父亲并不是不知辛啸男女,而是借助他那不好的名声,假戏真做的带进了誉压堂。

      他手扶着石墙,无声的叹了口气,正好对上梁堪的眼睛,此时两人的眼里都是茫然和震惊。

      方植微微睁开了眼,脸上浮上了一丝苦笑:“你的事情到此为止,接下来就是你所受到的精神折磨,邱悦风不会对你动用什么武力,而是用了其他的手段,让你原本就有的那点正义感烧的更旺,湘玉认识吗?”

      辛啸双手正撑着墙头,闻言低头怒不可遏的瞪向了方植,恶狠狠的道:“你还有脸提到她?”

      方植忽然笑了起来,笑的很是畅快,直到辛啸将手中阴芽的剑刃抵向了他的咽喉,他才呛咳了几下:“咳咳,湘玉对你很好是吧,在你还是小乞丐的时候,给你吃的喝的,还收留你,所以我就让你看到,在你的眼皮子底下,看到她是如何受尽折辱,而你却无能为力。”

      辛啸怔了怔,身体晃了晃,拿着阴芽的手也有些脱力:“是你?”

      方植笑而不答,神色意味深长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邱金。

      辛啸紧锁着眉头,思忖片刻,道:“不对,不可能是你。”

      方植悠悠的道:“没错,不是我,你猜他是谁?”

      方植都能从阴芽光亮的剑锋当中看到自己有些扭曲的脸,看到这样的自己,他都觉得头皮一阵发麻,眼皮跳了跳。

      辛啸呼吸有些急促,胸口起伏不停,严君把他稍稍拉了起来,他才缓了缓复杂的心绪。

      “想到了吗,我猜你是想到了。”方植的声音有些兴奋,咽喉处的刺痛感一消失,他的双手不由得手舞足蹈起来。

      严君轻声问道:“是谁?是什么事?”

      方植双手往膝盖上一放,目光灼灼:“严二公子,你竟然不知道,让我来告诉你,是在誉压堂后的一条巷子里,湘玉的尸体。”

      这事辛啸在中了山猫石的迷惑之后说过详情,不过再次提起,严君的眉尖还是抽了抽,打断道:“我知道,别说了。”

      方植似乎有些出乎意料,神色变了变,说话提高了音量,声音也略显得刻薄:“你们之间竟然还提到了这件事,不对,你有不知道的,当时有人捂住了辛啸的嘴巴,让他不要动,那人就是邱悦风,一个堂堂的誉压堂堂主,把一个姑娘弄死后,还叫手下对那什么,更让人不耻的是,目的就是要让辛啸看着,哈哈哈,辛啸,你五年前,就应该一剑把他捅死,你对誉压堂没有愧。”

      辛啸差点站不住,只觉一阵头重脚轻,好不容易扶住了墙,可手里的阴芽剑哐当一声落了地,在寂静的巷子里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沉默了半晌,辛啸才道:“你是怎么知道?”

      方植笑了:“我怎么知道,那是你被带进誉压堂,我就无所不用其极的跟着你,所以就看到了这一切,辛啸,你要知道,我是真的很关心你的。不然也不会找上夜昼,唉,就是想和你多呆一会。”

      这话开始说的很真诚,让辛啸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夜昼的名字一出口,辛啸的神色斗转狠厉,双拳不由的握了起来。

      还没等他的拳头上去,邱金的剑已经到了,直指方植的胸口,他的手都有些颤抖,嘴唇发白,哆嗦着道:“你胡说什么,我父亲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什么,怎么可能做这种龌龊之事,就算父亲好色,也害了不少年轻女子,算是罪大恶极,但怎么会阴险至此,对一个小孩下这种狠手。

      方植似乎猜到了他心中所想,提醒道:“邱公子,你可别忘了,鬼院里可是死过一个小女孩的,被人活活摔死了,我不相信你连听说都没听说过。”

      邱金一直被邱悦风保护的很好,很多事情邱金都不知道,但邱悦风死后,他不知为何又都知道了,纵然誉压堂的很多房舍被烧,留下的痕迹基本也都没了,但独独那间鬼院,却保存的相当完好,他越过那座从没涉足过的土坡,也看到了很多触目惊心的幻境。

      方植提到的那个小女孩,他是看到了的,后来还去查证了是哪家的丫头,只可惜那一户人家的其他人都成了傀儡,他纵使想要做些什么,也找不到一个人了,只能将大集市坑底的所有白骨粗粗的分了一下,分别埋了起来,就在罔城郊外,足足有上千个坟堆。

      邱金无言以对,哆嗦着把剑收了回去,剑尖拖过地面,摩擦声不绝于耳,就像是那些冤魂的哭喊和惨叫声。

      场面有些尴尬,邱金持剑默然半晌,突然,他一把甩掉了剑,就这么猝不及防的跪了下来,就这么跪在辛啸的面前。

      辛啸还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之中,被他这么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他惊慌失措的也打算跪下去,被严君拎住肩膀,硬生生的后退了很远的一段距离。

      梁堪睁大了眼睛,诧异问道:“邱金,你干什么?”

      邱金只是有些魂不守舍,惊醒过来也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妥,身体一歪,坐到了地上,与方植来了个面对面。

      方植倒是一点都不惊奇,这么多年,他的脑子里除了刻骨铭心的深仇大恨,还有对人性的深刻琢磨,他能理解邱金这一刻的复杂心情。

      于是他又开始挑拨离间,看向了梁堪:“小梁宗主,你怕也是意难平吧,原来可以和你那亲爹的影子做个最后的告别,可是没想到,为了照顾方沙。”

      话说一半,他斜眼睨了一眼辛啸这边:“他没有告诉你,藏着掖着,害了你错过了最后一个机会,你是不是一直在恨他,和严二公子一样,一直在魂牵梦绕的找他,等着哪天找到辛啸,可以对他兴师问罪。”

      梁堪搂紧了方沙,哼了一声:“你的居心我知道,我开始确实有这种想法,当然也那么做了,不过事情一久,遇到辛啸后,我心里的结就这么散了,我爹死得其所,虽然这么多年没见了,我挺为他骄傲的,辛啸那时也是逼不得已,不过就算进了罔城,我看到的也只能是父亲的影子,虽然有遗憾,但我还是原谅他了,我也有做的不对的事情,”

      梁堪说到一半,把视线落在了辛啸脸上,神色有愧:“我很后悔,辛啸,巽真道长的遗书我没有尽早拿出来,害的金家,其实我当时并不知道金家是阔城的一家员外,只当是修仙的,可是我绞尽脑汁都没想起来有哪家修仙世家姓金,所以也没当回事,去了临海崖,见到老严宗主住在山顶,严侧严君两位把他保护的很好,所以我就没在第一时间把信拿出来,也有和你怄气的原因。”

      听到梁堪剖心置腹的一席话,辛啸的脚步有些沉重,缓缓的走了回来,方植瞬间把视线投向了他。

      “好了,说完你们的事情,我该说说我的事情了。”

      方植似乎很不想提到金家两个字,神情转为阴沉:“原本一切太平的方家村,就这么突遭横祸,人都死了,那些人都有责任,哼,挺好。”

      他的一句挺好刚出口,辛啸就知道是什么意思,问道:“说说吧,你害死了多少人?”

      闻言,邱金转过了头,眼睛死死的盯着方植,方植发现他在看着自己,也不以为意:“也不是都是我杀的,有的是病死的,比如严秋林,如果不是听说他的身体不行,不日就要一命呜呼,我可能也会。”

      方植转头看向严君,嘴角带了点戏谑的嘲讽之意,

      严君靠着墙,他没动,只是冷冷的扫了一眼方植。

      “还有救人的,比如长坤,还有那位梁宗主,这两位给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也算是还了债。”

      辛啸的声音冷了下来:“那其他人呢,都是你杀的。”

      方植再一次笑了起来:“我想起来了,尹艮,他肯定不是我杀的,他是自杀的,他亲口和我说过,他对很多人都有愧疚,恨不能用自己的性命去偿还,如他所言,他早就死了,刎颈自杀。”

      辛啸很想说尹艮的自杀与殷离有一定的原因,是被落地七星阵所累及,伤及神志,又加上心中有愧,才导致了他的愤然自尽,但他不想和方植说这些,接着问道:

      “巽真道长是你杀的?”

      “没错,梁坎死后,他早已心灰意冷,殷离早就想杀他,于是有了机会,我动的手,当时的感觉,真是痛快。”

      方植咬紧了牙关,双拳不由的握起,眼睛也亮的出奇。

      而一边的梁堪一拳重重的砸在了墙上,溅起粉尘无数,恨恨的骂道:“王八蛋!该死!”

      辛啸瞥了他一眼:“还有呢?”

      “还有,你说的是邱悦风,他不是被你捅伤了吗,就在之前,我溜到了誉压堂的石屋后面,扔了一封信进去,当时邱明主还没有狂性大发,我猜有可能是我那封信起了作用,以他的修为,杀一个比自己小很多的小辈就是信手拈来,何况那人已经受伤,没有丝毫防备。”

      听完,辛啸长呼了口气,总算知道为什么当时阴芽会从天而降,目标显而易见,就是躺在地上的邱悦风。

      恐怕当时邱明主听到这些就疯了,杀了邱悦风之后,发狂杀了誉压堂的所有人,包括住在石屋里的另外七个人。

      “邱悦风以为自己深藏不露,只能说是他运气不太好,严秋林来了过后,我就在想,当时是七个人,何来的八合阵,肯定还有第八个人,于是我就跟上了严秋林,当然也发现了这第八个人就是邱悦风,听到这个惊天消息后,我差点被笑死,原来邱家还有内鬼,还是誉压堂表面上的一堂堂主。”

      方植笑的前仰后合,独角戏般的自娱自乐,压根不理睬对面邱金的怒目相对。

      递信这事不能说方植做的不对,正是他的这封信,让他们邱家人自相残杀,说邱悦风体内也有暗符,他不管做了什么事,他必须死,何况他还是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导致邱明主发狂,以至于杀了其他七个人,让之后在大集市,辛啸与他的争斗风险少了一半,对付八个人总比对付一个人要难上很多,就算这一个人要了其余七个人的修为。

      辛啸索性让方植讲个痛快,蹲下身去:“这样你高兴了吧,所有的人都死了,包括金家上上下下几十余口,和十五年前的方家村一样。”

      方植止住笑声,笑意从他脸上散开,瞬间消失不见了:“当年如果他们没有进方家村,就不会,我也不会对他们,我要他们一个个的死掉,他们毁了我的一切,对于这些,他们就必须用他们的性命,来补偿我,他们很多人在罔城里就死了,其他没死的,我一个个都会杀了他们。”

      没死的,自然指的是巽真,严秋林和殷离,如果还有,就是他们有所不知的霍远,以及殷夫人和梁夫人林沁,再加一个邱金。

      “包括把你养大的师父,长乾道长?你知道吗?”

      辛啸饶是再心绪起伏,真想现在就挖出方植的心脏,看看是不是写着狼心狗肺,但他还是忍了又忍,神色淡然的道。

      “什么?”方植敛去了脸上所有表情,显然没有被辛啸的话触及什么心绪,平心静气的问。

      “他们不是你想的那般,首先老严宗主没有去过方家村,这你也知道,其次,也就是你不知道的一些事情,在邱金去大槐树之前,他们四个人当时就在大槐树下,并没有一点想去方家村的意思,听说了殷离和尹艮进去后,只是想进去把他们两个叫出来。”

      “为何是四个人都进去了?”方植像是一点都不想深究此事,敷衍的问道。

      辛啸叹了口气,耐心的道:“梁坎已经受了重伤,不可能留他一个人在那,长乾道长腿受了伤,好一点的只有师父长坤,我看他的手也受伤了,还有巽真道长,你说他们不一起进去,难道要分开吗?”

      方植摇头,否认道:“我不相信。”

      辛啸觉得腿有些发麻,只能扶着严君的胳膊缓缓的站了起来,悠悠的道:“也是,现在事情差不多了,人也全死了,听到这些,你也不敢相信,该做的都做了,所有的一切都不能重来,相不相信就看你自己了。”

      方植还不肯善罢甘休:“辛啸,你不恨吗?和我们一起乞讨的那段日子,你可是辛家最小的公子,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你亲爹也不会死,你也不会到罔城这种鬼地方,过着这种受尽精神折磨的非人生活。”

      他像是看穿了一些什么:“你或许会在正常的生活当中,还会遇到这位严二公子,你们会在阔城那个太平的地方相遇,相知,然后就是。”

      方植没把话说话,眸子沉沉的在严君和辛啸脸上来回扫视,似乎要从两人的脸上看出两朵花来。

      沉默半晌,辛啸想要反驳,他还没开口,被方植抢走了话:“就是因为他们八个人,哦,对,你不会恨严秋林,你刚才还在为严秋林开脱,说他并没有去方家村,虽然我对他有了杀心,不过我终究还是没有杀他,可对你来说,就是因为严秋林,你才进了这场大戏,说到这里,你真的应该感谢我。”

      又回到了最初的话题,方植始终认为辛啸也应该和他一样,心中充满着对这些年的不甘和愤恨,也要用手中的利器去斩杀一个个造成他们受到伤害的那些仇人。

      辛啸这才开了口,话语里都是无奈:“方植,我和你不一样,我恨,这我不否认,但我不恨他们,我恨的人只有邱明主他们,他们祸害百姓,用那些恶毒手段杀了太多的人,一切的事情都是他们造成的,包括方家村的屠戮,也都是邱明主的残忍做出来的,邱明主早就死了,我觉得我心中的仇恨也就没了,至于你想的那些,我没有想法。”

      辛啸顿了顿,接着道:“还有,我为何不帮这个忙?”

      方植被他说的一怔,脸上现出了狐疑的神色:“帮忙?”

      辛啸灿烂一笑,有着卸去一切往昔的轻松:“能锄奸扶弱,就算当时我只是个凡人,遇到了这种事,尽点绵薄之力也是好的。况且他们还带我进了这修仙的世界,让我有机会出更多更大的力,我高兴都来不及,为什么要恨,虽然他们当时没有问过我的想法,带我入了这个局,现在知道了所有的真相,我就一句话,我很愿意!”

      方植看着辛啸的表情有些匪夷所思,这么多年来他千万次的恨那些人,使得他失去了至亲,可辛啸失去的又何尝比他少。

      辛啸不仅失去了父亲,还失去了阔城这个家乡,以及和家中的两位兄长形同陌路,更是失去了八岁之前的回忆,失去了八岁之后十年无忧无虑的平静生活,只有噩梦和恶事始终围绕在他的身侧,这十年的精神折磨,却没能消磨他原本善良的本真,这真的和他方植不一样。

      方植不禁感慨:“真没想到,你拿了阴芽这么多年,阴芽都认你为主人了,它在一日日的积蓄你的恨意,那些仇恨,不都是你自己的吗,它的恨意你没有感受到一点吗?”

      辛啸的手搭在了严君的肩上:“你都说了,我是阴芽的主人,既然是主人,岂能受一件兵器的摆布。”

      话说完了,辛啸去拉邱金:“你起来吧,我们都该走了。”

      长乾的影子不知什么时候到了门外,没有了具体人形,那一缕青气在一阵微风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严君腰间的乾坤袋,六叶草的木牌安静的躺在里面,袋口不知什么时候被扎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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