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以身相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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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例是午后巡视一圈，白蔷仔细查看了这几日的花名册牌，董双成在一旁说道：“合苞宴后，莺娘和春秧的牌子点的最多，快赶上了凤尘这旬的量了，不过……”董双成的柳叶眉簇起。
白蔷奇道：“不过什么，你说便是。”
董双成叹口气：“莺娘倒还好，承欢弹曲，饮酒作乐，反客也多，看得出极有手腕，很快笼络了一批，可是，春秧凡是点过她牌子的，反客竟然还不到三成，这在历年来都是少有的。”
“这样……”白蔷沉思，说的没错，大凡逛妓馆之地的总点相熟的奉陪，每位姑娘总是尽力拉拢
自己的裙下之臣，像这样来了又走了，还有要来的，确实是个异数。
“你怎么看？”白蔷问道。
董双成低头想想：“我到觉得还是静观其变的好，春秧虽然言行举止有些不同，但是为人洒脱肆意，兼之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点子，我闻所未闻，但是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嗯，那就先静观其变，对了昨日是北国和阳柳两家的合苞宴，反响如何？”
“北国和阳柳此次联合举办合苞宴，倒是吸引了不少人，但据内线回报，主要还都是她家姑娘们相熟之客，节目倒是很精彩，听说这次北国和阳柳可是砸了年度收支的一半用于铺陈装饰，衣裙钗环上，还特别引入了身毒舞姬，倒也是别出心裁，可惜的是，风头已经让烟罗此次的男妓给抢了，烟罗此时倒也一时无两。”
双成的消息大致也在白蔷心中，白蔷淡淡笑了笑，很是开心。倒是后来春秧听闻身毒舞姬的事情，出了一个大胆的点子。
“印度舞娘，哦，我是说身毒舞姬的舞蹈确实很风情，尤其是那一袭纱丽，彩纱婆娑起舞，不过，白妈妈（她一直坚持这么称呼白蔷，说这样才有味道）我倒是有个主意，你听没听说过脱衣舞？”
“脱衣舞？”白蔷和双成面面相觑。
春秧摇摇头，“看你们一脸茫然就知道没有了，那，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春秧详详细细的边讲边比划，“我原来缠着我哥带我去瞧过，我是不会了，嘿嘿，不过烟罗能歌善舞的女子这么多，学这个很快的。”然后双手握拳，仰天喊道：“风情，风情才是王道啊！”
双成凝眸看着白蔷，有些惊心叹道：“这也，太大胆了些吧！”
白蔷思量了一番：“你先问问姑娘们的意思，不要勉强。”
双成还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一番问询下来，结果倒是出乎了双成和白蔷的意料，翩翩，莺娘，丽卿竟然都愿意排演此舞，不过仔细一想倒也不难推断其心思，云州烟花妓馆繁盛，尤以烟罗为首，烟罗女子众多，加之教习皆完善出类，你会云笛我会排箫，你能歌善舞，我巧舌如簧，你清孤冷傲我如鱼得水，要想出名博取上位，总要采取些非常之法。
双成做起事来也不马虎，先是将消息传了出去，全云州的男人都被勾的心痒难耐，然后再在最好的亭台安排了正式演出，第二天，白蔷就对着送来的账册笑的合不拢嘴。
这日，白蔷正在桐油灯下仔细算着这个月账目，好把该发的月钱都支领下去，白蔷素日还是不喜欢小丫头前前后后的站一屋子侍候，烟尘刚刚被她打发去给双成传个事儿，室内并无一人。
正在算着银凤凰老板馬玉送来的这个月度打造钗环的账单，平时都是烟尘替她抄下的，白蔷想了想，懒等她回来，墨才磨好不久，白蔷捏起银毫，在纸上写下馬玉的名字。
刚写了一个馬字，就听见身后有淡淡的声音传来：“馬里面是四点，影儿，你又多点了一点。”
“哦？呀，真的……我”舌头仿佛被猫儿叼去了一般，白蔷觉得整个后背都阴森森的，手就这么握着笔提在纸上，饱蘸了浓墨一滴滚落下来，在纸上沿着系密的纹路晕开了黑色的花。
白蔷还想在垂死挣扎一会，她抬手欲将笔搁回砚台，嘴里还保持着刚才的那个调碎碎念道：“这张纸是废了，所幸还好没写多少。”
身后的那人不依不饶，捏住她欲放回砚台里正握着笔的手，重新蘸了墨，就这么拉着她一笔一划，写下了个馬。
白蔷此时看着那四个点有点欲哭无泪。
她侧身看着冷君临，这还是八年来第一次离他这么近，自己的额刚好抵住他颈窝，灯下在墙上形
成了暧昧的投影。白蔷拿出混迹勾阑多年的法子，松手向下一缩，一个悬身就和他离了三步远。
冷君临就这么站在桌前，捏着一支笔看着离他三步远的女子，她额发有些凌乱，一双眼睛点点亮，咬着下唇，就这么看着他。
冷君临低下头，将笔搁回原处，然后就听见她假声假气的调笑：
“冷庄主深夜至此，该不会是，又迷路了吧？”
冷君临靠着沉木桌，还手，神情悠然自得，仿佛是他自己的书房一般：
“没，我特地来看看你，不过看夫人方才的样子，手上的伤应该好了大半了。”
白蔷移步到外厅，心里有一阵阵的突跳，好像是蒙混过去了，不过冷君临从来都有两种面目，外人看他总是冷静自持，可是，可是自从他十四岁那年庄主过世后，每次他们独处，他总有办法折腾她不敢声张。
方才闻到了他身上传来淡淡的清酒味，白蔷拿起火折子，开始煮水。此时冷君临也出来，坐在旁边。
白蔷一边手上动作不停一边说：“冷爷过来应该事先通告白蔷一声，白蔷也好准备迎接贵客，您看您这兴冲冲的过来，我这一屋子冷风冷水的，多失礼。”
“贵客？”冷君临一双桃花眼看向白蔷，白蔷手一抖，险些将茶末打出来，这家伙，从小就是个妖孽，现在一双桃花眼喝过酒后越发的清亮，看的勾魂夺魄。
“那是自然，您可是白蔷的救命恩人，白蔷是无以为报的。”白蔷嘴上顺着说，本来想夸他家世地位才学能力的，可是想想冷君临是那样在乎这些的人吗？就改口为那天道谢。
“哦？人家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白夫人既然说无以为报，那就以身相许罢。”
说着，突然抓起白蔷在桌上的手，一个大力扯进，白蔷一阵天旋地转，就被抱上了他的腿，被他捧个满怀。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以身相许
，还差 